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VS绯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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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人群,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回廊处大红灯笼高高挂……有人要成亲了?

    绯空疑惑地眯着眼睛,身旁顺流不息的人群,却似都没看到他一般。

    随着人群,逐渐上前,来到了喜堂,随意一扫,他猛然一惊!

    那坐在长辈席位上的人,分明是……凌祈月!

    “一拜天地——”这高昂如同嘶吼般的声音正是来自王八!

    是谁在拜堂成亲?

    绯空眯眼一看,却是浑身一怔!那身穿大红喜炮,头戴喜冠的青年不就是……绯色!?

    他竟敢背着我成亲?!

    刹那间,怒气暴涨!

    绯空气冲冲地扑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嗖、嗖、嗖——三儿、白、黑三人从天而降,杀气腾腾地持剑而立,愣生生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绯空,你这是想干嘛?”三儿冷着脸问道。

    “干嘛?当然是阻止他……”成亲!

    绯空忽然一顿,对啊,他这是干嘛呢?

    以前绯色对他死缠烂,他左躲右闪那么辛苦,眼看着终于要摆脱那条令人讨厌的尾巴了,他却——“我只是不喜欢丁菱玲那个女人罢了!”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的理由,绯空昂首挺胸,继续道,“那女人想进我们家的门,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只是这样吗?”白、黑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绯空心虚地抿着嘴,使劲点头。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夫妻交拜——”王八亢奋地继续吼道。

    “擦!还没拜高堂呢!交拜个屁!”

    绯空怒眼圆睁,气得咬牙切齿道。

    “哎呦喂,咋激动做啥子?今儿个跟你儿子结婚的可不是丁菱玲!而是——”

    这个变态兮兮的声音居然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丑!

    绯空不悦地冷哼一声,心道:不是丁菱玲也不行!

    偏偏在这个时候,原本该夫妻交拜的新娘子却突兀地揭下了红盖头,露出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庞,浅笑盈盈地看向绯空,屈膝施了一礼……绯空气鼓鼓地斜着眼睛,随意一瞄,顿时吓得满脸苍白!

    这!这!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狐狸精到底是谁啊——“爹,这个媳妇,你还满意吗?”一身新郎装的绯色恰好也转身,满脸微笑地问道。

    绯空半响才反应过来,嘴角直哆嗦着,看着那近乎一对璧人般的“狗男男”,眼泪哗地飚了出来……“狗男男!狗男男!”

    望着床头一脸怒容口中直蹦脏话的某人,绯色无奈扶额,转身步出了房门。

    日上三竿,某人终于从床上跳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又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懵了……原来是个梦。

    原来只是个梦!

    奶奶个熊!绯空闷闷地腹诽着,飞快地穿好衣服,决定先去修理一顿王八!

    然而彼时已经有毒娘子做靠山的王厨子,又岂会害怕一个“”的绯空?

    结果原本要去修理人家,却反对毒娘子下了……春药。

    绯空气得直跺脚,赶紧往回跑,二话不,跳进了后院的水塘。

    毒娘子和王八无辜地对视了一眼后,非常默契地转身去找人来救场……都是那个该死的梦!绯空纷纷呢地闭着眼睛,再次沉入水底,滚烫的身体直叫周围的池水也跟着升温!他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发泄过欲望了?

    如此想着,愈加懊恼,思绪开始紊乱,如同一团浆糊!

    或许他也该找个女人了……但是这边城上下,大多都是天魔教的教徒,其中更多一部分都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他是绯色的……爹!

    这张年轻稚嫩的脸,已经不能继续“行骗”了!

    有哪个姑娘家愿意嫁给他一个实际已经六十多岁,长得却跟十五岁少年一般的……怪胎?

    绯空纠结地拧着眉头,感受到体内一股股躁动的热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好热,热得他快爆炸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哗啦——跳出水面后,他狼狈落地,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就算他是“怪胎”,好歹还有人跟他一样!

    那人就是——“洛姐姐!救救我——”

    绯空已经很久没用这种欠扁的腔调话。

    刷、刷、刷、刷——四道目光一直袭来!

    绯空面色酡红地皱了皱眉,额头一凸,怪事!

    平日里洛的别院最清净了,今个儿三儿、黑、白这三只居然都在!

    “找老娘干嘛?”

    洛双手抱胸,神情不耐地问道,对于突然出现在院门口,这浑身上下如同落汤鸡般的伪正太,她实在没有心情去陪他耍花样,尤其是在白和黑突然跟她坦白“奸情”的时候……“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天涯沦落人”,绯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腹内乱窜的热流,一脸情深地道,“洛,我们……上床吧!”

    嘭地一声,洛从太师椅上跌了下来。

    下一瞬,某人长剑出鞘,直至口无遮拦的绯空。

    望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森寒入骨的银光倏然一闪,绯空咕噜一声,讪笑着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犀利的鹰眸,掩饰不了的怒气已经化作一丝丝暗红萦绕在眼底,波光流转间,他愣生生地了个寒颤。

    那厢,洛拍拍屁股站了起身,甜美反问道:“刚才你什么?”

    “嗯?”与之同时,三儿阴测测地将剑往他的脖子移了几分。

    “没事。”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一点,绯空深信不疑。

    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了杀千刀得王八的大嗓门,丫——“绯空!你不是中春药了嘛!瞎跑什么啊!”

    这下子,面子、里子全部都丢光了!绯空懊恼地咬着牙,恨不得将老王八活生生地咬死!

    可是再一转身,他整个人都懵了。

    绯色居然在!?

    面色不善的白衣男子,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心跳怦怦加速……绯空突然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好像做错了事的毛孩,被大人逮住的瞬间,无处可逃!

    在一道道看好戏的目光凝视中,绯色终于有所行动。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笑容宛如三月春风般和煦,眼神却是凶狠地吓人!

    见状,王八和毒娘子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退到一旁。

    然后——绯空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上前,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了他面前,这一瞬,他差点窒息!再回过神来时,人却已经被对方像抗麻袋一样扛在了肩头!

    “好气魄啊!”

    望着绯色大踏步离去时,那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众人有感而发。

    愣了三秒后,骚二和老丑突然从墙头一跃而下,两人迅速凑到桌前,骚二气势十足地一掌拍桌,喝道:“愿赌服输!当初那谁谁谁压了三个月的,赶紧把你们的黄瓜和菊花叫出来!”

    “……”瞧瞧,这女流氓多可怕!

    回想两个月又零七天之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凌府这几口人,因为闲得发慌,便那身边的人开赌……两个赌局。

    其一:绯色究竟要多久才能“吃掉”绯空这老子?其二:他们家老爷最后到底是生几个?

    第一个问题,以三个月为限,除了凌江月等人,以及当事人的两只,眼下在场的都押了注!

    介于这两人的问题都十多年过去了,也没得出个结论来,一个拼命逃,一个又心过头……于是,除了骚二和老丑,其他几人纷纷押错了时间。

    一群人最不差的就是真金白银这些玩意了,所以赌注也就特别了一点……“天色已晚,我看还是明天……”王八“文绉绉”地道,神情那叫一个不愿啊!

    黄瓜和菊花……奶奶个熊,一个时辰之内啃一筐黄瓜是,一个时辰之内吞一篮菊花才是问题!更离谱的是,骚二那思维诡异的女流氓,居然让他们输了的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啃一锅黄瓜炒菊花,还是不加盐的!

    “输了想要 赖不成?”女流氓吊儿郎当地单手插腰,趾高气昂地望着王八。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得意了,就容易忘形。

    骚二最不该的就是,忘了要受罚的人里面有一个……洛!

    于是总管大人发飙了,软鞭一甩,吼道:“操家伙砍她!”

    中气十足的五个字后,骚二和老丑成了炮灰,被一群赌品奇差的家伙围攻……与此同时——绯空杀猪般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本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