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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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若对于击了东方柠很是高兴,漂亮的凤眸里边儿也都是得逞后的笑意。

    待片刻后他才应着石松的话看了过去,笑着道:“只是随意游玩而已,会武结束后怕是极少会来中原,想趁着此机会到处走走。”着又倒了茶递到了两人的跟前。

    石松一见低低地道了谢,接过茶摆在了跟前才又去看时若,道:“那也真是巧了,四处走走竟也能遇上。”

    “确实巧。”时若笑着应了一声,又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他对于这两人要去何处倒也没有太大的好奇,不过就是顺着问了问而已,至于会得什么回答想必同自己也相差无几。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这两人竟是全给了,也不知是太信任自己还是当真无所谓。

    而更让他诧异的便是这两人竟也是去南宫别苑赏花,并且同样是南宫家的人请来的。

    从石松的话中可知,东方柠自儿时起便与南宫家那位关系极好,也常去南宫家寻那位,可不知从何时起就不再要好反而还仇视了起来。

    不过这都是人家两大世家之间的事,同他也没什么关系,想多了也无益。

    于是他也没什么,只安静的听着。

    石松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向了边上仍是颓废不已的东方柠,道:“闻公子唤师弟去南宫别苑赏花,每年都如此。”

    “就他喜欢花,我可不喜欢。”东方柠一听提起南宫闻顿时就来了精神,气恼地就是一番道,可见对那人怨气有多重。

    这也使得整个茶棚中充斥着他对南宫闻的恶意,好在这人还知道收敛,不然可真怕他得骂到南宫家的老祖了。

    时若见状侧眸看向了庄容,见他是一脸的恍惚,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恩?”庄容被这么捏着手疑惑地看了过去,又道:“阿若怎么了?”

    低低地一番话音中还染着娇柔,时若听着就想到了这人夜里娇气的声音,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深了。

    他并没有出声,只攥着他的手倚在了怀中,亲昵的同他十指相扣,这才再次去看东方柠。

    也是这时,东方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是不再骂南宫闻,笑着看向了庄容,“不然你们也一块儿来吧,虽然南宫这人奇奇怪怪的,但是他那些花确实好看,白君你定是喜欢。”

    “额。”庄容被这么冷不防一问竟是不知该什么,毕竟他们本就要去霜降城。

    但他却不知时若心中算,侧眸看向了身侧的人。

    东方柠见他侧眸也跟着看了过去,见时若悠闲地喝着茶,眉间一皱哪里不知庄容的意思,可不就是要问时若嘛。

    虽然他很不想同时若话,毕竟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成了别人的道侣,自己同时若也算是情敌了。

    所以他真真是不想同他话,可一看庄容就是极依赖时若,万事都以他为先。

    不得已之下,他也就只好看着时若,出了声,“林你句话啊。”

    “去。”时若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轻笑着撇了一眼,美眸里边儿的笑意也愈发深邃,又道:“东方公子都盛情邀请了,若是不去可不就是驳了你的面子。”

    南宫别苑自然是要去,但不是东方柠请而是南宫闻请。

    不过这会儿他可不算去,还未摸透南宫闻的心思,去了也是贸然。

    想着这儿,他看向了东方柠,低声道:“不过不是现在去,好不容易出来游玩,等花宴时我们自会到场。”

    “好吧。”东方柠对于没能同他们一块儿上路很是失落,但也不过片刻却又散去,笑着道:“既然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我会让南宫留位置,花宴是两日后,可别忘了。”

    时若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再出声了。

    四人坐在一块儿又喝了一会儿茶,吃了些茶点,这才散了。

    瞧着那两人御剑离去,庄容看向了边上正在吃糖酥饼的人,道:“阿若,他们走了。”

    “恩。”时若自然知道这两人走了,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糖酥饼喂到了他的口中,又道:“这饼还不错,一会儿带些路上能吃。”

    庄容见状知晓他并不算多,心里边儿空落不已,以至于这糖酥饼入口竟也不觉得有多好吃,甚至还有些苦涩。

    自从时若回了他自己的身子后,他发现自己好似越来越摸不透他了,就如同以前的百年一样。

    不知道他心里边儿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对自己厌倦。

    “师兄。”时若瞧出了他的失落,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抬眸看自己,这才笑着道:“师兄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又何必自己藏着坏了心情。”

    自己这个师兄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中,哪怕对自己已经是患得患失了却也不愿出声询问。

    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不再这般模样。

    他有些心疼的抚上了庄容的凤眸,瞧着他眼底的忧色,笑着又道:“想问什么,恩?”

    “阿若。”庄容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唤了一声,片刻后才道:“你会对我厌倦吗?”

    时若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自然也知道他会问什么,只是听到了还是有些无奈,为何这般不相信自己。

    他抱着人往自己的边上坐了些,这才攥着他的手落在了自己唇边,亲吻着道:“不会,我一直都是师兄的人。”

    庄容听着他的话下意识愣了一会儿,待片刻后才笑了起来,眉眼间的忧色也随之散去。

    “现在高兴了吧。”时若见他笑了也知道这是没再胡思乱想了,随后才牵着他的手起了身,道:“走吧,再耗下去可就要天黑了。”着才出了茶棚。

    外头的雨下的极大,雨水落地激起了一片涟漪,清冷袭人。

    时若本是想带着庄容四处瞧瞧,谁曾想快入夜时雨是越下越大,隐隐有些走不动道。

    也是在这时,周围涌来阵阵浓雾,竟是掩去了两人前头的道路。

    瞧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将庄容拉至身后,这才冷眼看着四周。

    咚——

    一道沉闷的钟声传来,再这雨幕之下显得格外清晰。

    浓雾中出现了一座道观,青砖玉瓦,飞纱琉璃,精妙绝伦。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猛然出现这么一座道观,着实让人起疑。

    “道观?”庄容也瞧见了,疑惑地看向了时若,道:“要去瞧瞧吗?”

    时若听闻低皱起了眉,他并没有出声只瞧着不远处的道观,直到天色越发昏暗才缓缓去了前头。

    夜幕之下,道观显得格外阴森,除了方才传来的钟声外便只余下了阵阵雨声。

    他抬起了头,看着门匾上的‘青莲道观’四字,眉宇皱的也愈发紧了,竟是许久不曾出声。

    “阿若?”庄容见他一直未作声不免有些担忧,轻攥了攥他的衣裳。

    时若也在这时回过了神,低眸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进去看看。”着才算去敲门。

    只是他这手才刚碰上,院门竟是自己开了,同时还有个穿着白衣道袍的童从门内探了出来。

    童也瞧见了他们,笑着将门开,道:“二位可是来避雨?”

    时若看着童的笑不知怎得竟是觉得有些诡异,尤其是他开门的瞬间,就好似一直在这儿等着一般。

    不过他也没多什么,轻应着道:“雨太大,童可否让我们进去避避雨,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自然。”童侧过了身让出了一条道,后头还引着他们入了观内。

    这道观也不知是不是才建成,只除了这开门童外便没有其他人了,寂静的有些可怕。

    很快,两人就被带着入了偏殿,同样偏殿内也是寂静不已。

    童只简单交代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时若见状将门给关了起来,看着庄容染着忧色的目光,伸手将他抱着坐在了床上,道:“应该是误入了某处幻境,观主无意动我们,等明日天亮我们就走。”着低眸靠在了他的颈窝边上,嗅着上头浅浅的莲香很是舒心。

    “恩。”庄容自然也知晓这道观观主无意动他们,依偎着窝在他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

    两人谁也没有再出声,屋里边儿很快静了下来。

    直到片刻后,时若注意到怀中人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时,他才抱着人入了榻算睡会儿。

    这地方虽然诡异,但好在观主对他们两人没什么兴趣,不然观内的气息定然涌现阵阵死气而非现在这般犹如仙境,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不过观主虽然对他们没有兴趣,但他也知道地方是人家的,若真在此修炼耗用观主的灵气,怕是会惹恼人家。

    所以他还是很识趣的没有修炼,只抱着自家师兄睡觉。

    “阿若。”庄容被这么抱入被子里边儿后看向了床边正在脱衣裳的人,起身搂上了他的腰,又道:“你还记得我们时候那回误入幻境吗?”着低低地笑了笑。

    时若自然知晓他的是哪一回,可不就是时候午睡时误入仙境遇到仙家那一回嘛,养在云鹤峰那只兔子就是从里边儿抓来的。

    不过都几百年了,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

    他疑惑地回过了头,瞧着靠在自己肩头的人,低声道:“记得,只是师兄怎么突然想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