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A+A-

    “是是是,师兄当然是清清白白的,就算是别人想那也是想不得的,都是弟子不好,净这些胡言惹师兄生气。”时若搂着人无奈地哄着,指尖缓缓拂过他微乱的发丝,又道:“还生气吗?”着低眸浅笑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他明明就知道庄容的第一回 是给了自己,可亲耳从庄容口中听到竟会如此高兴,下意识低声哄着。

    直到怀中的人彻底被哄回来了,他才将人从怀中抱了出来,瞧着庄容眼尾处泛起的红晕,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

    庄容见状乖乖地闭上了眼,在注意到眼尾的异样散去后才又睁开了眼,见时若眼中带着一抹笑意也跟着轻笑了起来,俊美不已。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云中门仙师该有的模样,泛红的眼角还挂着清泪,一袭白衣因着方才的吵闹落在了腰间,漂亮的身形映入眼帘,上头还留着令人着迷的红痕。

    这些痕迹皆是白日里留下的,时若这会儿又瞧见了下意识抚了上去,仿佛是对待他心爱之物一般,细细地轻抚着。

    许是因为庄容的身子太过动人,他那会儿咬下去的时候又没个轻重,以至于这些痕迹红的厉害,好似随时都会滴血一般。

    他看了一会儿有些心疼了,眉间微皱抬起了头,才道:“还疼吗?”

    想来是疼的,他记得自己吻上去的时候庄容便喊了疼,可自己没有停下反而还吻的越发重,非得在上头留下痕迹才肯放过。

    此时他再去问疼不疼,怎么看都是多此一举,心尖也疼的越发厉害了。

    庄容看出了他眼中的心疼,轻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摇着头道:“不疼。”着依偎在了他的怀中,眼底还带上了一抹倦意。

    “困了?”时若见状也知道应该是方才的胡闹给累着了,抚了抚他染了红痕的颈项,哄着道:“弟子去取素生膏,等上了药膏再睡吧。”着便起了身。

    其实他有些不舍得这些痕迹,那一个个犹如血梅的痕迹,漂亮的让他想要一直留在庄容的身子上。

    可自己同庄容也不过就是师兄弟关系,留着怕是会让庄容难堪,所以还是上些药膏给去掉了才好。

    不过他才有动作,衣摆却被拉住了,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疑惑地道:“怎么了?”

    “师弟。”庄容轻摇了摇头,接着又往他的怀中坐了一些,低喃着道:“其实不疼,那素生膏出来时带的并不多,师弟就别浪费在这上头了。”

    时若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儿,伸手轻戳了戳他微红的面庞,道:“留着怕是会让师兄难堪,素生膏弟子带了几罐,别担心。”低声解释着。

    “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过两日就能消了,不碍事。”庄容伸手又给按下了时若的动作,笑了笑后,道:“对了,师弟方才不是到石松的事吗?后头呢?”故意岔开了话题。

    那痕迹是时若留给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舍得,一点也不舍得。

    这般想着,他看着时若的目光也渐渐化为了暖意,浅笑了起来。

    时若见了虽然有些疑惑,可见这人如此执着,又正巧合了自己心意,也就不再去拿什么素生膏了。

    他搂着人又躺了回去,替庄容掩了被褥后,才道:“没什么,师兄闹了这么久也累了,还是明日再吧。”着又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哄着。

    “哦。”庄容见他好似并不想提到石松的事也就不再去询问,而是乖乖地应了一声,低眸倚在了他的怀中。

    屋中很快便没了方才那般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了屋外淅淅零零的雨声。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真的玩累了,庄容低低的了个哈切,低喃着道:“师弟我睡啦。”边边往他怀中钻,直到彻底同时若亲昵相贴才停歇了。

    “好。”时若听闻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片刻后又道:“睡吧,弟子在这儿守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庄容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嘴角微微扬着带上了一抹笑意。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见他终于是睡过去了,才算陪着一同睡会儿。

    可才刚闭眼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动静,沉闷的脚步声缓缓而来,隐约还能听到有清水落在地面。

    他听着外头的声音沉下了眸,那声音听着同第一回 的不大相似,可大约也知道应该是什么鬼魅,难道又是来试探?

    这时他想到了之前那只被庄容散去躯体的鬼魅,就是前来试探虚实,莫不是这只也是?

    可这也让他有些不解,就算自家师兄的修为境界较高,也不至于连着两回来试探才对。

    这东西究竟是想要什么?

    也在这时,原本还暖和的屋内快速被一道凉意取代,犹如跌落冰窖一般,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正是这抹凉意,蜷缩在怀中熟睡的庄容被冷的轻哆嗦了一下,低喃着便要醒来。

    时若见状搂着人又将被褥盖紧了一些,低声道:“乖,没事。”着才起身看向了门边。

    屋中漆黑一片,可因着他自身的修为境界所以也是清楚地瞧清了门边的动静,就见一滩清水从门缝中涌了进来,染湿了地面。

    随着清水的流淌,地面结出了一层层冰霜花,至于屋中那突如其来降下来的寒意正是这抹清水带来的。

    他看着已经涌到桌边的清水,眉间微皱,冷哼出声:“这么想探,那今日就让你探个够!”话间双指并合,对着不远处的云鹤布包轻轻一挥。

    就见一道光晕自布包内翻涌而出,片刻间化为了数千道银丝。

    银丝汇聚出现了一道暗色虚影,缓缓落在了那一滩清水之上。

    虚影站定后低下了眸,只冷冷看了一眼到脚边的清水,手中剑快速挥出,强烈的剑气涌现直接斩断了源源不断涌入屋中的清水。

    “啊!”

    与此同时,惨叫声猛地传来,可那虚影就仿佛什么都未听到一般,举剑再次挥去,这回竟是隔着屋门散去了门外痛苦嘶喊的鬼魅。

    惨叫声也在瞬间戛然而止,跟着一同消散的还有方才那道虚影,化为了银丝入了云鹤布包中。

    屋里头再次陷入了寂静,静得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瞧着没了动静的屋门,时若低眸冷哼了一声,心底的郁气也稍稍散去了一些,才道:“不自量力的东西,上回已经给了教训,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他的话才落,屋外又出现了声音,这回却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鬼魅倒像是活人。

    其实这回他会动手灭了这只鬼魅,不仅仅是因为它不自量力的跟来了,更多的还是因为方才离去的人。

    不管是鬼魅亦或者是东方家的两人,既然都这么想探虚实,那就让他们瞧个清楚。

    三番两次寻上门已经让他心情极其不悦,这回竟然还敢入屋中来,可真真是有些被气着。

    相较于他的冷眼不悦,睡在边上的庄容却是心翼翼地睁开了眼,他瞧了瞧又忙闭上了眼。

    其实方才他就醒了,本是想自己动手散去外头的鬼魅。

    可谁曾想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到是时若自己先动手了,而且看这模样还是生气了,吓得他那是连动都不敢动,就连话都不敢了。

    只是又怕自己会露馅,思来想去了一会儿,他才装着自己被吵醒的模样,低喃着道:“师弟?”

    “恩?”时若听到声音低下了头,见庄容迷迷糊糊才睡醒的模样,知晓这是被吵醒了。

    这让他心底的不悦越发深了,真是恨不得将那只鬼魅抓出来再杀一回。

    可都已经死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按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悦,轻应着道:“醒了?”

    “师弟在同何人话?”庄容低低地询问着,权当自己是因为听到了话声才被吵醒。

    他可不敢自己在鬼魅出现时便醒了,更不敢自己瞧见了那抹虚影,只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乖顺的厉害。

    也不知是不是他装的太像还是时若对他真的毫无戒心,竟是信了他的话,笑着道:“没有啊,师兄一定是睡迷糊了,这会儿哪里有人来,睡吧。”着才低下了身。

    “哦。”庄容乖乖应了一声,在时若低身而来时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顺从的依偎在了怀中。

    两人相拥而眠,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有暖意缓缓涌了上来。

    第二日起,外头的天还未亮,屋外却传来了浅浅地敲门声。

    磕磕磕——

    搂着人浅眠的时若听到声音睁开了眼,可什么都还未瞧清就注意到庄容动着身子爬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条腿更是毫无形象地挂了上来,迷迷糊糊睡的香甜。

    他看着怀中人的动作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低笑出了声:“睡着了都不安生,下回定是要用虚幻镜记下来,让你好好瞧瞧,看你羞不羞。”着还故意捏了捏他白皙漂亮的鼻尖。

    这一捏其实并不重,可庄容却被闹得有了动静,皱着眉钻入了他的怀中,低声呢喃着。

    时若一见笑得越发喜悦,抱着人又玩了一会儿才道:“这会儿还早,师兄你再睡会儿,弟子去瞧瞧何人敲门。”话间才从庄容的身下脱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