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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要不你掀开被子让我和妈看看?”
她们这么快就来了,就算是野男人跑了,她肯定也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而且炕上也会留下痕迹的。
白一月唇边的笑容越发灿烂,果然和上一世如出一辙。
“白灵,你到底在什么?我可是你姐姐,你不是一直都跟我很要好吗?你现在是一定要证明我失贞了?”
出来的话虽然带着几分该有的“委屈”,神色却冰冷刺骨。
白灵完全没想到向来性子软弱的白一月,会反唇相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李艳梅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看就看看,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两步走到炕边,不由分的掀开白一月身上的薄被。
“你这是做什么?”
白一月甚至连声妈都没叫,直接阴沉了脸。
李艳梅拽着被子脸色一僵,看着一身秋衣,秋裤的她,被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白灵瞪大了眼睛,好像受到了击,难以置信的呢喃一声,“怎么会这样?”
白一月抽回自己的被褥,看着满脸失望的白灵,冷笑道:“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第4章 婚约(一)
屋里再次沉静。
白一月忍着不适,起身。
被压在身下殷红的血迹格外刺眼,把床单撤下来,这东西等到天一亮就必须要处理了。
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男人留给她的玉佩,细细端倪起来。
翠绿的颜色,水润饱满,即便她不懂玉,也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圣都,战家。
思绪沉淀,早就已经被她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因为重生而重新鲜明。
白灵她的双胞胎妹妹,出生比她晚了几分钟而已。
虽然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可是相貌却全然不同。
白灵人如其名,白嫩,水灵,聪明伶俐,惹人怜爱,而她……
屋里除了一条土炕,两个矮凳架着的一个破旧木箱之外,在也没有任何物品。
即便没有镜子,她也很清楚现在她左脸上的胎记依然还在。
是的,从出生开始,她的左眼角上便有一块蝶形胎记。
据李艳梅生下她看到有胎记的这张脸,直接厌恶的把她扔到了一旁。
如果不是她爸没有嫌弃她,恐怕她都活不到睁开眼睛。
就连她的名字,也是敷衍的因为她是一月出生。
从懂事开始,她就活在白灵的阴影下,李艳梅对待她们姐妹的态度,又何止是天壤之别。
可是即便那样她也从来都没有怨恨过,谁让她长了一张让人厌恶的脸。
她觉得人丑没关系,只要人心善。她跟父亲学习医术,承担了家里所有的苦活,累活,只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父亲那样救死扶伤的医生,让李艳梅刮目相看。
但是她却被现实狠狠的了脸。
十二岁那年向来不喜医术的白灵,突然就有了兴趣。
父亲的医术是家传的,祖上的规矩传长不传幼,李艳梅当然不同意,跟父亲大吵一架之后,用离婚做要挟,逼迫父亲的妥协。
父亲想要一起教,可是李艳梅又不乐意了,地里也是需要人手的,直接就剥夺了她的学习资格。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只能偷偷的跟父亲学。
生活虽然很苦,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直到一年前,被人称为神医的父亲出事了,因为误诊导致了一个病人的死亡,对方家属报了案,父亲被抓了起来,判刑三年半。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还把全部家当都赔给了对方,日子更是过的捉襟见肘,有的时候干活最多的她,甚至一天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李艳梅终于把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开始四处联系媒人,想要张罗她的婚事,可是她貌丑无颜无人不知,想要“卖”出去又谈何容易。
半个月前,李艳梅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撬开了他父亲一直锁着的黄木箱子。
父亲在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她们任何人碰的箱子。
里面只有一个信封,确切的来是一封遗书。
一封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已经去世的爷爷留下的遗书……
第5章 婚约(二)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
她那个同样医术了得的爷爷,在战乱年代救了一个当官的,当时当官的无以为报,就跟她爷爷定了一个婚约。
如果双方有一儿一女的话,就结为夫妻。两儿一女的话,以长为数。两女一儿的话,同样如此。
李艳梅看到遗书简直就是喜出望外,根本不顾上面写的是双方儿女。
而她父亲都已经跟她结了婚,闺女都生了两个。
本来这封遗书已经有个年头了,又适逢战乱年代,那个当官的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了,更别提只靠一个名字就找到人。
可是李艳梅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四处听,竟然真的就被她问到了。
圣都,战家。
白一月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李艳梅知道遗书上提到的那位战国雄,很可能就是圣都里的那位权贵人物时候的欣喜若狂。
更是铁了心思要带着白灵去攀亲。
不过问题就来了,遗书上写着亲事以长为数,那就是就算是攀亲也是她白一月。
可是她相貌丑陋,人家那样的门户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特别是白灵,知道了这个婚约的存在,对她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然后就发生了晚上这个事情,她的名声坏了。
但那个“野”男人一直没找到,在加上她毕竟是家里干活的“主力”,无奈之下李艳梅还是带着她们姐妹去了京都。
当然带着她,也只是为了如果到圣都攀亲不成,还能让她去做工,挣盘缠。
去圣都的路上废了不少波折,可还是找到了。
看到红墙绿瓦的高门大户,当时李艳梅和白灵的眼睛都在冒着绿光。
她们母女三人找到了爷爷遗书上救过的那位大人物,战国雄。
65岁的战国雄,看到这封遗书,感慨万千,却又哭笑不得。
因为他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战恒都已经45岁了,儿子战烨算是他的老来子,但是也有29岁了。
显然几十年前定下来的这个婚约,已经不作数了。
李艳梅当然心里也清楚,儿子这一代虽然不作数了,但是孙子这一代呢?
她可是两个闺女,难道这位首长就没个孙子?!
救命之恩,岂有不报之理。
她硬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张巧嘴,把战国雄问的哑口无言。
战国雄当然有孙子,大儿子战恒的有一子名叫战子安,年满20,和白灵,白一月正好相当。
李艳梅直接就要求这个婚约,定到孩子这一代。
战国雄从来都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虽然这个要求看似无理,可他还真就答应了……
白一月收回思绪,一双黑眸比这不见五指的夜更深。
战子安,那个嘴上答应着跟她订婚,可是却跟她妹妹暗通款曲,在订婚前一天骗她喝下迷药,把她卖给人贩子的男人!
那个让她后半辈子活在无休止的解刨,杀戮,整日只能与尸体为伍的男人和女人……
她,白一月回来了!
第6章 手滑了
咯咯咯儿!
清,白一月被公鸡的鸣声叫醒。
活动一下筋骨,睡了一个晚上,身上的酸疼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那块玉佩,被她串了一条麻绳,随身携带。
如果那个男人嘴里的战家,就是战子安所在的战家,那当真可以一起清算了。
看着干巴巴的,除了皮就是骨头的双手,她的心情反倒异常“平静”。
走出屋门,李艳梅和白灵正在院子里着什么,看见她两人同时怔了一下。
一身粗布衣裳的白一月,原本额头上留着长长的偏分发帘,特意遮挡住左脸的胎记,可是现在却被她剪短,巴掌大的脸蛋完全露出来。
常年下地被晒成麦色的皮肤,虽然干瘦,但是看起来并不病态,左脸处的蝶形胎记格外扎眼。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迈开的脚步带着三分慵懒。迎着朝阳,硬是多了几分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精致。
这是……
白一月?!
李艳梅有些看直了眼,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八年,她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正眼看过她。
明明还是那张丑脸,可是却分明感觉到哪里不一样了?
“白一月,你的头发呢?你怎么能把头发剪了?这样难看死了!”
白灵瞪大了眼睛,嫌弃的大喊一声,那副鄙夷的样子,仿佛她不是她的姐姐,而是恶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