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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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霁不可避免想到了之前苏清流的天气演习, 还想起来之前他误会贺扬和苏清流是一对的事儿。

    看贺扬这么娴熟的模样,时霁问道:“你很习惯做这样的事吗?”

    “什么样的事?”

    “带别人去看这个。”

    贺扬心都化了,声道:“就带苏清流他们过去一次, 还是庆功。”

    “那那个明星呢?”

    “我魅力大, 你总不能不让别人中意我。”眼看着时霁神情实落下去, 他道:“要不你控制一下别人,不能喜欢我。嘶, 那不行, 怪不人道的。或者控制控制我, 跟我要我死心塌地对你好?三时一定岗?”

    时霁第一次被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抬头看贺扬, 黑得透亮的眼睛里掺进路灯的光亮,就跟星星似的。

    贺扬定下结论,“傻子。”

    “噢。”

    “手给你捂暖和了, 回去,明天记得等我来接你。”

    完, 贺扬就拦着时霁往屋门口走,后知后觉, 他俩现在纯粹属于在家长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贺扬皱眉,问道:“要不我把你送上去?”

    时霁摇头, 罢就要助跑。

    贺扬及时拦下时霁,道:“这儿没什么好让你踩着的, 要不你踩我肩膀?”

    时霁往后又退了几步,发力、助跑, 然后差点跟贺扬撞了个满怀。

    不是硬件设施不过关,是——

    他房间的灯被开了。

    两个人紧张兮兮地看着楼上。

    果然,窗帘也被拉开了。

    第一发言人道:“走门。”

    贺扬紧紧拉住了时霁, 生怕他一进去就要受到非人对待,害怕!

    “要不我进去吧,就是我把你拐出来的?”

    “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完,时霁就往门口跑,跟个鱼一样,一下溜进了门。

    第一发言人已经在沙发上等他,挑眉。

    时霁这才过去坐下,道:“明天早上他约我出去看风景。”

    “看风景?”

    “啊,是。”

    第一发言人被逗笑了,佯怒道:“下午四点,必须回来。”

    时霁抬眼看了一下第一发言人。

    或许是眸子中的期盼意味太过明显,第一发言人轻咳一声,“五点,要有原则。”

    “爸爸。”

    “五点半,一分钟都不能再多了。”

    时霁挪了过去,轻轻扯住了第一发言人的衣角。

    “六点,最后一次,不许再讨价还价。”

    *

    第二天大清早,贺扬就带着礼品来了。

    大包包的。

    做了一夜攻略,专挑以前在采访中第一发言人喜欢的东西。

    做足了心理准备正算敲门,门从里面开了。

    先是阿古斯亲切地叫了一声贺少爷好,随后把人给请了进去。

    第一发言人已经开始用早餐,他见到贺扬之后轻道:“吃早餐了吗,没有就来吃。”

    贺扬腿都发软,差点给跪了,还好是人装逼多年,好歹撑住了场面。

    “第一发言人,早上好。”

    “你好。”

    今天时霁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泡泡长袖衬衣,垂下的布料正好将修饰出直而窄的背,穿了一条高腰的裤子,就像是书里画的那种王子。

    别明星了,大明星都比不上他。

    第一发言人正在往面包片上涂果酱,“玩的开心,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啊,是,不敢忘记。”

    时霁坐在一边口口咬着面包圈,抬头看贺扬和第一发言人,很迷茫。

    “你们继续吃,我先走了,霁,六点之前我会到家。”

    “好的,爸爸。”

    第一发言人走了,阿古斯也展现了他忠诚的一面,颔首示意后离开餐厅。

    时霁喝完了一整杯牛奶就站了起来,不话,可是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就是在很在意这次约会!

    贺扬仔仔细细把时霁看了一遍,越看越喜欢,发现了不对,问道:“怀表呢?”

    这提醒了时霁,他赶紧往房间里跑,贺扬也就跟着。

    房间内一尘不染,东西也整整齐齐的,不像是常有人居住的模样。

    时霁背靠全身镜,借着余光扣怀表的链子,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贺扬走到了人身后,帮人把怀表给扣好,又将头发全部筛出来,问道:“这个怀表对你很重要吗?一直都见你戴着。”

    “爸爸,这是母亲给我的遗物。”他将怀表的壳开,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出现在了表盘中间,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舒缓的音乐开始流淌。

    贺扬没再话,只是默默将时霁揽进了怀里,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们一起回家。”

    *

    住宅边上就有一个民用跃迁点,很快,两人就到了A63,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天气演习已经开始,他们才到就被大雨淋了个彻彻底底。

    雨是浪漫,大雨是灾难。

    贺扬赶紧脱了外套给时霁罩上,两人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就进去避雨。

    酒店内四处挂着暧/昧的紫色灯,等到贺扬去开房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墙壁上大大的“享受快乐情侣酒店”八个大字直生生戳进了贺扬眼睛里。

    前台见男人停住了话头,问道:“先生,最后一间房了,您还要吗?”

    “要。”贺扬骑虎难下。

    他先预定了衣服送到房间,再把时霁裹在了大毛巾里,牵着上了楼。

    时霁左看看右看看,简直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贺扬目不斜视,不敢正视,觉得天意弄人。

    终于到了房间。

    那件衣服似乎不是用特殊面料制造而成,淋湿后,衬衣就黏在皮肤上,透出淡淡的肉色。

    时霁微微撅嘴,实话实,“新衣服。”

    “你……你先脱了,别着凉。”贺扬背过身,“我不看,我去控制温度器。”

    时霁也背过身,一颗一颗解下扣子。可是贺扬错就错在低估了这里的威力,满墙壁的镜子也不知道是这么个反射路线,反正就能看见,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贺扬闭上了眼睛。

    还好是这时候门铃响了,贺扬把光溜溜的时霁裹在了被子里,又去开门。

    “你先去淋个热水澡。”

    “你不洗吗?”

    “你先我后。”

    贺扬压根不敢看,随便把送来的衣服塞到了时霁手里,将他推进了浴室。

    他想坐在床上平复心情,结果又发现那个浴室的玻璃是那种隐隐约约的。

    ……

    啊!

    他敢发誓,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

    他开始面向窗口。

    一大块阴云覆盖在深灰色的天空中,绞出空气中每一丝多余的水分,风软绵绵地撩过来,米白色的纱制窗帘也叫雨点出暧/昧的清斑。

    身后传来了拉门的声音,贺扬眼睁睁看着一个白色的影子走过他的身边,将洗过的衣服搭在了栏杆上。

    地上铺着地毯,白色的绒毛吸吮够了水珠饱胀垂下。时霁坐在了贺扬身边,问道:“你不去洗吗?”

    贺扬甚至能嗅到时霁身上残留的沐浴露香味,一偏头,能看到微微透粉的肩膀,白色的肩带顺着细窄突出的锁骨牵连至前胸,在雪白的肤上勒出一截细的痕迹,再之后裙摆摆开,勾勒出腰部的百褶裙形正好遮住关键部位。

    这他妈是……

    情侣酒店。

    贺扬将杯子扯过去盖在了时霁身上,脸也发红,“我现在去找前台换身衣服。”

    时霁坐在床边摇摇腿,“不用,你快去洗。”

    贺扬将手撑在了时霁身侧,还是在人颈侧落下几个吻。身体敏感又碰不得,没一会儿就开始哼哼,“穿这个,不会难受吗?”

    “很的时候穿过。”

    “嗯?”

    “那时候父亲工作很忙,是母亲在抚养我,有一次母亲要父亲回家的时候带一些衣服,谁知道父亲粗心大意,买回来的都是裙子,丢了又怪可惜的,在家会穿,母亲这样很好看。”时霁声道:“很多事我都忘记了,都是爸爸跟我的。”

    “你觉得好看吗?”时霁问道。

    贺扬站起身,挡在了时霁面前,“我能看看吗?”

    硝烟的信息素味道已经不自觉释放出。

    时霁仰脸,“看什么?”

    “那不看了,我去洗澡,马上雨要停了。”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重力床弹起细微声音预示出身后的人也站了起来。

    贺扬回头,左边的肩带已经滑落,时霁正在剥右边那条。

    一瞬,落在地上。

    *

    汗珠不自觉从毛孔中沁出,在起伏间震颤,粉蕊都被掠至软烂深红,柔和的日光被镜面反射,映出点点荧光。

    雨还未停。

    贺扬细细吻着人的眼睫,用指尖将他垂下的发挑起。

    等亲了好几遭,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洗澡,正要下床,本来在怀里睡得好好的人睁开了眼睛,眼里的颜色正好和冲破云层照射出的第一缕光线重合。

    “我去洗澡。”

    “六点钟前我得到家。”时霁偏开脸,声道:“你确定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吗?”

    “六点钟啊……”贺扬声道:“那还真不能干点什么。”

    “不能干你不也什么都干了吗?”

    时霁以前只觉得互相看着会害羞,也没想过身体会因为注视或者更深层的触碰而感到愉悦。

    “还没做什么呢……”贺扬直接将人横抱起放进了浴缸里,眼神黯下,“就摸了摸。”

    时霁没话,垂着脑袋让人给他洗。

    洗完后,两人裹着被子坐在了落地窗边。

    初晴的光不刺目,反有种破开云层的震撼感,慢慢侵蚀掉暗色,到最后一片天光万顷。

    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境下观赏这一景色,贺扬惋惜道:“其实我预定了一个特别大的日光场。”

    “那我们现在去吗?”

    贺扬板起脸思索片刻,正经道:“现在看来,这里比日光场好一点。衣服干了,我送你回去。”

    *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别墅旁边的花园。

    时霁和贺扬告别后就往屋里走。

    三天假期已经过去两天,明天将会提早回到军部为后天前往X塔做准备。

    这次贺扬没有主动来别墅,也没有发送什么消息来。时霁觉得他要不就是在陪贺天,要不就是太累了睡着了。

    被折腾了的身体也沾上了疲乏,才一会儿也陷入了睡眠。

    只是梦境称不上美好。

    时霁猛地从床上坐起。

    书房的门没有关紧,从门缝中漏出隐约光线,第一发言人似乎正在和人进行临时会议,在结束语后,他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塔在手臂上往外走。

    就在目光交汇之处,时霁在那双蓝色眸中看到了他在梦中见到了场景。

    贺扬整个人都被吊起,手腕处已经叫黑色的铁链磨出暗红色的血水,顺着鼓胀的肌肉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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