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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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时若有些愣愣的出了声。

    若之前他还有些没听懂白童子了什么,那么此时却是全给听懂了,自己死之前记着的人。

    自己死之前记着的人可不就是师兄嘛,那时候还想着能见他一面。

    所以,这是被白童子给误会了吗?

    误会自己同师兄是道侣?

    想到这儿,他无奈地笑了笑,道:“前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同他不是道侣。”接着还摇了摇头,否定了。

    白童子一听时若的话眼都亮了,顿时就来了性子,飘到了时若的左侧,道:“是谁?他是谁?”

    “那只是我师兄,我同他只有师兄弟之情,并没有任何情爱之意。”时若看着飘到身侧的人,见这人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很是无奈。

    这事也算是乌龙,解释了也就解释了,所以也没有多想。

    “是吗?”可白童子显然是半分也不信,到死了都还想见一面,他可不觉得没有半分情爱之意。

    时若见白童子一脸怀疑的模样越发无奈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位刚出来不过一日的前辈这般误会,误会自己同庄容是道侣。

    好半天之后,他才再次出了声:“他真的不是我的道侣。”

    “谁是你道侣?”突得身后传来了声音,将时若才出去的话都给压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可算是把时若给吓着了,他慌忙回身看去,就见唐飞正一脸迷糊地瞧着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同谁话呢?”唐飞瞧出了时若惊吓的模样疑惑不已,他四下瞧了瞧并未见到一人,又道:“咦,你弟弟呢?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吗?”

    弟弟?

    时若听着那一句弟弟有些愣神,显然是缓不过来自己何时有个弟弟了。

    可随后就瞧见白童子轻飘飘的到了唐飞的边上,左瞧右看好似在寻着什么。

    这时,他才忆起来自己还真有个弟弟,可不就是白童子嘛。

    于是,他抬眸讪笑了片刻,才道:“父亲母亲想他了,所以他午后那会儿就已经回去了。”

    “哦哦。”唐飞轻应了一声,也就没有多想,又道:“那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便离开了原地,暖风袭来吹散了地面的竹叶。

    丹山门的众多弟子被安排在了西苑住着,但此次设局之所却不是在西苑,而是在仙门外头的一处山峰上。

    那儿原是一些外门弟子的居住之所,但后来外门弟子乔迁住在了仙门里头,那山峰便渐渐荒废了。

    不仅仅荒废了,平时也没个人去,此时到是成了众多弟子玩闹起哄的好地方。

    时若同唐飞到山峰时并没有马上入里头,而是在外头站了一会儿。

    只是,唐飞有些不解,他疑惑地道:“怎么了,不进去吗?”

    “等等。”时若摇了摇头,接着从云鹤布包中取了两枚白色丹药,一颗递到了唐飞的手中,另一颗自己吃了下去,这才道:“这是易容丹,能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容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若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原本还有些清秀的面庞此时却是多了许多麻子,就连鼻子也塌了一些,显得极其普通。

    他并未在意这些,到是又从布包中取了颗丹药吃了下去,一气呵成。

    也正是这么一副熟练的动作,惹得唐飞疑惑连连。

    时若也注意到了,他侧眸看去发现唐飞捏着易容丹傻呆呆地盯着自己,轻皱了眉:“看我干嘛,我看着像易容丹?”

    “不......”唐飞听闻摇了摇头,又见时若这么一副陌生的模样咽了咽唾沫,这才道:“你好像很熟悉这些啊。”着将那易容丹吃了下去,可心中仍然是疑惑的很。

    时若听出了唐飞话中的质疑,他侧身看了过去,接着才伸手指了指两人身后:“你自己看后头。”

    “后头?”唐飞并未多想,顺着时若的视线转过了身,就见后头行来了许多弟子,各个都是相貌普通,没有半分仙风道骨,也没有一个相熟之人。

    要知道,他们这些弟子自修炼开始便有了道骨,气息更是同常人完全不相同。

    这时,他才知道为何要吃易容丹,为何时若会这般熟练了,敢情最大意的还是自己啊。

    想到这儿,他快速回过了身,想要同时若话,可却发现这人已经去了前头,慌忙追了上去。

    很快,他们二人就入了门内。

    这地方原是弟子居,还算是宽敞,也不知是谁将原来的床榻全部都搬离腾出来了一个极大的空地。

    空地的正中央设立了一张擂台,台面上还站着几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弟子。

    至于台面四周则是围了许许多多相熟却又并不相熟的人,一个个皆是样貌普通,身形窄,一时间也认不出究竟是云中门的弟子还是丹山门的弟子。

    他们谁也没有话,面色暗沉,就好似是在等着什么重要之人降临一般。

    时若随意寻了一处隐秘角落站着,目光却是瞧着台面上的几人。

    虽然他瞧不出来这几人是谁,可从他们的行为举止大约也能猜出是丹山门几位修为较高的弟子。

    相较于时若的沉稳,唐飞却显得有些焦虑,他见周围一个相熟之人都没有,又往时若边上靠了一些,只将这人当做了主心骨,才道:“他们为什么都不话,早知道就不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侧传来了脚步声,就见几名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四处瞧了瞧,接着才朝着里头行去。

    “那些定是丹山门的师姐。”唐飞瞧着那几名女子,嘀嘀咕咕地着。

    时若听闻愣了一会儿,侧眸就去看他,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丹山门的?”

    按这些人都吃了丹药,应该是认不出来的才是,可他却没想到唐飞竟然认了出来,顿时觉得很是好奇。

    “我猜的。”唐飞不知时若的好奇,他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名女子,才道:“那人身上放了失心药散,我昨日才从丹山门一位师姐身上闻到,今日又闻到了,这人定是昨日那位师姐。”

    失心药散?

    时若看着唐飞振振有词,一副已经确定了那名女子就是丹山门的师姐,愣了神。

    这失心药散他也知道是什么,长时间服用可令使用者犹如失心疯魔,故此取名失心药散。

    可这药只有唐门才有,外头的人可是半分不知道这药的成分,就是嗅也没办法嗅出来,只因为这药香味同一些花香毫无差别,不知情的恐怕会以为是什么胭脂香。

    只是,这会儿唐飞却是如此笃定,笃定那里头的就是失心药散。

    等等,唐飞,该不会!

    他满是诧异地看着唐飞,好半天后才出了声,道:“唐天方是你什么人?”

    “我爹啊。”唐飞这会儿的思绪都放在丹山门的几位女弟子身上,根本就不知道时若问了什么,待回过神后才抬起了头,疑惑地道:“你认识我爹?”

    时若听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唐天方,可心里却是一阵疑惑。

    方才他也只是怀疑唐飞是唐门中人,可却没想到这人不仅仅是唐门之人,而且还是唐门的公子。

    只是,自己同唐门也算是有些交情,也上过唐门,可为何不知唐门还有一个叫唐飞的公子。

    这般想着,他看唐飞的目光也越发疑惑了,可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思绪都给收了回来,只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十多年前唐门还真有了第三位公子。

    莫非,唐飞就是那第三位公子?

    满是疑惑之下,他再次出了声,道:“你是唐门公子?”

    “快别了。”唐飞听着那唐门公子的称呼挥了挥手,叹了一声气,眼里满是失落,又道:“我爹都想把我踢出唐门族谱了。”

    他完后又是一声长叹,好似对那话中之事极其无奈。

    时若见状下意识挑了眉,他同唐天方虽只见过几次面,可也知道这人为人刚正,不至于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逐出族谱才是。

    除非,除非唐飞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想到这儿,他看向了唐飞,见这人唉声叹气着,低声道:“你做了什么?”

    唐飞听到时若的询问,张了张口想要出声,可停顿了一会儿却又只是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不,时若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没了话音,只余下了清冷。

    不过唐飞没话了,轻飘飘在边上的白童子却有了声音。

    “唐门那点破事还能为了什么,定是觉得这个玄孙资质太差,嫌弃呗。”

    时若听到白童子的话回过了头,见这人正抱着一颗果子吃着,也不知是从哪儿寻来的。

    不过,他对那果子没有太大的兴趣,到是对白童子口中的唐门之事极有兴趣,低眸轻声道:“什么意思?”

    “唐门老祖心高气傲惯了,她门下的无论是弟子亦或者自己的孩子玄孙,资质都是上乘。”白童子着咬了一口红艳艳的果肉,接着才飘到了唐飞的边上,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一脸嫌弃地又道:“这个奶娃娃若真是唐门的玄孙,就他这资质,唐门老祖能让他活着入云中门已经是很客气了。”

    白童子的这一番解释,虽然通俗可却也的极其明白,唐飞前头有两个哥哥,资质也都是上乘。

    唐飞这个最的玄孙不但没有为唐门争光,反而还丢了脸,难怪他是半分都不想提唐门的事情。

    不过,时若还真是没有想到,唐门老祖竟然还有这个想法,真是不可思议。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前头传来了一阵、骚、乱,接着就见方才还站在台面上的几个弟子下了台,只余下一人在上头。

    那人看了看台下的众人,眉梢微仰,笑着出了声:“人应该都到齐了吧,可以关门了。”

    随着他的话音结束,站在门边的弟子将门给关上了,殿内瞬间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