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面无表情地道。

    “她倒是坚信人性本善，的时候被楚方泽蒙骗了以后，大概是学乖了几年，可转头又全忘记了。”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傻傻的，信了白鄀楫，也怪本宫，太由着她去了。”

    “那日，本就该看紧她些的。”

    风奕道，“此事，确实也不能怪姐，是那白鄀楫，太擅伪装了，便是属下从一开始都以为，他是真心将姐当亲妹妹看待，又加上姐母亲，与他又有那么一层关系在。”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殿下操的这些心，简直就像个老父亲一般……

    “苗疆虽远了些，但如今以被我们自己人接管，很是安全，殿下若是不放心姐，随时可以去看她，而且属下相信，姐很快就会醒来的。”

    但是这一次，风奕猜错了。

    欢颜并没有很快醒来。

    一个月过去了，云璟去看过她两次，可她都只是躺着。

    整个人已经瘦了两圈。

    第二个月过去，云璟看了她三次。

    第三个月，云璟整整失踪了一个月，一直都不曾在天启。

    那之后，天启众臣的噩梦便来了。

    其实从之前，他们就感受到太子爷的心情不好，只是他时常不在。

    但是自从整个天启都没有太子消息之后的一个月开始，他们的噩梦就来了。

    云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的脾气变得又古怪又凶冷。

    除了对八王爷云澈以外，对所有人都是一个糟糕的态度。

    在这之后，腐败的贪官、欺男霸女的恶人，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惩罚。

    还有那些，素来与太子府作对的势力。

    谁也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只知道那些人，要么就是受了重创，要么就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整个天启的朝堂，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状态。

    那个只要太子咳嗽一声，举朝上下都要抖三抖的状态。

    天启内乱，边关塞外虎视眈眈。

    第一个月，蒙古的公主萨如拉不知如何，生了一场重病，之后，蒙古可汗带着她动身回塞外去。

    只是，各地的官员偶尔还是回看见些衣着古怪，并不来自中原的人，出现在京城的各个地方。

    谁也不知道表面上顺从的蒙古，背后到底藏着怎么样的狼子野心。

    朝廷的众官员如今也来不及关注这些，反正这些日子他们是人人自危。

    大多数的人一边恨云璟恨的牙痒痒，一边又如此无可奈何。

    一转眼，时间便过去了半年。

    半年来活在一股低气压之下，没有一个人是好过的。

    他们除了能感觉到云璟越发古怪的性子以外，也看得出来他的状态越发糟糕，谁知道他的手上又沾了多少血，整个人现在看起来都有些阴阴沉沉，不人不鬼。

    有人猜测他是杀人杀多了，被什么恶鬼缠身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多数人都希望他赶紧死了的好。

    按照如今天启的局势，若是一头独大的太子没了，上位就是他身边的厉王殿下。

    这位厉王虽然也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儿，但至少本质上还是个正常人。

    但对云澈而言，他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

    云澈看向眼前眼底乌青，满眼病态的男人。

    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身子变差，愈发苍白，秾丽的容颜丝毫未减，此刻看起来，甚至像是座精致的纸人一般。

    只是……过于虚弱了。

    “大哥，最近还是睡不好吗？”

    云璟没有想到，事到如今，最为关心他的人，是他过去一直都不是很喜欢的八弟云澈。

    “无妨，不必担忧。”

    “欢颜，还是没醒来吗？”

    云璟摇摇头。

    不仅没有醒来，几个月前，还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呼吸衰竭的迹象，那段时间，他陪在她的身边，澹台静亦然，几个日夜没有合眼，才让她脱离了危险。

    之后状态平顺了，云璟就再没去看过她……

    他已经做好了她醒不来的算，解决好手边的事情以后，他就去陪她。

    不会叫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那里。

    云澈看着他，目光微动。

    “无论如何，大哥您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欢颜再见到你，才能高兴。”

    云璟笑了一声。

    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楚欢颜真的会高兴吗？

    云澈看着他，有些担忧，“过几日是大哥您的生辰，趁这个机会，臣弟准备一次宴席，就当送给您的礼物，好好放松一番，您看如何。”

    宴席？

    欢颜最喜欢热闹，只可惜，她现在睡得像只猪一样，半年了，谁都叫不醒。

    “不必了，本宫没兴趣。”

    接下来，解决了国师、皇后，他要做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大哥，臣弟给您准备了个惊喜，您一定要参加……”

    云澈几番恳求，云璟才应下。

    其实，他早已对云澈改观，否则也不至于对他话有所上心。

    云璟知道他的担忧，所以若是能让他放心些，便让他放心些吧。

    只是，这些日子果然做什么，都有些兴致缺缺的呢。

    他最近偶尔还会听到欢颜吵吵闹闹的声音，但每一回回神后，都会发现只是幻觉。

    那个蠢丫头，就算不在他身边，也还是这么的烦人啊……

    ……

    太子从不操办生辰宴，不过今年他的生辰宴，是厉王送给他的礼物。

    转而到了生辰宴这一次，太子府宴请宾客，还请了歌姬舞姬表演。

    听闻一切都是厉王在着人操办，众人也不免怀疑，这二人究竟是互相算计，还是真的兄弟情深。

    大家各执一词，至今也没有争出个个真正的结果。

    太子脾气那么怪，他的生辰宴，朝臣们大多是不愿去的，可是也没人真的敢不去。

    不过道消息，厉王殿下似乎是请了京城最出名的班子，里头的舞女可是全天启都有名的。

    起来有件事情，是众人一直好奇的。

    半年以前，太子殿下身边还总跟着一个女子，就是楚家那个姑娘，那段时间和殿下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可是就差不多半年前的某一天吧，那女子突然失踪，谁都没有再见过她。

    就像十多年前那般，人们对此事议论纷纷，众纷纭。

    有人人被他杀了，有人肯定是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跑了，或者可能惹怒了他，被关在太子府的某处。

    反正，必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可怜的姑娘啊，年级轻轻，就被太子玩腻了丢掉。

    虽然惨了些，但就依着太子这阴晴不定的古怪性子，这真是最好的明了。

    有好事者想着侯在太子府外头的那些漂亮的女子，猜测，会不会是厉王殿下想趁着这个机会，往太子府里塞女人？

    此事虽然没人感放在明面儿上议论，但背后的人不少。

    其实，若是厉王殿下真的能成功往太子那儿塞女人，也是众望所归。

    有个女人分散去太子的注意力，他们才有可能有喘一口气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