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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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色已黑,侯府内只有巡逻的侍卫手里提着的灯还亮着。

    华婉莹本想拿着这株奇怪的蒲公英去找白怜月,走到白怜月院子前,脚步却顿住了。

    不,不行。

    她摇摇头,后退两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在她觉醒的拿份记忆里,她后来才得知她并不是白怜月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白怜月身边下人生的孩子。因着白怜月的孩子早夭,白怜月怕无法给侯府交代,才把她从亲生母亲那里抢到了身边养。

    华婉莹向白怜月的院子看了最后一眼,双手捏紧蒲公英的根茎,朝角门跑去。她奶娘的女儿在角门当差,她可以从那里出去。

    出了侯府,华婉莹朝二皇子府上跑去,她一介弱女子,几乎从未锻炼过,跑到二皇子门前时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她略略平缓呼吸,正要上前敲门,笔尖却陡然传来一股异常的香气,再之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爷。”柳生掀开马车帘子冲着坐在马车内的年轻男子一拱手,“大姐已经安置在后面了。”

    张择端淡淡的应了一声,柳生便放下车帘,坐在外面一抖马绳,悄无声息的离开二皇子府附近。后面一辆马车同样悄无声息跟上,两辆马车很快便消失不见踪影。

    张择端端坐在马车内,右手大拇指缓缓摩挲着板纸。这位侯府大姐,半夜三更不带一人独自来找二皇子是什么事呢?

    不过不管是合事,他都让两人做不成就是了。

    马车悄无声息来到一处隐藏在巷子深处的宅院,不用柳生叫门,门房默不作声的开房门,把两辆马车迎进去后机警的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追踪才放心的关死大门。

    柳生给华婉莹用的麻药药劲极大,饶是被抗来扛去,华婉莹也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张择端看着被放在地上的华婉莹,视线在华婉莹紧攥在一起的手上一个停顿,他亲自起身走过去,把华婉莹攥在手上的蒲公英植株扣了出来。

    柳生见到,纳闷道,“这侯府的大姐为什么手里要攥着一株蒲公英呢?”

    张择端端详片刻,轻轻道,“是啊,为什么要攥着蒲公英呢?大半夜的独自从侯府溜出来,就为了给二皇子送根草?”

    张择端沉吟片刻,在柳生慌张的目光下嚼了嚼被他吃进嘴里的蒲公英叶子。

    “公子!”柳生紧张道。

    张择端却缓缓的笑了出来,他把手里的蒲公英交给柳生,“收好了,明天找薛大夫瞧瞧。”他用鞋子提了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华婉莹,“这位侯府大姐,可是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啊!”

    “既然这样,我们也给这位侯府大姐回一份礼吧。把人丢到二皇子屋里去,既然正么喜欢二皇子,那我们便提前成全她了。”张择端笑着,仿佛真的是好心给华婉莹帮忙一般。

    他笑得温润儒雅,柳生却低下了头。公子又要坑人了,华婉莹还未嫁给二皇子,若是被众人在二皇子的房里发现,不要侧妃了,不定连个名份都没有。

    华婉莹的命,只能看这位二皇子到底有多喜爱她了。

    天空破晓,花溪在一阵鸡鸣声醒来。她伸了伸拦腰,没着急睁开眼睛,而是顺势一滚闭着眼睛在床上拉了拉筋骨。

    久违的轻松舒适,花溪晃晃脖子,下意识内视,却发现原本盘桓在胸口的毒素竟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惊讶的又仔仔细细在体内巡视一遍,真的没有了!

    还有这种好事?!花溪睁开眼睛,却见原本栽在床边的蒲公英消失不见,只有一个坑留在那里。

    她摸摸下巴,难道是她梦游,在梦里把蒲公英给吃了?

    担心的看了看其他生长势头极好的玉米苗苗,花溪从外面拿了各锄头,心的把有两手长的苗苗从土里刨出来,放在竹筐里。

    她又细心的在竹筐上盖了一层浸了水的布,快速洗漱后甚至都不用手扶,两脚来回一蹬便翻墙出去。

    梨子起的早,见怪不怪的端着盆子去洗漱,吴嬷嬷震惊的呆在原地,她虽然知道花溪会偷偷溜出侯府,却从未见过花溪是如何出去的。

    如今见花溪仿佛飞一般直接从墙上翻出去,震惊的大脑都停止了运作。

    她嗓音有些颤抖,“二……二姐……”

    梨子随口道,“嬷嬷您别担心,二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孙嬷嬷:我担心的是二姐回不回来吗?不对,虽然这个她也担心,但她更想知道的是二姐一介女子怎么就飞出去了?!

    “飞出去?嬷嬷您的是二姐的武功吧。二姐在乡下遇到了隐姓埋名的大侠,学得了一身好武艺。”梨子解释道,这是她根据花溪的话脑部出来的,如今孙嬷嬷问了,她便了出来。

    花溪不知道她一个的举动带给吴嬷嬷的巨大冲击,她熟门熟路的买了5个巴掌大一指节高的肉饼,一边吃一边往胡家药铺走去。

    她也不走正门,来到偏僻的墙边,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便利落的翻墙进去。

    花溪:好像有哪里不对?算了不管了。

    茉莉正在院子里背药典,见花溪来了,匆忙把书放下朝着花溪就跑过来。

    “吃了吗?刚烙出来的肉饼子可香了,快尝尝。”花溪一边着一边递给茉莉一个肉饼。

    她把身上背的竹篓放下来,“这是今年的苗,让胡笳抓紧安排人种上,这批要精细着点,注意留种,不定以后都种它了。”

    在药铺的这段时间里,茉莉已经了解了花溪的玉米苗的巨大作用,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花溪的意思,把肉饼往嘴里一塞,抱着竹篓就往自己房间里面跑。

    这可是宝贝!她得收好咯!

    “恩人你在这里先看着,我去前面把胡大夫找来。”话还没完,茉莉就已经从屋里走到院子里了。她匆忙把胡大夫拽过来。

    胡大夫原本正指导学生,见茉莉这副模样,脑子一转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反客为主不需要茉莉拽着走,自己就朝内院跑去。

    看病的大娘震惊的看着匆匆忙忙的胡大夫,声嘀咕道,“老婆子还是第一次见胡大夫着急成这个样子哩。对了年轻人,你会看病不?”

    胡大夫和茉莉跑回内院,抖着嗓音确定了今年这批或许可以留种子,激动的都顾不上花溪了。两人一个联系马车,一个给胡笳写信飞鸽传书,忙的不得了。

    这事儿花溪便帮不上忙了,留在这里也是碍事,花溪给苗苗们来了一次快乐的木系异能按摩,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清,卖早餐的摊子还没有收起来,花溪看到想吃的便过去吃一份买一份,一路下来手里倒是拎了不少吃的。

    她走到茶楼附近,见里面的书先生正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好奇的走进去想听听这位书先生在什么。

    “却那位将军,手持一柄弯月刀,□□骑着汗血宝马,只一人便在外族营地里杀了七七四十九个来回,使得那外族族长老儿哭着匍匐到将军马下,死命哀求放过他的族人。”

    “那位将军却一字未,只手上的弯月刀向前一挥,砰!刀回头落!直到那将军离开才有血液喷涌出来!吱吱呀呀好不吓人。”

    底下听书的客人有人问道,“那位可是斩杀了这族长,放掉了其他外族人。如此行径虽残暴了些,却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非也!”书人一拍惊堂木,“诸位看官,您们还不清楚那位将军的行事风格吗?外族五万三千人被那位斩杀的一干二净,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啊……”

    花溪听了半段,才明白讲的是边关的一位将军,只是也奇怪的紧,不论是书人还是听客,都用“那位将军”来指代,竟没人直呼那人的名姓。

    仿佛不可似的。

    书人正要往下,茶馆门口却走进来一个仿佛野鸡成精似的年轻人。他丢了一角银子在书人面前,“那位都过多少次了,没意思。老孙,你知不知道二皇子和忠勇侯府那位姐的事儿,给大家听听。”

    有客人反驳道,“谁还不知道二皇子心仪忠勇侯府的大姐,大姐才气逼人,二皇子依仗着权势逼迫大姐,这有什么好的。老刘,还是继续讲那位的事迹。”

    年轻人摇了摇手里的擅自,嗤笑一声,“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今儿一早,忠勇侯府的姐可在二皇子的床上醒过来的。”

    “到底是二皇子逼迫大姐,还是大姐死皮赖脸硬要……”贴上去。

    年轻人话还未完,便被花溪端着茶碗一下子浇在头上。

    年轻人怒视花溪,“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

    “你爹?你爹不是在这呢!”花溪笑着断年轻人的话,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不管华婉莹的事情到底如何,年轻人大庭广众之下恶意满满以别人的隐私取笑,就是欠教训。

    周围人群一顿,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年轻人气的脸通红,攥紧拳头就要冲花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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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花溪:站在墙旁边,摸摸下巴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门:合着我就是个摆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