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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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若看着被疯癫道士捧在手中的东西愣了一会儿,下一刻他就回过了神同时一把银刃自袖口落在手中,猛地朝着疯癫道士的后颈刺去。

    可银刃才刚碰到皮肉,就见疯癫道士笑嘻嘻的将手中的东西往床榻上递了一些,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指尖快速落在了床面上。

    而他就好似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看着眼前的人痴痴傻笑了一会儿,道:“他的......他的......”

    谁?

    时若本是想将他的命给取了,可一见他这幅模样以及话中的人不由得好奇了,尤其是被捧在手中的这颗心。

    没错,疯癫道士手中捧着的正是一颗心,就是不知是人心还是什么动物的心。

    他顺着疯癫道士的目光看向了床面,这床上躺了两个人,一时间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在同谁话。

    可余光却瞧见了东方柠的愣神,大约也清楚疯癫道士看的应该不是石松。

    既然不是石松那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玉暖。

    也在这时,疯癫道士又传来了动静,他将那颗心往玉暖的面前又递过了些,同时还动手撕开了上头的肉,笑着道:“真的是他的,你看......”

    “真是个疯子。”玉暖瞥了一眼那颗心冷笑了一声,接着侧眸去看时若,道:“你们怎么把疯子放进来了。”

    时若瞧见了玉暖眼底的冷意,知晓她应该是认识这个疯癫道士,询问着道:“你认识他?”

    “哼,整个祈人村都认得。”玉暖对此很是不屑,就好似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她又看了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将手中的汤药一股脑给喝了下去,道:“你不是好奇我和那条白龙的关系嘛,我想就算我不你们也一定能查出来,关系到也不大就是以前受过她的恩惠罢了,知道她被抓了起来所以才想着救她,至于这个疯子是张子羽的亲爹。”

    “哼!”她着不由得再次轻哼了一声,又道:“她死后张子羽一家都疯了,这个张志就是疯了可却还在她是妖,后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了件道袍要捉妖,活该他们一家子都疯了。”

    话音落下,她伸手一把挥开了疯癫道士的手,同时也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给扫落在地。

    心脏染了尘土一下就脏了,疯癫道士见状忙爬了过去,哆嗦着去捡。

    许是他这幅模样太过可笑,玉暖眼底的冷意渐渐散去化为了笑意,笑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只是这抹笑很快就被她藏了起来,藏入了眼底。

    可时若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让他清楚这件事并没有如此简单,还有这疯癫道士身上的怪异气息。

    一连想了一会儿他才收回了思绪,接着又去看疯癫道士,询问着道:“按你这么,你与张家也算是有仇,你不杀他?”

    “我杀他做什么,不过就是一群傻子罢了,被人利用了还当自己是对的。”玉暖喝了药后没有再同之前那般虚弱,这会儿起话来也是极清晰,同时也能够听出她话中的不屑。

    她了一会儿后就侧身躺下了,眸色底下再次涌现出了一抹笑意,好半天后才道:“这个疯子对你没没什么用处,总是喜欢挖些动物的心来送人,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可能心肠歹毒的人就是疯了也歹毒吧。”着缓缓闭上了眼也不算再话,一副准备歇息的模样。

    时若听着她的话低眸再次看向了疯癫道士,见他捧着那颗心讨好似的还想给玉暖,可玉暖已经躺下压根就不想理会他。

    屋中也随着他这颗心溢满了阵阵血腥味,难闻的很。

    约莫片刻后,疯癫道士离开了,可他却将那颗心给留在了屋中,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时若并没有去阻拦,因为他在疯癫道士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灵气,就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普通人。

    至于那颗心染了尘土被随意的丢弃在床边上,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恐怕都要以为只是一滩血块。

    他又瞧了一会儿侧眸看向了东方柠,道:“拿去丢了吧。”

    “真丢啊。”东方柠显然也被这颗心给吓着了,要知道他虽然是东方家的公子,可也没有这么明晃晃地看过内脏,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去触碰。

    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接着才道:“你想留着?那你留着吧。”

    “不不不,我还是拿去丢了吧。”东方柠着才捡起那颗心跑出了门,很快就没了影。

    只是屋中却仍是弥漫着那股极重的血腥味,时若回眸时见庄容皱着眉用衣袖遮去了口鼻,显然是被这股味儿给熏着了。

    他动手推开了窗这才牵着庄容的手出了屋子,至于屋中两人会不会觉得难受他才懒得去理会,只要自己的傻师兄能好受就行了。

    搂着人他坐在了屋檐下的矮凳上,至于庄容则是暧昧的跨坐在他的怀中,一袭青衫松松垮垮地穿着,整个人不出的俊美。

    “阿若,那颗心好似是人心。”庄容搂着他的颈项,指尖细细地把玩着他的发丝,又道:“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池落听着他的话轻轻皱了眉,片刻后才诧异着道:“当真?”

    他刚瞧见那会儿也想过这是人心,可想着也不过就是个疯子要怎么去挖人心。

    先不他是如何从龙母石山上活着下来,他身上没有灵气可是真的,疯癫也是真的,那这心是从何处来的。

    正当他疑惑不已时,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方才出去的东方柠急匆匆地跑了回来,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很快东方柠就跑到了屋檐下,他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气,道:“你猜怎么着,那颗心被狗吃了。”

    “啊?”时若诧异的出了声,显然是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又道:“你的是那个道士带回来的那颗心?”

    让狗给吃了。

    无论这颗心是何人的,最后定也是会被野兽给吃了,可却没想到才丢出去就被吃了。

    这一消息着实让他有些愣神。

    同样愣神的还有东方柠,他轻点了点头,“就是那颗,我把它丢到了山边上,想着不久后就会被什么野兽给吃掉,可我才离开半步就注意到一只狗跑来把它叼走吃了。”

    “呵呵!”时若听着这话不由得讪笑了一声,又道:“心让狗给吃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心。”着抬眸看向了外头的清雨。

    虽然不知道这颗心到底是谁的,可才丢出去就被叼走了而且还是被狗给叼走了,这让他一度觉得这颗心的主人身前应该是做了什么惹人怨的事。

    不然也不至于才丢出去就被狗给吃了,可不就是印证了那句古语,良心让狗给吃了。

    一想到这儿,他竟是觉得有些想笑,可终究还是忍下了。

    而这件事直到后头几天他才得了消息,而且还是从林家口中得知的。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终于是停下了,初的暖光透过云层落入凡间,掩去了前头两日的清冷。

    因着屋里住了三个伤患,时若又不舍得带着庄容天天住在屋檐下,最后也只好在林家堆积杂物的地方住下了。

    林家虽然穷困,可好在收拾的干净,林母又怕会委屈了庄容那是将杂物房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实一开始林母是想让他们住到主卧去,可时若想到庄容夜里的胡来也就推拒了。

    在林父母屋中做出那种事着实有些不好,最后也就搬到了这到还没有厨房大的地方给住下了。

    这会儿天也才亮,的屋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以及浅浅的清音,声音不重可若倚在门边细听还是能听清楚。

    时若瞧着底下哭的不成器的人低下了身,按着他的双手落在了发顶,轻笑着道:“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是喂不饱你吗?”着稍稍缓了些动作,惹得这人哭的越发厉害了。

    “夫君......”庄容被闹得浑身轻颤不已,嘴上还一个劲的求着他,可就是不愿给自己,最后也只好一直哭。

    哭声里边还带着浅浅地轻唤,唤着夫君,惹人怜惜。

    时若听着他的轻唤,笑着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哑着声道:“乖,夫君在呢,可要留着?”

    “恩?”庄容恍惚地睁开了眼,显然是不解这话的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搂着时若的颈项乖乖的点了点头,低笑着道:“要,夫君只能留我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若注意到有暖意缓缓而来,绕的他连心尖都不由得轻颤了起来,最后只能撑着地面倚在庄容的身前微喘气。

    本以为这阵暖意很快便会散,可竟是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彻底将他给闹恍惚了才堪堪散去。

    “夫君吃饱了吗?”庄容低低地出了声。

    时若听着哪里不知是什么意思,每次都是自己哄着他玩,今日到是大了胆子来哄自己了。

    他伸着有些酸痛的指尖捏了捏庄容白皙的面庞,低笑着道:“胆子变大了啊,都知道闹我了,恩?”

    “哪有。”庄容乖乖地倚在了他的耳边,浅笑着嘶磨了一会儿,才道:“阿若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着又傻笑了几声。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一番话,可时若听着却觉得心尖微疼了起来,这是又开始不安了吗?

    师兄这傻子,都还在同自己亲昵,怎么又开始不安了。

    意识到这儿,他低眸轻吻了吻庄容漂亮的凤眸,哄着道:“还要吗?”

    “阿若你会累的。”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两日时若很累,每天晚上都被自己拖着行事还要修炼,身子怕是早已经吃不消了。

    所以他即使再想要却也不舍得,乖乖地又摇了头。

    可他摇头拒绝了,时若却是不愿放人,低眸倚在了他的耳边,笑着道:“伺候我们家仙师怎么会累呢,我可是喜欢的很,仙师只要乖乖躺着便好,其他的弟子来就行了。”

    随着他的这番话,屋中很快便弥漫起了一阵浅浅地莲香,久久不曾散去。

    这一番行事后,庄容累地睡了过去,时若不忍心继续闹他也就停歇了,收拾了一番出了门。

    本是想先去看看石松两人的伤势,可才出门就瞧见院子外围着许多人,一个个面色凝重也不知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