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关于疯批美人玫瑰与枪杀死月亮的咯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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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段,你刚才在电梯里不是有事要跟我吗?是什么事啊?”

    江蔚河坐在段谨年对面,麻利地剥着麻辣十三香龙虾,双唇被辣成dior999烈焰蓝金色。这间酒店是自助餐形式供应早中晚餐,江蔚河每天都要暴吃五斤龙虾,在这个世界江蔚河不需要身材管理,反正少爷江蔚河本来就只有一块腹肌,这不得管住腿,放开嘴,往死里吃?

    “忘了。”段谨年潦草地。

    “好吧。”

    江蔚河也没过多追究,刷刷剥了只龙虾放进段谨年碗里,疯狂安利:

    “可好吃了,吃一只吧,我年轻时和老沈一起去学校后门吃龙虾,一人能吃十斤,你知道男人最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是为你剥龙虾的时候,老沈为我剥龙虾,我真的很想把他娶回家,单押x1。”

    段谨年嘴角抽搐,和当时看路边摊的眼神如出一辙,鄙夷中带着点惊悚,惊悚中带着点怀疑,怀疑中带着点犹豫,犹豫中带着点茫然。

    “我听龙虾都是臭水沟里捞的。”

    “也不全是臭水沟里长大的啦!难道要吃龙虾还要去臭水沟里捞吗?现在有专门养殖龙虾给人吃的,放心,我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我多长出一个脑袋啊。”

    “……唔。”段谨年硬着头皮吃了。

    “如何?”

    “香。”

    然后段谨年就拿起龙虾,笨手笨脚地学着江蔚河剥壳,剥完后放到江蔚河的碗里,吓得江蔚河差点把碗给翻了:

    “段哥,万万使不得!你自己吃吧。”

    “你多吃点,我们换个酒店住。”

    “这儿不是住得好好的么?”

    江蔚河实在舍不得麻辣十三香龙虾和相声全集,可既然段谨年要换,那也只能换了,毕竟谁掏钱谁是爹。

    两人的行李很少,江蔚河很快就收拾完上路了。

    段谨年在开车,江蔚河无聊想睡,但他每天在酒店不是吃就是睡,这会睡不着,就坐起来看段谨年。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总是没有目的地,单纯地往前开着。

    每当这时候,江蔚河都会陷入短暂的茫然和焦虑之中,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回到原来世界,恨不得明天就直接公厕接生,可江蔚河又害怕万一回不去,他们还得带着个孩子满世界逃亡,到时候日子一久,段谨年嫌他划水猪队友,把他踢出队伍,那江蔚河就是“前流量未婚先孕单身离异一孩妈”了。

    这次他们找了间不起眼的酒店,环境没有之前好,不过段谨年能接受江蔚河也无所谓。

    “我们必须得稳定下来。”

    段谨年把包里的枪都翻出来,熟练地装卸弹夹,然后把一把满子弹的□□递给江蔚河。

    “考公还是当教师?”江蔚河接过枪,认真地为段谨年提供思路,“我觉得考公比较难,你不然先去考个事业单位试试水。”

    “我的意思是租个房子住。”

    “哦,好的。”

    自从江蔚河怀孕后,段谨年简直是鞍前马后在照料江蔚河,连苹果都要切成兔子形状,用牙签扎了喂到江蔚河嘴边,江蔚河被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长这么大就被两个人伺候过,一个是海底捞服务员,还一个就是段谨年。

    “不用不用,我习惯直接拿苹果啃的。”

    然后段谨年又给江蔚河剥橘子,连橘络都撕得干干净净,江蔚河都快哭出来了,好感人,他要是女的他一定当场嫁给段谨年:

    “段,我只是怀孕不是截瘫……”

    段谨年每天都会出去,据是去找房子,江蔚河要跟他一起去,但段谨年从来不带他,就让他好好养胎。偶尔段谨年回来会带着伤,他简单地处理过后,就让江蔚河收拾东西,再继续换酒店住,别问,问就是剧情需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蔚河的肚子慢慢开始凸显出来,除了偶尔犯恶心吃不下饭,江蔚河的身体没有太大的不适。段谨年买许多胎教音乐和故事绘本,两人每天睡前都要播放轻柔舒缓的胎教音乐,再由段谨年给宝宝讲故事,场景有种诡异的温馨。

    但这种家庭美满的氛围,也导致江蔚河近来噩梦连连,隔三差五就梦见自己成为英雄母亲,生了一窝的比崽子喊着要喝奶,江蔚河我是男的哪里有奶,结果低头一看,好家伙,波涛汹涌波澜壮阔波撼岳阳城!江蔚河紧张地一摸□□:鸡飞了!睡眠质量每况愈下。

    可能由于这几个月来,江蔚河唯一接触的活体生物就是段谨年,日子一久,江蔚河感觉自己快要憋出抑郁症,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男孩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江蔚河立刻和段谨年提了这事:

    “段,我觉得我可能得病了。”

    段谨年立刻紧张起来:

    “你哪里不舒服?”

    “可能有点,呃,产前焦虑?”

    段谨年怔了怔:

    “可你才四个月……”

    “那就意味着我四个月没出门过了!我这个阳光大男孩已经四个月没有沐浴过阳光了!我要枯萎了,我是等爱的玫瑰,心中潜藏待放的花蕊,如果你给我真实的安慰,我愿为你展示我的美……”

    “蔚河哥别哭了。”

    段谨年手忙脚乱地要给江蔚河擦眼泪,被江蔚河拍掉手:

    “我在唱歌,你没听出来吗?”

    “天籁。”段谨年硬着头皮。

    “嚯嚯嚯段你这嘴恰了蜜叭叭叭的,话这么甜!”

    江蔚河明知道段谨年是恭维他,却还是心里美滋滋的:

    “我再给你唱首《郎的诱惑》吧!”

    “我带你去兜风。”段谨年赶紧断江蔚河。

    “段,你有没有想过进军华语乐坛呀?”

    江蔚河路上还贼心不死,蠢蠢欲动想要撺掇段谨年入伙。

    “没有。”段谨年不为所动。

    “对了,这么来我从来没听过你唱歌哎,你来两句?”

    “我不会。”

    “哎哟哟,谦虚,肯定是谦虚!”江蔚河仿佛春节时逼你表演才艺的烦人亲戚,“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们段三公子不会的?别见外,来一首吧。”

    “真不会。”

    江蔚河肉眼可见的失落,段谨年见状,声地唱了起来,江蔚河瞬间如听仙乐耳暂明,耳朵、耳朵怀孕了,是顺产,母子平安还是双胞胎!

    “这不是唱得很好吗!”

    江蔚河兴奋地扯住段谨年的衣袖使劲地摇他:

    “不能再低调了段,是时候站出来拯救华语乐坛了!”

    “夸张。”段谨年腮帮子瘪了瘪,明显是想笑却又憋住。

    “哎你有酒窝唉!”

    江蔚河大惊怪地叫起来,段谨年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后方一股强大的冲力,撞得两人向前飞去,段谨年反应极快地纵身护住江蔚河,方向盘失去控制,整辆mustang真成了匹失控的野马朝路边的栏杆撞去。

    辛亏有段谨年做缓冲,江蔚河才没当场飞出去,但也被撞得眼前一黑几欲昏厥,段谨年一动不动地护着江蔚河,碎裂的挡风玻璃渣都扎进他的皮肤里,把他好看的脸刮成花猫,江蔚河心一揪,差点吐出来:

    “段!”

    段谨年艰难地张嘴,却呕出一大口血,江蔚河吓得双手颤抖地捧起段谨年的脸,帮他把脸上的碎玻璃扫掉,擦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你一定是舌钉又撞到嘴了,别想骗我两次……”

    接着撞变形的车门被拉开,段谨年像条死狗被拖出来丢在地上,江蔚河也被人从车里抬出来,月光很亮,江蔚河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脸:

    “……习瑞?”

    “他流血了,先送他去治疗。”

    习瑞挥了一下手,他们要把江蔚河架走,但江蔚河在危急时刻爆发出的力量挣脱了桎梏,他感觉腹部传来如同被丢进榨汁机里绞的剧痛,但他顾不上了,他只怕段谨年死。

    江蔚河已经对段谨年产生极为重度的依赖,他无法接受段谨年死,只剩他一个人。

    “大公鸡,你让开。”

    习瑞举起枪对准段谨年,江蔚河立刻用身体去挡:

    “他救过你啊你疯了吗?!”

    “他告诉你什么?他是被杀手组织追杀的叛徒?”习瑞冷冰冰地,“天真的公主,B612星球的玫瑰,你这双比银河还浩瀚的璀璨眼眸,是男人们奉若无价的珍宝,你却用它来为一个流眼泪?你——”

    “你他吗重点啊啊啊!”

    江蔚河被活活气哭,都他吗这节骨眼还搁那咯噔咯噔跑马呢?!

    “他是杀手组织的首领,以前是,但自从他杀了E之后,就不再是了,”习瑞愈发义愤填膺,“他为了你博得你的信任,让你死心塌地跟着他,不惜杀死追随他多年的部下,显然他这招很奏效啊,你甚至为了他挡枪!”

    “不是的,不是,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江蔚河拼命解释,“我们是穿越者,我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你懂我意思?就是我们是穿越的,这个世界只是一部!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方式很奇怪吗?!”

    “你疯了。”

    习瑞拿枪指了指江蔚河:

    “你不如先管管你自己。”

    江蔚河顺着习瑞指的方向低头,才发觉自己的身下已被血浸得湿透,他尝试抽动移动身体,腹部传来生不如死的剧痛令他泪流不止,他感觉自己在不停的流血,痛得快死了,不行,他不能死,段谨年也不能死,他们还要在公厕里接生,还要生个女孩子……女孩子,孩子?

    江蔚河恍惚地摊开手,掌中鲜血淋漓滚烫,充满生命鲜活的温度,下一秒,江蔚河发出甄嬛流产、可云流产、品如流产remix版的绝望哭嚎:

    “我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  我的是流产啦(无辜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