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瞥见娇俏的狐妖少女连自我介绍都不打算来一段,满脸吃坏了东西似的表情径直转身离开，秦飞飞觉得戏做到这份上该是可以了。

    过犹不及，她不着痕迹地从司空潇怀里挣开，并朝司空钰伸过双臂,“抱这么久会不会累？我来？”她想抱姑娘想一路了。

    司空钰也相当配合地向她伸出短,“娘亲抱。”

    司空潇将怀里的家伙递过去,“抱不动不用逞强，仍交给我来就好。”

    秦飞飞接过司空钰,只觉得姑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同时还混合着药香。想到臂弯里的玉面丸子从到大汤药不断，她爱不释之余又有些心疼。

    狐妖们眼看着少族长笑盈盈的目光落在半妖外甥女和凡修身上,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司空沄大姐与司空潇少族长先后看上凡修,再不喜又能如何？

    他们狐妖族从以往就喜欢跟凡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是骨子里带的，是“传承”，是命。只看这位“媳妇”会在游梦泽停留多久。

    此番司空钰特别渴望去落英湖玩,那里一到严冬,许多妖会在结了厚厚冰层的湖面嬉戏。

    姑娘身体不好，以前从没会，只能听女使仆从们描述,这次有“爹爹”和“娘亲”在,可以放心大胆地提要求。

    落英湖在游梦泽腹地,离着狐妖族领地有些距离。司空潇索性化为巨大的狐狸原形，载着秦飞飞和司空钰过去。

    女使也化作一条青狐，在雪地里跟在后面。

    “哇！爹爹好威风！”司空钰看到司空潇的九尾狐原形，激动得直跳,掌鼓得通红。

    坐上毛茸茸的狐狸脊背，姑娘半个身子没入狐狸绒毛里，只露出雪白的脸蛋、红色的头发、以及可爱的狐狸耳朵。

    巨大的九尾赤狐腾空而起，在空中飞行，司空钰激动得一连串好几个“哇”。

    落英湖算不上大湖，因四周花树环绕，一到落花季，湖面总漂浮有落英花瓣而得名。

    此刻湖中果然结了厚厚的冰，白色冰纹里偶尔可以瞥见湖底的深绿，让人觉出几分幽深与害怕。

    司空潇的身影刚出现，就吸引了湖面众妖的目光。毕竟身有九尾，从古到今，狐妖族里也没出几个。且眼前这位天之骄子少族长，昨日带了位凡修夫人回来的消息，也已迅速传遍游梦泽。

    众妖都想知道，究竟怎样的凡修女子，能勾了狐妖的魂去。

    司空潇在湖边落定，四肢下蹲匍匐在地，让秦飞飞顺着他的皮毛滑下来。

    不少妖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本相原形，格外羡慕能坐在狐狸背上的秦飞飞和司空钰。

    秦飞飞先滑滑梯似的滑下来，再伸接住如法炮制的司空钰。众妖这才看清楚狐妖少族长的“媳妇”长什么模样。

    只见身形修长的女子发髻随意，发带飘扬，瓷白的脸上一双晶亮的眸子既轻灵纯澈，又艳色天成，朝半妖孩笑起来的时候，明朗而耀目。

    嗯，是挺惹眼的。

    褪去原形后的司空潇弯腰将司空钰抱起，指着近前的落英湖，“就是这里，想下去玩吗？”

    湖中不少父母带着妖崽在滑冰，这会儿都有意无意眼神往司空潇和秦飞飞这边瞟。

    好几年前，这家的大姐同凡修在一起，可没敢这么明目张胆，狐妖少族长这是仗着大妖的身份，直接不把其他妖族放在眼里？

    妖崽们穿着自制的冰鞋在湖面上兴奋乱叫，早叫司空钰馋得不行。她没玩过滑冰，自然想试一试，却又在看到几个妖崽摔得四仰八叉面目扭曲时露出畏惧的表情。

    秦飞飞瞧出姑娘很想玩，只碍于第一次接触，有些畏首畏尾。

    她灵一动，自储物铃里取出个半人大，形似簸箕的木质铲状器具。这个工具还是她从合欢宗木屋的杂物房带出来的，当时只觉得这玩意还算完好，或许有用，便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装上绳子，这“簸箕”就可以是现成的雪橇。

    “要不要试试这个？”秦飞飞朝司空潇臂弯里的司空钰招招。

    见姑娘跃跃欲试，司空潇便将她放下来，鼓励她去冰面上玩耍。

    “一会钰儿握紧这里，娘亲在前面拉，速度也可以很快！”秦飞飞眼神里迸发出兴奋的光。她时候居住的地方冬天可没有冰湖玩，到了上大学时去了北方，才第一次玩室外冰上项目。

    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司空钰坐在“雪橇”里，握紧前端扶。

    “准备好了没？”

    司空钰点头。

    秦飞飞脚下运用灵力，先缓缓拉动“雪橇”，待司空钰习惯，再加快速度。

    落英湖上响起一大一银铃般的笑声，其余妖崽们看到司空钰有辇可以坐，不费劲更不会摔跤，一时间觉得冰鞋也不好玩了。

    女使赶过来的时候，司空钰玩得正尽兴，笑得欢快张扬，一口一个“娘亲！快点！再快点！”喊个不停。

    “钰主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女使忍不住自言自语。

    “是啊”司空潇的一声附和让女使恍然意识到，刚才的话让少族长听了去。司空钰人虽然，无父也无母，然而表现出来总是活泼开朗的。只她这贴身女使才知道，孩子心里的缺憾很多，秦飞飞的出现恰好弥补了“母亲”的角色。

    姑娘没玩多久就有些体力不支，秦飞飞将“雪橇”慢慢停下来，拖到湖岸边。

    女使上前给司空钰送上暖炉，姑娘刚欢呼过，脸上还泛着不自然的酡红。

    司空潇见秦飞飞那点碎发自丸子头上散下来，下意识想用指帮她拨弄服帖。秦飞飞却在他伸前先蹲下去陪司空钰话，“钰儿，刚才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还要玩！还要玩！”握着暖炉的司空钰意犹未尽。

    “钰主子，一会儿要回去喝药了。”女使在旁边提醒。

    姑娘的嘴巴当即翘起，满脸不情愿。

    明明之前少族长不在的时候，表现不是这样的，只要一喝药，总会乖乖听话。

    “那我们一会儿再去玩两圈，然后抓紧时间回去？娘亲给钰儿做午膳好不好？”

    “好！”司空钰转眼喜笑颜开。

    司空潇的指没撩到想撩的碎发，原本有些失落，听见秦飞飞和司空钰的对话，又桃花眼笑开，“一会儿钰儿和娘亲坐一起，爹爹拉你们俩。”

    一旁的女使听到这里心中一跳。虽然钰主子总唤少族长“爹爹”，少族长应归应，可向来自称“舅舅”，刚才好像，自称“爹爹”？

    “爹爹最好了！爹爹最好了！”司空钰一头扎进司空潇的长腿里。

    很快，冰面上响起秦飞飞和司空钰的尖叫。司空潇完全没有放水，用上足以让整个落英湖众妖瞠目的速度，将“雪橇”甩出了赛车的气势。

    秦飞飞喊了好几声“慢一点！慢一点！”，司空潇才降下速度。

    两圈结束，秦飞飞抱着兴奋得脸通红的司空钰，将“雪橇”收好，没好气地瞪司空潇一眼。

    多大了，玩起来跟脱缰的哈士奇一样。

    司空潇“虚心”接受白眼，化成原形后赶在秦飞飞爬上脊背前，低头在她身上蹭了蹭，险些将人蹭得后仰倒地。

    回到司空府，司空钰仍旧吵着要跟爹爹和娘亲一起玩。秦飞飞心疼她在外面冻得嘴唇发紫，索性带她去膳房“烤火”。

    午膳是白切鸡，保持原汁原味，该是狐狸喜欢的味道。当然，同时也十分考验精细的烹饪法与酱料调配。

    刚出锅的白斩鸡软硬适中，刚熟不烂，一口下去，天然肉香四溢。

    司空潇和司空钰没用任何蘸料，吃得双目微眯笑嘻嘻。秦飞飞给自己特制了葱油与酱香两种蘸料，同样的食材，不同体验。

    两只嫩子鸡被秦飞飞、司空潇以及司空钰吃个精光。司空钰嘴润光发亮，嘟囔着表示下顿还要吃鸡。

    食客如此给面子，秦飞飞忍不住蹲下身抱住姑娘揉了揉。

    昨日的肉脯有调整空间，既然时间充裕，秦飞飞准备给司空潇和司空钰做点新的尝一尝。要是这一大一喜欢的话，还可以给整个司空府备上一些用来解馋。

    她将上好的猪里脊打成肉酱腌制好，再擀成薄薄一片，隔油纸烤制。出来的成品撒上熟芝麻，并切开成均匀的片，便成为现制的肉脯。

    司空潇捏起色泽鲜艳如玛瑙红玉之艳的一片肉脯，只觉得鲜香扑鼻，食指大动。入口细嚼，干韧、香鲜、甜咸，细而不腻，酥而略脆，越嚼越香。

    他才吃下一块，赶紧给司空钰和秦飞飞嘴里各塞一片。

    司空钰圆溜溜的眼睛猛然大睁，“娘亲！好好吃！”

    “好吃一会儿做牛肉和鱼干。”

    “娘亲真好！”

    秦飞飞也给女使和等在外面的仆从每人分上一些。一时间整个膳房出奇安静。

    女使想着少族长该是胃给抓得死死的，仆从们想着这样一比，他们平时做的菜确实难以下咽了些。

    得到“非常好吃”的反馈，秦飞飞除却猪肉脯，又额外做了不少干牛肉与鱼仔。

    一众仆从女使盯着那鲜咸的各种食，眼睛都直了。少族长不仅有艳福，而且有口福啊！

    司空钰罕见地玩了大半天仍然不困，秦飞飞刚好去西厢房再多陪姑娘一会儿。

    司空潇自然不落空，司空钰献宝似的表示要画一副有爹爹、娘亲和钰儿的画，让秦飞飞和司空潇肩挨着肩坐在一处。

    姑娘低头画画的间隙，秦飞飞盯着她细软赤发上那双狐狸耳朵，忽然以只有司空潇能听见的声音声感慨到，“也不知道钰儿变成狐狸是什么模样。”

    “半妖没法化成原形，而且也无法掩藏妖的特质，因此人不人，妖不妖。钰儿就是没有办法藏起耳朵，听闻花岫之前无法藏起后背的蛇鳞。不过只要钰儿有了完整妖丹，除了体质比不上纯妖，其余都与纯妖差不多。”

    秦飞飞想起花岫那条白锦蛇，莫名觉得司空钰的原形应该奶绒绒地特别可爱。

    孩子能画的自然简单，很快，作品展现在秦飞飞和司空潇面前。

    一高一矮两个大人拉着中间的孩，最多也就只能看明白到这份上了。秦飞飞表示“画得真不错”，司空潇也笑眯眯地附和。

    一幅画不够，画具已经拿出来，司空钰还想画好多好多别的东西。

    司空潇于姑娘画画的间隙，表示去趟“老头子那里”，很快回来。

    正房书桌之后，司空鸿宇定定望着司空潇，“你你想过继钰儿为长女？”

    “没错。”

    “被叫爹爹不够？还想当真？”

    “钰儿需要个完整的家。”

    “现在不算有家？”

    “有父有母的那种。”

    “你跟那个凡修就给得起？”

    “试试，没准可以。”

    “我要是不同意呢？”

    “我是来通知你，不是来征得你同意的。”

    “司空潇！你我真要到这一步？”

    “从你劝走姐姐心上人起，就已经到这一步。”

    司空鸿宇嘴唇扯成一道直线，良久，服软式地回答：“你不懂，一个父亲看到女儿遇人不淑的心情。假如钰儿做了错误的决定，你待怎么做？真正有心的人，劝不走。”

    “至少我不会让她因此丧命。”

    “你果然还是在怪我”

    沉默于父子间焦灼，任何一方都不愿意退让。窗外有仆从请示族内常务，只待族长许可后入内。

    “既然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语毕，司空潇转身离开。

    司空鸿宇在他走出正房前忽然出声：“你以后也会是族长，有些事，该妥协还是得妥协。那个凡修你愿意留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能登堂入室，你的孩子，应该是纯妖。”

    司空潇顿住的脚步声在听到那句“不能登堂入室”时再度响起，将那句“你的孩子，应该是纯妖”彻底甩在身后。他推开门长腿迈出正房，绛色身影一闪而逝。

    西厢房里，秦飞飞正和司空钰在玩翻花绳。姑娘学得特别快，只指翻不出太宽的花样。秦飞飞就着她的指长，将花绳翻得的。

    见着司空潇回来，司空钰赶紧举起里的红色花绳，“爹爹！”

    司空潇笑眯眯伸出指，略有些局促地一翻，“喔，散开了，爹爹真笨。”姑娘有些开心，终于找到比她还笨的人了。

    秦飞飞觉得好笑，司空潇的指对于花绳而言过于修长了，自然容易散开。话这双经常打打杀杀吧？怎么还能这么好看呢？

    “飞飞看什么呢？”司空潇不知什么时候笑意盈盈地凑近，桃花眼不上来地勾人。

    “啊？没在看什么。”秦飞飞赶紧收回目光。若让司空潇知道，她觉得他的很好看，估计狐狸尾巴又能翘起来。

    “是不是在看？”司空潇将绳子一圈，一圈缠上心，递到她面前。掌白皙，红绳鲜艳，好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秦飞飞蓦地有种被拆穿的窘迫，脸上一热，“了没在看什么。”

    女使瞧出少族长这边兴味盎然，赶紧表示司空钰这会儿该休息了。

    姑娘本还想打起精神再玩会儿，看到女使莫名其妙朝她挤眉弄眼，恍恍惚惚地同意休息。

    秦飞飞有些舍不得，刚才司空潇不在，她趁顺了好一会儿司空钰的头发和耳朵，这会儿只觉得心里都是温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会摸摸狐狸。

    东厢房里，司空潇同她了准备过继司空钰的事，问她觉得如何。

    “嗯，这样对钰儿更好，只不过以后你的夫人得多费些心。”秦飞飞觉得，有养父母好过无父无母。何况司空潇就算有自己的孩子，也定会对姐姐的孩子很好。

    “那就得劳烦飞飞，先扮几年夫人，帮我一起照顾钰儿啦。”

    得扮几年吗？秦飞飞其实觉得，没必要真在游梦泽呆上三年五载，只要景桓不再找她，她就回去。

    妖界对凡修并不友好，只有回到凡人界，才不用时刻仰仗司空潇的保护。她还是习惯自由出行，不用担心安全的地方。

    瞧见她若有所思，司空潇眸色黯下，“飞飞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愿意？”

    “当然不是。”秦飞飞连忙否认，“钰儿这么可爱，能有她陪着，开心还来不及。我只是在想，景，瑶光星君什么时候能放弃找我。”

    司空潇立马换上一张笑眯眯的脸，“不管他，你若喜欢游梦泽，我们就在这里多呆几年；你若喜欢凡人界，等治好钰儿的病，我们就离开这里。记得我以前过的话吗？三山四海，五岳六合，修仙界的食材多到数不清，我们走遍尝遍！”

    话都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不过，为什么无论游梦泽还是凡人界，都得跟司空潇在一起啊？

    当晚，秦飞飞调息没多久，便听到司空钰在房门外唤“爹爹”和“娘亲”。

    原来姑娘做噩梦，醒来后就吵着要“爹爹”和“娘亲”。女使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把人带到东厢房，看两人有没有睡。

    司空潇将司空钰抱进来，只见姑娘抽抽搭搭，哭得脸都紫了。

    秦飞飞从拔步床上下来，帮着擦掉姑娘脸上的泪水，“钰儿梦见什么，可不可以给娘亲听？”

    司空钰呃呃啊啊好一阵，才上气不接下气道：“梦，梦见爹爹和娘亲不要钰儿了”到这里，姑娘仿佛回想起梦里的情景，又哇地一声哭出来。

    司空潇显然拿哭哭啼啼的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反复安慰“不会不要”。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娘亲恰好知道，把梦出来的话，梦就会随蝴蝶飞走。”

    司空钰睁着哭红的双眼，“真的吗？”

    “真的，娘亲试过。”秦飞飞摆出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

    司空钰擦擦眼，这才终于止住抽泣。只才停住没哭，又嘟囔着害怕，想跟爹爹和娘亲一起睡。

    秦飞飞眼睛一亮，一起睡好啊！虽然她想办法寻了张床，可难保司空潇不会再来一招“温暖式压顶”。跟钰儿睡就不一样了，碍着有孩子在，怎么也会收敛些。

    女使一听司空钰提了这要求，赶紧上前劝主子回去睡觉。

    夫妻这头正蜜里调油呢，怎么能让外甥女扰了兴致？

    “没事，就跟我俩睡吧，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望着秦飞飞明亮的双眸，女使一时间不出个“不好”来，只好将钰主子晚上睡觉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给秦飞飞听。

    司空钰如愿以偿在东厢房睡下，秦飞飞把床给司空潇在拔步床外安顿好，这便准备带着司空钰睡觉。

    “钰儿不是要跟我俩睡？今夜一起？”司空潇长腿一跨，人已立于围栏旁。

    秦飞飞无视他那道努力彰显存在感的颀长身影，径直将司空钰放到拔步床上，只不咸不淡一句，“要么我跟钰儿睡，要么你跟钰儿睡，二选一。”

    司空潇朝司空钰眨眨眼，示意姑娘开口“想跟爹爹和娘亲一起”，姑娘却只呆愣望着两人，显然不明情况。

    司空潇终于还是没能如愿，而床幔里，秦飞飞给司空钰讲童话故事的声音悠悠传来。那些遥远的，充满想象色彩的故事天然吸引着孩子，让司空钰发出一连串惊叹。

    司空潇修长的身形躺在床上显然短了，然而他双臂交叉为枕，含笑安静听着秦飞飞的故事，似乎全然没觉出躺在床上的局促。

    司空钰很快睡着，暖暖的被窝里的身子规规矩矩，乖巧得不像话。秦飞飞轻轻抚上姑娘细软的头发以及柔软的耳朵，心想果然还是奶里奶气的狐狸更可爱。

    一夜好梦。只第二日，望着床角被子上蜷缩的狐狸，秦飞飞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伸一扯被沿，睡得正酣的狐狸当即滚落下床。

    狐狸睡眼惺忪，见司空钰还没醒，四肢轻巧地来到床头坐定，隔着拔步床的高度，抬头用气音悄声发问，“飞飞，要不要揉揉心口？”那可是一整片白色的绒毛，摸起来可舒服了。

    秦飞飞显然不为所动，她伸在司空钰头顶轻轻抚过，同样用气音声回答，“不用，我有钰儿。”

    狐狸瞬间瞳孔地震，他，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