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在听到这个名词后, 时霁想起了之前的约定,就要推门进去。
苏清流挡在了时霁身前,道:“贺队了, 不让你进去。”
时霁皱眉, “为什么?”
就在这时, 屋内也传来了吼声,“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时霁回头, 看到了那些人已经拿起了枪对准他们, 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浓郁的信息素让他手脚发软, 更是因为这样富有侵略性的信息素, 让陈真帅第一时间在外面关上了门。
时霁靠在门口, 看见贺扬坐在角落里,一只手搭载了膝盖上,头埋下。
额上突起的青筋显示出他的难受。
“谁让你进来的?”
时霁深呼吸一下, 走到了贺扬的身边,蹲下, 与他视线齐平,默默释放出他的信息素, “我会帮你。”
贺扬没有话,时霁以为是信息素的强度还不够大, 取出了刀。
就在他要往皮肤上划的时候,手部的动作却被一股强硬的外力阻止。
短刃被丢到一边, 发出脆响,同时, 时霁被一个热源紧紧裹住。
贺扬哭了。
这是时霁才发现的事。
贺扬蹭在时霁的颈窝里蹭蹭,泪水也湿了时霁的衣服。他声道:“宝宝,你怎么才来, 我好难受。”
贺扬那么大一块,近乎是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时霁身上,震惊和物理上的压迫让时霁一个没蹲稳,坐在了地上。
他轻嘶一声,贺扬哭得更猛了。
贺扬一边哭一边问时霁,“宝宝有没有摔疼,对不起呜呜呜,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完,贺扬就换了个姿势。
他背靠在墙上,让时霁躺在他的身上,两具身体还是紧贴着,贺扬揽住时霁的后腰,没有任何松手的趋势。
“这样可以吗?宝宝。”他脸上还有泪痕,结果还是这样霸道的样子。
“不要这样叫我。”
时霁能感觉贺扬用牙齿戳弄着他的后颈,还……还用这样的称呼!
不自觉脸上也红了,身体也软了,话都带了颤。
这时候的贺扬内心敏感得很,他紧紧抱住了时霁,心翼翼试探问道:“老……老婆?”
时霁扒开了贺扬的脑袋,威胁道:“时霁。”
“时霁……老婆?”
时霁捶了一下贺扬的胸口,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明明没用多大力,可是贺扬的表情就在一瞬间变得委委屈屈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老、老婆……我、我错了。”
密闭空间内的硝烟味道愈发浓郁,空气似乎都变得湿淋淋,时霁只能极力抑制身体内的反应,放弃道:“就按你之前的叫。”
得到了赞赏的贺扬直接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大狗狗,撒欢,细细啃咬着时霁后颈皮肤,是不是还流连几个吻,闹得时霁心神不宁。
“宝宝,你对我真好。”
“你一来我就不难受了。”
“宝宝你别走,你疼疼我,我好难受,我难受得要死掉了。”
“宝宝,你不要不理我。”
贺扬的脸贴在时霁的颈侧,嘟嘟囔囔了半天肉麻话。
时霁了解过,Alpha易感期的发作周期一般以年为单位,而且等级越高的Alpha会更没有安全感,也会更难受。
时霁他暂时分不清贺扬现在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在撒娇,只能暂且忍受着来自贺扬信息素的撩拨,在快要达到临界点的时候才问道:“还难受吗?”
贺扬委屈巴巴点点头。
“哪里?”
贺扬没话。
时霁疑惑,顺着贺扬的目光往下落。
蹭的一下,时霁脸红了。
他知道处在易感期的Alpha需要被他标记过的Omega的陪伴,但是……
就算他什么也不了解,也知道这个东西要干嘛用。
还……还挺大的一块!很凶狠的样子!
时霁炸了毛,大步朝着外头走,却感觉有人在身后拉了他一把。突然失去平衡,他朝后倒了下去。又不疼,有人给他垫着。
“贺扬,你要是敢——”
时霁低头,看到的是一双鲜明清透的眸子。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在他发梢上沁下的汗珠却明显,顺着他鲜明的骨线滴落,呼吸比平日粗重。
贺扬声音低沉沙哑,除了拥抱以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再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时霁将手抵在他胸膛上,炙热的体温似乎透过手套也能钻进他的身体里,在触及到那样强有力的心跳时,他赶紧缩手。
“好了吗?”时霁声问道。
“让你不要进来。”贺扬调笑,声音沙哑低沉。
时霁不去看他,兀自站起来后就伸手要拉他。
贺扬却没有伸手,淡道:“你先出去,跟他们我没事了。”
时霁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往那个地方飘,“你是不是……”
没想到贺扬毫不掩饰,“是。”
时霁被贺扬这个态度给弄害羞了,把“要不要我帮你”这六个字又吞进了肚子里。
时霁的身上已经不免沾上了贺扬的味道,等他出门的时候又是那么一个好欺负的表情,众人完完全全地震惊了。
掐表掐点,距离时霁进去才过去了十五分钟!
才十五分钟!
贺队怎么回事!
好弱啊!
好丢Alpha的脸啊!
噫!
苏清流、彭畅和陈真帅大眼瞪眼瞪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安慰时霁。
据第三社会性别报统计,无数Omega认为他们的婚姻毁于不和谐的性/生活,由此医疗行业的标记清洗手术及其延伸产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当然不能让你进去啊!你是不是没看过新闻,之前一个Omega直接被弄进了医院里,是那儿都坏了,要不是没有抑制剂,我们也……我要是遇到我真喜欢的人,肯定希望她离我远远的。”
彭畅适时过来了苏清流的脑袋,苏清流这才知道他失言了。
“所以……”时霁想到了那个拥抱,明明那么难受了也什么都没干。
陆群注重实务,皱眉问道:“贺队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他还在里面干什么?”
“你们自己去问。”时霁脸上还是被燎起了红晕,走去了一边。
半个时后,贺扬出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赏给给那三个探头探脑的人一个脑袋上一个大包,问道:“怎么跟你们交代的?”
苏清流捂着脑袋,大呼:“花踢门进去我们也不敢拦着啊!”
彭畅接过话头,揶揄:“我们要注意AO关系的。”
贺扬黑了个脸,扬手就要再来一掌。
“等等!他怎么回事,怎么出来了!”
有个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贺扬,从安德手里抢过了枪对准了贺扬。
贺扬随意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黑黑的枪口,淡道:“我发现你们这群人真的挺不好伺候的。”
似乎是贺扬的态度太过嚣张,那个男人调转了枪口,朝向了一直呆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时霁。
时霁一抬眼,眼中的冷意又让男人了个哆嗦。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
男人就被贺扬直接按在了墙面上,等他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贺扬已经将枪夺去,顶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不要把枪口对着救你的人。”
“营救你们出于责任和人道主义援助,不代表你就可以在这里跟我乱吠。或者我换一个更容易听懂的法,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会有人知道。”
尚有余温的手柄被贺扬重新塞回男人的手中,他低头哂,那个男人的胯部已经微微湿润。
贺扬拉着时霁的手腕往回走,这个的收容所已经被分割成为了两块不同的领地。
陆群默默道:“蒲公英会从来将我们比喻成为牧羊犬。”
贺扬没话。
一个女人又叫了起来,“他、他身上有红色的斑点!”
听到这句话后一个大汉冲上前去夺过了男人手上的枪,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缩在角落。刚刚的英雄已经变成了丧家犬。
“我没有感染,我没有!我刚刚一直和你们呆在一起啊!!只、只有他碰过我的!”男人仓皇解释,没有一个人愿意听。
安德这时候冒出来,道:“这位先生,我们——”
“我不要隔离!我没病,我没被感染,我凭什么要去隔离!”
在贺扬的注视下,安德直接一个手刃劈晕了男人,“抱歉。”
“上一拨来这里的人留下了警告,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最迟后天要去另一个地方。”
一个女孩心翼翼举起了手,问道:“那我们吃什么呢?”
贺扬脚步一顿,还是道:“尽量替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
贺扬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等在那儿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翻遍了能藏东西的所有地方,依旧没能找到有关与这里的任何信息。
“米歇尔大学?是F塔上的那个大学吗?以教授农业种植和人造食物闻名的那个学校?”
“应该不是。”
“那是……”
“待会儿出去弄点吃的回来,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了几个便利店么?”
“咱们这次都带了营养剂,再了,哥,我现在还不饿。”
“他们需要进食。”贺扬靠在墙壁上望天,“我想,我们的营养剂可能对他们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用。”
*
那个男人最后只是因为过敏导致的皮肤红斑,并不是被感染。
所有人走上卡车之前似乎都已经忘记当时他们叫嚣着要处决贺扬的事,反而对那个男人嫌恶至极。
安德在将所有人送上卡车后,笑着走到了前面,恭敬问道:“请问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吗,我看见这儿还有一个空位。”
贺扬挑眉,示意安德上车。
彭畅在开车,目光时不时会扫过安德。
安德的目光时常落在时霁和贺扬身上。
贺扬的易感期是强行压制下来的,就算是最激烈的时期过去了,身体也会本能地趋向时霁,哪怕只是牵手,身体都会缓和症状。
就在安德脸上变红,抱着探究性的眼神朝着他们望去的时候,却先和贺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安德结结巴巴地道:“不是……我没有算冒犯你们,只是、只是我第一次见到。”
“见到什么?”
“同、同性恋,那个,我不是你们是,我对这个没有偏见的,就是觉得你们挺配的。有挺多人都觉得这个是不正确的,不少人都因为这个被处死,不过我想军队里也能这样么?你们不怕被发现吗?”
“你再那个词?同……同什么?”苏清流凑过来。
安德脸都憋红了,道:“同性恋。”
“你是指在第一性征上我们都属于男性么?”
这次换安德疑惑了,他道:“第一性征,难道还有第二、第三性征吗?”
这句话就像是在车厢内丢下了一块大石头,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似乎将他们之前的所有猜想都验证清楚。
贺扬放松道:“听过Alpha、Beta和Omega这三种性别吗?”
安德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道:“这个我知道的,这是我们高中时就学习的知识,在狼群中Alpha处于领导地位,Beta则是较次的,Omega地位最低,收到狼群中所有狼的欺凌,这样可以维持狼群内部的和谐稳定,我们老师这是一种低级的群体生活方式。”
呼吸都要停滞。
高度的人类文明被他们和狼群相比。性别平等观念在无数年前就已经深入受现代社会文明所滋养的现代人心中。
“怎、怎么了?”
“蒲公英会?”
安德摇摇头,问道:“这是什么俱乐部吗?”
话音刚落,车辆猛地一甩,快要倒下。彭畅在第一时刻紧了方向盘,让卡车恢复了原本的运行轨迹。
“彭畅,陈真帅?”
“往南!往南走!”
“是!”
彭畅赶紧调转车头往南边驶去,就在车后,一群突然冒出的丧尸开始追着卡车跑。
“我刚刚完全没能感知他们在那儿!”陈真帅惊吓道。
时霁补充道:“我也是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刻才感知到他们的。”
作者有话要: 真想写点有意思的,哭唧唧的Alpha一边动一边问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没有让老婆舒服,呜呜呜老婆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样。
我哭了,太带感了!我脑了,大家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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