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想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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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寒傲娇起来,谁都没有办法。

    他受伤的手,这次什么都不让余诃动手,非要闻冬给他换药。

    闻冬非常郁闷,连着几天都要去枕雪居给他换药。

    早上起来后,晚上入睡前,洗了个手湿了纱布等等,一天能使唤她好几次。

    她才刚洗漱完,准备躺下,又听到外间月韵与红翘的对话。

    救命……

    闻冬准备装睡不理会,但是月韵动作比她快了一步。

    她与掀开门帘进来的月韵对视一眼。

    得。

    又要被叫去使唤了。

    月韵见到闻冬,立马笑脸相迎,,“还好姑娘你没睡呢,大姑娘那边还等着姑娘。”

    闻冬非常想,你就当做我睡着了吧啊。

    一声叹息,闻冬不想为难月韵,便跟着她去枕雪居。

    她也没带红翘,让红翘给她留个门,可以先去睡觉。

    红翘点头应着,心里却有些慌张,她总觉得“大姑娘”现在对自己姑娘的态度非常奇怪。

    姑娘让她去休息,她也没去。就坐在姑娘的房门口等她回来。

    枕雪居与飞雪院离的近,没走一会儿,就到了。

    现在即使没有人带路,闻冬也不会迷路。

    对于飞雪院与枕雪居两个院的地形,她已经牢牢记住。

    到了枕雪居,月韵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闻冬叹了口气,脱下鞋子,走进赴寒的房里。

    房间里还烧着碳,地板不会凉。

    窗下的药炉已经熄了火,药香渐淡,青木香萦绕鼻尖。

    闻冬熟练的翻找出药膏,却不见美人榻上的人?

    她疑惑的转头去找,在镂空屏风后边见到人的身影。

    拿着膏药,闻冬就往屏风后边走去。

    “你明明可以自己……”闻冬边走边。

    只是在见到屏风后的风景时,立马闭上了嘴。

    屏风里,赴寒刚洗漱完,光着上半身,在换衣裳。

    还有水珠滑过白玉般的肌肤,有一点隐约轮廓的腹肌,线条性感完美。

    闻冬一时间愣住。

    赴寒脸上露出浅笑,上挑的桃花眼带了笑意。

    他没有话,慢条斯理的把衣服穿上。

    才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屏风处的那人立马吓的转身就走。

    赴寒脸上的笑意更深。

    闻冬抓着药膏的手捂在胸上,心砰砰砰跳的超快,就像随时都会跳出来一般。

    她惊慌失措逃到外间,依旧觉得很热,又跑到窗边,开窗棂。

    冷风迎面吹来,了个寒颤,才算冷静下来。

    呼——

    深吸一口气。

    闻冬转身,看到赴寒也走出屏风外。

    她咬了咬唇,朝他走去。

    “来换药。”闻冬尽量稳着自己的声线,不让自己太过丢人。

    不就看了个上本身嘛,有什么好在意。

    赴寒漆黑的眸深不见底,嘴角噙着一抹笑,低低回应,“好。”

    刚沐浴完,赴寒手上的纱布湿漉漉还低着水,洁白的纱布上氤氲淡淡的血迹。

    心解开纱布,闻冬抓过干净的棉布,把赴寒潮湿的手一点一点,轻轻擦拭干。

    才刚沐浴过,他的手也不暖,修长的指干燥又冰冷。

    细细的给掌心上的伤口上完了药,又包扎好后,闻冬才松了口气。

    她如释重负的叹了叹气。

    要药搁在几上,闻冬站了起来,也不看赴寒,直接,“那我回去了。”

    “你确定要现在回去?”赴寒好听的嗓音低低笑出声。

    有什么不可以?

    闻冬一脸疑惑地走到门口,才看到外边正淅淅沥沥下着雨。

    雨刚开始下的不大,她都没有听到声音,但现在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她也没带伞来,又让红翘去睡觉,抬轿撵的婆子也早就休息去了。

    思来想去也寻不到办法,闻冬一脸颓废的回到里间。

    美人榻上的赴寒已经起身,他笑着朝闻冬,“先坐下休息会,晚点看看雨会不会停。”

    闻冬依言,在美人榻上正襟危坐。

    赴寒早已走到美人榻边上的桌案后边,他的手轻轻抚上放在桌案上的古琴。

    琴音松沉而旷远,悠悠扬扬,如同闻冬远去的思绪。

    不知不觉中,闻冬在赴寒轻抚的琴声中睡了过去。

    一曲终了,赴寒起身把闻冬抱起,放到床上。

    给她盖上寝被,见人一张脸,眉目如画,长长的睫毛微颤。

    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赴寒低头,他似若珍宝般在闻冬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翌日。

    闻冬是被院外的喧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眼睛重新睁开。

    怎么又在枕雪居睡着了……

    掀开寝被,她还穿着昨晚出门的那件裙子。

    披了外衣出门,闻冬一眼就见到眼眶有些红的红翘。

    红翘见到自家姑娘,一跺脚就往闻冬这边冲了过来,她上下量过一番,才轻声唤道,“姑娘。”

    闻冬不知道红翘怎么了,但是在枕雪居也不好询问。只好安抚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赴寒也醒了,看样子心情还不错,他朝闻冬撑开手掌,示意闻冬上药。

    看着纱布上又一道清晰的血迹,闻冬气的脸鼓了起来。

    她戳了下赴寒的掌心,一脸愤懑,“怎么又裂开!?昨天不是好要好好养伤口,三天两头裂开这谁有办法啊。”

    一叠声又快又急的话,让院里的人都愣住。

    红翘突然也安心下来,看这个样子,好像自家姑娘并不会被欺负。

    月韵最先反应过来,她笑着圆场,“要不,今天我给姑娘上药。”

    “不要。”回过神来的赴寒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

    “懒得管你。”闻冬把抓着赴寒的手一扔,依旧生着气。

    她完话就走,当真不再管赴寒掌心的伤口。

    一旁的月韵见状也想溜走,怕某人的怒火殃及到自己。

    闻冬走后,赴寒才不情不愿的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

    午膳时,周媛神秘兮兮的在闻冬耳边了悄悄话。话还没完,闻冬先脸红了。

    周媛,帮她相看了几位公子。

    那几位公子会陆续上门拜访,到时候让闻冬在屏风后边相看相看,有满意的,到时候给她做夫婿。

    就事情发生的挺突然……

    她一直没有想过嫁人结婚生子这件事情,毕竟这时代,谁家里不是一妻多妾。

    太没意思。

    但她没敢直接拒绝周媛,只好红着脸,点头应着。

    反正到时候就哪个都不满意。

    饭桌上,赴寒与叶白竹也听到周媛的话。

    叶白竹伸手刮了刮自己的脸,做出羞羞的表情。

    赴寒伸手夹菜的手顿了下,便放下筷子,没有再吃,但其实他才吃了两口而已。

    闻冬与母亲的话,一字不漏落在他的耳朵里。

    见两人谈完,他郑重开口,“娘,她才多大呀,至于这么着急吗?”

    周媛唬了下赴寒,,“及笄了呀,况且你早早跟余诃定下。闻冬可还没有呢,咱们先相看相看,不满意再慢慢挑。”

    “真等年纪大了,再挑可就不好挑咯。”

    周媛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十分的不安。

    国公爷最近旧疾复发,她不仅要担心自己的夫君,还要为下边的几个孩子考虑。

    寒儿许了余家,白竹有老太太会帮忙应承,也就是闻冬,她比较忧愁。

    虽然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来证明闻冬是她的孩子,但她内心是愿意相信的,即使到最后不是。

    她也愿意给这孩子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

    周媛又与几个孩子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回秋水居照顾叶若山。

    叶若山年少时就上了战场,在边塞守护要地。

    后来的敌国下了降书,敌国约定每年不再侵犯,且需年年进贡才重回都城。

    从边塞回来的叶若山封了国公的称号,同时也交还了虎符,当了一个闲散的宁国公。

    周媛走后,叶白竹也她吃饱,要回去。

    闻冬觉得叶白竹最近非常奇怪,不黏着赴寒,也不找她麻烦。也不知道是被叶千凡吓到,还是白竹她另有算。

    只是闻冬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旁的事情。

    “在想什么?想哪个野男人会是以后的夫婿?”

    赴寒看着沉思的闻冬,漆黑的眸,越来越冷,如覆了一层寒霜一般。

    他以为母亲这个事情,她只是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先随意应承下来。但却见那姑娘真的低头沉思的时候,愤怒碾压了理智,脱口而出的话也变得很是难听。

    “野男人?夫婿?”

    闻冬猛地抬头,视线撞进赴寒覆了冰霜的眸中。她白了他一眼,蹙紧眉心。

    从回国公府见到他的那刻,她就看出他的肆意张扬,骄傲刻薄与桀骜不驯。

    但她一直耐着性子哄他,心翼翼顺着他。除了为自己保命外,还有其他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漂亮姐姐!

    当泡沫被戳破,当好看的姐姐变了后,她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虽然人还是同一个人,好看的程度并没有减少一分,但她就是觉得不得劲。

    她不想再哄了。

    闻冬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很快,从生气到茫然再到爱谁谁的不屑。

    那表情变化一一落在赴寒的眼中,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话的是不是有些重。

    他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伸手想抓住什么,但却只听到闻冬丢下一句。

    “对,我这就去找野男人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