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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了他确实还活着。
“灵灵,你看……”
李艳梅扭头看向白灵,这算是治好了吗?
白灵铁青着脸色,目光不停晃动着,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
跟在白成志身边学医这么多年,虽然她没有单独给病人治疗的经验,但还是有些眼力的。
看这个男人现在的脸色,还有腿的情况,显然是已经清除毒血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毒素明明已经蔓延到整条腿的脉络,光靠人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清除干净的。
白一月,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怎么做到的?
或许,他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
“还是把他送医院吧?”
她实在不愿承认这个男人没事了,白一月这次一定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运气好罢了!
村长本来就揪着的心,听她这么差点儿从嘴里蹦出来。
难道还是不行?
可是白一月那丫头了,不能挪动他,明天一早他就会醒了啊!
“妈,咱们走!”
这个屋,白灵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村长站在炕前面,看着不省人事的萧弈犯了愁。
到底是听白灵的?还是听白一月的?
白一月到了家,把白成志的药箱心翼翼的放到炕边,然后转身出了屋,把屋门上了锁。
她可不认为她那个视财如命的妈,还有心机深沉的妹妹,能让她顺利得到父亲的手术刀。
“白一月,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快把你爸的药箱给我!”
果然母女俩才进院子,李艳梅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药箱不值几个钱,可是那把手术刀是从她们爷爷那儿传下来的,虽然她不懂手术刀,但大家都是无价之宝。
所以就算不变卖,这种好东西也该留给白灵。
白灵也是想当然的,她可是正儿八经白家医术传人,只要白一月肯乖乖的把手术刀给她,刚才的事,她也就既往不咎了。
不过按着白一月那个怂包性子,也不可能会拒绝。
“如果我不给呢?”
白一月淡淡的开口,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不容置喙。
李艳梅:“……”
白灵:“……”
啥?她们的耳朵没出问题吧?
白一月刚刚的是……不给?
第15章 你能给我什么?(九)
“药箱是爸的,而我才是爸的医术传人,你凭什么不给?”
白灵就像是炸开的刺猬,顿时就沉不住气了。
对于学医这点,她心里从来都是没底的。
白家的家规医术传长不传幼,如果不是白一月长了那么一张脸,在加上她妈的强势,现在白一月肯定早就已经稳稳压她一头了。
所以那把手术刀,她必须要得到!
“呱噪。”
白一月睫毛低垂,让她们看不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在抬起眼帘,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想要手术刀,除非我死了。”
清清淡淡一句话,死字就那样容易的出了口。
白灵错愕了表情,看着一身“血衣”的白一月,突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蹿上了头顶。
白一月……
真的不一样了!
“妈,你句话啊。”
第一次,她竟然不敢跟白一月对视,瞬间放低姿态,求救的眼神看向身边的李艳梅。
李艳梅眉头紧皱,虽然同样都是自己的闺女,可一个是心头肉,另外一个就是拖油瓶。
偏向是一定的了。
“一月,你又不学医,要手术刀做什么?等这次去了京都,把灵灵跟战家的婚事定了,妈就托他们给你也找户好人家,把你也嫁了。”
她这个当妈的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白一月突然轻笑了一声,“谁我不学医?”
……
“你要学医?”
短暂的寂静之后,白灵尖锐了声音。
“你疯了吧,不会以为只是以前跟在爸身边几个月,就懂医了?姐,真不是我想要戳你心,可是你也要搞搞清楚,就你这张脸,恐怕都还没给病人治病呢,就已经被吓死了。”
以前她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用头发把胎记给遮盖起来,可是现在……
“一月,灵灵的话糙理不糙,咱家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温饱都快解决不了了,哪里还有钱供你读书?”
这孩子以前对她们的话可是言听计从,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白一月并不算跟她们多解释,冷漠了神情,重复一遍。
“想要手术刀,不可能。”
“白一月,你……”
白灵彻底被她激怒了,这个丑八怪知道她在跟谁这么话吗?
伸手就想去拽白一月的衣服,搜她身上的钥匙。
药箱一定就在她的屋里,她竟然还给屋子上了锁。
“灵灵,她身上的血有毒别碰!”
就在白灵要碰到白一月的前一秒,李艳梅突然就想到了,吓的脸色骤变,赶忙呵止。
白灵一个激灵。
她也学医,当然知道如果她手上没有伤口的话,就算是带毒的血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怔住了动作。
特别是看到白一月依然站在原地,非但不躲,而且那双眼睛仿佛还在冒光的时候,有一瞬间她慌了……
第16章 启程(一)
翌日,清。
李艳梅母女三人坐上了村长安排过来的马车。
白灵一双眼睛盯着白一月背着的药箱,脸上是根本掩饰不了的贪婪。
昨天她跟她妈两个人,都没有拗得过丑八怪。
不过就算现在药箱在她身上又能怎么样?早晚都会是她的!
白一月闭着眼睛,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白灵嫉妒的目光。
从到大,但凡是她的,白灵全部都要抢,从来都没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抢吃穿,抢父母的宠爱,抢父亲的医术,抢她的婚约。
现在也该是让她知道什么是失败,什么是遥不可及了……
马车晃悠悠,一家三口迎着朝阳,悄无声息离开村庄。
“老头子,他怎么还没醒啊?要不我们还是报,报案吧……”
村长媳妇儿惴惴不安的看着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萧弈。
她不知道这男人的来历,而且也不许她过问,可要人死在了家里,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村长愁的满嘴燎泡,他一个晚上都没睡,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白一月的是最晚早上就能醒了,这也到早上了啊?!
难不成,那丫头是诓他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村长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想去队里电话,萧弈的呼吸突然就重了几分。
片刻之后,他虚弱的睁开眼,短暂的失神便瞬间清醒。
“哎呦喂,谢天谢地,您可算是醒了。”
村长差点儿喜极而泣。
萧弈挣扎着起身,看到衣服全都换了,眼神微微闪烁。
“您的衣裳上衣我让我媳妇儿给你洗了,裤子被剪坏了,而且上面全都是挤出来的毒血,要不得,也没经过您的同意就烧了。”
村长也是个人精,只是凭着他的一个动作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赶忙解释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现在九点多了。”
村长一边回答,一边擦着脸上的冷汗,悬着的一颗心到现在总算是放下了。
萧弈慢慢活动着中毒的腿,发现已经恢复知觉了。
看来昨天那丫头的治疗真的很“彻底”。
“您千万别动,需要什么就跟我,我去帮您拿。”
村长一口一个您,谨慎微的样子,就连他媳妇儿都还是第一次看到。
萧弈撑着身子靠在炕边的石灰墙上,确定蛇毒已清,然后开口出一组号码。
“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让他们马上过来接我。”
“是,是,我现在就去。”
村长生怕自己忘了数字,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
“等等……”
他才刚走到屋门口,萧弈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明音量不高,可是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的匕首呢?”
被萧弈目光扫过的那一瞬,村长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就知道这位醒了之后,肯定要找自己的东西,偏偏白一月那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个……一,一月昨天走的时候,您答应了会完成她的三个要求,要,要留个物件作为证明,就把,把匕首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