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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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你命的人。”时若这话时还带着一丝不悦,毕竟昨日庄容的眼睛险些毁在她的手上。

    再者庄容这会儿还对她关心有加,这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态度恐怕都好不起来。

    至于站在边上的庄容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心里边有那么一些无奈,“阿若。”轻唤了一声。

    “哼!”时若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接着才稍稍稳下了心神侧眸看向了前头的湖泊,见一轮圆月落在水中,清清冷冷的同时也拂去了他心底的郁气。

    庄容见状知晓他是恼了,可这会儿还有外人在所以也就没有立马上去哄着,而是回眸再次看向了匍匐在地上的人。

    他见女子面色苍白,饶是吃了一颗续命丹可却仍是虚弱不已,想来自己昨日那一击是伤了她的根本,担忧地道:“阿若喂你吃了续命丹,你可自行调息恢复。”

    “你是?”女子看着低身在自己面前的人疑惑地出了声,可随后却又想起来了,诧异地道:“你是昨日献祭的人!”着又轻咳了起来,直到吐出了一口血水才堪堪止住。

    庄容瞧着她吐血不由得皱了眉,接着才回眸看向了时若,道:“阿若她吐血了。”

    “吐就吐呗,又死不了。”时若侧眸看了一眼,见地上的那一摊血水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算帮忙。

    若方才是因为这人伤过庄容他才气郁,那么现在就是因为庄容对待她的轻柔话音,竟然同这人话如此温和,让他很是不爽。

    几次她都想将庄容给拉回来,自家师兄干嘛对别人这么轻声细语的,那声音用来低吟多好。

    这般想着,他又扭过了头去看湖面了,并不算继续理会。

    庄容见了哪里不知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可以用灵气护住这人,可他又怕这么做会惹时若不高兴。

    结果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却还是惹时若不高兴了。

    意识到这儿,他起身走到了时若的跟前,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低声道:“阿若在生气?”

    “弟子哪里敢生仙师的气。”时若瞧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些心动,可一想到他对着别人也是如此温柔的话就又不高兴了。

    虽然他清楚这本就是庄容的性子,可还是不高兴。

    庄容一听这话便知是气得不轻,抬眸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浅笑着道:“是在气我同她话吗?她受伤了。”话音轻柔,里边儿还藏着令人着迷的娇气。

    “然后呢?”时若知晓他的意思,那人受了伤需要照顾着些,可这又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本是想这么出口,可见庄容眼底的担忧时却又忍不住,搂着他的颈项将他落在自己唇边的亲吻全数卷入了口中,低喃着道:“师兄你知道有多少人惦记你吗?你个没心没肺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有多少人惦记着,时候那会儿没注意到,但依稀记得许多师妹师姐以及师兄们都会给庄容送礼。

    那会儿也只是想着庄容受欢迎所以才得了,尤其是那些师兄师弟们,现在才发现他们都同自己一样,就是看上这个傻子了。

    一想到那些人的目光,兴许那些人还在心中幻想过同庄容有什么关系,他便觉得心头酸的厉害,只想庄容待在自己身边,只想他同自己话。

    意识到这儿,他亲吻的力道也稍稍重了些,咬着庄容的舌尖全数缠入口中,指尖也顺着衣裳往里边儿探。

    庄容也察觉到了他的这抹酸意,心里头竟是有些喜悦以至于嘴角都抑制不住的微仰了起来,仰着头顺从的回应着。

    不过他们的这番亲吻缠绵之下,边上虚弱不堪的人却是瞧了个清楚。

    虽然庄容的面庞被时若的衣袖给遮去了,可依着两人此时的动作她又哪里瞧不出是在做什么。

    很是不想出声搅,可伤势的严重还是让她忍不住轻咳出声。

    “咳——”

    低低地咳嗽声传来,时若听着声音侧眸看了过去,见那半死不活的人正瞧着自己,眼眸中很快就溢出了一抹冷意。

    他瞧了片刻才又闹着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气不顺了他才放过了,笑着道:“一会儿再试试师兄是否进步了,如何?”

    “别闹,有人瞧着。”庄容在听到那一声轻咳时才想起来那儿还有个人在,当即就红了脸。

    此时又听到时若的话只觉得面色越发的红了,使得他只敢躲在时若的怀中,那是一点儿也不敢去看湖边上的人。

    可他不敢看时若却是半分关系都没有,侧眸瞧了过去,道:“还活着?”

    “呵!”女子冷笑了一声,可因着伤势过重她才笑了一声就又白了脸,道:“你们要杀就赶快动手,不若等我恢复必定将你们都杀了!”话音中还带着一抹浓浓的恨意。

    而这抹恨意时若也是听了个清楚,有些好奇这人是在恨着谁。

    他正想出声询问,可怀中的人儿却是有了动静,注意到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有些疑惑地低下了头,道:“怎么了?”

    “阿若,她好似不是龙母石山上的人,昨夜她以为我是来献祭的还想要救我,但好似又将我认成了石山上妖兽的同伙。”庄容低声着,边还边去瞧地上的人,片刻后才回眸不再去看了。

    时若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大约猜出了些头绪。

    他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接着才去看地上的人,道:“杀到是不会杀你,只不过是想来问问,你同龙母石山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要杀就杀,哪里来这么多废话!”那人笑着出了声,一看就是不算多什么。

    不过她不想时若可是想听的很,他轻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不过就是想着你还有些价值所以才留着你,不若昨夜你就已经死了,哪里来这么多力气同我话。”着眼底再次溢出了冷意,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看着死人一般。

    而那人就好似是咬死了不肯开口,场面一度陷入了寂静。

    躲在怀中的庄容多少也瞧了出来,他知道时若因着自己的原因所以才对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耐心,轻叹了一声气才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道:“阿若听话,我去同她,恩?”

    时若听闻侧眸瞧了过去,心底的不悦也越发深了,就在方才他真的起了杀人的心思,反正龙母石山上的事自己迟早会查出来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外人。

    可见庄容这么哄着自己了,所以就是有再多的不悦也都消散在了他的甜言中,无奈地道:“不许对她笑。”

    “哦。”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可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下一刻就瞧见了时若的一记瞪眼,忙收了笑意去了湖边上。

    受伤的女子见庄容过来皱了眉,眼底也都是警惕,冷着声道:“终于忍不住要杀我了?”着竟是笑了起来。

    “姑娘莫要多想。”庄容轻摇了摇头,余光却是瞥见了一枚落在地上的玉牌,伸手捡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细看,那人便挣扎着来夺,恼着声道:“给我!”

    “玉暖?”庄容将玉牌收了回来,看着上头只写了‘玉暖’二字,又见女子一脸的焦急,笑着道:“姑娘可是叫玉暖?你别怕,我同你口中的那人并无关系,在下师承云中。”

    “云中?”玉暖听着他的话沉下了眸,心底却是思量起了他的话,接着才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乱蒙骗我的。”

    “自然不是。”庄容知晓她必定不会轻信自己,低眸从储物袋中取了云中门的玉佩递了过去,道:“这是云中门的玉佩,见玉如见人,这回姑娘该信了吧。”

    玉暖听着他的话仍是有些疑惑,可注意到玉佩已经递到了面前这才低眸看了过去,上头写着‘云中白君’四字。

    她瞧了瞧玉佩又瞧了瞧眼前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轻松了一口气,道:“真是云中的人,还以为是同那臭道士一伙儿的,你昨日为何不,害得我险些死在你们手中。”她着才坐起了身,但因伤势过重以至于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稳下了。

    庄容见状低眸笑了笑,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人会转变的如此快,低声道:“既然玉暖姑娘信了我的话,不妨昨夜的事?”

    “昨夜......”玉暖一听这话正想出声,可也不知又想着什么给止住了,好半天后才道:“没什么,我就是路过这儿知道些情况,看你被送上去有些不忍心,所以才出手帮忙,谁曾想根本不用。”

    何止是不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那实力哪里需要别人来救。

    “是吗?”庄容听闻不由得皱了眉,怎么听都觉得她在故意隐瞒着什么。

    但他也知晓这人是不算出来了,于是换了个话题,又道:“那你口中的臭道士又是谁?据我所知这龙母石山上住着一条蛇妖,同你口中的臭道士好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什么蛇妖,你们都被他给骗了!”玉暖一听‘蛇妖’二字气得便要起身,可才有动作却又被疼痛给压了回去,微喘着气道:“那上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蛇妖,不过是那个臭道士故弄玄虚编出来的,就是可怜了她。”

    她咬牙切齿地着,染血的手握成了拳接着又去看庄容,怒声道:“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子羽这样,那个臭道士也是,都不是好东西,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着眸色中也染上了怒意,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龙母石山杀了他们。

    反观被她这么一番怒骂的庄容却是愣了神,下意识抚了抚臂弯处的拂尘,讪笑着并未回话,因为他也是男子。

    “你笑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好心来救你,可差点死在你手上!”玉暖一想到自己差点死在庄容手中,哪里还去管自己不得过,逞了一时口舌。

    不过她这话才刚完却注意到了一抹寒意,抬眸就见时若站在几步之远瞧着自己,那目光里边还染着令人骇然的冷意,冷得她下意识轻颤了片刻。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