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疑惑地着他。

    “……”

    “分得这么清的吗？”

    云璟敛眸，眸中的神情意味深长，“分得最清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在他和她那心上人之前，区分的最清楚的，不是她自己吗？

    欢颜道，“那你，分别什么要求。”

    云璟双眸含笑地看着她，“要求便是，要听本宫的话，并且，只许听本宫一人的话。”

    “在本宫身边的时候，不许想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包括过去的本宫。”

    还挺霸道？

    这位殿下得这么认真，这是想和她试一试？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的。”

    云璟目光微暗，“你。”

    “你也不许想如茵姐。”

    云璟的目光顿了顿。

    欢颜勾唇，“如果你能做得到，我也会努力做到你所的。”

    欢颜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挑挑眉，“你看吧，这件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做到，所以你也不应该这么要求我不是，我和过去的你，我们的感情，不比你对如茵姐的浅，怎么可能不想就不想了，你也觉得吧……”

    欢颜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可是谁知道云璟接下来的一句话把她干蒙了。

    “本宫答应你。”

    “什么？”欢颜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就看见他目光幽幽，“本宫答应你，所以，我们都要信守承诺。”

    啊？

    云璟如今满心只有那一句，‘我和过去的你，我们的感情，不比你对如茵姐的浅’

    他倒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对谢如茵的执念深了一辈子，以死还不足以断念么？

    何况，有时也会怀疑，那么做，是否值得。

    那么，若如今换一个活法，会是如何的天地。

    虽然与云澈的仇，自然还是要报的，只不过他垂头看向某女的腹部。

    先等那里的家伙降世再吧。

    反正都是他的孩子，与哪一个他生的，有那么要紧吗？

    再了，若那个他再也醒不过来，女人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他再也醒不过来就好了。

    欢颜却还是懵的。

    云璟偏头看她，“你也无需想太多了，就像过去一般即可。”

    看着眼前双眸中情绪似笑非笑的男人，欢颜脸色有些古怪，哪里一样了。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我算不算脚踏两条船啊？”

    欢颜戳戳眼前人的侧脸，下巴，戳戳他的喉结，一面戳一面走神。

    分明是一个人的身体，一个人的神态，什么都是一个人的，但偏偏又像两个人。

    “脚踏两条船？这倒是个新鲜的法。”

    云璟看着她，唇边笑容无限放大，“不过，这个简单，你只要留一个，让另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便不算了。”

    欢颜看着他，“请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云璟道，“你若是有那个能耐，让本宫消失，他醒来，也可以。”

    他更加靠近了欢颜，和她眼对眼，距离一下拉得非常近，一双眼中的情绪带了几分循循善诱的魅惑。

    弄得欢颜心乱如麻，心跳如雷。

    欢颜听见他的声音，“想来这才是你心中最好的结果吧。”

    是的，之前是的。

    但是现在……

    欢颜贴贴他的额头，蹭了蹭。

    云璟身形微僵，将自己与她之间拉开了几分距离。

    “你这般，过于善变了你可知道？”

    是的，过于善变了，所以她现在就是要明确自己的心意。

    她要把眼前这个和她认识的那个云璟有许多不同的人，当做就是他，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人。

    她不应该因为他心中对腹中孩子，对她的不确定性而产生想要他消失的想法。

    欢颜伸出了手，云璟吹某，看着她古怪的手势。

    “何意？”

    “拉钩，约定俗成，以后不许反悔，反悔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有意思，他此生还是第一回 与人达成如此有意思的约定。

    云璟眯了眯眼，“你今年几岁了，怎生如此幼稚？”

    他不轻不重地拍开她的手。

    “此事本宫应下了，如此毒誓倒是不必。”

    就她这个模样，能一点也不想念她的那个‘他’？不管楚欢颜怎么，云璟都不信。

    欢颜知道他毛病多，也没有多想，就默默地放下了手。

    “那就请您多多指教了，前太子殿下。”

    前太子这几个字让云璟的心里十分不满。

    “虽然知道你想区分开来，但是加个前便没有必要了，本宫如今还没有被罢黜，更没有薨逝。”

    欢颜嘴角抽了抽，没有想到他还会在意这种细节。

    “那叫什么，孩子他爹？”

    云璟的嘴角一抽，有些不自然的地移开了脸，“孩子都尚未出生，这么称呼未免太高调。”

    欢颜一脸疑惑，这厮现在是不好意思了吗？

    “那还是唤殿下吧，都一样是殿下，可以吗？”

    云璟瞥她一眼，十分傲娇，“姑且……可以。”

    就这么谈妥以后，欢颜靠着床头发呆。

    沉寂下来以后，她发现自己好迷茫啊。

    记忆力好像还是自己只有八岁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还曾哄过她睡觉呢。

    转眼间，她都快做孩子的娘了，她能做得好这个角色吗？

    “你，这孩儿生的下来的话，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一句，云璟的身子僵一分。

    “如果是男孩儿，他是更像你还是更像我？”

    欢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我的时候伤过身体，这孩子，会不会保不住？”

    “怀胎十月，这日子那么长，中间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她一下子又想这又想那。

    自己坐在床上担心着，整个人就差没有缩成一只虾米。

    “怕什么？”

    欢颜的手突然被捏住。

    “有本宫在这里，能出什么乱子，本宫的孩子也一没有那么脆弱，只要你想，她就定会好好出生。”

    虽然他的语气很淡，但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似的，驱散了她心里所有的慌乱和焦灼。

    “楚欢颜，本宫很好奇，你肚子里的这个家伙会是什么模样的。”

    或许那家伙出生后，这无聊的日子，会变得更有趣，而不仅仅，只是奔着寻云澈报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