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汪乐回身愤愤道:“老大你得让她给我道歉,?你看我这一身!”
阎劲还没话,田兴农立刻狂笑:“汪你学鸡啊,不了还找家长主持公道?”
云冬菱趁他注意力分神,?突然一个膝击上顶,?汪乐觉察到断子绝孙危险,?速度松手后退,?看看她又看向阎劲,?震惊道:“不是吧老大,这种阴招你也教她?”
阎劲:“…………”
真没有。
他咳了声,?朝云冬菱招招手,?“别闹,过来休息。”
云冬菱蹦蹦跳跳朝他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快速朝汪乐做了个鬼脸。
汪乐手指着她,?想什么最后忍不住笑道:“你给我等着。”
……
此时,?在距离此地数百公里的南边,一个通往南区安全区的岔道口,?站着一名长发女子。
女人白肤黑发,穿着和阎劲他们相似的黑色上衣和迷彩裤,看着眼前的分岔道,眼神疑惑,?嘴里喃喃:“G市在南边,?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所以……左、右,哪一条是南边?”
蒋怜怜看着前面两条分岔道,久久地陷入沉思。
最后依然用这一路过来的老办法,从地上捡了棵树枝向前抛,?看落在地上的枝尖方向……
哦右边。
好的。
蒋怜怜走回停靠在路边的车子,发动引擎,汽车发出几声低喘,随即摇摇晃晃向左边路开去。
路不是很好开,崎岖又颠簸,开了一段时间,路面忽然霍然开朗。
前方有一个山坡,不远处还聚了一堆人,似乎在着什么。
这一路过来,蒋怜怜已经很久没看见这么多的人群聚在一起,不由得将汽车开过来,降下车窗量。
“死他!死他!”
“丧尸不得好死!”
“躲远点!!别被他咬了!!”
……
层层人群围堵,群众的情绪十分高亢激昂,蒋怜怜观察了会儿,熄火下车,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其实人群围得并不严实,大伙儿只是松松地围成两圈,里面有大片空间,中央位置几个大男人压着一个瘦子,其他人全都远远避开。
“不!不!我不是丧尸!我会话……呜呜呜呜你们相信我……”
蒋怜怜拨开人群走进去,等看清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微微诧异。
男人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隐约可以见到一身溃烂皮肤,他皮肤青灰面无血色,话时还能从咧开的嘴巴里见到尖尖的獠牙,除开他会话这一点,根本就是个丧尸。
蒋怜怜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慢慢走过去。
“你不是丧尸?”
突然闯进一个陌生女人,大家表情都有些警惕,压着男人的几个汉子看过来,“你谁啊?”
蒋怜怜没理他们,依然专注地看着男人,蹲下身去,用戴了手套的手挑开男人眼皮,又按向他的大动脉。
“眼球充血,瞳孔扩散,积血不化,没有脉动……”
她着,忽然从身上拔`出刀,轻轻划在男人手臂上。
伤痕即成,却没有血流下,皮下的血肉更呈暗褐色。
“无血流动,身体腐化,有臭腥味……”
她冷淡的眼神落在傻眼的男人身上,“你怎么不是丧尸。”
周遭安静了一瞬。
按着男人的几个汉子突然哇一声退开,“我操!真是丧尸!我以为他妈的就是得了病……”
那几个人许是觉得自己猛逃的样子不好看,吞了吞口水又问:“不定是刚被感染的?”
按着他的压力消失了,男人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推开蒋怜怜逃走,下一秒,额上却抵了个冰凉的东西。
他两眼往上瞧,马上吓得腿软。
竟然他妈的是一把枪!
蒋怜怜一手拿枪抵着他,一手从身上掏出一捆绳索,丢给那几个人。
“刚被感染不是这样,这怕是丧尸进化失败品,危险,把他捆起来。”
男人一边被捆一边哭,“你才进化失败品……我不是丧尸,我是人,丧尸没理智,我知道我叫朱明,你们相信我啊……”
蒋怜怜看着他哭了半天却挤不出一点眼泪,面无表情把枪收起来,随即又从身上拿出一个针筒,无视男人的哇哇大叫,一针刺进皮肤,艰难地抽出半管暗沉黑褐的血。
她弹了弹针管,“竟然还能抽出血,看来你确实不太像丧尸。”
男人依然在嚎:“我真的不是啊……”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等她做完这些事,才犹豫问:“请问你是医生吗?”
“不,”蒋怜怜把针管收起随身药包里,拆下手套,一脸冷漠,“我是科研人员。”
罢她望了望四周,“这里是G市?这么多人。”
“不是,这是H市山区,你看那边,那个大门里面就是安全区,嘿嘿,我们都是在等安全区开放的幸存者。”
听见不是G市,蒋怜怜有些失望,她点了点头,“安全区应该有研究人员,把他交上去,你们最好别碰。”
“不碰不碰,我们不敢。”
蒋怜怜看了眼远处延绵几公里的钢铁大门,默默转身。
围观的人群立刻分开,让出一条路,目送她走到汽车旁边。
蒋怜怜上了车,发动车子,朝最近的群众招手,“问个路,怎么去G市?”
那人看了看身后伸手可触的安全区,困惑地指着右侧的方向,“往西走,从这里过去是乡道。”
蒋怜怜看着他指的方位,皱了皱眉头,“那是左还是右?”
“呃?右、右,往右,不过……”
“谢谢!”
蒋怜怜升上车窗,二话不发动车子,往路人的右侧开去。
“不过到了乡道!你得转左!不然会一路开上中部去……”路人追在车后喊道。
蒋怜怜从倒后镜看了眼不住招手的路人,心想这里的人还挺纯朴,她不过随手帮他们一个忙,他们就送上来了。
车子悠悠向前开去,随着坡度忽高忽低,忽快忽慢,蒋怜怜忍不住量天色。
她好像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距离她把东西给云秋柏过去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不知那东西有没有用?
云秋柏那么久没和她联系,是不是因为东西没用……
蒋怜怜一边开车一边沉思,完全忘记了,她之所以和云秋柏、和众人失去联系,是因为她把通讯器弄丢了。
-
日子过得飞快。
阎劲队白天开车,晚上休息,距离中区的路程一天天缩短。
云冬菱就趁着每天傍晚到晚上的这段休息时间,向阎劲学习近身格斗技巧,几个星期下来,也学得七七八八。
大致有以前的水平,其它的,只能靠平时多切磋多练习,暂时也急不来。
既然格斗技巧学到一段落了,阎劲决定让云冬菱学多一项本领,跟郁书艺学刀法。
他们这支队,每个人都学有所长,近身格斗是所有人都会的,但到刀法就不是每个人都会的了,而郁书艺的刀法,在整个特别行动组里,都是数一数二。
一听到可以不用练习格斗,云冬菱开心得很,立刻蹦向郁书艺,甜甜地喊‘姐姐’。
郁书艺笑眯眯地,“按理你得喊我师父,我可没教过别人呐,不过老大都没让你喊他,我也就随便吧,来来,给你份见面礼。”
她着从自己随身行囊中翻翻找找,最后抽出一柄银光闪闪的短刀递给她,“这刀叫白翎,我师父送我的,我现在已经没用了,送给你。”
白翎刀身长一尺二,刀宽三指,通体亮银色,轻盈稳重,挥动间像犹如鸟儿翅翎扇阖,巧又漂亮。
云冬菱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柄短刀,甩了几下,越发觉得趁手。
忍不住欢喜地蹭着郁书艺,“喜欢!菱好喜欢!”
没争取到让云冬菱跟自己学枪法的汪乐在旁边凉凉吐槽,“你喜欢煮饭,菜刀也是刀,你当然喜欢刀。”
完见云冬菱压根没理他,不由得撇撇嘴,更加用力地装拆枪械,手里一时发出吵杂的‘哐哐’声。
郁书艺看他这样,越发心情舒畅,拍了拍云冬菱的头鼓励:“喜欢就好,那你从今天起要好好跟我学哦。”
云冬菱用力点头。
吃完饭后,云冬菱就跟着郁书艺走到空地,开始学习招式。
阎劲原本让云冬菱学刀法,只是想着让她多一个技巧傍身,就云冬菱的性格,就算不喜欢也会坚持学下去,时间久了,多少就能掌控一门技巧。
他没想到的是,云冬菱是真的喜欢刀,每天刀不离身,不用郁书艺催,空闲时就练习招式。
不过几天,姑娘就把刀使得虎虎生风,她舞刀时,旁人轻易不敢从身边过,就怕不心被砍一刀。
……没想到云冬菱还是个隐藏的好斗份子。
阎劲看了眼挥刀挥得开心的云冬菱,莞尔收回视线。
重新看向不久前才连上卫星网络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刚刚跳出来的数十封邮件。
几乎全是阎松明发来的。
他挑了挑眉。
阎松明越来越急了,从他和自己通电话的态度,从他发邮件来催他的频率,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形势不太好。
阎劲点开一封邮件,冷静地点下删除,随即拿出香烟点火,咬到嘴里缓缓吸起来。
阎松明的野心他一直是知道的,他把他当棋子,用得光明正大,难道他以为,他会这么甘心任凭他使用?
阎劲抵了抵下槽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很快数封邮件发送出去。
阎松明以为他的机会到了,但没到最后,谁知道是谁的机会呢。
阎劲轻轻吐了口烟,把电脑关上。
-
夜晚。
乌云飘过上弦月,清浅月光淡淡洒下。
被月华笼罩的帐篷里,传来轻轻抽泣声。
“哥!”
云冬菱猛然坐起,看着暗蓝色的帐篷,眼神茫茫。
她急促地喘了会儿呼吸,摸上自己的脸,摸到一手湿润。
她做了个梦。
一个男人站在血池里,对着她不住地喊“菱”,而她喊他“哥”,她想把他拉出血池,可是一碰到他,他的手就会开始燃烧,火越来越大,最后整个血池燃起熊熊大火。
她越想把他拉起来,他就燃烧得更快,最后整个人眼看要消失了,她痛哭失声,吓醒过来。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那个全身包着黑色斗篷长着一双灰色眼睛的男人啊……
云冬菱怔怔坐了一会儿,抬起手背擦眼睛,刚擦完,眼泪又掉下来。
“呜呜呜呜……”
为什么?她会哭个不停?
云冬菱觉得难受极了,她想找阎劲,于是她抽噎着拉开帐篷拉链,爬了出去。
帐篷外的篝火还在燃烧,然而守夜的汪乐却睡着了,他不是坐着睡着,而是歪着身子倒在地上,沉睡不醒。
云冬菱把脸上泪水抹去,看着汪乐,只觉得他这个睡法有点奇奇怪怪。
她在他身边蹲下,看了一会儿,纳闷地戳戳汪乐的脸,没反应。
或许他就喜欢这样睡?
虽然奇怪,但汪乐一向奇怪,不定他就喜欢这样呢。
她摇摇头决定不理,从他身上跨过去,向阎劲的帐篷走过去。
帐篷拉链是内扣的,如果不先从里面开,她根本没法进去,于是她在帐篷门口蹲下,轻轻喊着:“妈妈……妈妈……”
帐篷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回应。
太奇怪了,阎劲平时警觉性极强,怎么会没有反应?
云冬菱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一丝古怪。
“呜—呜—呜—”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带来一声似曾听过的“呜呜”声,云冬菱条件反射起身拔刀,迅速护在阎劲的帐篷外。
“谁?”
作者有话要: 菱也会保护大家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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