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我可以杀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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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依旧杀死了我—

    #惊!三岁狗狗开口话, 原因竟是……#

    点开就看到:

    帝国三王子在教廷大声向前妻示爱,惨遭羞辱。

    碍于如今冬季,并不算繁忙, 再加上很少有休闲娱乐活动, 即便是有, 也都是早就玩腻了的。

    哪里有八卦皇室有意思。

    况且,如今大王子代替国王治理国家, 虽然三王子算上竞争对手, 但秉承着少一个算一个的原则, 大王子并没有制止这股流言。

    这就导致, 原本就不怎么正经的流言衍生出了好多诡异版本。

    譬如。

    三王子残疾多年,神志恍惚不清, 竟扭曲到误认为自己是条狗,于是以头抢地, 趴在地上, 向狗狗求爱,其真心实意感天动地,竟使得三岁狗狗口出人言。

    ——拒绝了三王子!

    侮辱性极强。

    趣味性极高。

    因为教廷人来人往,官职发现也不尽相同, 有贵族有领了官职的也有没有官职的临时工, 不到两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巷。

    谁路过三王子府邸都会不由自主的朝里面望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又笑呵呵的移开视线。

    站在门口的侍卫都有几分的毛骨悚然。

    而赫尔斯则躲在府邸,完全不敢再出来露面,更别提去找爱丽丝了。

    可每在府邸多待一天。

    他心中的怒火与愤恨就多一分,对爱丽丝的怨气也更加浓烈。

    赫尔斯在知道了爱丽丝是曾经温暖他的女孩后, 看她不自觉的带了些许滤镜。

    之前爱丽丝的拒绝与冷漠,都被他当成了【是因为他没有认出她,她在闹脾气】的吃醋。

    而那个声音又曾经误导过他,让他认为爱丽丝早就认出来他就是给她手镯的男孩。

    以及美梦之中,爱丽丝对他的死心塌地。

    这些,统统都让他以为爱丽丝理所当然应该喜欢他。

    更何况,她是他的王妃。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又得罪了比芝卡的铁血帝王,谁还敢娶她?

    论神父地位与长相,赫尔斯以为自己去教廷找爱丽丝十拿九稳。

    谁知道。

    竟然被当成了狗……

    赫尔斯握紧拳头,忍无可忍,猛地抬手摔了个花瓶。

    清脆的碎片响声让他心中的怒气降下了些。

    而花瓶的破碎,正如他对爱丽丝滤镜的破碎,让他开始正视爱丽丝与他的关系——

    不管爱丽丝是怎么想的,对他有没有感情,她一个武力弱国家的公主,又不受宠爱……

    她的波灵盖,他要定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

    赫尔斯头忽然疼了起来,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经久不息。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形容的疼痛,还带着莫名的恐惧与绝望,仿佛自己正在朝深渊走去,没有一丁点的退路,即将面临最残酷的刑罚。

    而脑海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呓语,并不止一个声音,像是两个缥缈的声音重叠了一般,但却永远听不清楚他们了什么。

    但那股恐惧传达给他的却明明白白——

    不许伤害爱丽丝!

    赫尔斯心中生出一股的不甘与怒火,凭什么?

    爱丽丝如此羞辱他,他难道就不能报复吗?

    他一个王子,还不能惩罚一个公主吗?

    不过是要她的波灵盖罢了!

    等到时候,他会看在她无法站立的份上,给她分一些钱财,让她能够安心生活。

    当然,养白脸是绝不可能的。

    可他越这样想,恐惧与痛苦就愈加浓烈,仿佛在血淋淋的伤口之上倒下了陈年烈酒,让他痛不欲生。

    赫尔斯身体开始抽搐,惨白着脸,口中不停的嘟囔: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知道错了……”

    “我不敢了……”

    痛苦,绝望,恐惧。

    所有的负面情绪如潮水一般拍着他,直到他脑海中,关于爱丽丝的想法渐渐淡化,那些情绪才逐渐褪去。

    但很快。

    身体反复被净化了一般。

    重叠的诡异音色,变成了之前那个熟悉的声音。

    尽管同样的恐怖。

    “只有让真心实意的奉献,才能让你站起来。”

    也就是,必须要让爱丽丝爱上他,不然即便他得到了爱丽丝的波灵盖,也没有办法站起来。

    因为刚刚的痛苦,赫尔斯即便对它不满,也压在心中,表现出恭敬的模样。

    他为难:“可是我……”

    陆斯恩断他,仍然是居高临下的语气。

    “……你没有能力让她爱上你。”

    这是对赫尔斯男人魅力的否定。

    尽管他坐在轮椅,但实际上对他示好的人并不少,有些是看上了他王子的身份,有些则是单纯觉得他好看。

    ——在骑士,圣子,少年等人物没有出现之前,赫尔斯确实以貌美而闻名,可以是帝都花美男之首。

    赫尔斯尽管知道它在用激将法,但却仍然无法遏制自己的怒火。

    没有等到他开口。

    它淡淡:

    “看来,你离美梦成真,也很遥远呢。”

    赫尔斯心中一惊,竟然有种神明将要放弃自己的恐惧。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便保证道:“我能做到!”

    “我能让爱丽丝爱上我!”

    “她曾经与我情意深厚,让她爱上我简直轻而易举。”

    赫尔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它不屑的嗤笑,但很快,脑海归于沉寂。

    紧接着,响起了敲门声。

    赫尔斯抹了把脸,阴郁道:“进。”

    在距离赫尔斯坐着的地方摆放着壁炉,烧的正旺盛,屋子里暖洋洋的,暖黄色的火光将赫尔斯的脸部轮廓映衬的更加柔和,泛着温馨又舒适的气氛。

    但莉莉娅踏进这里,却只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她也听到了谣言。

    是从侍女的口中。

    整个帝都都快要传遍了,可因为史密斯家的事情,至今没有人敢要求她聚会,所以莉莉娅是最后才知道赫尔斯竟然对狗!

    实在是荒谬。

    可排除掉不可能的因素。

    排除掉狗会话的可能。

    赫尔斯去教廷示爱,找到谁,不言而喻。

    只有爱丽丝!

    莉莉娅暗中咬牙。

    又是爱丽丝,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但她目前尚且不知道赫尔斯已经得知镯子的事情。

    因为按照她的设想,按照赫尔斯的脾气,如果赫尔斯已经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来质问她的。

    可现在风平浪静……

    她勉强勾起了个笑容,手中还端着个托盘,坐在赫尔斯身边,给他盛了一碗,柔柔地:“殿下,我做了您最爱喝的玉米蘑菇奶油浓汤,要不要尝一尝?”

    如果按照平常,赫尔斯一定会先去质问。

    但在梦境的促使下,赫尔斯的野心膨胀,根本忘了还有莉莉娅这号人物。

    如今见到莉莉娅,便不由自主流露出些许厌恶。

    如果不是莉莉娅,爱丽丝还是他的王妃,他又怎么会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赫尔斯阴鸷地盯着莉莉娅,冷笑:“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莉莉娅脸色一僵,勉强稳住心神询问:“你在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赫尔斯眼神阴郁:“你还好意思问我?”

    他见莉莉娅死不承认的模样,便直截了当的挑明问。

    “那个镯子真的是我送给你的吗?”

    莉莉娅咬唇,忽然声啜泣了起来:“我当初,当初被那些坏孩子欺负,只有你愿意帮助我,你就像是我的守护神一般,从天而降……”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那个镯子,我只是想替镯子的主人保管着它,等什么时候遇见了它主人就把这个还回去。”

    莉莉娅又可怜地抽噎了两声。

    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如果赫尔斯不能庇护她,她就只能再和阿芙拉做交易了。

    她:“赫尔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

    赫尔斯不耐地断她。

    关于回忆,他已经听太多了。

    赫尔斯冷嗤了声,如今看莉莉娅哪里都是厌恶,便更不会有任何好脸色。

    他:“我手镯还给我,另外,等父王回来,我们就离婚。”

    莉莉娅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连哭声都停止了一瞬。

    “你,你什么?”

    赫尔斯冷酷的重复了一遍,掷地有声:“离婚。”

    -

    教廷。

    神父正在整理今天的卷宗,但却时不时的怔神。

    ——他最近经常这样,总会跑神。

    但面上仍然是淡漠神色,没有人知道这么冷漠又不近人情的神父脑海中在想什么。

    当然,对于这些,总是带着暧昧色彩的去猜测。

    比如,神父是在想他心中的白月光。

    多么痴情不悔的男人啊!

    于是教廷里又在讨论。

    神父年少时爱过的女孩究竟有多的惊才绝艳,才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听我父亲,那个女孩是当时比芝卡帝国最美的美人,凡是看一眼,就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这么玄乎,你的这是妖精吧?”

    “也不是不可能,我每次见爱丽丝公主都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别岔,你父亲还了什么?有没有是哪家的姐?最后又嫁给了谁?”

    “没有,这太过神秘了,没有人知道,只是听,她好像是个公主。”

    “难道是长公主?”

    “长公主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神父也守身如玉三十多年了。”

    “那长公主最后嫁给谁了呀?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长公主了呢?”

    “这可是比芝卡帝国的禁忌,你怎么连这个都不……”

    那人着回头,声音戛然而止,垂头行了个礼。

    “爱丽丝公主。”

    爱丽丝好奇的看着他们,加入了他们的八卦:“可以和我讲讲长公主吗?”

    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其中有人心翼翼地开口:“下午好,神父大人……”

    爱丽丝:“……”

    好尴尬啊。

    她转身就见神父面部表情地盯着他们,淡淡问:“都忙完了?”

    那几个刚来教廷的年轻人猛地摇头认错:“没有没有,我这就去。”

    跑的也飞快。

    爱丽丝与神父对视了两秒。

    决定转移话题:“您今天工作结束的真早。”

    毕竟神父每次整理卷宗都要花费好久好久,每次都是到天黑才出来。

    神父沉声提醒她:“不要在比芝卡随便提长公主殿下,这是禁忌。”

    他见爱丽丝眨巴着眼睛,像是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又或者,听进去了但她对自己的生命丝毫不在意。

    向来是玩乐的态度。

    他轻快的皱了眉头,但又瞬间松开,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私下里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如果传到国王耳朵里,会连累到其他人的。”

    不得不。

    神父把控人的性格还是很准确的,爱丽丝玩归玩,但从来不喜欢连累别人。

    她哦了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神父:“还有事吗?”

    爱丽丝指了指对面紧闭房门的屋子,无趣地叹息:“我在等我家少年啊。”

    神父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什么便离开了。

    背影笔直,却又好像极其弯曲。

    走过狭长而空荡的走廊,只余下沉闷的脚步声,而影子渐渐拉长拉长,诡异至极。

    在回到房间。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神父掌心便亮起了咒语的亮光,脚下形成阵法。

    阿芙拉轻轻:“是我。”

    神父收了咒语,把门关上,“什么事?”

    “祂回来了,这里不安全。”

    阿芙拉没有任何情感,自然也没有恐惧,只是为了传达命令而存在的。

    “主人让您不要插手赫尔斯的事情。”

    神父冷笑:“这得看它能够给我什么。”

    阿芙拉摘下兜帽:“你想要的,它能都给你。”

    神父:“它已经欺骗过我一次了。”

    他犀利但并不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阿芙拉,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只是简单的做这么一个动作。

    但眼睛已经是无波无澜,窥探不到他心中的任何想法。

    阿芙拉正欲在些什么——

    无数触手不知从何处喷涌而出,刺进了她的身体。

    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看到了神父陡然紧张的神色。

    紧张?

    他比她更像木偶,哪里会有紧张?

    是错觉吧。

    寂静的房间,连木偶的碎屑都没有留下,而神父又恢复到了惯有的冷漠。

    怪物的呓语窸窸窣窣响起:

    “不许……”

    “不许亵渎她……”

    神父闭上眼,唇瓣微动,念着,在恶灵面前不堪一击的的咒语。

    很快,这里没了恶灵。

    但又无处不在。

    他依旧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击而彻底呆住。

    -

    但凡有少年参与的审讯都异常迅速,那些犯罪者好像很害怕少年,惧怕他身上的【勇士精神】,便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噼里啪啦全了出来。

    时间大大的节约了。

    推开门,便见到了爱丽丝。

    同僚对少年挤眉弄眼。

    虽大家都知道少年是主动卖身给公主的,但如今这样发展下去,少年的前途可比一个离了婚且不受宠,又招惹了比芝卡国王的公主,好太多了。

    不知道到时候,少年会不会另寻高枝。

    ——虽然祂对外清冷孤傲,又沉默寡言,但能够出卖自己的身体一次,一定也会有第二次。

    如果没有,那就是利益不够大。

    他们想着现实文学。

    少年想着玛丽苏文学。

    恋爱脑里全是风花雪月。

    兴奋的触手都想要伸出来圈圈。

    ——祂的爱丽丝主动的来找祂了。

    少年牢记自己清冷孤傲的人设。

    克制。

    克、制。

    祂冷冷地了招呼:“殿下。”

    爱丽丝弯了弯眉眼:“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正在维持清冷孤傲人设的少年:“?”

    爱丽丝歪歪脑袋:“你笑的跟开心啊,我以为你有开心事呢。”

    少年:“……”

    祂淡淡:“今天发工资。”

    爱丽丝哇了声:“你好厉害哦。”

    少年矜持:“嗯。”

    长廊两旁的壁灯跳动了下,映照出怪物的影子,无数触手在挥舞跳动,似是在弹奏一首欢快而激昂的曲调。

    真是……好一朵高岭之花呢。

    爱丽丝今天会主动找怪物主要还是因为那种被凝视的悚然感。

    没有一刻不停歇。

    在她的房间。

    像是有一双巨大的琥珀色重瞳藏匿在阴暗角落,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

    压抑,窒息。

    爱丽丝极其讨厌这种感觉,但目前完全无法解脱。

    她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屋子,等着少年推开房门,微微叹息:

    “最近好奇怪啊,好像有什么在凝视我。”

    怪物垂下眼睑,将门合上,正值傍晚,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窗户倾洒在地面,光影却正好在怪物身前停止,仿佛被光明遗弃,只能陷入阴影之中。

    祂:

    “是幻觉。”

    爱丽丝唔了声:“是吗。”

    “可是那种感觉,好恶心啊。”

    触手藏匿在阴影之中,变得暴躁而又愤怒。

    克制。

    克制克制……

    爱丽丝望着窗外似血般的夕阳,声嘟囔——

    不管多的语调,怪物都能够听到。

    公主:“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偷窥别人呢?”

    “好变-态啊。”

    怪物:“……”

    他朝光影处走去。

    迎着夕阳,触手的影子在身后显现,张牙舞爪,昭示着霸道与暴躁。

    但又很快安静下来,沉默地陪在公主身边。

    可躁动却很快又卷土重来。

    公主于他,像罂粟,似毒-药。

    染上了便上瘾,再也不可能戒掉。

    爱丽烦躁。

    又来了。

    那种令人悚然的凝视。

    她忽然呀了声,断了怪物躁动的心思。

    公主微微蹙眉:“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堆腐肉,在孤岛能够真正杀死怪物。”

    少年阴鸷的琥珀色重瞳冷冷凝视着爱丽丝:“然后呢?”

    爱丽丝微微笑了,抬手替祂整理着干净的衣领,柔声:“我也不知道呢。”

    她漂亮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担忧:

    “只是想到,你上次杀了怪物,但那堆腐肉却,只有在孤岛才能真正杀死祂……”

    “我好害怕祂会来寻仇,会真正杀死你。”

    少年:“我不会死的。”

    爱丽丝:“……”

    补一下常识好吗少年?

    人是不可能永生的。

    她歪了歪脑袋,问:“那你真的杀死了怪物吗?”

    那堆腐肉,那个堕神,性格如何爱丽丝不知道。

    但怪物。

    祂自傲又矜贵,完全不屑撒谎。

    “没有。”

    下一秒。

    爱丽丝神色就惊讶起来,“我以为你会杀死呢。”

    她又担忧问:“可现在怎么办呢,祂万一来追杀你了怎么办?”

    怪物:“不会。”

    爱丽丝又问:“那你知道要怎么彻底杀掉祂吗?”

    “如果不能彻底杀死祂,你会永远活着不安之中的。”

    怪物眼神阴冷,甚至有些阴毒。

    祂看着爱丽丝。

    忽然抬手快速的替她撩起了耳边的头发,同时也听到了公主的不安声音:

    如果怪物来追杀少年,祂死了要怎么办呢?

    我现在怎么能离开祂呢?

    少年对我是那么的重要。

    要知道——

    祂还欠我三个金币没还呢,如今才只管四十个铜币……不对,祂四十个铜币也没还。

    怪物:“……”

    祂唇角扬起的淡笑猝然收回。

    可转念一想。

    爱丽丝是在担心祂。

    怪物又开心起来。

    祂:“在孤岛,刺入祂的心脏。”

    “算啦。”公主微微叹息,在前面疑惑的目光下解释,“孤岛一听就很危险的。”

    而且她刺入怪物胸腔那么多次,总不可能一次也没有刺到心脏吧?

    夕阳彻底落下。

    屋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在没有夜生活的中世纪,爱丽丝准备睡觉了。

    忽然之间。

    怪物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不危险的。”

    祂琥珀色的重瞳在黑暗中闪烁着清冷又恐怖的光芒。

    “我可以杀了祂。”

    “让您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