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恩?”庄容迷迷糊糊地侧眸看去,眼角的清泪也顺着落了下去。
时若见状吻去了落下的清泪,接着才从软枕下取出了一枚玉色的兔子玉坠来,里边儿还有一团灵气缓缓而绕着。
他将玉坠递到了庄容的跟前,瞧着他恍惚的模样,笑着道:“玉坠断了线,现在可以挂上了。”着将其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这枚玉坠是他当初送给庄容的,因着里边儿是自己的灵气,所以当自己死在忘尘峰时也就断了线。
如今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身子,断了线的玉坠当然也能挂上去了。
想着这,又笑着伸手将他染着汗渍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轻哄着道:“喜欢吗?”
“阿若......”庄容看着手中的玉坠抬起了头,漂亮的凤眸里边儿染上了笑意,片刻后才揽上了他的颈项,“喜欢,好喜欢。”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心里边儿的甜意也渐渐涌了出来。
只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一件事,笑意散去化为了委屈,低声道:“阿若,你给我的簪子断了。”
“我知道。”时若笑着应了一声,那簪子断的时候他多少也有些感应,毕竟这是自己同他的姻缘玉。
按这姻缘玉是不可能会断的,偏偏里头那个拒绝庄容的也是自己,虽然只是幻境但那也是,所以姻缘玉也就一碰断了。
既然断了也就断了吧,算是斩断了同那傀儡的纠葛。
他伸手拂去了庄容眼角落下的清泪,凤眸微颤着倚在了他的额间,将禁锢着他的灵气给散去了。
也在同时,暖意犹如泉水般快速涌来,竟也是半天未散。
耳边的清音伴随着泉水缓缓而来,再这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好一会儿后都未散,可见方才闹得有多厉害,惹得时若低眸倚在了他的耳畔,哑着声道:“怕是得怀上了吧。”着低低地笑了笑,可却也压不住喉间溢出来的低喃。
庄容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浑身一颤,哭着咬住了他的颈项,竟是又溢了出来。
“还有?”时若本以为这是散了,结果竟然还未停,笑着抚了抚他白皙的颈项,道:“喜欢方才那句话?”
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他倒是没想到庄容竟然也会有念想,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谪仙温和的模样。
他有些无奈,但也只顺着他,任由他胡闹。
只是片刻后他发现才消停下来这人竟是又有了感觉,抬眸看着这个哭哭啼啼还一脸委屈的人,低声道:“还想要?”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面色也稍稍红了些,又道:“阿若我想在上头。”着搂上了他的颈项。
时若见状笑了一声,也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想法,笑着应了一声才搂着人换了个位置。
只是这躺下后他还是有些不适,平日里主导习惯了,尤其是自家傻师兄。
明明之前也这么躺着过,可用自己的身子时竟是有些不习惯。
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双足倚着往他的腰上靠了些,道:“好了。”
本以为这人会同以前一样胡来,好在并没有,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抬眸亲吻着那被他采摘过的梅花,漂亮不已。
两人这一闹直到夜半才散去,屋里边儿也一下静了下来。
时若这会儿正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人笑了笑,指尖也随之落在他的面庞,道:“在上头累,在下头也累,师兄真是娇气。”话音轻柔,里边儿染着令人欢喜的宠溺。
许是发丝扰着了,庄容低喃着伸手拂过将发丝给拂到了边上,这才又继续睡了过去。
可他这惹人的一幕却是瞧得时若低笑出声,轻捏了捏他白皙漂亮的鼻尖,哄着又道:“像只兔子一样,又白又嫩的,尝起来也好吃。”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也不知是不是听着话了,庄容嘟囔着出了声,翻身又往床榻里头躲去。
惹得时若连心尖儿都快化了,抱着人又往自己身边靠,在这人传来低喃声时吻了上去。
白皙的颈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起,露出了上头一个个漂亮的红晕。
时若也瞧见了,有些爱不释手地抚着上头的红痕,直到这人被自己闹得快喘不上气了才松开。
“阿若我好累。”庄容迷糊地睁开了眼,看着绕在两人面前的银丝又合上了眼,竟是睡了过去。
“乖,睡吧。”知晓他是真累了也就没有继续闹他,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出了门。
本是想带着人一块儿去,但他有些不想让这人知晓那些龌龊事。
可又担心这人中途会醒,于是在走之前留了空茗镜,只要醒了自己就能知晓。
出门后他哪儿也没去,而是入了云中重新开辟出来的云鹤峰,也就是玉文博所在峰头。
这峰头与曾经的云鹤峰一模一样,所以他很快就寻到了玉文博的住所,看着那华丽的前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师尊的地方他也配住。
他以为玉文博会住在他自己的寝殿内,却没想到竟是青玄长老的住所,虽这儿是另一个云鹤峰,可寝殿摆设却是一模一样。
才入殿他就听到了低低的清音还有那令人作呕的暗昧声,一阵阵的往殿外传出,更甚至里头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听着玉文博染着情、意的话音,凤眸里边儿的寒意渐渐溢了出来,片刻后才侧身入了殿内。
不过他并未惊扰床榻上的两人,而是隐下了气息坐在了边上,就这么瞧着。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人太过投入,竟是许久都没有注意到坐在黑暗中的他,反而还一波又一波。
起来,他发现这个嵋轻平确实同庄容极像,模样有三分,声音可以是做到了完全相似,也难怪那一日自己被疼痛恍惚之下认错了人。
“别,我不喜欢这样。”
嵋轻平沙哑的嗓音传来,眉间也微微皱了起来,显然是极其不喜欢。
看他不喜欢玉文博却是喜欢,尤其是不用看着他这张脸,可却能看到他的眼,以至于下一刻就要往他的口中去。
而这一幕却是让时若皱起了眉,虽然这个嵋轻平罪孽深重可这人生的同庄容极像,这幅模样时更像了,让他很是不喜。
并且玉文博现在还唤着庄容的名字,真真是令人作呕。
当初庄容也想过这幅模样帮自己,可他那张嘴儿当然是给自己香香的,哪里是做这种恶心之事。
想着这,他轻挑着眉轻啧出声。
“谁!”玉文博听到声音猛地侧过了头,一眼便看到了隐没在黑暗中的人,眼底染上了一抹诧异。
时若见状笑着耸了耸肩,身子往后一靠倚在了椅背上,慵懒地瞧着前头一脸诧异的人。
他并没有立马出声,而是又瞧了瞧坐在底下也同样是满脸诧异的嵋轻平,见他眼中的清泪挂在眼角处,笑着道:“啧啧啧,模样生的到是像,可再像也不是他。”着侧眸再次看向了玉文博。
也正是他这一眼,方才还呆愣的玉文博快速取过了衣裳,抬手将床边的玉瓶拂了过去。
哐当——
只听见一声闷响,时若侧过头已然躲过了那支玉瓶,笑看着前头的人,道:“好久不见呐,大师兄。”
“你没死!”玉文博看着坐在那儿的人只觉得浑身都犹如坠入冰窖,冷得眼底都溢出了寒意。
明明前几日得来消息人死了,人死了才对啊!
显然时若也看出了他的想法,轻应着道:“让大师兄失望了,师弟我命硬,正好也算算我们两人之间的账。”
“账?”玉文博听着这番话微微一愣,但随即又想了起来,“庄师弟的身子尝起来真是可人,这会儿想起来都让人垂涎,要了他一夜,哭着求绕的模样真是好看,你不也看到了吗?”着低笑了起来,仿佛当真如他所言一般。
只是真相究竟如何,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时若到也没什么,半倚着身子,挑眉笑看着眼前这个犹如蠢货的人。
孰是孰非不过细想就能想出来了,也就玉文博这白痴以为别人看不穿。
想来也是,一个能将相似的人当作原主来对待,他又能看穿什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真是可怜。
这也使得他看着玉文博的目光越发的不屑。
许是他这目光太过刺人,玉文博的笑声全数被止下心底有怒意涌了上来,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如今是云鹤峰的峰主,你不过就是个过街老鼠,没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人人喊,你也配用这种目光看我!”
“怎么,是以为师尊在看你吗?”时若见他恼羞成怒低低地出了声,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以前他还不觉得自己的目光有多刺人,有多像师尊,可依着幻境中那回算是清楚,自己挑衅时的目光真是同师尊一模一样。
而玉文博如此不喜欢这个目光,想来同师尊相似也有关系。
毕竟玉文博当初只是青玄长老捡来的孩儿,同仙门内其他弟子比起来多少有些低人一等。
但这低人一等也不过是他自个儿想着,他们这些弟子可没有如此想过。
事实证明这人不但想了,甚至还觉得青玄长老也是这般看他,最后背叛了云鹤峰。
想着这,他低低地又笑了一声,“大师兄还记得师尊最后同你的话吗?他你是个不成气候的弟子。”
这话才落便见银剑袭来,月色下寒光扎染涌现,令人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