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在咬自己的手?
阎劲少有地呆住了。
但手上的刺疼感很快让他回神,?他立刻掐住女孩子两颊,一捏,试图让她松口,?“张嘴!”
云冬菱咬得死死的。
一阵风扑面而来,同时伸来一只青色干枯的手,扣住云冬菱后颈,?就要把人往后拖。
是早就在一旁注视两人的云秋柏。
身体被病毒改变的云秋柏,其实并不需要睡眠,?只是他不喜欢和人类不同的自己,?所以每到晚上仍然会像人一样进房间休息。
但事实上,就是闭着眼睛干躺一夜而已。
他的五感很好,?夜间宁静,?他可以轻易听见远处不明的野兽嚎叫,也可以听见近处偶尔扰人的夜鸟啼鸣。
今天晚上,他听见了一阵轻微开门声,?然后是跑步声。
他睁开眼睛,?走到屋子窗边,?从开着缝的窗户望出去,一眼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屋子,阎劲住的那间,?门口站着云冬菱。
看见妹妹半夜跑到别人屋子门口,?云秋柏心头闪过古怪,按耐不动地看着阎劲出来,帮她穿上衣服,两人对话。
当看见云冬菱整个人都挂到阎劲身上,状似亲昵地踮高身子话时,他心中闪过恼怒。
那一刻真的以为阎劲是不是背着他勾引自己妹妹。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出乎意料。
阎劲一动不动,?云冬菱‘投怀送抱’不成功,在被他推着要送回去时,云冬菱突然把阎劲压在墙上,四目相对,眼看就要干柴烈火……
云秋柏站不住了。
他立刻开门就要上前阻止,结果云冬菱抓起阎劲的手,突然咬了一口。
咬阎劲的手?
大半夜跑出来拉拉扯扯,最后咬了一口?
云秋柏愣了一瞬,速度上前,立刻把行为反常的妹妹扣住,试图让她松口。
张嘴!
他在脑子里焦急地大喊,掐住妹妹后颈,要用力又不敢用力,就怕一不心捏断她的脖子。
阎劲其实也差不多。
虽然他手掐住云冬菱双颊,在她下颌上稍稍用力,但又不敢真的捏。
“菱你先松口,饿了我去给你找食物。”
可是不管他什么,云冬菱就是死死咬住。
手背皮肤被咬破皮了,红黑的血液流出,同时感觉有软软的滑物抵住皮肤,扫来扫去。
阎劲眼底闪过荒谬。
当看见从云冬菱嘴角流下深红至黑的血液,他脑子里闪过什么,用力掐住她脸颊,扣住她牙关,让她不能再咬,严厉喝止:“立刻张嘴!”
云冬菱被凶得心肝一颤,眼见目的达成,她配合地松开咬劲,张开嘴。
阎劲的手背已经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深红色的血液不断冒出,但是他看也不看,继续掐住她脸颊,让她头低下,“吐出来!全部吐!”
云冬菱前被阎劲制住,后被云秋柏按住,整个人动弹不得,她眼里闪过委屈,却也配合地把嘴里的黑血吐出来。
见她吐得差不多,阎劲松开手,快速回屋子拿水出来,倒一杯给她,“漱口,不许吞。”
云冬菱捧住他端着杯子的手,听话地喝水漱口。
虽然把血吐了,也漱口了,阎劲和云秋柏还是不放心,两人眼神一对自有默契,一个把姑娘提拎着到实验室去,一个转身去找蒋怜怜。
“你怎么回事?”
把云冬菱带到实验室,阎劲开应急灯源,就开始算帐。
云冬菱嘟着嘴绞着手,眼睛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阎劲气笑了,捏住她巧的下巴颏,强迫她抬头,同时把被她咬出血的手凑近前给她看,“瞧清楚,这手中毒了,你是有多馋?这样也得去嘴?”
人家才不是馋。
云冬菱想反驳,又怕真实原因出来对方难以接受,咬着唇一声不吭。
僵持着时,云秋柏带着蒋怜怜进来了。
他走到云冬菱身边,颇有些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今天才觉得妹妹不一样了,他想记忆没恢复,但心智看起来已经正常,还在高兴云冬菱情况好转,没想到今晚就莫名其妙去咬阎劲。
这哪里好转?分明是更傻了!
蒋怜怜听阎劲淡淡把事情经过了,瞥了眼他手上仍在流血的显眼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手似乎没那么肿了?
她摇摇头,看向云冬菱。
姑娘似乎不敢面对阎劲和云秋柏指责的目光,垂着头看地面,两只手无措地绞着,怎么看都让人心疼。
蒋怜怜一下子猜到云冬菱的目的,一时觉得好笑又无奈。
“阎师兄,你怪错菱了,菱是想帮你。”
她把今天晚上曾经和云冬菱提过他手中毒未好的事出来。
“……也怪我,我就是这么随口一句,没想到菱想那么多。”
阎劲惊讶地看着低头不语的云冬菱,心脏蓦然收紧。
她馋只是调侃,其实他是认为姑娘睡迷糊了,毕竟很多时候,失忆又心智退化的云冬菱,常常有过人举动。
要是咬别的地方就算了,咬的却是中毒的手,阎劲难免生气。
觉得她这种行为简直无法理喻,才会忍不住发怒。
蒋怜怜把原因一,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今晚云冬菱坚持要他咬她。
是因为他拒绝不肯咬,没有办法的姑娘才要咬他一口。
这么来,手背当时感受到的软糯滑物触感,她的目的是……
阎劲忽然伸手擒住她的下巴抬头,“张嘴。”
云冬菱不想张嘴,可是见对方眉头紧蹙,神情十分不悦的严厉模样,心头酸涩感更重,下意识顺从他张开嘴。
阎劲轻易看见云冬菱舌尖上一处伤口,不用,肯定是她自己咬的。
这简直,简直……
阎劲一时又气又心疼,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你傻不傻?”
不想云冬菱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
含糊道:“菱才不傻!”
阎劲松开手,“我不和你争这个问题,蒋师妹,麻烦你帮她看看。”
蒋怜怜点头,把药箱递给他,“阎师兄自己先处理下伤口。”
阎劲接过随手放到一边,看了看手背上的牙印。
出血已经没有之前多,牙印伤口边沿,渗着新鲜红色血液,和原本的红黑血液混在一起。
他舒张了下手指,不在意地把手放下。
蒋怜怜检查了云冬菱口腔里的伤口,没发现问题,犹豫着道:“外观看没问题,但我不确定她有没有中毒,要确定她有没有中毒,最快办法就是抽血。”
但问题是云冬菱之前才因为抽血过量而晕过一次,虽然检测只需要少量,但蒋怜怜还是担心,毕竟她摸出来了,云冬菱的身体还处于低烧中。
想了想,她道:“从个人角度,我认为菱哪怕中毒也应该没事。”
她把云冬菱身上伤口快速痊愈的事告诉两人,了自己猜测:“伴生晶石原本就有促进伤口痊愈的功效,现在被菱身体吸收,拥有同样能力很正常。”
所以哪怕中毒,她的身体也会对毒进行分解。
阎劲却不放心,他带着云冬菱的这段时间,见过她身上有伤口,并没有立刻痊愈的时候。
事实上,除了几次特例伤口加速恢复,其它时候,云冬菱伤口的复原时间和正常人差不多。
这意味着,她的治疗能力并不是时时有用。
蒋怜怜点头,解释道:“因为菱自己不会运用这份能力呀。”
她耐心地分析:“虽然我不知道你菱几次伤口加速复原是在什么情况下,但我猜,不外乎几种。”
“一是生命受到威胁,体内防御机制自然开;二是身处丧尸病毒浓郁环境,伴生晶石天生克制病毒的能力会被激发;三是她有强烈想要治愈某人的心愿,身体会激发潜能。”
蒋怜怜举例道:“你们来的那一天,菱曾被阎巍掳走,她身上原本有变异兽咬过的痕迹,但是我替她检查伤口时,她的伤口已经开始自我愈合。”
“那一天她一个人从对方手里逃出来对不对?她觉察危险,这份紧张和高度亢奋的精神同样会给身体传递一个信号,就是生命有危险,为了不拖累后腿,自然会加速治疗伤口。”
云秋柏看向阎劲,眼神带着询问:是这样吗?
阎劲思索了会儿,发现确实还真的是这样。
比如那一次他们一伙人在L市内区被宋承安偷袭,当时他替云冬菱挡了一枪,伤及心脉,严重致命的伤。
姑娘似乎被他的昏迷和满身血吓坏了,如果她当时有强烈心愿希望他立即康复,从而无意中激发治愈能力,合理合情。
只是当时,云冬菱表现出来的可不止是治愈,他睁开眼睛,亲眼看见女孩子双目失神,全身发出耀眼金光,不止瞬间治愈在场所有人伤势,还把丧尸赶走了。
对了,云冬菱放了这个大招后晕过去,再次醒过来,却失去了当天记忆,还以为自己留在前一天。
他把事情了遍,蒋怜怜一时陷入沉思,片刻后看向有些犯困的云冬菱,斟酌着道:“其实,菱这次醒过来,告诉我她头晕,脑子里有很多画面,我认为那些都是她暂时想不起的回忆。”
“虽然无法确定,但触及身体防御机制底线,似乎会产生副作用,我推测,失忆就是这个副作用。”
见眼前两个男人都陷入沉默,蒋怜怜总结道:“这些都是我的推测,菱的血清实验做完了,接下来我会试着提炼出免疫因子,再制解药剂,可能那时候,才能确定菱的血到底有什么功效,总之,你们不用担心,阎师兄身上的毒,还不至于能伤到她。”
即将蒋怜怜都这么了,阎劲和云秋柏便不再纠结。
眼看云冬菱不住地揉眼睛哈欠,云秋柏想送她回去睡觉,阎劲瞥了眼姑娘忒没精神的脸,拦下了云秋柏,然后向他示意蒋怜怜。
意思是你送蒋怜怜回去,我送云冬菱回去。
云秋柏讶然地看着阎劲。
他知道阎劲为人冷淡,在军校时就是这样,不喜欢别人靠近,对那些借机凑近前的女孩子更是没有一丝好感。
他们交往这么多年,云秋柏就从来没见过阎劲身边有亲密女性出现,对于性情这样冷寡的朋友,今天却被云冬菱胡搅蛮缠‘投怀送抱’,最后还咬他的手……
他感到很抱歉。
他愧疚地看了眼阎劲手上的狰狞伤疤,很想为妹妹的鲁莽道歉,阎劲已经读懂了他的眼神,阻止地拍拍他的肩膀:“没听蒋师妹解释,菱是为了给我解毒?她是好意,我怎么会怪她,你想多了,赶紧去送人吧,我想跟菱谈一谈。”
确实是得好好谈一谈,云秋柏想想便同意了,在他的肩膀拍了下,便向走到门口的蒋怜怜追去。
云冬菱揉了下眼睛,瞅见阎劲板着的脸,抿着唇低下头。
大家的谈话一开始她是有听的,但是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困意来就来,几乎抵挡不住,而就在她走神瞌睡的这会儿,云秋柏和蒋怜怜走了,实验室独留下她和阎劲。
她不是不想和阎劲一起,只是自己刚刚做的事似乎让他很生气,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哄他好。
想了想,她伸手轻轻拽了拽他衣摆,讨好地抬头看他,“对不起,你别气了好不好?”
阎劲一瞬间,整颗心都是酸的。
这个傻姑娘,她这么做是为了他啊!还反过来跟他道歉?
不管她这个行为有多鲁莽,她一心为他是事实。
阎劲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张嘴就想话,然而不知想到什么,又生生压下满腔情绪。
只道:“我没有生气,没有。”
云冬菱:“……但是你一直板着脸。”
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想法。
阎劲想告诉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他很开心,但他舍不得她这么做。
他知道这些话不无所谓,因为云冬菱听不懂。
他黯然垂下眼,把她拉起身,“我只是很抱歉。”
云冬菱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带着她向前走,准备送她回屋。
他把应急灯源关了,偌大的实验室一下子陷入黑暗。
担心姑娘走路绊到,他想了想,还是牵住她的手。
“晚了,我送你回去。”
云冬菱顺从地跟着他走。
从实验室走到她住的屋子并不远,很快便到了。
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阎劲皱了皱眉,等一下。
然后走向她的床,把她的被子铺盖好,手伸进去,发动异能,温度瞬间剧增,很快将被窝弄得热烘烘的。
“可以了,过来睡。”
云冬菱试着伸手一摸,暖乎乎的,她惊奇地哇了一声,便要爬上床去。
爬到一半,她想起阎劲还站在一旁看着她呢,便把穿在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他,“还给你,谢谢。”
阎劲接过,催她赶紧上床,“别着凉,快点上去。”
云冬菱钻进被窝里,温热又暖和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她感觉全身细胞都放松了,人也变得倦倦的,她揉了揉眼,笑着对阎劲:“好暖呀。”
阎劲莞尔,“暖就行了,那我走了。”
“等等,”云冬菱唤住他,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能不能让我看看手?”
她躺在被窝里,被子拉高盖到下颌,屋子里光线不明,饶是这样,借着微薄的星月之光,他依然轻易看清姑娘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满含期望。
他伸手递到她面前,“只能看,不能咬。”
云冬菱吐了吐舌头,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捧住他的手,拉高袖子端详。
原本只有前臂中毒,如今已经扩散到整条手臂。
颜色看着还是黑,因为光线问题看不出有没有褪色,但是感觉上,似乎没之前那么肿了?
“是不是不肿了?”
见云冬菱似乎有点激动的样子,他勾了下唇,顺从她的话:“是,满意了吧。”
云冬菱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所以我的血真的有用?!”
阎劲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是的。”
他以为这么云冬菱该满足了,不想听了这话,姑娘猛地把他的手一拽,要不是他反应快,整个人就要压到她身上。
他双手撑在她头两侧的床板上,无奈地看着她,“又怎么了?”
云冬菱咬着唇把手递到他唇边,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既然我的血有用,那你咬一口,好不好?”
阎劲怔然哑声。
云冬菱是真的很担心阎劲,她亲眼看见他手中毒,从青暗变成紫黑,从半截手臂,蔓延到整条手臂,还水肿了。
不担心不可能。
既然有这么方便快捷的办法,为什么不用?
她在心里想,不止要让阎劲咬一口,明天还要让哥哥试一试!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就有些激动,但又怕阎劲抵触,面上不由带了几分心翼翼,“好不好?”
阎劲眸光闪烁,他定定看着身下的女孩子,这双眼睛纯洁天真,什么心思都让人瞧得一清二楚。
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
阎劲握住她的手,声音极轻,“就咬一口。”
云冬菱弯了眸,“嗯!”
阎劲张开嘴,凑近姑娘纤细巧的右手,在她大拇指根处的软肉一咬。
不是很轻,有点重,但还不到能咬破皮出血的程度。
阎劲嘴里叼着她的手,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又是轻轻一咬,随即松开,在姑娘懵然的眼神里,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左手覆盖上她的眼。
大掌把仅有的那点光源遮住,云冬菱睁着眼睛发怔,就听见男人低着嗓子道:“咬了,睡吧。”
他确实咬了,但是……她的咬,并不是这种咬呀。
云冬菱眨了眨眼睛。
密细的长长眼睫毛扫过男人的温热掌心,不知为何,她觉得这阵热源似乎正在传递给她,从脸上、到耳朵、颈部,再到全身。
皮肤悄悄地滚烫起来,心脏也开始活蹦乱跳。
云冬菱蜷了蜷脚指头,用力抿紧唇。
心头乱糟糟的,纷杂情绪忽然而至,太多的陌生情感挤兑她原本就有些晕乎的脑袋,一时之间,人更迷糊了。
她想开口和他解释,但是很快,意识开始迷离。
不知是盖在她眼上的温热手掌真的有催眠作用,还是男人身上熟悉令人心安的淡淡烟草味道,抑或是被窝实在是太暖了,在擂鼓般的心跳声中,放松身体的云冬菱很快支撑不住。
在进入梦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明天再好好和他解释一下好了。
他真笨。
抱着这种想法,云冬菱揪住被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
第二天,云冬菱起得比平时晚。
睡醒时已经快中午了。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走下床,洗漱完发现村落安静得过分,人呢?大伙儿都到哪里去了?
瞌睡虫一下被赶跑了,云冬菱立刻向实验室走去。
实验室并没有关门,走近便能看见大伙儿都在这里,似乎正在谈着什么话,神情都有些严肃。
她走进去,了声早安,发觉大伙儿都在看她,眼神都带着震惊和担忧,十分复杂。
云冬菱向云秋柏走去,下意识地靠在哥哥身上,“你们为什么这样看我?”
云秋柏面露忧色,看了阎劲一眼。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上起。
阎劲一大早起床,就发现自己原有些酸麻活动不便的右手恢复自如,一看更是吃惊。
整支手臂原本的暗黑色褪去,剩下淡淡的青色,不再肿胀,什么不适都没有了。
他的毒解了?!
云冬菱乱乱撞的血疗法竟然真的有用?
一时间,阎劲心里并没有感觉欣喜,眉头反而凝重地蹙起。
他知道云冬菱的血液有些特殊,他还曾经用混了血的雨水给丧尸做实验,但是,那是基于丧尸回避她,流了血却惹得丧尸疯狂这两个事实。
他猜测云冬菱的血液对丧尸有一定抑制作用,在到了这里,知道她融合了伴生晶石,听蒋怜怜分析后更是确定她的血液含有某种未知待解的秘密。
然而这个秘密,他从来不曾往人体喝血的方向想。
怎么可能这么想?
但是现在,无论他愿不愿意,他的手臂已经证明了云冬菱的血还有这种效用。
他把袖子拉下,立刻起身往外走。
云秋柏出去了,不知出了哪里,快到中午才回来。
阎劲在村头截住他,把事情跟他了一遍。
云秋柏的表情也很凝重,商量了会,两人决定去找蒋怜怜,蒋怜怜一听云冬菱的血竟然还能这么用,脑子里划过一道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在南区安全区外碰见的那个丧尸变人,后来经常调查,不就是声称自己喝过某个人的血才变异的?
因为他得信誓旦旦,领导信了,把事情往上通报,这才有了联盟如今全面实行的抽血计划,试图找到人群里的某个变异体。
正着,蓝嘉树回来了。
队的人因为阎劲确认阎巍如今在安全区,驻地暂时不用盯紧,他们便结团一大早出去寻找可住之处,因为找到了地方,大家兴奋回来报道,也恰好在这一刻踏进实验室。
他们瞥见阎劲等人的严肃神情,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发生什么事了?”
在发现云冬菱身体的特殊情况时,阎劲只把事情告诉云秋柏,便是让他拿主意,他毕竟是云冬菱哥哥,有权决定要不要跟其它成员,这件事毕竟不是事。
云秋柏稍沉片刻,向阎劲点点头。
这是云秋柏同意让蓝嘉树和队成员知道云冬菱的事的意思。
阎劲便把人都叫过来,把事情简单介绍一遍。
不想蓝嘉树突然乍乎地跳出来,向众人伸出手,“我也被云冬菱咬过啊我靠!”
“我还以为我狗屎运熬过丧尸病毒,身体异变有了抗体,搞半天是因为她的血啊!”
这又是什么事?
云秋柏看向阎劲,阎劲摇头。
蓝嘉树嗨了一声,“他不可能知道的,我自己都差点忘了,就是我原本的队长邹文昊,他那时候一心想冲在阎队之前抓到云队,我们商量的计划就是先把云冬菱抓过来。”
汪乐插了句嘴,“当然记得,你害我撞车,把我们撞得够呛!”
“嘿嘿!不不相识!”蓝嘉树哈哈两声,又正色道:“我负责抓云冬菱,带她回去后,她看她昏了过去,又撞得头破血流的,看着挺惨的,就给她止血,不想这丫头被疼醒了,一醒来就抓住我的手一顿咬,那伤口可深了,你们看……”
他向众人展示手腕处的伤疤,依然能看见隐约的咬痕。
这时候,刚起床的云冬菱走进实验室,她见众人神情严肃,一头雾水地在云秋柏身边坐下,问怎么都看她。
蓝嘉树见大家都不吭声,刚刚正由他着话,便把手腕的咬痕怼到她眼前,“菱你记得不,你当时咬我咬得可深了,那个血流啊……”
不想云冬菱摇摇头,“菱没咬过你。”
蓝嘉树一噎,“怎么没咬过?你看看我的伤口。”
云冬菱疑惑地看了看,脸上挂着不确定,“是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不记得了。”
这下子轮到蓝嘉树呆住了。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云冬菱奇怪地看着众人,又瞄到阎劲已经恢复常色的手,笑得十分开心,“手好了!我就有用!”
她着向云秋柏凑去,勾住他的手臂,有些急切道:“哥,我知道怎么治你脸上的伤了!”
这……何止是脸上的伤,如果真的可行,或许还能抑制云秋柏体内的丧尸病毒。
蒋怜怜脸上一片茫然。
以她从前所接受的专业知识来,不管是什么解药,都需要提炼加工制药,才能把因子的最大作用放大。
一来是因为直接食用,效用转换率最低,找出对应的因子继续加工,才是正确的办法。
二来有些珍贵的解药,数量非常稀少或是获得渠道很难,在得到解药时,他们第一时间的做法是研究,而不是直接食用。
所以蒋怜怜,从来没想过直接用喝云冬菱的血的办法。
这听起来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但是,阎劲手上的伤口告诉她,这并非不可能实现。
或许南区那个丧尸变人,咬的……正是云冬菱?
无形的线把乱七八糟的珠子串连起来,一系列事情都有了逻辑解释。
所以并没有什么变异体,从来只有一个融和了伴生晶石而使得体质改变的云冬菱!
云冬菱像是要征求意见似的看向蒋怜怜,“怜怜姐,我的血能治我哥的伤对不对?”
蒋怜怜看了过来,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或许吧,但是,这完全超过我的知识领域,我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是确定的答案就行,云冬菱笑眯眯地撸高袖子,非常干脆地把怼到云秋柏嘴边。
“哥,咬我吧。”
作者有话要: 咬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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