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时若对着突然出现的义庄老人很是不解,可他也没有现身而是继续等候在原地。
他想要看看这老人的鸡蛋是给谁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同这个义庄老人有关系。
自己同他相熟也有许久,真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老人还来过云中。
就连当初出事时自己寻去,这人也只不知,半句不提来过云中的事。
这让他越发觉得里边儿藏了什么,藏着一件他完全不知情的事。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人,只有一个外门弟子匆匆行来,了句后老人才笑着将鸡蛋递了过去,接着转身离去了。
注意到这儿,时若低低地皱了眉,呢喃着道:“真是来送鸡蛋的?”
真的吗?
他想应该不是真的。
这人就是个看守义庄的老人,那义庄他常去哪里有什么鸡。
若真要送东西,送棺材还差不多哪里来的鸡蛋。
看着人下山,他飞身跟了上去。
在行至一线天桃林时他却又止下了,只因为佝偻老人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在瞧什么,还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在过不久我也能长生不老了。”
染着沧桑的话音缓缓而来,接着他又将什么东西收了起来塞回到了怀中,四下瞧了瞧见并没有什么人才颤微着出了桃林。
时若见状眉间微拧了起来,见这人越走越远这才低喃着道:“长生不老?”
佝偻老人的话他也听着了,可却有些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这老东西想要长生不老,那他方才拿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亦或者仙品。
只是云中门内有谁会给一个毫无仙缘的老东西仙品丹药,自己是不可能,因为那会儿自己是给了凡人的银两可没过要给丹药。
之前还担心是这幻境内真真假假发生了些许变化,可此时听着老东西的话可以确定并没有改变,给东西的绝对不是自己。
毕竟那会儿自己可是极其不待见这老东西,因为他贪得不厌,要的银两也是一回比一回多。
既然不是自己,那会是谁呢?
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再次跟了上去,这回他倒是没有再躲藏,而是迎着出了声。
“等等。”
随着他的一声轻唤,佝偻老人快速转过了身,同时还将怀中的东西又给藏紧了些。
时若见状心中也有了个确定,方才这人嘀咕着看的东西应当就是丹药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出声询问这个,而是佯装着收鸡蛋的弟子,道:“老人家,方才我拿鸡蛋时不心摔了,想问问你家里还有鸡蛋吗?若是有就再卖弟子一筐,不然回去我指不定得被骂。”着还讪讪地笑了笑,显得很是无奈。
“摔了?”佝偻老人听着这话微微一愣,好半天后才摇着头道:“没了没了,家里的鸡蛋都送来了,我那儿得过几天才有。”边边往后退去。
时若一听这话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为难地道:“那老人家可有相熟的家里人有,弟子我这些天总犯错都被骂了好几回了,这回若是再错指不定就要被逐出去了,老人家帮帮忙吧。”
“这......”许是他的话让人为难,佝偻老人低喃着出了声,后头又道:“那你就同来取鸡蛋的弟子我老骨头路上给摔碎了,篮子就放在他那儿了,我一会儿回去再要些来。”
这话的简单,可就是如此简单的一番话却是令时若心头一颤。
他没再什么而是轻应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这样了,大不了弟子再罚着扫地吧,多谢老人家了。”着还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没事。”佝偻老人摇了摇头,随后才转身下了山。
至于站在原地的时若却是在此时收了无奈的神色,眉间微皱着道:“来取的弟子?”
依着这人的话应该还会有人二次去取,而第二次来取的人应该就是同这义庄老人有交易的人了。
只是他又觉得奇怪,就算是二次交易,不过就是鸡蛋而已为何还要同一个守死人的义庄老人交易,直接从外门弟子那儿要不是更快吗?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给谁的?
满是不解之下他又回了山门前,既然想要知道到底是给谁的,问问守门弟子兴许就知晓了。
这老人来时定是会报约定者的名字亦或者名号,可他发现守门弟子竟然不知,越发疑惑了。
“你们不知他来寻谁?”他仍然是不大信,于是又出了声。
守门弟子见状摇了摇头,又互相看了一眼,道:“他来就是给外门弟子送鸡蛋的,不过每回来也就只送一篮而已。”
“外门弟子?”时若听着几人的话微微一愣,很显然这路算是断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守门弟子传来疑惑地声音才回过了神,笑着摇了摇头离去了。
不管是谁送的,至少这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只要人没死就能查到。
比起这事他现在更在意庄容的命莲,只有真正寻到了命莲他才能安心。
意识到这,他没有在山门前停留而是去了云鹤峰。
幻境内的云鹤峰仍然是百年前的山峰,弟子们也还在峰内,显得格外热闹。
他没有去弟子居而是去了庄容常去的几个地方,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这人真的藏的太紧,真是寻了几个地方都没能寻到。
这让他有些无奈,坐在棋室内叹了一声气,“这傻子真能藏。”着又看了看棋桌底下,仍是没有。
也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话声。
他听着声音并未多想侧身躲入了一侧的帘幕之后,同时还将自己的气息给收了回来,屏住呼吸瞧着那扇紧闭的屋门。
吱呀——
推门声缓缓而来,方才还暗哑的话声此时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就见身着青衫的少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黛色蓝衣的俊美男子。
两人笑着就到了琴台边上。
时若见状又往暗处躲了些,可那双眼眸中却带上了些许伤痛。
方才听着声音时隐约觉得熟悉,原来竟真是那个被自己溶入行云流水内的师尊。
也不知是他的情绪太过悲凉还是怎么,青玄长老侧眸瞥了一眼。
不过他什么话都未出就收了回来,笑着看向了眼前正在摆棋的人。
“师尊可是瞧见了什么?”摆了棋子的庄容瞧见了他的动作,侧眸也瞧了一眼,不过他却是什么都没有瞧见。
青玄长老见状摇了摇头,捻着白子落在了棋盘上,道:“昨日,时若那子没回来?”
“阿若他过了夜半才回来的。”庄容笑着也落了一子,又道:“不过起就走了,想来又去了药房。”
这话一愣传来了一声冷哼,青玄长老显然是不信,不过他倒也没什么而是又下了一步棋。
至于躲在角落中的时若却是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心底更是溢出了一抹甜意,欢喜的很。
以往他还真是不知道庄容在青玄长老面前是如何自己,今日才知这傻子竟然在公然诓骗偏袒,真真是看他了。
许是专心下棋了,外头也渐渐没了声音,屋中寂静不已只余下了暖风拂过窗边的轻纱传来了阵阵声响。
时若又站了一会儿才低身坐在了边上,不敢出声只敢偷偷张望着,看清了庄容那一副年少时的模样。
他已经快忘了庄容年少时是个什么模样,此时一看才发现比起百年后的娇媚此时要稚嫩许多,可眉眼间隐隐已经有了他独有的阴柔,很是漂亮。
而这人的一娉一笑更是惹得他心尖微颤,若自己那傻子现在还好好的,这会儿应该也同外头的少年一般闹着在自己怀中话,同自己撒娇吧。
想着这,他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心尖也都是那个人。
正当他心心念念那个睡在药阁的人,耳边却又传来了青玄长老同那少年庄容的对话。
“起来最近极少见到时若。”青玄长老落下一子后抬起了头,疑惑地又道:“他在做什么?”
庄容听着询问轻轻地摇了摇头,抬眸不解,“师尊怎么突然问起这些,可是听到了什么话?”
“话到没有,只是近来知晓了些事。”青玄长老取了棋盘上几颗被白子团团包围的黑子,笑着又道:“他之前得了个玩意儿,可寻出什么门道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躲在暗处的时若却是心头一惊,侧眸看了过去。
见青玄长老面色平静,不像是在兴师问罪倒像是寻常闲聊。
只是这闲聊的事却让他诧异,那九宫珠得来时他谁也没告诉,就连庄容都不知道,怎得会让师尊给知晓了。
这让他越发不解,以至于呼吸都停歇了些,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
外头少年庄容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会儿带上了些许迷糊。
只见他持着黑子落在了棋盘上,“不知,阿若并未同我提起过,但我瞧见过那东西,是颗印着九宫的珠子。”
“印着九宫的珠子?”青玄长老听着这话眉间微皱了起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正算开口,可余光却是瞥了一眼角落中,这才道:“起来剑阁内好似有这方面的书籍,你有空去瞧瞧,若是邪物趁早烧了这东西。”着将棋子丢在了棋盒中。
庄容见状轻点了点头,随后也将棋子放在了棋盒里边儿,道:“师尊可是累了?”
“倒也不是。”青玄长老笑着摆了摆手,又道:“只是你心不在焉下起棋来真是不爽快,还是寻你水云师叔下棋去。”边边往外头行去。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中又陷入了寂静。
时若也在此时走了出来,他看着桌面上的棋局低低地笑了笑,“师尊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