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次登门 一切都是骗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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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中。

    景谦看着病床上了镇定剂睡过去的女儿, 手边是医生刚送过来的全部身体检查资料,上面显示着华珠的身体十分健康,并无一丝伤痕。

    可从昨天半夜起, 女儿痛的翻滚大叫, 绝不是装出来的。

    景谦心疼的像有刀子割,问身边的儿子:“查清了?”

    “查清了, 妹昨晚去了酒吧,监控显示半夜一点四十她一个人回了家, 直接回了房间,没有和陌生人接触过。”

    “所以……和南溪没关系?”

    景华青也怀疑南溪, 但事实摆在眼前:“应该不是她。”

    父子俩为什么会怀疑到南溪身上,因为她最有动机,白天才从五岳山庄回来, 晚上就出了事,最可疑的就是她。

    光可疑没用啊, 他们没证据。

    俱据监控显示, 华珠回家的时候还好好地,大半夜的突然撕心裂肺的喊疼,疼的脸发白无血色,等华珠醒来再问问吧。

    景华珠是下午四点多醒来的, 随之一同苏醒的还有难以忍受的疼痛, 不过片刻,疼的浑身颤抖,发白的嘴唇紧紧咬着见了血珠。

    长长的睫毛上滚动着晶莹的泪珠, 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枕头,她蜷缩着身子, 痛苦让她绝望。

    景谦和景华青就守在门外,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进来,看见的便是她满头大汗生不如死的模样,这般的痛苦怎么可能是装的!

    “爸,我、我疼……”

    音不成句,字字颤意。

    止痛针也起不了作用,景华珠恨自己为什么醒过来,还不如睡着,睡着了就不会痛了,她大哭着嘶喊着。

    晕我,求求你,晕我。

    医院走廊里,景谦眼睛微红的揉着眉心:“华珠怎么样了?”

    “我把她晕了,”景华青疲惫的坐下:“她昨天晚上被南溪绑到了西郊仓库,南溪用鞭子抽了她,后来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醒来时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当时以为做了个梦。”

    直到痛意袭来,方知西郊仓库一行是真的。

    不是梦。

    她被南溪绑架了,被南溪用鞭子反复的抽,被南溪踩着头折辱,一如当年她对南溪所做的事情分毫不差。

    景谦震惊得难以置信:“她竟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

    景华青提起景瑜的事,被医生判定无救将死的人,被南溪救了回来,如今活生生的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休养,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正是因为知道了南溪非同一般,他们才想认回她的吗?

    此时此刻,哪怕在再愤怒,认回南溪的心思也不减丝毫,反而更甚。

    景华青和景谦疼爱妹妹和女儿不假,但他们毕竟是受家族培养多年,习惯以家族利益为先,一想到南溪的本领,心中难免火热。

    父子俩的想法一致:必须将南溪认回景家。

    应该是祖孙三代想到一块去了,景承善在南溪那屡次碰壁,琢磨了半天,把南溪的身世亲自捅给了儿子景维。

    那个古灵精怪心肠冷硬的丫头,他是搞不定了,还是得亲爹出马。

    按记者会那天,景家将南溪的身世当众讲了出来,景维应该早就听到了消息,但他最近一心留在医院里陪着妻女,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还真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直到被老爷子带来了五岳山庄,他还像个呆子一样傻懵懵的,景承善看得直叹气,从医院出来半个多时了,他还没醒过神来。

    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儿子。

    从另一方面来,也证明了他对南明月的感情,因为深爱,所以难以忘怀,不敢相信“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重新活了过来。

    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爸,南溪真的是我女儿?”

    景承善耐着性子道:“是,亲子鉴定你不是都看过了,爸犯得着拿这事骗你,当年我们都以为南明月难产而亡,没想到孩子活了下来,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的,一会见了人,你亲自问问她。”

    傀儡人将人领到了客厅。

    景维的到来,比南溪想象中晚了点,她无视景承善,对景维客客气气的隐约透着亲近,询问景瑜的情况,又问了问景年朋友,得知两人都挺好,笑了笑。

    扯七扯八的了几句后,景维憋不住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南溪瞅了眼景老爷子,心知他告诉了景维,倒也不否认:“我知道。”

    景维僵了一瞬,眼中亮起星光,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那缕光亮很快暗淡下去,问她什么时候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问题,景承善也挺好奇。

    南溪给景维倒了杯果茶,再一次无视景承善伸过来的茶杯,目光温和平静:“前段时间,还没想到怎么和您。”

    确切的是,没决定要不要。

    景维哦了一声,低头盯着茶杯看,余光瞥见他爸手边空着的茶杯,看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再抬头看南溪一眼,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南溪对他爸似乎很不待见的样子。

    “你和你爷爷,你们……”

    南溪呵笑,抿了口茶水嘲讽道:“爷爷?他也配!”

    无情斩断她父母的感情,一句话决定她们母女的生死,害得她自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害的她妈妈至今不知在何处,一次次的抛弃她,放弃她,这样的人也配被她叫一声爷爷。

    虽不知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这副冷漠嫌恶的语气,实在没礼貌。

    “南溪你……”景维皱眉,欲出口的责备之语在她冷淡的目光下如何也不出口,一想到这是明月留给他的孩子,一想到他们分别多年,他的心难受得紧,根本不舍得斥责,放缓了语气:“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溪溪,不能这么和爷爷话。”

    景承善心里乐开了花,等着南溪低头。

    南溪心头微凉,讽刺意味十足:“呵……我了,他不配,我也没算认祖归宗,我姓南,不姓景,另外一点,你怕是还不知道你这位好父亲,都做了什么吧?”

    她的态度冷硬浑身带刺,景维错愕不解,终于察觉了不对,听到玄关传来脚步声,暂时将疑问压下。

    自听闻南溪是他与明月女儿的消息后,混沌的大脑经过这么长时间,总算恢复了冷静。

    薛清越换上拖鞋,手里提着蛋糕走了进来,略感意外的在家中见到景维和景老爷子,客厅中的气氛冷然僵硬。

    不用问也知发生乐不愉快。

    他微微冲两人点点头,算是了招呼,放下蛋糕,在南溪身边坐下,以眼神询问他们怎么来了。

    挟父求认亲来了呗。

    两人眉来眼去的情意绵绵,景维却看得有点不舒服,意识到刚找回来的大白菜已经被猪拱了,心里十分不爽。

    哪怕这只猪很优秀,优秀得令人赞叹,那也是猪!!!

    瞧瞧,眨眼的功夫,岳父脸就摆出来了,薛清越感到好笑,心想以景家人的作死劲头,溪溪认不认景家还不一定呢。

    不认的可能性最起码占据八分之九十。

    而景承善景老爷子又又又一次被无视了,到了他这个年纪和身份,敢如此无视不给脸面的人几乎不存在,眼前的两人破了记录。

    “清越啊……”

    清越什么清越,南溪断他,把他使手段拆散景维和南明月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包括南明月难产的真相,以及景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一直瞒着不。

    “我救活了景瑜,在我身上看到了可利用的价值,这才费尽心思想认亲了。”

    早二十年多老实啊,当她不存在似得。

    景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老爷子。

    景老爷子哪曾想她知道这么多事,一见面就捅了出来,捂着胸口大喘气,这下也不想喝茶了,眼巴巴的盯着景维否认。

    哎呦,又着急又生气得心口疼,心绞痛要犯了。

    “你信她,还是信我?”

    景维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信谁?他两个都不想相信!他就感觉头顶的天塌下来了,找回女儿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舒缓,更大一个击迎头砸下。

    他懵了。

    望着南溪的眼神含着祈求,别了。

    然而南溪既然了,就要到底,明白,不断半途而废。

    “我妈是被他和南明昌害死的。”

    “南明昌一家待我不好。”

    “我们一家人本可以生活在一起,因为他的自私强势,你痛失所爱,我无父无母寄人篱下,是他害了我们一家。”

    景维痛苦的摇头。

    不,不是的。

    他爸是不喜欢明月,但不可能害死她。

    “我不同意你娶那个女人,她配不上你。”

    “南明月难产身亡,一尸两命,爸爸对不起你。”

    “你的人生还长着,早晚要再找个人陪你走下去。”

    ……

    过往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回放,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