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唔——”
低喃声传来,庄容被颈项上的疼意给扰的晃了神,眉间微皱着好半天没有动作。
直到疼意散去才伸手捂了上去,上头还残留着浅浅地水渍,迷糊地看向了时若,“不是要去见长老吗?怎得还在上头留痕迹。”
“不高兴?”时若笑着又伸手捋了捋他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瞧着他如此生动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欢喜不已。
果然是很喜欢,喜欢的只想同他在一块儿。
庄容瞧出了他眼中的欢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要是阿若的我都喜欢。”着眼底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真是不想去了。”时若这会儿真是不想去见长老们了,见他们还不如同自家的傻师兄躲在床上玩。
但想着自己如今回来了,怎么也要去见见,再者还有水云长老的事。
意识到这,他牵着庄容的手下了云鹤峰。
这会儿天色尚早,只依稀几个弟子走在云中。
在路过长生殿时几个弟子瞧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人,那两人穿着相同的衣裳,面容俊美,身形纤细,宛若落入凡尘的仙人。
而其中一人正是他们认得的仙师,一见忙行了礼,“弟子见过仙师。”
“不必多礼了。”庄容看着他们笑着出了声,只是下一刻却注意到身子被拉着往前头行去,知晓这是醋了偷笑了一声。
他也就没再去看几个弟子,而是乖乖地跟在时若的边上。
几个弟子看着两人离去皆是一愣,可下一刻却瞧见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互相看了看才稍稍猜出了些什么。
只是他们猜没猜出时若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就是不高兴庄容对别人这么温温和和的,将人攥着就往怀中靠。
“生气了?”庄容侧眸看着边上的人,笑着又道:“阿若是在吃醋吗?”
时若听着他的话冷眸看了过去,漂亮的凤眸里边儿还带着一丝不悦,片刻后才道:“胆子变大了啊。”着伸手掐住了他的脸颊,直闹得掐出了红痕才收了回来。
起来他还真发现了问题,庄容好似不怕自己了。
是因为经历了生死所以才不怕了吗?
可也不至于如此快就转变,真是奇怪。
他下意识探上了庄容的手腕,仔细的探着脉。
也不知怎得他有了一个猜想,可却又不敢确定,以至于这会儿探脉后稍稍有了确定。
但真要确定还是得去药阁,于是他又转而先去了药阁。
“不是去长老那儿吗?”庄容这迷迷糊糊的被拉着去药阁,恍惚不已。
时若见状笑了笑,可却也并未出声,而是径直去了药阁。
药阁内有些安静,因着才起的原因只有两个弟子正在整理药柜,此时见两人进来忙迎了上来。
他们不认得时若但认得庄容,行了礼道:“弟子见过仙师,仙子在里边儿弟子去唤。”着又跑着入了后院。
“阿若......”庄容被药阁内的药味儿给熏得皱起了眉,低喃着就往他的怀中钻。
时若见了将人搂着坐在了一侧的软榻上,抱着人就往自己的腿上坐,轻哄着道:“一会儿就好了,我有事想问仙子。”
“恩。”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可还是被药味儿给闹得恍惚不已,昏昏沉沉地倚在他的颈窝处,又道:“药味儿真不好闻。”着又捂上了口鼻,那是一点儿也不想闻。
而他这幅娇气模样惹得时若低笑不止,轻启着口正想两句,可却被迎面而来的脚步声断了。
他抬眸看去见碧浅仙子拿着团扇走了出来,抱着人起身行礼。
“坐着吧。”碧浅仙子见他行礼倒也有些不大适应,尤其还是顶着原来的模样。
不过她也没多想,笑着坐在了边上的座椅上,低眸瞧了瞧庄容,见他气色不错才道:“恩,魂魄已经开始回到身子里。”着又伸手探了脉,并无大碍后才收了手。
“恩?”庄容听着这话迷糊地又去看抱着自己的人,见时若也跟着笑越发迷糊了,道:“什么意思?”
时若听着他的询问知晓这是没懂,不过也没回他而是看着碧浅仙子,道:“是双修吧。”
“恩。”碧浅仙子点了点头,笑着又道:“看来你也知道了,难怪这两日也不顾身子不大好就闹着他,不过还是要节制些,可别又闹到同上回一样。”
这话一落,时若点了点头应了。
只是庄容却是听得越来越迷糊,那是半句也没懂,攥着时若的衣裳便道:“阿若你们在什么?”
“没什么。”时若笑着将他落在耳边的发丝捋到了后边儿,又道:“再等等,一会儿就走。”
庄容也知晓这是不算告诉自己了,不过他也没在意,反正只要有阿若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想着这,他笑着点了点头就往他的怀中倚。
时若见状笑了笑,待片刻后才再次看向了碧浅仙子,道:“仙子我还有一事,前两日从幻境回来后我注意到师兄体内的心魔被清除了,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所以想问仙子可否知道。”
“清除了?”碧浅仙子听闻微微一愣,随即又去探脉,这时才注意到当真如此,疑惑地道:“你在幻境中做了什么?”
这心魔哪里有如此好祛除,一旦染上连修炼都被限制,不然庄容哪里会到现在还未入化神后期,可不就是因为这心魔给扰着嘛。
此时她却发现心魔真是被祛除了,就是不知如何做到的。
时若当然也疑惑,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询问着道:“我在走之前杀了幻境中的自己,会不会那个是师兄的心魔?”
这话才落他便觉得应该就是了,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披着自己面皮的傀儡,做着所有庄容害怕的事,不管是辱骂还是娶别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庄容不敢去回忆的事。
如今自己将人杀了也等同于将庄容最害怕的东西给杀了,而那应该就是庄容的心魔了。
想着这,他低眸看向了怀中的人笑了起来。
两人又在药阁内坐了一会儿,直到外头的天色大亮了才离开。
一路上到也没再遇着什么相熟之人,很快就入了掌门所在的殿堂。
才刚入院就瞧见有弟子迎了上来,领着他们入了后院,院中的莲花此时开的正盛,而紫云真人同玄天长老就坐在不远处的杏树下下棋。
时若看着那儿的两人缓步走了上去,松开了庄容的手低身行了礼,“云鹤峰弟子时若见过掌门,见过玄天师叔。”
“这步棋我看得下这儿。”紫云真人并未理会而是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棋局,思虑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可却仍是未算去看。
不仅仅如此,就连玄天长老也是如此,两人就好似根本没瞧见一般自顾自下着棋。
这让时若有些无奈,但多少也知道是自己以前姿态摆的太高,傲气的都不把门内长老执事放在眼里。
若是换作以前的自己怕是连来都不会来,可经历了这些事后才知自己以前有多蠢。
所以面对两人的无视到也没想太多,只低身等着。
不过他没想太多边上的庄容却是心疼了,侧眸瞧了一眼,低声道:“阿若......”话落便想要出声可却被止住了,最后也就只好站了回去。
时若见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只让他乖些便也没再出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下棋的两人终于是分出了胜负,玄天长老以三子赢了棋局。
而这会儿也已经快入正午了,有外门弟子来送饭菜。
又有弟子收了棋盘,玄天长老看向了站在边上的人,道:“庄容来啦,正好用膳,过来一块儿用吧。”着看了一眼边上的位置,示意坐下。
“师叔,阿若他......”庄容见他们根本就没算理会时若,眼底的忧色越发深了,轻启着口便出了声。
只是这话还未完就注意到衣摆被扯了扯,低眸看去见时若瞥了一眼位置,当即就知晓意思了,可还是不愿去坐。
时若见状笑着捏了捏他白皙的指尖,轻哄着道:“听话。”
“可是......”庄容还想一句,可看着他的目光知晓这是不了了,也就只好坐在了玄天长老的身边。
也正是他的坐下,玄天长老夹了块红斑鲤鱼肉放到了他的碗中,道:“你受了重创,补回些元气来,不然你师尊若是知晓了指不定多心疼。”
“多谢师叔。”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拿着筷子将鱼肉吃了下去。
只是每吃一口都会抬眸去看,见时若站在烈日下心疼不已,眼中的忧色也越发深了。
时若瞧见了他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自己这具身子虽然受过重创,又被挑了手脚筋但也不至于被这给伤着了。
就是庄容那担忧的目光实在是太刺眼了,真是想将人抱着回云鹤峰去。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低眸站在原地半句未。
而他这一站给站到了夜里,午后的时候庄容被拖着一块儿下棋,后头更是连晚饭都吃了。
许是这两位要散了,终于是有了动静,只见紫云真人侧眸看了过去,道:“你都不是我云中门的人,何来云鹤峰弟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