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忠勇侯脸色一摆,便要质问花溪到底发生了何事,白怜月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却并没有阻拦。
孙公公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左右看了看,正要告辞离开,却见一厮快速赶来,凑到忠勇侯耳边什么话。
他心神一转,原本到嘴边要告辞的话又咽了回去,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不动。
忠勇侯听见厮的话,面色陡然一变,似乎是不敢致信,他皱眉审视看向花溪,想到什么,原本皱在一起的脸硬生生做出个慈祥的模样。
花溪:“……”这人莫不是被丧失咬了?
“咳咳,这么大的事情,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跟父母!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爹。沈将军前来拜访,为父替你去探一探沈将军的为人,给你在婚事上好好把一把关。”
他的冠冕堂皇,仿佛这位有着杀神之称呼的沈将军,若是为人不好,便能替花溪回绝此事一般。
花溪倦怠的睁开眼皮看一眼忠勇侯,见他满脸的趋炎附势,舌尖顶了顶下颚,默不作声任由这人表演。
孙太监仿佛没看到侯府众人表情差异巨大,笑着对花溪又恭维了一番,又看了忠勇侯一眼,仿佛不经意道,“珍珠和鱼目,侯爷还是莫要看错才好。”
忠勇侯仿佛听不出孙太监话里的讽刺,乐呵呵的点头,他昂起头直起背俯视着孙太监,漫不经心道,“本侯爷还有贵人会见,便不招待公公了。”
孙公公面色不变,笑着点头。
花溪仿佛没瞧到孙公公眼里闪过的阴沉,冲着孙公公点点头率先朝侯府正厅走去。
她的美人儿来找她了。
忠勇侯眼皮眨了眨,随意冲白怜月道,“事关二女人身大事,夫人随我一起去拜见女婿罢。”
落魄的远离权力中心的侯府和掌握着实实兵权,深受皇帝信赖的将军,远没有可比性。侯府不远千里将花溪寻回来,无非是既舍不得二皇子这个潜力股,又想攀附上最有权势的新贵。
沈晟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袍,这颜色过分鲜亮了一些,若是寻常男子穿上,极容易压不住这衣服,显得俗不可耐,可穿在沈晟身上,却只给人一种矜贵不敢冒犯之感。
花溪迈进屋子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也不怪她吃惊,着实是沈晟平日里多穿深色系的衣服,穿的最多的便是黑色,给人沉稳肃杀之感,如今一身亮色,到似豪门贵族里熏陶出来的世家公子,温文尔雅、风光霁月。
沈晟抬眼,对上花溪惊讶的双眼,视线飞快地在身上一扫。
他……今日特意换了这样一身衣裳,溪此刻表现,难道是很怪异吗?
心神一重,沈晟面上便流露出几分凝重,在跟在花溪后面走进来的忠勇侯眼里,便是沈晟对花溪有所不满了。
饶是他已经知道两人的婚事是圣上下了圣旨,板上钉钉的事情,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看向花溪,见花溪身上并无什么配饰,朴素的厉害,又想起华婉莹接圣旨的时候身上华丽的装扮,不禁升起几分不满。
花溪如此着装,难道是要外面的人觉得他侯府虐待她吗?果然外面长大的,没有分寸,不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花溪才不关心忠勇侯等人怎么想呢,在她心里,这些人不过是些背景板。她笑着朝沈晟走去,仿佛不经意碰到沈晟垂在身侧的手指,眼睛钩子一样看了一眼沈晟,不慌不忙坐在沈晟旁边的位置。
“你这孩子,怎么不跟沈将军请安!”忠勇侯皱着眉头道,他想要继续训斥花溪,却被沈晟微微一摆手断。
“无妨。”沈晟完,手指微微一捻,仿佛在留恋什么。
他冲着忠勇侯和白怜月微微一弯腰,施了一个礼道,“沈晟拜见侯爷夫人。”
“不敢不敢,侯爷快起。”忠勇侯和白怜月微微侧身避开这一礼,又赶忙把沈晟扶起来。
白怜月开玩笑似的道,“你看人家沈将军多有礼,婉溪你以后跟侯爷多学着点。”
话音刚落,沈晟认真道,“不必,二姐智谋双全,善良果敢,应该是晟向二姐学习。”
白怜月一怔,又很快恢复如常。
忠勇侯下意识摆手道,“沈将军不必谦虚,她一个女子,又在民间长大,半点规矩不不通……”
他话还未完,便听到沈晟笑着道,“承蒙圣恩,若非陛下垂怜,沈晟此刻估计尚在田间劳作。”
忠勇侯面色一僵,悻悻的闭上嘴。
屋内一时间陷入一片寂静。
花溪瞧见桌子上的橘子黄灿灿的甚是可口,正要伸手拿来剥皮,却被沈晟抢先一步拿走。
她眼珠一转,想要逗沈晟,出其不意朝沈晟受伤抢去,却见沈晟左手端起茶杯,顺手拦住了花溪的攻势。
“二姐是口渴了吗?”
“那不如吃瓣橘子吧。”着,右手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花溪。
橙色的果肉被细心的去掉了白色的线,橘子皮散落在底部,仿佛一朵花的花托。
花溪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轻轻嗔了沈晟一眼,从他手里拿过橘子,这才发现橘子的橘子瓣与橘子瓣之间,已经被沈晟用内力振开,不需要去掰,一拿便是一瓣。
橘子很甜,唯一的问题是,沈晟什么时候扒的橘子???
沈晟抬头看向忠勇侯时,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他站起身来仿佛什么事一样,念起了从袖子里逃出来的聘礼单子。
“……紫珊瑚一颗、千年人参一株……红珠两匣……愿侯爷夫人谅聘礼菲薄,将贵府二姑娘许配沈晟为妻。”
沈晟声音停住,屋内陷入久久地沉默。
便是忠勇侯这种年轻的时候见过不少宝贝的人,此刻都有些屏住了呼吸。
只红珠,他听闻今年皇宫里只得了三颗,这位沈将军却一出手便是两匣。更不用什么千年人参,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如今却正么轻易写进聘礼单子里,甚至和单子中的其他聘礼比起来,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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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晟和花溪走在忠勇侯府的花园内,两人身后老远,坠着侯府的丫鬟。
花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横视了一眼沈晟,又想起沈晟出聘礼菲薄之后忠勇侯和白怜月的反应。
那瞪大的双眼,那张开的大嘴巴子,就差把吃惊刻在脸上了。
但是想起聘礼上的东西,饶是花溪也有点心疼,不禁道,“你这聘礼单子也太贵重了,便是你什么都不给,侯府这帮子人都得兴冲冲把我包送到你床上去。”
沈晟淡淡道,“千金聘良配。便是再多送十倍百倍,只要二姐愿意嫁给沈晟,沈晟都会给。”
二姐三个字从沈晟嘴里出俩,搅得花溪别扭扭的,有种特殊的刺激之感。
她悄悄看了一眼面色端肃正值的沈晟,眼角瞧见左方有一个假山,使劲儿一拽便把人给拽到假山背面,挤进假山与假山之间的空隙里。
这空隙被乱石遮挡,又有花草遮掩,倒是极难发现。
迫于空间狭窄,花溪不得不紧紧贴在沈晟身上,她受伤还抓着沈晟的手腕,见沈晟堪称乖巧的任由她施为,脑子一冲,拽着沈晟两只手腕举到头顶,用一只手牢牢地固定在石壁上。
沈晟眼里闪过一抹差异,却还是好脾气的任由花溪动作。
他感受着花溪紧紧贴合在他身上的线条,喉结下意识一个滑动。
两只兔子趴在他胸肌下面,随着主人的呼吸而自然起伏着,那种独特的柔软,让沈晟从不动摇的自制力狠狠的动摇了一下。
想要靠近、触摸、亲吻,用他的手掌去丈量,用他的一切去感知,哪怕眼眶染上红色,珍珠从泉眼滑落。
“听外族的公主瞧上了将军,愿意带着部族嫁给沈将军,沈将军便没有心动?”
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鸟依然在猎人头顶叽叽喳喳,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转变。
一瞬。
花溪甚至没有眨眼,局势便陡然改变。
高大的身形微微弓起半囚半保护的姿势,敏感的手指间的嫩肉被粗糙的手指划过,原本长牙五爪扣着沈晟的手指被沈晟修长布满茧子的手掌扣住,是占有欲最强的姿态。
灼热的呼吸几乎将花溪融化,对上沈晟那双仿佛即将火山爆发的眼睛,花·口嗨王者·溪怂了:)
“你干嘛呀,松开我~”
试图恶人先告状的鸟叽叽喳喳的抱怨着猎人的粗手粗脚,却被迫扬起了脖子,原本流露出悦耳歌曲的嘴巴此刻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低吟。
眼眶就像猎人一开始设想的那样,果然红了。可猎人却无法像预料中那样铁石心肠,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再细细安抚着自己矜贵的鸟。
“你……你捏疼我了!”
矜贵的鸟抱怨出声,猎人好脾气的道歉,心里却有一个又一个让鸟哭起来的想法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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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沈晟:你可以骂我,但不能我娘子的不好:)
花溪:美人儿,嘿嘿
嘤嘤……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