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句恃宠而骄来形容庄容那是最适合不过了,明明前不久庄容还对自己礼让三分,可现在却是连睡觉都不安生了。
有那么一瞬间时若都以为这是回到了当初自己还在门内的时候,那时候庄容睡觉虽然很安生,可平日里却是闹得厉害,就同现在一样。
那闹起来是一刻都不能停,娇气的很。
想着之前的事,他低眸看向了怀中睡得一脸迷糊的人,淡淡的莲香环绕在四周。
也不知是不是屋中热了起来,一抹红晕缓缓染在了庄容白皙俊俏的面容上,瞧着便是令人着迷。
时若只是看着就心动了,指尖轻轻抚了上去,呢喃着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的这般好看,你是不是故意扮丑,好让我发现不了,然后同别人快、活,是不是,恩?”
以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庄容总是缠着自己,自己从未正眼看过他,甚至还处心积虑的想要甩开他。
可如今这人终于被甩掉了,可自己却上心了。
还真是令人无奈啊。
唉——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指尖也顺势拂过了他的下颌,贪恋着属于庄容的气息。
也在这时,庄容有了动静,他伸着手便搂上了时若的颈项,又黏上来了。
时若见状并没有抗拒反而是极其顺从的让这人黏着,嘴角微仰笑了起来,心中的郁气也随着这番动作都散去了。
直到这人不再闹腾了,他才抬手抚上了庄容的后背,隔着衣料轻抚着。
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直到后半夜传来了淅淅零零的雨声,显得很是安宁。
这场雨一直到了第二日都未散,清清冷冷的。
时若醒来时天还未明,屋里头也是一片漆黑,但隐隐还是能瞧清事物。
四下瞧了瞧发现时间还早,他才收了起身的念头,搂着怀中的人准备再睡一觉。
可也不知是不是吵到了,庄容皱了眉,呢喃着便要醒来。
注意到这儿,时若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又将人给哄了回来,片刻后才轻咬着他的耳垂,哑着声道:“乖,这会儿还早,再睡会儿。”
“恩。”迷迷糊糊的庄容轻应了一声,侧着身又往他的怀中倚了一些。
时若见状心尖都不由得化了,瞧着他染满倦意的面容低眸笑了笑,又怕这人会睡得不舒服伸手搂着他往自己的怀中抱了一些,这才又抚上了他的背脊,细声哄着。
本也只是想哄着庄容睡觉,可他的指尖才拂过后腰却注意到了一抹轻颤,下意识低眸瞧了过去。
就见庄容漂亮的眉宇轻拧了起来,片刻后就连他紧闭的薄唇也缓缓轻启了些,有浅浅地清音传了出来。
那一声清音并不重,可本就在边上的时若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庄容微红的面容,笑着道:“动、情了吗?”着又抚了上去,甚至还故意在上头捏了捏,感受着指尖下的暖意。
也正是这一番动作,清音又传来了这回还夹杂着动人的喘、息声,很是暧昧。
时若一听笑得越发高兴了,终于在这人即将传出痴迷的清音之前吻了上去,可他觉得只是自己在缠绵有些不够,于是又逼着庄容回应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上回尝到了回应时的甜腻,他越发的喜欢上了,才知道两情相悦是多么的令人着迷,就好似被庄容装在心底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般想着,他伸着手就将庄容松散的衣裳撩着露出了他白皙的窄腰,浅淡的莲香迎面而来,犹如酒酿一般醉人。
一双玉足也随着醉意缓缓落在了时若的腰际,上头染着令人心动的红晕,漂亮的厉害。
两人不过才缠绵了片刻,屋外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时若听到声音皱了眉,不过他并没有去理会而是搂着人往自己的怀中倚了一些,细吻着这人微红的薄唇。
可他才刚尝了些甜味儿,敲门声却传来了。
磕磕磕——
浅浅地声音在这本就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时若听闻快速看了过去,眉间微皱显得很是不高兴。
什么人如此扫兴。
明明都要吃到今日份了,好巧不巧就来了个不知趣的人。
他不想去理会,反正这镇子他也没有认识的人,于是又低头吻了吻庄容白皙的颈项,在上头细细地啃咬着。
也在这时,敲门声又传来了,同时将浑浑噩噩的庄容也给唤醒了一些。
一见庄容皱眉要醒来了,时若被惊得快速捂住了他的耳朵,直到敲门声散去了,他才低下了头,低声道:“乖,再睡会儿。”着才开始替庄容穿衣裳,同时还将他胸膛上残留的水渍也给抹去了。
待什么都收拾干净后,他才下了床榻去了门边。
至于没了怀抱的庄容却是侧了身躲到了床榻里头,明明就未醒,可眉宇间再次染上了忧色,瞧着便是惹人怜惜。
时若这会儿很是不悦,尤其是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后,这股子不悦深的直接从眼里头溢了出来,正是昨日在楼下看到的石松。
他看着石松,好半天后才冷着声道:“有事?”
“额。”石松到是没想到时若会冷声相对,顿时有些尴尬,片刻后才道:“昨日在楼下见着好友,还以为是在下看错了,原来还真是好友啊。”
时若一听又皱了眉,显得越发不高兴了。
所以这么早过来扰自己就是为了确认有没有认错人?
果然那天就不应该让这两人过夜,就同陆苏一样,扯上了就没完没了了。
可面上他却是并未将这股子不悦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又道:“有事?”
“扰着好友了。”石松对于时若那只有两个字的问话多少有些无奈,可大约也知晓是自己这么大清早的吵着了,道了歉后才起了来意:“是这样的,不知好友昨日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时若原本对石松的到来很是不高兴,甚至还想着这人要是不出个事情来,自己就要关门赶人了。
可这念头才刚出就听到了石松起夜里的声音,只是昨日夜里他只听到了雨声并未听到其他的声音,一时间有些不解石松话中何意。
想了一会儿,他才轻皱着眉,道:“什么声音?”
“没有吗?”石松听闻愣了一会儿,面色也暗沉了一些,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了起来,道:“那想来是在下听错了吧,兴许是行了一日的路累着了,把雨声听作了其他别的声音,搅好友了。”
他讪讪地就将话题给扯远了,好半天后才又道:“不知好友准备在这儿住多久,怎么我们也算是两回遇着,多少有些缘分。”
时若看着眼前人自话自的扯着话题,只觉得有些古怪,就同这镇子一样古怪。
若是前两日恐怕他还会觉得这人就是没事找事,可依着昨日看到的唐水镇模样,他越发怀疑这东方家的两人是不是知道镇子里头的一些事。
兴许,自己昨日的猜想并没有错。
不过他也只是猜想罢了,那东方柠虽然顶着东方的姓,可实力也不过才筑基,瞧不出什么来。
可石松不一样,石松的实力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探出来,元婴期应该不至于,怕就怕已经是金丹期的人了。
虽然有庄容在,就是元婴期的来了也不用担心,可这两人毕竟是东方家的,难保后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人,落下个话柄可就不好了。
意识到这儿,他扬眸笑了笑,接着才道:“多谢好友关心,我家师兄身子弱,才入了镇子就染了病,怕是要住上两日。”
“师兄?”石松听着时若的话愣了一会儿,面上也挂上了一抹尬笑,伸手抓了抓头顶,又道:“原来是道友啊,在下实力浅薄一时间也没瞧出什么来,还请道友莫怪罪,既然道友师兄染了病,我们带了一些药,道友不妨收下,也好谢了前些天的搭救。”
他的一番话得那是没有半分虚伪,可时若却是一下就听了出来,在心中轻哼了一声。
明明前些天就已经知晓自己是修真之人,可这会儿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果然东方家的人都这么会装。
但他也只在心中念着,面上却仍是浅笑涟涟,随后摇了摇头,道:“多谢道友关心,已经吃了药,这会儿还睡着。”
“那便好。”石松听闻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了一番客套话,这才散了。
时若看着石松离去,直到没了人影他才关门回了屋中,方才还挂着笑意的面容也随之冷了下来。
声音吗?
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吗?
他缓步走到了桌边,低身坐了下来,眉间微皱着。
昨日夜里他虽然很早就睡下了,可一直都用神识注意着四周,就是担心着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可事实证明,昨夜还真的发生了,可他竟然半分未察觉出。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真的有声音吗?
若真的有自己不可能半分都没有察觉到,虽然自己如今的实力确实有些低,可从养成的警觉却从未散过,不至于一丝都没有注意才是。
如果不是自己的警觉出了问题,会不会石松故意编了个借口寻来了呢?
明明知道自己就住在这儿也知道自己是修士,可他却偏偏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所以他深深怀疑那什么声音兴许也只是编造的。
可为何要编造这些来同自己呢?
满是疑惑之下,他抬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思绪陷入了困境。
也在这时,一直毫无动静的云鹤布包突然就有了动作,就见一朵金莲从里头探了出来,随后还有儒软的声音一同传来。
“这不是东方家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