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北归了, 她跟师妹在公交车上的话题后，她一脸地不悦。

    应叠解释，我不知道她会问那些话的。

    而且, 我虽然帮她付了车费, 但是她明天也是要还我的。我不是对她那么好。我对她也是一般。

    应叠以为孩介意自己对师妹的好。

    但其实方向完全偏了。

    北归心里不舒服，其实是因为听到了她的那句，我照顾我们家孩，是因为她在念高三啊。

    是因为有了这个义务。

    而不是因为其他。

    应叠还, 她的师妹很奇怪。

    突然跟她聊这些话题，看来以后要少跟她在私底下接触了, 总觉得她怪怪的。

    原本北归想要跟她袒露心悸。

    告诉她, 其实自己对她的情感不一样。

    已经不单单是习惯了她, 对她有依赖那么简单了。

    但听到那个师妹, 在试探了她后，她有了回避的态度。

    北归大概就明白了。

    她不喜欢别人跟她聊这个话题。

    见北归神色暗淡，应叠想了很多办法哄她。

    但都不见效。

    “好嘛，我以后不再跟你这些了。了你都不开心。”什么法子都试了，但北归还是闷闷不乐, 这让应叠觉得, 是不是她拉着她, 跟她了太多的话, 让她不喜欢。

    北归听了这话, 本来没再生气，就有点生气了。

    “好啊，那你以后什么都不要跟我好了。反正我也不配。”

    应叠：“……”

    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讲道理起来了呢！

    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应叠也气结。

    两人谁也不理谁。

    早早地各自回房休息了。

    晚安都没跟对方。

    北归躺在床上，心里气鼓鼓地想，她之前每天晚上都会跟自己晚安的。但现在都没有了。

    应叠气的在房间里跺脚。

    这孩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以前都不这样的。

    现在的话能气死人。

    嘴上虽然在抱怨着抱怨那的, 但一想到，万一孩情绪不好，病情又复发了怎么办。

    到底还是心软了。

    给她在手机上发了一条晚安的信息。

    看到信息后的北归，都气笑了。

    但她没回信息。

    反正她又不喜欢自己，干嘛要在意那么多。

    但看到她回复的晚安后，北归的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瞬间就有了困意。

    ……

    -

    十二月底的莫城，已经被冷空气彻底包裹住了。

    好在北归的屋里铺了地毯，还开了暖风机。这些都是应叠提前备好的。

    但是她自己的房间却什么都没有准备。

    湿冷湿冷的。

    原本北归不知道她没给她自己房间准备的，是有天北归将收好的地方叠好，放到她房间的时候，才发现的。

    心里那些气，都消散了。

    还想在元旦的时候，邀请她去自己奶奶家。

    应叠照旧回队里训练。

    但跟师妹洛欢的距离，明显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以前两人除了训练的时候，其他时间点都是在一块的。

    洛欢在意她的一言一行，即便是细微的不动声色，她都已经察觉出来了。

    看来那天还是太急了。

    不心暴露了太多。

    想到这里，洛欢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窒。

    她那么心翼翼地靠近，以为应叠她并不知。

    但她却在无形之中的拒绝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就那么输给了一个姑娘？

    洛欢有点不太甘心。

    姑娘才年满十八岁，什么都稀里糊涂的，还是个理科生。自己走着师姐走过的路，知道在这条路上，所有的喜怒哀乐，她都很清楚。

    自己才是有资格陪在师姐身边的人啊。

    洛欢虽然想了很多，但没有在应叠面前表现出来。

    还试图假装那天在公交车上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继续跟应叠接触。

    只是比以前更加有分寸了。

    知道什么时间点应该什么话，什么时候可以保持沉默。

    她并没有做出让应叠觉得不适的举动，自己又要跟她搭配训练，应叠也无法跟她保持太远的距离。

    但心里还是界限感分明。

    洛欢心里知道，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

    继续呆在应叠的身旁。

    只是应叠再也没有跟孩起她们两个的事情了。

    她知道，她了跟师妹的事情，她会不开心。

    那天两个人都被气到后，还是应叠主动跟她了晚安，午饭也是应叠去找她吃的，晚上照旧去接她下晚自习。

    只是两个人的话少了些。

    应叠也很想多话。

    但生怕自己哪句话错，又惹她不高兴。

    可就难哄了。

    直到后来的某天，北归自己主动问起这事。

    那是北归气消了后，突然想起来的。

    她问，应叠才如实。

    她跟师妹没再一起坐过公交车了，但偶尔还会一起吃饭。毕竟训练结束后，就剩她们两个了。

    北归，我要听到的不是这个啊。

    应叠茫然。

    难道你介意的不是这个么？

    北归在心里翻一个白眼。

    她是这么心眼的人么！

    难道不是吗……

    但一眼北归的人神色，应叠立马换了眼神，一脸讪笑，不，你不是你不是，你当然不是那么心眼的人啦。

    北归才知道，眼前这个可真是钢铁直女。

    这么多天过去了，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介意的点是什么。

    “大姐姐，你有你自己的圈子，我知道的。我不是介意你跟谁玩，真的。”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想跟她太过于亲密的接触。”

    应叠也赶忙解释，但也好直，是因为她察觉出，师妹对她有不太一样的情感。

    她给她的那份情感，她不想接受。

    所以就保持距离。

    “是因为你的师妹喜欢你么？”北归也终于问出了之前就想要问的问题了。

    应叠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是不是啦，反正，嗯，她那样，我是接受不了的。”

    我是接受不了的。

    这几个字，似乎狠狠地在北归的心口刺了一刀。

    “嗯。我知道。”

    应叠突然笑了：“你知道的啊。”

    两人都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一个是想表达，她接受不了师妹对她的情感，表明她是不喜欢师妹的；那一个呢，听成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女孩子。

    北归没敢去看她的眼睛：“我以前不太确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应叠松口气：“那你知道就好。”

    北归：“嗯。”

    十八岁姑娘的喜欢，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此后，心里再也没敢多想。

    生怕自己开了口，大姐姐就会跟自己保持距离。

    “大姐姐，你晚上要是冷的话，也可以去我屋里睡。你屋真的好冷啊。我屋里你铺了地毯，还买了暖风机。”

    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没有的可能性后，北归好像突然间释怀了。大姐姐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关系的。

    自己暗暗地喜欢她就好了呀。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在她身边的。

    应叠见姑娘主动关心自己呢，心里暗自窃喜：“好呀。”

    本来她是一直陪她入睡的，但前阵子她恢复训练后，每天都很累。半睡半醒间等孩回来，北归心疼她，不再让她陪自己入睡。

    每天两人会互相道一句晚安。

    就算是闹了变扭，也会坚持。

    北归的房间确实比自己的暖和，应叠抱着被子进去后，瞬间就不冷了。

    应叠把被子铺在地摊上，暖风机的风，往地面吹，非常暖和。

    北归壮了壮胆子：“你不睡床上么？”

    应叠怕自己睡相不好，影响到她睡觉，就：“我睡地上就好了。”

    北归：“可是睡地上很硬唉。”

    应叠摸了摸地毯：“感觉还好的。”

    北归不太乐意：“可是我喊你来，不是让你睡地上的呀。”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是，我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唉。我怕自己睡相不好。影响你的睡眠。”

    北归耸肩：“我也没有跟别人睡过。但我感觉，你睡相应该还好。”

    应叠有时候会在沙发上睡过去，北归回来的时候看到过，整个人很安静地卷成一团。难以想象，平日里那么霸气的她，睡觉的时候，竟然是缩成一团的。

    应叠还是有点担心。

    北归就跟她谈条件：“你上回不是，建议我运动嘛。”

    那是北归去医院检查耳朵回来后的几天，应叠觉得她可以试着多运动，然后多晒晒太阳，提高身体免疫力。

    但被北归给拒绝了。

    她可是一个连躺着晒太阳都不愿意的人，竟然还设想让运动。

    不可能的。

    但在现在。

    北归拿出这个跟她谈。

    “如果你睡床上，我在周末的时候，就起来跟着你一块运动。怎么样。”

    不得不，孩真是太清楚她的软肋了。

    应叠早就想拉着她一块运动了。

    这孩身子骨看着太弱，感觉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似的。

    “这可是你的啊。”

    “嗯啊。”

    应叠二话没，抱着被子就上了她的床。

    她没有上床之前，北归还是挺镇定的。但她一到自己的边上来，北归竟然莫名开始紧张了。

    她其实没想到，应叠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她来自己的房间睡觉的。

    但也跟之前两个人闹点变扭，她在哄自己有关系吧。

    “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应叠问。

    北归有些结巴：“我，我都可以的。”

    应叠想了想，翻了一个身，到她里面去了，“那我睡里面好了。”

    北归拉了拉被子：“嗯……”

    应叠一把将被子铺开，然后躺了进去。

    十分享受：“北归同学你的床真的好软，也好暖和唉。”

    北归还是拉长了音，嗯了句。

    应叠见她没什么话，缓缓合上眼，那晚安喽。

    嗯……

    晚安。

    作者有话要：

    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