扫完卫生长虫就要去长白山一趟，我知道他要跟曲清宵去处理跟岳家的事儿，我把九儿的意思跟他转达了一下，让他自己看着办，不要太过火了。

    长虫有些不服气：“都这样了九儿还在为岳千鹤那子考虑，岳千鹤那子的父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真不想放过他们！”

    我帮他理了理衣襟，给了他一个眼神：“能动嘴就别动手，你嘴巴不是那么会损人吗？拿出以前损我的劲儿来。”

    长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明白，看来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长虫走之后我就把丫头逮回来了，怕她在外面闯祸，丫头拿着几串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红色的糖，等她吃完，我拧了毛巾帮她擦脸，她难得的乖乖坐着让我帮她收拾，还一边盯着我笑。

    我问她笑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觉得想亲你一下……”

    我怔了怔：“为什么想亲我一下？”

    她搓着手：“我不知道，我还想抱抱你……”

    我主动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她也亲了我一下：“娘，你真好。”

    我有些心酸，盼了这一天这么久，原来实现的时候并不只是有高兴，也会难过。

    没等我这里感慨完，公孙倾寒突然道：“香菱啊……我可能呆不了多久了，我要回上面了。”

    我有些诧异的转过身看着他：“为什么啊？”

    他还是那副悠闲慵懒的模样：“什么为什么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走的吗？我下来就是为了做褚宇凡的仙家，他已经死了，我就该回去了，我已经拖得够久的了……”

    道理我都懂，他好赖也是个神仙，哪能一直呆在人间，只是我有点不那么容易接受而已……

    见我不话，公孙倾寒笑着道：“咋了？舍不得啊？我在你身边又没啥用，还总给你们添麻烦，我走了不正好么？”

    我配合他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鬼才舍不得你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走就走吧，你要是嘴馋了就下来找我，我还能本着过去那点交情请你吃饭，吃啥都行……”

    他伸了个懒腰：“记住你的话啊，要是我有机会再来这里，你得请我吃饭……”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莫名的有点想哭：“请你吃顿饭而已，这钱我还是有的，你的牌位我给你留着吧，不留也行……”

    “你做得这么绝的么？要把我牌位给去掉？我只是回去而已，又不是不能做你仙家了，以后你有事儿还是可以找我啊，而且等我回去之后你再找我，我就不用畏手畏脚的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我在人间，其实还挺好的呢，只是不能一直跟你们住在一起了而已！上面做得再绝也不可能强行让我跟你断了关系啊！”

    我嘴角抽了抽：“你丫的话能不能一次性完？滚犊子！什么时候走？”

    他顿了顿道：“就这几天了，以后你多找我，我只能趁着下来帮你办事解解馋了，上面没啥好吃的，都吃腻了！”

    唉，花九夜死了，公孙倾寒也要走了，感觉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呢，之前我堂口里人数一直在增长，现在开始减少了，虽然我不觉得这寓意着什么，只是这分别的滋味不怎么好。

    长虫一直没回来，我就在堂口等他到大半夜，看着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十一点，我了个呵欠，在门口玩的丫头突然叫道：“娘，来客人了！”

    我一个激灵，一般来深夜不会有客人来的，没人会在大半夜找我看事儿，这是这行隐形的规矩，我往门口一看，是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那衣服的款式……怎么看怎么像死人的寿衣……而且，那个男人的脸色煞白，一看就不是活人，在夜晚的灯光下看着有些渗人……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留的现代男人的短发，五官还算端正，就是表情略微有些僵硬，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我找陈笑。”

    这是那个男人开口第一句话。

    陈笑这阵子都没来堂口，今天柳青去陪她了，一个死人找活人，我怎么可能让他找到？

    我把丫头拽过来淡淡的道：“找她做什么？你跟我也一样。”

    那个男人态度比我还冷淡：“老陈欠我一个人情，他死了，自然由他女儿还，她不在的话就算了，我下次再来。”

    完他就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中，我有些莫名其妙，也不敢再继续呆在堂口了，关了门带着丫头急匆匆的回了家。

    回去之后已经很晚了，我想着陈笑是孕妇需要休息，就没有叫醒她。

    长虫是后半夜凌两点多回来的，这时候我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丫头还有轻微的鼾声。

    见丫头睡得沉，长虫悄咪咪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困得厉害也没管他，任他折腾去了，有丫头在，他一直都处于憋得慌的状态，也是难为他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丫头突然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我问她在干嘛，她皱着眉头噘嘴道：“昨天晚上到堂口找笑笑阿姨的不是活人吧？睡觉的时候我感觉鬼摇床唉……吓死我了……”

    我……

    长虫在被窝里‘噗嗤’笑出了声，我暗地里踢了他一脚：“珏儿乖，没有鬼摇床，是你爹昨晚回来太晚了闹的动静，别怕，快起来洗漱，娘带你吃早饭。”

    丫头觉得我在骗她：“爹回来怎么可能一直摇床呢？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摇了一个多时辰呢……”

    我？？？

    幸好她只是数了，没有睁开眼睛看，不然我以后再也不会让长虫碰了，给孩儿留下阴影多不好。

    我搪塞不过去，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长虫，他自己作的孽自己收拾吧。

    我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长虫还在跟丫头讲话，两人都在被窝里还没动弹，我看了来气：“起来了起来了，别一直窝在床上，今天天气这么好，别浪费了！”

    丫头爬起来下了楼，我问长虫：“昨天去岳家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