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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想法么,我也不懂酒,这个你是知道的,之前你帮我选的酒都还挺不错的,我就想着选几款酒可以配菜,虽然我们主要做西式简餐,但是一点酒还是必要的,另外我还想弄一些酒只做单饮那种,供客人酌,至于具体到哪种是要劳烦你们帮我选一选的,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这个周六的晚上会找一些朋友过来试菜,毕竟最后的菜单也没有完全定下来,如果方便的话,想请你们二位过来一起吃吃看,帮我参谋参谋,然后我们根据定下来的菜品,决定酒单,你们觉得怎么样?」

    舒岩听着安远的话,觉得这人看起来虽然不像那种很精明的人,但是在这生意上面却是不糊涂,应该是很上心。

    许平川听完则是满口答应,:「这样做很好,到时候一定会过来。」

    安远也表现得很满意的样子,着请你们多指点这类话,总之两人你来我往地了一会太极拳,全是场面话,句句不走心。

    舒岩在一旁安静地喝咖啡,他其实也想点什么,毕竟就这样干巴巴地坐着也是挺尴尬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能点什么,总是插不进话去。另外之前许平川介绍自己时自己是品酒师,舒岩很心虚,他想许平川的谎话怎么张嘴就来,就他这样只接受过一个月强化训练的人,怎么衬得起品酒师的名号?这安先生要是不懂酒还就罢了,要是明白些的,多了便会露馅吧,到时候不是丢人丢大了。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许平川站起来歉意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就走向了另一边,不一会就消失在视线里。

    此时舒岩拿着咖啡有点紧张,他不太敢看坐在对面的安远,于是只能转过头装作欣赏墙绘的样子。

    「舒先生,看你总在看那幅画?是觉得哪里奇怪?」安远先出声搭话。

    舒岩不得不把头扭过来,强迫自己看着对方作答,他:「这画不奇怪,一点也不,而且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完这话,舒岩见对方的脸收起了笑容又恢复了严肃,于是更加紧张起来,他忙解释道:「我刚刚不是在笑这幅画,而是在笑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赶忙把当时所想细细地和安远了一下。

    的时候舒岩觉得自己很傻,他是来做业务的,现在却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孩子,不安而又心翼翼地回答着老师的问题,而且他总会害怕这答案不是老师心里正确的那个。

    好在安远听了他的话,眉头就松弛了下来,旋即他又笑了,他:「舒先生挺有意思的,想得挺好,其实这画大概也就是舒先生想的意思。」

    舒岩有点糊涂,他想我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舒岩只是觉得这画有点……有点悲伤?

    不上来,舒岩看着安远的笑脸,心想只要这位老师满意就行了,毕竟安先生笑起来还是好看的。

    「舒先生一直是做这行的吗?」

    「嗯?」舒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题转换得有点快。

    「就是葡萄酒这块儿,品酒师,舒先生做了很久吗?」

    舒岩觉得这人果然还是精明的,自己都没怎么话,对方就看出了端倪。

    他犹豫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这本不应该是需要犹豫的问题。

    舒岩想要不然还是应承下来,酒庄有这样一单生意不容易,要是因为自己资历这块不够格让人家直接退单也太不过去了,可是细想想,谎话要是被对方发现,似乎更不好。

    「舒先生?」

    「嗯?啊……对不起,刚刚稍微想了一点事情,真的对不起,另外您叫我舒岩就可以了。品酒师的话……」

    「舒岩的品酒师也做了几年了。」许平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笑着对安远点了点头,替舒岩接过话:「舒岩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农大的,他毕业以后一直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只是之前专注于培训这块,现在来我这边才开始做这些工作。」

    许平川谎话得坦然,舒岩看着他顶着那张笑脸出这样的话,简直无地自容。

    「对于我们工作人员的专业性,您大可放心,而且您这边我也会一直跟进的。」

    安远笑着摆摆手:「不要误会,我没有不放心,只是和舒先生闲聊而已,舒先生也不要见怪,我没有其他意思。」

    舒岩赶紧点点头,他被许平川那番话得脸有点红。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红着脸笑着:「安先生太客气了,都是闲聊了,不必在意的。」

    话虽如此,安远还是和舒岩许平川客气了几句,许平川自然是应对自如,舒岩只能立在一边假笑。

    终于安远的一个电话让这场会面画上了句点。手机铃声响起,安远声抱歉,就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舒岩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看着对方拿出手机接电话的样子,不禁有点想起了A先生。只是单听声音的话,安先生真的是太像了。

    可是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声音差不多的人更是大有人在,就比如A先生本身的声音就和第一次通话的那个人非常像,但是A先生过自己是上班族,平日抱怨起来也是骂甲方骂得多,这似乎和餐厅经营者这个定位不是太像。

    但是就算安远不是A先生,也不妨碍舒岩的想像,舒岩想A先生接电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是不是就和安先生这样,站得笔直,像一棵树。

    安远接完电话,就匆匆走过来抱歉地:「有点急事要处理,可能要先走一步,今天并没有好好招待两位,特别遗憾,周六请二位务必要来。」

    许平川忙答应了下来,自己和舒岩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正好也要告辞的,总之一番话下来就一个中心思想: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了吧。

    出了餐厅的门,舒岩拒绝和许平川去足浴店门口取车,舒岩:「反正安先生也开车走了,看不见咱俩,你赶紧取了车过来接我。」

    许平川咬着牙:「你这个没良心的!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还一口一个安先生的,别当我没看见你的眼神,你那点心思瞒不过我。」

    舒岩皱眉:「什么眼神?什么心思?你不要张嘴胡。」

    许平川冷笑:「我胡?咱们就你平时吧那张嘴也算可以的,你看看你今天,安静如鸡,眼神闪躲,身子又绷得僵直,你你紧张什么呢?肯定是动了点不可言的想法。」

    舒岩红着脸:「扯淡,你这是基者见基。」

    许平川拉过舒岩的胳膊,拽着他和自己一起往前走,舒岩反抗地甩了几下,终究没有许平川力气大,只能被他拖着走,许平川边走边:「唐僧去西天取经还配四个徒弟呢,你就好意思让我一人去那种虎狼之地拿电动车?你呢乖乖地和我走,我有好话告诉你。我跟你,这安远啊你就别惦记了,他啊,是个直男。」

    舒岩诧异地:「你怎么知道他是直男的你跟人家表白被拒绝了?」

    「嘿,我倒是想呢。」许平川乐呵呵地:「安远这个样子你也看见,身高,长相,身材,气质,哪一点不是圈子里最受欢迎的那种?虽然看着有那么一点糙,但是架不住有男人味儿,如果我不是确定他是直男,我还能留他到今天,我早把他办了。」

    「就你?」舒岩看着许平川的身板,许平川是纤长型,虽高却不壮。

    「他办我也行啊。我可以改当0.5的!」许平川起这些放松自如就跟谈论天气一样,「其实我之前也疑惑的,你知道的,GAY么,都有雷达,扫同类一扫一个准,哦,忘了,你不一样,你的雷达坏了。哎,你别生气啊,我接着跟你啊,我其实觉得他有点,有点是的,但是我也不确定。可是我那天给他去送酒,很晚了,大概晚上九十点钟吧,是个女的开的门,熟门熟路地招呼我进去。然后你知道安远家其实离GAY吧挺近的,我早上从酒吧出来的时候,一大早哦,就看见这个女的从安远家的那个楼栋里出来,然后去买早饭,你看,这不是同居是什么?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看见这个女人早上出来,有次我还看见安远开车送她,所以咯,女朋友是一定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过的三种事情不能做吧?我再和你一遍,记住了,撩直男,当三,不戴套,这三样,永不能做。」

    舒岩听后觉得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敷衍地:「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下半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