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子言：“所以你故意的，报复我们呢？其实你并不愿意当我们是情人。”李众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免得你们兄弟反目，不然你爸妈会恨死我的。”洪子语：“我爸妈不会恨你。”洪子言：“更别恨死你了。”李众众：“你们不了解你们爸妈。”

    又聊了一会，洪子言，洪子语要走，龙龚子却没有动静。洪子言问：“你今晚是要住在这里吗？”龙龚子：“她又没有喝醉。”李众众：“别这么，心我为了把你留下来而故意喝醉的。”洪子言，洪子语表情复杂。

    李众众送他们出去。回来龙龚子：“他们兄弟两个是不是明明对你有好感，却从来没有向你表白过？”李众众问：“你是不是吃醋了？”龙龚子：“你又调戏我。”李众众：“是你先调戏我的，爱我。”龙龚子一时语塞，半天：“是不是别人对你怎么样你就会对他怎么样？”李众众：“你要给我一个桃子，我会还你一个李子，你要给我一榔头，我会给你一棒子，力的作用相互的，我不能违反物理规律。”龙龚子：“难道你没听过一个词‘以德报怨’吗？”李众众：“听过，但做不到，人家给我一榔头，我给他一桃子，莫不是他把我给打傻了。”龙龚子哈哈大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却原来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我应该猜到的，你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在国外，你肯定会些外语。”李众众：“我以前努力学习英语就是为了去国外跟他们团聚。”龙龚子：“你现在英语这么好，干嘛没有去国外跟他们团聚？”李众众默不作声。

    龙龚子看她表情，觉得有隐情，就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李众众：“团聚不了。”龙龚子问：“为什么团聚不了？”李众众：“他们在天堂，而我在人间。”龙龚子吃惊之情溢于言表，问：“什么时候的事？”李众众：“三十年前，那时我刚一岁多点。”龙龚子再次吃惊，：“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在国外，却原来他们三十年前就去世了，你跟我讲鬼故事呢？你是精神异常吗？一直以为他们活着？”李众众：“对不起，欺骗了你。”龙龚子不满：“你假装上大学，假装工作，假装家人活着，你有什么不是假装的？”李众众：“我无心欺骗你，只是生活需要假装。”龙龚子大声：“生活需要积极乐观的面对。”李众众：“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龙龚子：“经历了什么那也不是你欺骗别人的理由跟借口。”李众众：“你自以为是的乐观，义正言辞的指责让我恶心。”龙龚子针锋相对的：“你的振振有词，你的不知悔改让我痛恨。”李众众冷冷：“你该走了。”龙龚子生气起身离开。

    坐上车，不急着发动车子，龙龚子才慢慢平静下来。李众众原来不是被人包养的，但她却一直在骗他，骗了这么多年，而他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她的心理究竟是有多阴暗，可以这么多年毫不愧疚的欺骗一个那么信任她的人。

    这时李众众走了过来，龙龚子摇下车窗。李众众：“过要送你菜干。”龙龚子：“不用。”李众众：“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就是在骗你。”龙龚子只得收下，：“谢谢。”李众众：“不用谢。”龙龚子：“别喝酒。”李众众：“放心了，喝醉了也不会打电话给你。”龙龚子无奈：“你干嘛非要让自己难受呢？”李众众：“与其因为别人难受，不如因为自己难受。”着转身进去。

    这时响了，老黄打过来的，问：“睡了没有？”李众众：“没有。”老黄又问：“明天上午在家吗？我过去看你，跟你嫂子一起。”李众众：“好的。”

    再洪子言，洪子语一路无话，兄弟二人各有心事。

    明天上午张薇过来打扫卫生。李众众：“老黄两口子一会过来。”张薇问：“过来做什么？”李众众：“是来看我，大概有什么事。”张薇：“肯定有什么事，没事他们不会过来，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前段时间你朋友住在这里，我来了两三次却一次也没看到。进去他住的房间打扫，发现挺干净的，十分整洁。那个朋友做什么工作的？”李众众：“不知道，没有问。”张薇十分意外和吃惊。李众众解释：“不好问他做什么工作。”张薇奇怪：“这有什么不好问的？”李众众：“他曾他家里开公司的，经济条件不错，但现在我发现他好像做着一份挺普通的工作，日常很辛苦，而且经常要加班。我便不好问，怕伤了他的自尊。”张薇：“我感觉他像是一个老师。”李众众吃了一惊，问：“你从哪看出来的？”张薇：“我发现他爱看书，也爱写东西，纸笔什么的摆放得整整齐齐。我以前上班，公司的老板娘，后来跟老板离婚了，嫁给了一个老师，就喜欢看书写字。”李众众：“他应该不是老师。”张薇：“就算不是老师，那也是个文化人，有知识有涵养。”

    一会老黄夫妇来了，张薇停止打扫，去倒了两杯茶。李众众见他们两口子愁容满面，问：“是黄刚让你们操心着急了？还是黄强让你们操心着急了？”老黄皱眉：“黄强。黄刚我才不操他的心着他的急。你他上了大学，又考上了公务员，铁饭碗，多少人羡慕，他却想辞职！工资太低了，都不够养家糊口的，又他的那些同学，要么自己创业当老板，要么在外企上班，年薪几十万，他却一个月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同学聚会他都不好意思去，当年他可是学生会副主席，年年拿一等奖学金。”李众众问：“辞职做什么？”黄嫂子皱眉：“跟朋友合伙开公司。”李众众问：“开什么公司？”黄嫂子：“什么空气净化公司。”李众众不懂。

    老黄解释：“买房子不是要装修吗？新装修好的房子里面有甲醛，还有其它的有害物质，他们帮忙去除。”李众众了解了，：“开公司要买设备，要租门面，还要请人，每一样都要花钱，他有钱吗？”老黄撇嘴：“他哪有钱？想办法凑呗。他现在像着了魔一样，执意要辞职，会只有一次，一定要抓住。他信心十足，好像大把的钱就在前面等着他，向他招似的。”黄嫂子：“多少人想考公务员都考不上，他考上了却想辞职。公司那么好开的？钱是那么好赚的？他他还不听，洪子语就开了公司，洪子言虽然没开公司，但挣了不少钱，还有名气在，而他没名也没利，他又不比他们两个人差。”老黄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不了。”黄嫂子：“管不了也得管。你能不能帮忙劝一下他？他听你的话。”李众众：“我找会跟他谈一下。”

    又聊了几句，老黄要走。李众众留他们吃饭，他们不肯，执意要走。李众众只得：“昨天子言送了一些菜干给我，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带一些回去吧。”

    老黄，黄嫂子走后，张薇：“你对他们一家可真好，买房子帮出首付，结婚包家电，生孩赠保险。”李众众：“他们一家独一无二的。菜干还有很多，一会走带些回去吧。”张薇笑：“谢谢你，大姐。”李众众：“不用谢，你别嫌弃是送别人剩下的才好。”张薇不好意思笑了笑。

    李众众还没来得及找会跟黄强谈一下，黄强就先找她谈一下，因为知道他爸妈去找过她，他了解他爸妈，有什么事第一个去找的就是大姐。

    黄强笑：“我爸妈真是，什么事都找你，也不怕你烦的。”李众众：“烦我也得忍着，更何况我不烦。”黄强：“我有点烦。我爸妈应该什么都跟你了，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众众：“你在做梦，做一个有关发财的美梦。”黄强：“梦想可以成为现实的。”李众众：“梦想还有可能破灭。”黄强看着她：“你不看好我？”李众众：“你的信心太足了，而我的经验告诉我，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的。钱不会躺在那里等你去捡，就算躺在那里等你去捡，你捡到了也要交给警察叔叔。”黄强：“你以前看好洪子语，在你眼里，我是不如洪子语吗？”李众众：“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黄强：“你不明白我的处境，我要还房贷车贷，还要养老婆孩子，但我一个月就固定那么多工资。”李众众：“万一失败了呢？你想过退路吗？”黄强：“我没想过失败，也没想过退路。”李众众：“想一下。”黄强：“我原以为你会非常的支持我。”李众众：“我让你失望了，希望到时生活不会让你失望。”黄强：“我不想像我哥那样，从头到尾做着一份工作，没有勇气改变。”李众众：“你哥学习一般，工作平平不是你瞧不上他的理由。”黄强面露尴尬之色。

    黄强最后到底是辞工了，老黄两口子勉强接受了那个现实。但开公司要钱，而他们一家人认识的最有钱的人就是李众众了。借钱年轻人当然是不好意思开口，于是老黄两口子又一次来到李众众家里。

    李众众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借钱没有问题，但要黄强来借，而且要写借条。”老黄：“我们借不一样吗？”李众众认真：“不一样，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借就得你们还，到时如果还不了，我能拿你们怎么办？黄强借就不一样了，如果到时他还不了，我就把他起诉到法院。”黄嫂子：“还得了。”李众众：“我只是以防万一。”

    黄强只得亲自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你那么多钱，就算我还不起钱，对你的生活也没有影响。”李众众：“对我的心理有影响，我会记着你欠我的钱。”黄强：“如果到时我还不起，你会真的把我起诉到法院吗？”李众众：“不一定，视情况而定。”黄强：“你要真把我起诉到法院，那我们两家人的情谊就完了。”李众众：“那也是你的过错，我问心无愧。”黄强：“我会尽快还你钱的。”李众众：“好，我等着，那明你的生意很顺利。”黄强：“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我觉得我们两个是一路人。”李众众：“最了解我的那个人现在住在精神病院。”黄强：“梅姨？”

    黄强的公司开张那天，李众众没有去，但定制了一个花篮，托人送过去。

    张薇提起此事，猜测道：“老黄他们来借，到时就算还不起，你也不好意思找他们要。你对他们一家人那么好，他们却那样算计你。”李众众：“首先我好意思找他们要，然后这是我跟他们一家人之间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站在我的立场上指责他们，替我鸣不平。”张薇尴尬：“我只是看不下去，才了两句。”李众众：“你管得太多了，而我未必领情。”张薇一言不发，似有些难过和委屈。李众众：“我话得可能有点重，但也是觉得你误会了我跟你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对你好，仅仅是好，不是要跟你成为朋友，甚至亲人。现在这个时代，除了有血缘上的关系，难以割舍，或真的志同道合，惺惺相惜，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脆弱的，离开了某个时间，某个空间，就会彼此疏远，然后只存在于谈话中和回忆中。既然如此，我们真不必演示得多么亲热，你做好你的事，我跟随我的心就行了。你要知道，维持一段长久的亲密的关系很不容易。”张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李众众的响了，竟是胡阳打过来的，约着中午一起吃饭，叶德铭生日。李众众十分意外，第一反应是拒绝。但胡阳她不去，龙龚子就落单了。李众众忍不住笑了，她听出来，龙龚子没少在他们面前提她。

    转眼就中午，到餐厅包间，其他人已经先到了，叶德铭夫妻俩，朱晓夫妻俩，还有龙龚子。朱晓笑：“刚你呢，你就到了。”李众众问：“我什么？”朱晓笑：“你有车有房有钱。”李众众：“还有身材有长相。”朱晓笑：“你什么都有。”李众众：“就是没有男朋友。”朱晓笑：“龙龚子当你男朋友可好？”李众众看了龙龚子一眼，他明显有些紧张却假装平静，：“不好。”朱晓问：“怎么不好呢？”李众众：“他又不爱我。”除了龙龚子，其他人都笑了。

    李众众：“送给你的，生日快乐。”一大束玫瑰花。叶德铭笑：“你确定送给我的，而不是送给龙龚子的？”李众众：“确定，今天你过生日。”叶德铭看着笑：“不应该是黄玫瑰吗？怎么是红玫瑰？”李众众：“我喜欢红玫瑰，希望你也喜欢。”叶德铭笑着接过，：“喜欢，生平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朱晓笑着看着徐君芳：“老婆，你什么时候也送点玫瑰花给我？”徐君芳：“玫瑰花太贵了，换一种吧？”朱晓撒娇：“你有钱。”徐君芳：“有钱我要花在我女儿身上。”朱晓：“也要花在你老公身上。”徐君芳：“老公不重要。”朱晓：“老婆重要。”叶德铭：“酸死了。”胡阳：“甜死了。”

    龙龚子盯着李众众看。李众众：“士别三日，当不认识我吗？”所有人都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