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孩子私底下产生口角,?没惊动父母,大家可以大事化,事化无,?两家的大人依然可以你好我好,?不当一回事。
但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互揭家里的老底,?还有大人在场听着,?闹成笑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沈家对林家的感观,?林立言再装作若无其事,?亲亲热热地和沈家来往,?别人会怎么看他?再,沈主任会相信他心里真的没有芥蒂吗?
好好的关系就这样被毁了。
林立言后悔低估了孩子的杀伤力。
他林纯:“你怎么能在外面和沈阿姨她们吵架?你的礼貌呢?”
“明明是她们先吵的!她们无端端骂我,您还不站在我这边!”林纯被得忍无可忍,?“爸爸我讨厌您!我要去酒店住,不在家里住!”
“你!”林立言气得扬起手。
林纯瞪大眼,震惊地看着他。林立言不下去。这一巴掌下去,姜妍会和他闹翻天,姜砚晖会动手人。
以前姜妍在的时候,?林纯明明很乖巧懂事,人见人爱。现在娇蛮任性多了。
经历过第二任妻子之后,?林立言原本有心和姜妍重修旧好,?把女儿要回来。但林立言出轨在先,丢人在后,?面子下不去,姜妍又半点台阶不给,完全没有复合的意思,连可以作为筹码的林纯都不服管教,?在外面给他惹祸。父母始终想要一个孙子,对孙女的归来态度不热切。林立言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你爱去哪去哪,我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林纯立刻红了眼,恨声:“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她转身往门口冲,叶青棠赶紧拉住她:“要联系舅舅,要拿行李。”
林纯懵住,脱口而出:“对,叫舅舅过来。”
林立言收回拉人的手。他以为林纯最多跑回房间嘭上门,没想到她直接往外冲——总不能让九岁的女生就这样跑出去。叶青棠的安排非常及时,非常合理,林纯也把他想的话堵住了。
姜砚晖很快赶到。林纯看到他,红着眼扑入他怀里:“舅舅,带我们走。我不要留在这里。”
姜砚晖冷冷看着林立言,口气轻柔地问叶青棠:“发生什么事?”
叶青棠提着行李,挤不出眼泪就用手背擦眼睛,很伤心低落:“叔叔让纯爱去哪去哪,当没有她这个女儿。”
“那真是再好不过。”姜砚晖厌恶地瞥了一脸便秘的林立言一眼,一手揽住林纯,一手牵住叶青棠,:“我们走。”
戴天在区入口等着,看到叶青棠和林纯都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眉头拧起,二话不拿过行李:“先回我们那。”
姜砚晖点点头。这么晚了,他带着两个女生去住酒店,能不能入住都是一个问题。只能在戴天那里挤一挤。他没想到林立言会做得这么绝,大晚上把两个孩赶出家门。
第二天一大早,叶青棠起床做早餐。她昨天做麻辣烫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有米和鸡蛋。
戴天的复式公寓,二层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戴天的主卧——现在堆满难以描述的男生杂物,另一个是客房,叶青棠和林纯住了。五个男生睡一楼,地铺。
叶青棠下楼的时候,四双惺忪的眼睛一起转过来看着她。奇异的是,他们口里都绑着一个棉布球,像是坏人绑住人封嘴防叫唤那种绑法。他们好像还没有自觉,看到她纷纷话。
“唔唔!”
“唔唔……唔唔?”
“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
叶青棠:“……”
她求救地看向唯一一个正常人——原本戴着大耳机,斜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现在睁开眼看向她的姜砚晖。
姜砚晖走过来,推着她的肩一起进厨房,远离那一堆沙雕才:“他们通宵游戏,怕吵醒你们。”所以主动闭麦。“纯醒了吗?”
叶青棠摇头,了个呵欠:“她很晚才睡着。”
“还在伤心?哭了?”
“不,愤怒。”巴拉巴拉控诉了林立言一通,愤怒发泄得差不多就睡了,大有“你不要我是你的损失,我有妈妈就够了,只管抱你的儿子去”的神气。叶青棠也彻底放心了。为林立言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姜砚晖舒了口气。没哭就好,他最怕女生哭,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呢?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他关切问,难掩愧疚:“如果知道姓林的会这样,我不会把你们送过去。”
没有她在,林纯受的委屈可不止这一星半点,虽然她也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叶青棠:“我也没想到那位叔叔这么气没风度。他配不上姜阿姨。”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回来得匆忙,叶青棠和林纯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谁都不敢多问。
叶青棠一边淘米煲粥,一边大概了。
姜砚晖的拳头硬了又松,松了又硬,压着怒气:“反正他就是这种人,唯利是图,自私自利。人以类聚,他交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纯别学了他就好。”叶青棠现在肯定,林纯在那种环境下三观还能长得这么正,是受妈妈的影响。
“他现在又想和姐姐争抚养权。”姜砚晖不自觉得更多。林立言的职务规定他要严格遵守计划生育制度。所以他有儿子后,准备放弃林纯的抚养权。岂料,日思夜盼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闹了场大笑话。如今没了儿子,又想要回女儿。姜砚晖宁愿那个儿子是林立言亲生,让他不要再烦姜妍和林纯。
叶青棠:“或许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乎纯。”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不会是这种态度。她现在已经大概猜到上辈子林纯只在德旺学待了一个学期的主要原因。
姜砚晖微叹气:“我倒希望你的是真的。”
叶青棠举起一个鸡蛋问:“早餐你要吃多少个鸡蛋?”
姜砚晖看了一眼鸡蛋的数目,:“全部做了吧……要不我来?”他看着叶青棠一个站在厨房里,举着铲子准备为他们几个大男孩煎鸡蛋,有种虐.待朋友的心虚感。
叶青棠:“我做荷包蛋,你出去休息。昨天你也辛苦了。”
姜砚晖沉默了一会儿,低落问:“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忙?”
叶青棠惊讶:“怎么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你在,我和纯才有走就走的底气。”
“我对付不了林立言。”
“那是他们一家的家事。姜阿姨应该心里有数吧。难道她指望你帮她解决问题吗?”
“我是男人,应该保护她们。”
“那你努力变强啊。我们昨天不是了吗?想做游戏,就专心做大做强,做第二个暴雪。不想做游戏,就做其它,条条大道通罗马。你现在对付不了林立言,以后也一定对付不了吗?大家都还年轻,能等你啊!”叶青棠纳闷地看着他,“谁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现在揽再多的责任上身也没用,别人也不一定需要。”
这种话不是没有人对姜砚晖过,但不知怎地,叶青棠的,他特别听得进去。
“我连你都不如了。”姜砚晖自嘲,心里突然有些释然。
“因为我聪明成熟。”叶青棠理所当然。
姜砚晖盖了盖她的脑袋:“是,是,你最聪明,谢谢你了。”
“你保护我和纯的时候也很帅,舅舅力max。”叶青棠调皮地朝他单眨眼。
姜砚晖咳了咳,耳根发红:“我出去买点水果。”
“要橙子,榨汁。”叶青棠嘱咐。
“……好。”
网瘾少年们了一晚游戏,困得直接瘫倒昏睡过去,闻到早餐的香味又挣扎着起来狼吞虎咽,把叶青棠做的粥和煎蛋一扫而光。吃完又头一仰躺倒继续睡觉,起幸福的呼噜。
好的游乐园之旅似乎要凉。
责任心很强的戴天顶着熊猫眼保证:“让他们仨睡一会儿就去。他们起不来,我和砚子带你们去。我们到做到。”
叶青棠:“不要勉强了,你们好好休息。”
“不,都是好的。”
三个时后,姜砚晖上二楼敲客房门,告诉叶青棠和林纯可以出发去游乐园。
林纯震惊:“不是不去吗?”
下楼一看,戴天他们几个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等着出发。
叶青棠也震惊了。刚刚他们还困得像面团一样瘫在地上。只睡三个时就原地满血复活?
“你们平时也睡这么少吗?”
戴天:“平时白天是睡觉时间。”
“那你们继续睡啊,不出去玩也可以。”
“答应的事要做到。而且,再不出去走走,人都要发霉了。你们两位公主是我们外出的动力!”戴天慷慨激昂。
“看在砚子的面上。”
“青棠做的美食。”
“为了让纯开心点……”
康树三人,下定决心的样子如英勇就义。
这时的叶青棠和林纯还没有意识到,社恐们连续外出两天需要多大的勇气,经历多少内心的挣扎纠结。
但她们有被他们实诚的言行感动到,觉得他们可爱又可靠。
因为他们的存在,叶青棠的第一次杨市之行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回忆。林纯也认可了这帮姜砚晖的好朋友。
撇开林立言那一节,整个杨市之行总体来是愉快的。叶青棠和林纯认识了姜砚晖的一帮沙雕好朋友,双方约好回到岗兴镇再一起玩。戴天他们在岗兴镇也有大本营。叶青棠被重点关照,如果她来玩(顺便做饭),他们包食材包住包玩。林纯觉得她受到歧视了,要回去苦练厨艺。
至于林立言的所作所为,林纯没有向姜妍告状,报喜不报忧。她不想妈妈为了她和爸爸吵架,反正她是定主意不回爸爸那里的。
她不,不代表姜妍不知道。姜妍有什么行动,叶青棠不得而知。但林纯在岗兴镇待得安安稳稳,没有一点要离开的迹象。
期末考试,叶青棠又拿了年级第一,还是罕见的全满分,连语文都100分,作文没扣分。林纯年级第二,语文98,只作文扣了两分。老师们把她们俩当成宝,想叫她们下个学期当正副班长。林纯不感兴趣,叶青棠已经是班长了,她靠着班长就行。
梁芳菲很是松了口气。她以为她的副班长之位不保了。她只考了全班第三,年级第六。以前叶青棠次次第一,她们好些人不服气,故意排挤她。现在叶青棠还是次次第一,但多了个林纯不是和她并列第一就是第二,其他人怎样努力都追不上,渐渐也死心了。而且,叶青棠的性格变了,人缘比以前好多了,想孤立她也不会成功。梁芳菲改盯赵婉苓了。赵婉苓退出舞蹈队后发奋学习,这次期末考总分只比她低两分,排全班第四。梁芳菲被她追赶得汗毛都竖起来。
学生的寒假开始,距离春节也不远了。
往年一到春节,贺丽华就得头皮发麻。因为叶建鸿要请叶家人大吃大喝,从初一到初七,家里都人满为患,花钱如流水,把贺丽华累得直不起腰。过了年之后,全家还得过一两个月抠抠索索的日子。一切都是为了叶建鸿的面子。
今年贺丽华开了麻辣烫店,征询了顾客的意见,算除夕到初六休息,初七正常营业。因为只休息七天,贺丽华犯懒了,只想吃好玩好睡好,休息一下,不想再为了招呼亲戚累成狗。请婆家和娘家的亲戚吃饭,一次性请,去酒店开四五桌,请一次就算了。
叶建鸿极力反对:“这怎么行?一年就过一个春节,好好招呼一下亲戚,连这都不上心,还做什么亲戚?现在你为了个破店不管家庭不管孩子,都快疯了!”
贺丽华开店将近两个月,叶建鸿没有踏足店里半步,两个女儿也不见他多管一秒,全丢给她。贺丽华已经摸清他的心理了,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等着她忙不过来,焦头烂额的时候向他低头求救,变回以前那个事事由他予取予求的听话老婆。
贺丽华对他早从心寒到心淡,面对他的指责,平心静气:“上一次馆子的钱差不多够天天在家请客了。如果选酒店,我出一半钱。选在家里做,也随便你,你自己做,只请叶家的人,我不管。我安排娘家的人去饭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叶建鸿失望地看着她,“那破店赚了多少钱,让你口气变得这么大。”
贺丽华:“无论我赚多少,春节是休息时间,我不想那么累。你不嫌累就自己做,不要带上我。”
“只是做几顿饭而已。连做饭都不想做,你还算什么妻子、母亲?”
“我是做妻子,不是做保姆。我没收过你发的工资,有权利不。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你了算。你什么时候管过孩子的吃喝拉撒?”
“我是男人,我要养家糊口!”
“这两个月你给过家里一分钱吗?我欠大哥的钱还没还。”
“你赚的钱够家用,我的钱就存起来,一个家怎么能没有一点积蓄?”
“存多少了?给我看看。都是一家人,不如由我保管?”
“你非要这样话吗?”叶建鸿黑脸,摔衣服。
贺丽华毫无惧色:“既然你不让我管你的钱,你也不要管我,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叶建鸿大声:“叶青棠,你看看你妈,她还有个做妈的样子吗?”
叶青棠抱着叶欣棠,探头:“你们不要吵了。我觉得我妈现在挺好的。”
叶建鸿瞪着她:“你反了你!”
贺丽华:“你扯上孩子干什么?孩子就不能句公道话吗?”
“你们母女俩同一个鼻孔出气。”叶建鸿指着她们:“你们那么能,别指望我出钱。”
叶青棠惊讶:“爸,你要妈妈养着你吗?我的学费你不出了吗?”
叶建鸿噎住,斥道:“大人话,孩子一边去。”
叶青棠扁扁嘴,缩回去。
贺丽华:“你想闹笑话,就爱怎样怎样。”
叶建鸿摔门而去,晚饭没回来吃。这一招以前一直无往不利。他不回来,贺丽华就心里急,等他回来了,什么事都顺着他。但这次贺丽华相当平静,该干嘛干嘛。晚饭过后叶建鸿回来,她也没有半点表示。叶建鸿的黑脸维持到第二日,他继续外出,不回家吃饭。贺丽华没有联系他。
晚上,王四妹来了。
“我老二媳妇,最近怎么没见你煲汤?”王四妹和二儿子一家关系冷淡,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叶建鸿为了不输给其他兄弟姐妹,每个月给五百赡养费,逢年过节送礼请吃饭,贺丽华做了什么好菜煲了什么好汤,都得送过去一份。这两个月贺丽华为了麻辣烫店忙得脚不沾地,确实没有送菜送汤过去。
“妈,最近我太忙了,有空了一定送过去。”
王四妹坐下,:“女人天生不如男人能干,结婚后肯定要以家庭为重,把男人照顾好,让他出去干活没有后顾之忧,家庭才能兴旺发达,你是不是?”
贺丽华没想到叶建鸿居然找王四妹来帮他话。凭这些年来王四妹的所作所为,贺丽华对她没有半点好感,一直以来勉强维持尊敬的态度也是看在她是叶建鸿母亲的份上。她对叶建鸿言听计从,才对王四妹有所顾忌。
但如今贺丽华有了底气,对叶建鸿的盲目敬畏信服消失得一干二净,只觉得可笑。自己可笑,叶建鸿也可笑。叶建鸿在经济上拿捏不了她,就对她无计可施,只能把长辈请出来对她施压。而她居然傻傻地被这样一个人压了十年。
“妈,您今年六十多岁了,为什么要和爸分开住呢?”这条街的人谁不知道王四妹刻薄泼辣,和丈夫叶鸣不和,所以没住到一块,而是跟不同的儿子一起住。
如果王四妹真的那么认可她标榜的以夫为天,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她根本没有资格教训她。
王四妹怫然变色,阴阳怪气:“现在你厉害了,敢顶撞长辈了。我出于一片好心劝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她没想到一向自卑懦弱,畏畏缩缩的贺丽华会变得这么大胆,敢对她反唇相讥。
贺丽华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和她多费唇舌:“妈,我们夫妻俩的事,以前您没管过,以后也少管吧。”
“我才不想管,你们最好不要烦我。”王四妹铩羽而归,骂骂咧咧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叶建鸿回来了,不满:“你都跟妈了什么?她非常生气。”
“没什么。”贺丽华:“她脾气不好,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叶建鸿哑口无言,不出“我特意叫我妈来教你做人媳妇的道理”。以前贺丽华多怕王四妹啊,王四妹对他们家做什么,她都不敢怒不敢言。现在居然敢用话把王四妹怼回去,还睁眼瞎话,不承认是她气人。
他满心郁气,在家里摔摔。没有人,但杯盘碗碟被祸害得不轻,吓得叶欣棠哇哇大哭才收手。
贺丽华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拉着叶青棠和叶欣棠躲在房里,满脸隐怒。
等他不摔了,叶青棠轻声问贺丽华:“妈,您想离婚吗?”
贺丽华愕然,下意识:“离什么婚?你爸不敢人的,就是想吓我,哪有这么严重?你爸本性不坏的……”
叶青棠沉默。
贺丽华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料叶建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去了贺家找杨珠,向她告状。
杨珠直接到贺丽华店里找她。
等贺丽华忙完中午的用餐高峰期,杨珠把她拉到一边,:“囡啊,你和叶建鸿是怎么回事?他你开了店之后,成天不着家,不管家里不管孩子,连亲戚都懒得招呼,和你过不下去,这怎么行呀?”
“妈,您都看见了,我在店里天天都很忙,赚的钱全是我的收入。叶建鸿一点都不帮忙,家事从来不沾手,也没管过孩子。我只能请保姆做。”贺丽华握住杨珠的手,苦涩:“我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您也知道。好不容易大哥借我三万块,让我做点生意,不用再带着孩子日晒雨淋,不然就要跟着叶建鸿去工地做苦工……他就是想要收走我赚的钱,全家什么都要听他的。我们不听话,他连青棠的学费都不想给……”
杨珠低呼:“那你们怎么办?读书多重要,不能够乱来啊!要不你服个软?男人要面子,建鸿不像那么狠心的人。”
贺丽华压低声音:“妈,我开着店,不靠叶建鸿都养得起青棠她们两姐妹。”
杨珠一惊:“你想干什么?做生意的事可不把稳,这天有,不定哪天就没有了。家里没个男人撑着,会被欺负死的。”
贺丽华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想干什么。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妈,您不要管叶建鸿什么,我会跟他的。”
晚上回到家,她给了叶建鸿一千块,:“我大哥你今年工作辛苦了,给你一点奖金。年饭去酒店吃吧!我们家附近没车位,他停车不方便。”
叶建鸿觉得这是贺丽华的服软,心里舒服了,勉勉强强“嗯”了一声,算是揭过了。
贺丽华脑里不禁响起叶青棠问的那句话——
“妈,您想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