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的脸，还真是六月的天，变就变。

    她在想是不是楚垣那里给他找不愉快了。

    换做以前她理都不想理他，可现在她还真的挺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怎么了，是不是我爹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了？”

    眼看他的脸沉着，就像一片晴空万里突然被大块乌云遮盖。

    欢颜也想了想他生气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可不管他怎么想，她都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她跟在云璟的身后回到营帐，谁知进了营帐之后他突然转身看向她，还勾着唇。

    欢颜给吓了一跳，这脸变得真快啊。

    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本宫问欢颜一个问题。”

    “您。”

    “欢颜觉得本宫的八弟如何啊。”

    “厉王殿下？厉王殿下是个好人。”

    “哦？听言欢颜母亲在世时，对本宫这八弟的母亲，有恩啊。”

    欢颜不知道为什么问这话，她缓缓点了点头。

    “所以，欢颜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对么？”

    欢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件事情，“我是知道……”

    云璟闭了闭眼，想起了楚垣方才的那些话。

    ——

    一炷香前。

    楚垣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心中烦躁，看见云璟恭敬地行了礼。

    只是二人早已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就算面上还过得去，心里也必然是盘算着怎么杀死对方，或者叫对方生不如死。

    楚垣淡笑道，“近来看殿下和欢颜的关系很是不错，臣也为殿下感到高兴。”

    “是么，那便多谢了。”

    楚垣神情一僵，还是看着他笑道，“殿下，起来，臣有一事还是想告诉您，臣那女儿啊，在时候确实是乖巧懂事的，可是就在近一年左右突然变了……”

    楚垣思索了一阵，道，“可能是有一次她生病了，但府里无人管她开始吧。”

    云璟可没有闲工夫去听他废话，冷幽幽地便道，“本宫还急着回去，若太师要的就是这些，就恕本宫不奉陪了。”

    楚垣加快了语速道，“臣先前突然想起，那日贺寿之时，在您之前，来的是厉王殿下。”

    云璟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身后的楚垣还在喋喋不休。

    “因为欢颜母亲与厉王殿下的母亲交好，所以这宫中和臣来往较多的，只有厉王，那丫头如今可激灵且会算计得很，只怕殿下与那丫头第一回 见面那日，她本以为会摔到厉王殿下的面前吧。”

    “殿下别看那丫头，她的性子可鬼得很呢，您可千万，不要叫她利用了。”

    彼时，云璟冷冷地回眸，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不眼底，显得三分冰冷。

    “与你何干？太师连自己府上的事情都自顾不暇了，亏得你还有功夫来关心本宫？”

    他冷哼一声，“养出那么浪荡的女儿，在全京城权贵的面前做出那等下贱之事，简直是将太师你的脸面踩在脚下反复践踏，都这种时候了，太师还不先顾好自己么？”

    云璟神色冰冷地往回走。

    听见前方斗，加快了速度。

    看见的就是他家的孩子被八弟抱在手里，身后有人偷袭他那八弟，他们家欢颜很勇敢地拿出了他给的袖箭，杀了那个偷袭的人。

    可她明明是那么不愿意杀人的人。

    那一瞬间，他竟觉得那副场面该死的和谐，仿佛本来就该是那样的才是。

    云璟缓缓睁开了眼。

    他突然看着她，“欢颜在利用本宫么？”

    欢颜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压迫的状态太熟悉了。

    “我没有。”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犹豫。

    云璟点点头，“好，本宫信你。”

    “本宫再问你，九月十八那日，你并非巧合来到会客厅，而是有所图谋，是么？”

    欢颜猛地抬眼，这种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以为这种事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呢！

    看她这个神情，云璟也就知道，只怕八九不离十了。

    “欢颜想要见到云澈，是么？”

    欢颜皱了皱眉，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道，“是是是……”

    见他神情冰冷阴鸷。

    既然如今都已经敞开了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处境艰难，如果不想办法，可能活不下去了，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厉王殿下，只有厉王殿下，那时猜测八殿下会来赴宴，听见有人喊殿下，就选择在那时候跑过去……谁曾想——”

    “不曾想过遇到的会是本宫吧。”

    这特么谁能想得到？

    她有些别扭，“但……”

    后头的但是都尚未出口，就在云璟那个冰冷的目光下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