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阿玛，本宫如何能指望他，他们巴不得让本宫那个好妹妹再进宫来, 怕是就等着这一天！”佟妃冷笑。

    “娘娘”芳若虽不想承认, 但她明白, 娘娘的是对的。

    早在娘娘还是贵妃时，娘娘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 外面就传了信来, 暗示娘娘让二姐进宫，明着是让二姐进宫帮衬娘娘, 可谁又不知是对娘娘不满呢？还是后来娘娘坐上了皇贵妃的位子，膝下又养了四阿哥, 他们才渐渐歇下了心思。

    如今娘娘到了这个地步, 怕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佟妃在芳若的搀扶下站起来，一片木然, 只是脸色又多了几分苍白。

    芳若看着心疼, 道：“娘娘, 您现在不要多想, 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佟妃自嘲地笑笑, 这具身子她要了还有什么用，不如就任它去了。

    后宫的形势变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佟妃这件事情和霁宛脱不了关系，一时间对承乾宫都敬而远之, 万一惹到了乌雅贵人，怕是没什么好下场。

    一直窝在承乾宫里的霁宛自是感受不到什么的。

    她正被佟妃这件事给挠得心痒痒，好想问问康熙。但是刚出了这件事，康熙的心情铁定不好，她就不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了。

    但也耐不住康熙自己找上门来。

    晚上康熙又来了承乾宫，霁宛觑着他的脸色，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也是，按照康熙那样子，应该是自己早就想好了，然后和太皇太后通通气，再去了景仁宫。自己应该将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

    霁宛埋首喝着水，眼神朝康熙那儿瞄得使劲儿，欲言又止。那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模样惹人发笑。

    康熙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就想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其实要是旁的事情，霁宛问也就问了，但是她总觉着佟妃在康熙心里的地位还是不同的，心里边有了顾忌，对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坦然。

    霁宛拧着眉，一个人在那儿纠结。康熙失笑，轻叹一声，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霁宛闻言，眼睛发亮，像见到鱼仔的猫一样，可在吃之前还得再试探试探，“您真的？”

    康熙勾起唇，点了点头。

    霁宛咧起嘴笑，随即又抿了抿唇，别笑得太明显。她声问道：“皇上，您怎么突然将皇贵妃娘娘降为佟妃娘娘？”

    康熙执起霁宛的手，眼神复杂，道：“你该是心里有猜想的。”

    霁宛咬唇，看着康熙犹犹豫豫地道：“我心里有些猜测，皇贵妃，是不是，和我那件事情有关？”

    康熙拍拍霁宛的手，纠正道：“现在是佟妃了。”瞧着是对佟妃彻底厌弃了。

    那就是了。霁宛靠进康熙怀里，落寞自责道：“我没想到，佟妃娘娘还记着之前的事情，若是我当时忍过去了，也许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件事便指的是当初佟妃身边的宫女芳兰顶撞她一事了。

    康熙侧身，双手捧着霁宛的脸，双眼直视着霁宛，像要看到她心里去，郑重道：“有朕在，宛宛不需要忍任何人，是她心胸狭隘，不关宛宛的事。”

    霁宛用脸蹭了蹭康熙的手心，感动地应了声，“嗯。”

    康熙用大拇指抚了抚霁宛的脸，又用手将霁宛扣住，揽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霁宛额头上，柔声道：“还是委屈你了。”若是换做别人，就不只是降位这么简单了。

    “皇上，我都懂的，你已经对我很好很好了。”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挺满意的，毕竟还有前朝的影响在。

    “还有一件事情。”康熙突然道。他摸了摸鼻子，霁宛倒是没看见，只是好奇道：“什么事？”

    康熙清了清嗓子道：“过段时间，宫里又要进人了。”

    霁宛被这句话给敲得云里雾里，她一下从康熙怀里起来，道：“难不成还要选秀？”

    “不是，是另外进一个人。”

    霁宛慢半拍问道：“谁？”

    “佟佳氏，佟妃的庶妹。”

    霁宛反应过来，又是佟佳氏，这佟佳氏一族倒是的好算盘，佟妃倒下了，又送一个佟佳氏进来。更可恶的是，康熙居然还收下了！

    “也是皇上的表妹了。”霁宛抿唇，吃味。她真的是很烦古代这些表哥表妹的关系。

    眼见霁宛眼眶红起来，康熙立马柔声哄道：“你别生气，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人而已，改变不了什么的。何况朕从未见过她，一点情分也无，‘表妹’不过就是一个名头。”

    他是不想她再不开心了，但他又要安抚佟佳氏一族，这才答应让人进来，但是他提前先和丫头好，免得等人进来才知道消息，那时候怕是更气了，总之他没想碰这个表妹，所以早日和丫头清楚的好。

    霁宛重重哼了一声，存着气道：“您是这么。”万一人家国色天香，不定就改主意了呢！

    听见这话，康熙只能无奈道：“没良心的，朕如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倒是白宠你了。”康熙替自己觉得委屈。

    “您看吧，如今就后悔了。”听了这话，霁宛更加委屈起来，逮着空子就开始控诉。

    “朕是不过你了。”他不过抱怨一句，倒是让她理直气壮了。

    霁宛扁嘴，还要再，康熙就寻着这机会吻了上去。

    霁宛憋气推搡着康熙，康熙丝毫不为所动。

    只等霁宛软化下来，康熙才将人松开。

    他倒是知道了，丫头使性子时，要用强的才有效，和她好好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康熙暗自摇摇头，这性子也不知像了谁。

    康熙替霁宛顺着气，哄道：“别气了，心气伤了肚子。”

    “哼！”霁宛别扭哼声，也算是气消了。冲着他这交待的态度还行，她就放过他了。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康熙将人带到床上，只是那手一直没安分下来。

    霁宛扭了扭身子，可不想让他得了逞。

    “宛宛”康熙头埋在霁宛颈间，哑声唤道。

    康熙抬起头含住霁宛的耳垂轻轻咬着，嘴里含糊道：“你也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