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要明的一点是,花山院萌叶与这个她路边捡到的不知名诅咒师灵魂，实际关系还不错。

    虽然最初得知他是五条悟同窗旧友身份的时候，害怕会被对方告密的少女确实偷偷想把他杀掉；但后来开诚布公,对方坦诚自爆出叛逃咒术界的诅咒师身份后，花山院萌叶虽然没有完全放下提防,但也对他有了初步的信任。

    而后在平日的交谈间,少女就发现这位诅咒师居然意外的学识丰富，性格也平易近人，交流起来没有压力。

    花山院萌叶于是就干脆把这位诅咒师当作随身家教了，报酬是答应他不过分的要求,换来他对平时咒术结界数理化外等等的学科辅导。

    少女平常上课时也会一起带着这个诅咒师灵魂，唯有和真人约定去做一些咒灵才能做的事情时才把他藏到床头柜里,免得被他发现自己能够在人类和咒灵之间转换的秘密。

    当然，也幸好花山院萌叶有这个好习惯，不然这次被五条悟抓包后，诅咒师灵魂的存在不定会暴露,毕竟在整个人都被扒光的情况下，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藏东西。

    总而言之，原本只是半天的外出,由于身上残留的咒灵残秽被抓包,花山院萌叶被五条悟带去宅邸三天,直到今天才终于回到宿舍。

    从木盒中拿出诅咒师灵魂后,对方果不其然发出了担心的波动：

    “出意外了吗？”

    花山院萌叶知道对方此时的担忧起码有七分真,毕竟这个诅咒师确实对咒术界的术师们都抱有一种奇怪的好感,其中也包括没暴露出类咒灵体质的她。

    所以新换上五条家徽白和服的黑绢发少女解释了自己和咒灵聚会后被五条前辈逮住的事情，并指向木桌上足足有三本杂志厚的崭新工具书术师正论考。

    “是要我在这周内看完，还要写读后感。”

    “明明夜蛾老师都没有这样要求过,有必要吗”

    花山院萌叶声抱怨了一句。

    然后她寻求认同地看向中的诅咒师灵魂，觉得这种叛出咒术界的离经叛道术师肯定会赞同他的观点。

    可是在低头链通灵魂而去的这一刻，花山院萌叶却发现诅咒师居然在看着那本术师正论考发呆，灵魂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感叹。

    *

    夏油杰此时心中的情绪确实稍微有些复杂。

    事实上，他甚至有些惊讶。

    夏油杰曾经与五条悟同窗的往昔，两人曾关于术师的‘正论’有过长久的争执。

    天生以‘神之子’身份降生，天赋高绝到直接拉高全世界咒术浓度的五条悟那时对天元大人制定的咒术师准则正论嗤之以鼻，甚至会直接当众出“为弱的家伙操心真是累”这种毫无责任感的发言。

    而那时的夏油杰则还坚信“弱者生存”才是社会该有的样子，认为健全的社会应该挫败强者，帮助弱者。

    虽然在经历巨变之后的如今，目睹亲历了各种普通人弱者霸凌残害优秀的幼术师后，夏油杰也认为‘正论’乃是约束强者的糟粕。

    但这不妨碍当他看见如今的五条悟一改往昔，反而要求别人阅读术师正论考时的感叹。

    虽然已是无法再见的友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五条悟也变成熟了，变得更有责任心，也更会照顾后辈了呢。

    夏油杰不禁于心底流露出这样的感慨。

    事实上，在和花山院萌叶相处的这段时间中，夏油杰早于观察中理清了最初他对少女被印上五条家独属印纹的误会。

    花山院萌叶原来本就是五条家的家臣，平时和那位宿傩容器是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在少女腹打上印纹时具体是因为什么，当既然他平时也没有干扰过花山院萌叶和虎杖悠仁谈恋爱，夏油杰觉得这个印纹的由来大概不是他最初所想的那个道德败坏原因。

    而且怎么呢，即便是在一贯对术师抱有极大宽容的夏油杰看来，花山院萌叶的某些行为也着实有点离谱：比如她对咒灵的错误好感，以及她屡教不改出门与咒灵的聚会。

    面对这样让人头痛的家臣，如果五条悟管教的段偶尔过激，夏油杰也不是不能理解

    便如此时，夏油杰看着对被要求阅读术师正论考而不高兴到脸颊都鼓起来了的花山院萌叶，内心只觉得每周出门和咒灵玩到上天入地的她确实值得。

    而想到五条悟大概也是对花山院萌叶亲近咒灵的坏习惯束无策，以至于最后都只能捏着鼻子强逼少女去学习他讨厌的正论，昔日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会有这一幕的夏油杰实在是很想笑。

    然后狐狸尾巴形状的灵魂团就便就真的笑了出来。

    不得不，在道路相悖，更已刀剑相向的如今，还能以这样的方式了解到旧友生活的消息，夏油杰着实感觉有些奇妙。

    *

    然后下一秒，夏油杰就立刻感到了更大的奇妙。

    不仅奇妙，而且直接到让在场人呼吸都噤止。

    当浅白色短发的黑眼罩男人帅气非凡地出现在宿舍中央，神采风扬地对半躺在床边抓着灵魂的黑绢发少女挥示意的时候，夏油杰感到花山院萌叶简直浑身咒力都惊悸炸起，就连咒力猫尾都炸毛到蓬松大了一圈。

    这个下意识的瞬间，花山院萌叶本能地把违禁烫的人类灵魂缩转变为了一个咒力迟钝的球，而后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松开指让球落回了木盒。

    然后柔顺黑绢长发的白和服少女乖巧合在床沿坐正，以不引人瞩目的方式将装着违禁品的木盒推到了床头更隐蔽的角落，生怕被继承六眼的男人不心目光扫见。

    幸好五条悟此时没在意她附近的细节。

    瞬移来此的雪白大猫此刻正好奇看着花山院萌叶宿舍的布置，宛如巡视自家领地一般潇洒自如。

    然后他舒展长腿躺上蕾丝装饰的少女床|铺，伸把正端正坐在床沿的黑绢发少女提到了自己怀中。

    装着灵魂球的木盒在床头侧面的角落。

    从夏油杰所在的缝隙望去，他可以看见五条悟此时一揽住花山院萌叶纤腰，另一只竟自然地伸入了花山院萌叶的和服衣内！

    而性格活泼的漂亮少女竟也仿佛习惯被这样对待一般，态度上未做出任何反抗。

    黑发柔顺披下的纤细少女顺从垂着睫毛，乖巧地被浅白发男人大按靠在他胸膛，任他伸入衣内胡乱玩闹，只在似乎顶端被揪到微痛时，方才抬起水眸，声发出恳求。

    夏油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如果不是花山院萌叶预防地把他调整成了咒力最隐蔽的结构，身为五条悟同窗旧友的男人绝对无法掩盖那瞬不可置信的激烈咒力波动。

    但无论多么不可置信，该发生的事情都继续在发生。

    于是便在床头隐蔽角落的木盒中，夏油杰透过缝隙，旁观了五条悟对花山院萌叶做完了一切。

    *

    *

    总而言之，先不管墙角木盒中三观尽毁，甚至开始怀疑起昔日旧友人格人品的诅咒师，先把视角转回到房间内其余的两人。

    两人一开始还真是普通的玩闹，等到花山院萌叶被五条悟欺负到轻呜着颤抖夹紧双腿后，浅白发男人方才终于提到了他过来宿舍的正事。

    “昨天忘记了，术师正论考你只用写第四章诅咒篇和第五章术师篇的读后感，前面的章节可能对你有点难，你随便看看就行。”

    术师正论考乃是现代术师总结天元大人于奈良时代的道德倡导所编写的教材，一共分为五个章节，分别是第一章的‘总述篇’和后面的‘贵族篇’‘平民篇’‘诅咒篇’和‘术师篇’，论述一位修身立德的术师应该怎样分别对待这些群体。

    花山院萌叶昨天已经看完了最前面的总述篇。

    一如五条悟所料，少女确实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

    就比如最开头的总论“尽我之心，便与天同（注）”，注释解释为：术师必须先明见本心，而后在本心的引导下挖掘自身的力量。所谓本心，便是“天之所与我”的“良知”和“良能。

    虽然完全看不懂在什么，但花山院萌叶也能感到这是比五条悟所要求的真心还有更加晦涩的一个概念。

    以至于少女这时想要询问都无从措辞，只吐出了断续的几个关键字。

    但当年也被迫背过这本书的五条悟也能猜到了花山院萌叶在哪块。

    璀璨天空宝石瞳眸的浅白发男人没有出官方定义上的解答定义。

    他只感叹着摸了摸少女的发顶的咒力猫耳，露出难得温柔的神情：

    “先自己慢慢看吧”

    “想要成为人类的话，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五条悟伸描摹着花山院萌叶迷茫仰起的翠绿宝石眸。

    然后他俯身吻了下去。

    tenpry'di，lftngpyveld（pyglr）（注2）

    然后我祈祷，我大声扬起我的声音：（雕刻家皮格马利翁）

    &p;qt;opprtnfywrkndw!

    “啊，我作品与愿望的幻影！

    ttdvnelyfrewefehfeveneeye!

    你是如此美丽，你的脸庞萦绕着我，从天堂坠下！抬起你的双眼！

    lve，lve，tndivelvedndlved!

    生活吧，爱吧，就好像你与我曾一同生活与爱过一样！

    belde—ti—pygln

    注视向我——这是我——皮格马利翁。

    spek，pye，wttyneyendlp，

    话啊，我的爱灵，用你人类的眼睛和嘴唇话！

    spek，tpygln，wttynl!&p;qt;

    话啊，对皮格马利翁，用你人类的心灵话！”

    *

    “成为人类，向我证明你的真心”

    这是五条悟与花山院萌叶重逢后的第一个命令。

    *

    *

    *

    五条悟最终离开花山院萌叶的宿舍时，依旧制服工整，只多加了几道折痕。

    然而黑绢长发少女的白和服却凌乱尽褪，唯一保持工整的唯有双足的长袜。

    总而言之，五条前辈离开后，花山院萌叶便披着和服去洗漱间漱了个口。

    简单整理好自己后，少女走回窗边，拉回了被她藏到角落的木盒。

    幸好五条前辈没有看到

    花山院萌叶一边庆幸着，一边拿出诅咒师灵魂凝成的球转化复原。

    然后她忽然发现诅咒师的情绪好像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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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注：by陆九渊

    注2：‘pyglr’，byrbertwllbn

    注2：如果你觉得这里的引用诗怪怪的，那确实就是怪怪的，我特意找的这一段全是强硬的祈使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