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走过来问：“你笑什么？”龙龚子：“没笑什么，怎么没看到你老公？”张菲：“刚还在这，大概去洗间了吧。”龙龚子：“怎么肾不好吗？”张菲冷冷：“他肾不知道多好。”龙龚子：“看来你试过了才放心大胆的嫁的。”张菲：“你故意的是不是？”龙龚子笑了笑，：“放心了，我不是来砸场子的，而是来恭喜你的。”张菲：“听你爸爸回来了，他知道我要结婚了什么表情？”龙龚子：“什么表情没有，你现在于他就是路人甲乙丙丁。”张菲一脸的不相信。龙龚子：“他比你先结婚。”张菲先是吃惊，然后是生气，：“男人真一个个薄情寡义的。”龙龚子：“那你还嫁了一个又一个？”张菲：“不了，你爸爸现在于我同样是路人甲乙丙丁。本来想随便办一下的，但我老公怕我受委屈。”龙龚子：“二婚是要低调一点，不然人会闲话的。”张菲：“管别人怎么，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那是最现实的。我又没违法，又没违反社会伦理道德。”

    龙龚子问：“那个是你老公吗？”张菲回头看了一眼，：“是。”龙龚子：“你的口味似乎一直在变，如果从前你喜欢吃清淡的，那现在你应该是喜欢吃油腻的。”张菲脸有点红，：“男人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在。”龙龚子笑了一下，：“你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只用服自己，不用服我，或者其他人。”张菲问：“你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跟我有一段情？”龙龚子：“后悔有什么用，时光又不能倒流，我们得向前看，你是我两个妹妹的妈妈，这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张菲：“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剩下这了吗？”龙龚子：“不然你以为呢？”张菲：“我自认为我做人还算好。”龙龚子：“你谦虚了，你做人岂止是好，简直是成功，一般人能嫁一个有钱人就很不错了，你却能嫁两个有钱人，当然是分先后。你老公过来了，不打扰你们了。”张菲恨恨的。

    婚礼结束后，客人们陆续离场。龙龚子一家人也准备要走，但飞扬飞翔两个跑不见了，召成召明分头去找。龙邦成，张秀云要去洗间，龙大美怕他们迷路就跟他们一起去。余庆那边接电话。桌子上只剩下龙龚子一个人。

    张菲过来，挨着他坐下，：“今天的菜还合你的胃口吧？”龙龚子：“最合我胃口的菜是番茄炒鸡蛋。”张菲：“我讨厌番茄炒鸡蛋。”龙龚子不在意笑了一下。张菲笑：“刚老钟跟我，飞扬飞翔好可爱，好像天使一样。他真是幸运，娶了一个像我这样漂亮的妻子，还多了两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儿。”龙龚子一脸不屑。张菲笑：“我那正好，跟他商量一件事情，我想把飞扬飞翔接来，跟我们一起住。老钟不用商量，我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儿。还就算我不提，他也会那么建议，因为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你我是不是嫁了一个好老公？”龙龚子看着她，冷冷：“你故意的是不是？”张菲：“故意的又怎么样？你家里房子那么，她们两个跟你姑姑一个房间，房间放两张床就什么都放不下了，而且还是高低床，每天爬上爬下的。她们现在年纪无所谓，长大了呢？一点个人的空间都没有。我们家房子大，房间多，她们可以有自己的房间，还有书房，可以在里面写作业，画画。我们家还有钢琴，如果她们感兴趣，我可以请个钢琴老师回来教她们。孩子需要培养的，而不仅仅只是让她们吃饱穿暖，那要求也太低了。”

    龙龚子：“你们家？你真当自己是女主人？那房子你老公的婚前财产，哪天你跟你老公分开，他可以直接把你赶出去。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离了婚的中年男人谁还没长几个心眼？”张菲生气：“今天我结婚，你却咒我跟我老公分开。”龙龚子：“你刚一结婚，就想抢走飞扬飞翔。”张菲：“什么叫‘抢走’？她们是我女儿。”龙龚子：“你忘了你当初主动放弃了她们两个的监护权。”张菲：“但我现在想要回来，因为她们两个跟我生活在一起会更好，而且这么多年你爸爸也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你只是她们的哥哥，还同父异母的，我却是她们的亲生妈妈，你谁的胜算会大一些？”龙龚子：“你打定了主意是不是？”张菲：“是，所以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龙龚子：“我才不会求你。”张菲：“那样最好，我还怕我会心软呢。”着起身离开。龙龚子又气又急，恨不能捶桌子。

    一家人回去，龙大美笑：“老钟好像很喜欢飞扬飞翔两个，听他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余庆笑：“飞扬飞翔长得好，又聪明活泼，谁看到了都喜欢。”龙龚子不爱听这些话，只觉得好刺耳。龙大美笑：“听老钟做红酒生意的，今天桌子上那些都是很贵的红酒，可惜我尝不出来。”余庆笑：“喝酒的人才尝得出来。”龙龚子想到李众众，她应该尝得出来，她俨然品酒的行家。想到李众众，龙龚子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余庆：“哥，我发现你从回来就没过话。”龙龚子：“话都让你一个人了。”余庆：“我同学打电话过来，蓝光在招聘，招聘条件我挺符合的，好像那个职位为我量身定做的。今天菲姐结婚，我应该是沾了她的喜气。”龙龚子：“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了。”

    回房间，龙龚子打电话给李众众，问：“做什么呢？”李众众：“正准备出门。”龙龚子问：“这个点还没有吃饭吗？”李众众：“没有，早饭吃的晚，不饿。”龙龚子问：“出门做什么？”李众众：“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过去看下什么情况。”龙龚子问：“出了什么事？”李众众：“把人给打了。”龙龚子：“看来牵扯到暴力，这种事你还是少参与好。”李众众：“关系太好，没办法置身事外。”龙龚子：“你平时应该少收点人家的东西。”李众众笑：“拿人短。”龙龚子：“我认真的。”李众众笑：“我知道。”

    挂断电话，龙龚子不免担心，决定晚点再打个电话问一下什么情况。

    去到老黄家，老黄又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黄刚把他的顶头上司给打了，他上司报了警，并打了20，警察来了后直接把黄刚给带走了，20来了后把他上司送去了医院，本来只是皮外伤，他上司却把能做的检查全都做了一遍，并要求住院，开最好的药。

    黄嫂子着急：“他一定要黄刚坐牢，在牢里吃点苦头。”黄强：“那么只是想我们多赔点钱。”老黄皱眉：“赔多少钱？他要狮子大开口呢。”黄强：“赔多少钱也得赔，不然真让哥去坐牢啊。”李众众问：“你有钱吗？”黄强：“我没有钱，但你有钱啊。”李众众：“我有钱那是我的钱。”黄强：“是你的钱，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李众众：“为什么不能？”黄强愣住了，半天：“算我们借的，又不是不还你。”李众众：“你欠我的钱就没有还。”黄强不出话来。李众众：“黄刚是哪里不对？拳头要能解决问题，我早去练武了。”老黄解释：“他上司总是针对他，黄刚脾气一向很好，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他不会跟人家动的。”李众众：“既然跟上司不对付，那还在那里做什么？又不是多好的工作，拿多高的工资，他就是混，得过且过。”老黄一言不发，低下了头。

    黄强不满：“现在这些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是把人弄出来。”李众众：“怎么没有意义？你们兄弟两个倒过来了，你哥安于现状，不想改变，你不安于现状，急于改变。结果不变的坐着等死，变了的也是站着等死。”黄强生气：“我们打电话给你是希望你能帮忙出出主意，你如果无意帮忙那可以走了——”黄嫂子打断：“你什么呢？”李众众冷笑：“我走了你爸你妈怎么办？指望你吗？你现在自身都处境艰难。有求于人还放狠话，咬死我吗？你怎么想的？疯了吗？我不是一定要帮你们，我没那个责任跟义务，就算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我也要考虑一下现在和将来，是否值当？你还欠我钱呢，打算什么时候还钱？我还就告诉你，我有几个钱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当初别找我借，借了就赶紧还，顺便给我算点利息。”黄强一句话也不出来。

    老黄紧皱着眉头，而黄嫂子都快要哭了。李众众：“别太着急了，我会想办法的。”老黄真诚的：“大姐，谢谢你，起来都怪我们，一直忙着生计，从就没怎么管他，以至于后来我们什么他也不听。他当初如果听我的，辞工去给你开车，现在什么事没有。”李众众：“不这些了，先把人弄出来再吧，不然真坐牢，我看丽珍要跟他离婚。”黄嫂子：“我担心的就是这。”

    虽则李众众只是打了几个电话，拜托了几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欠了人家多大的人情，以后又该怎么还。

    黄刚被放出来的那天，老黄在家治了酒席，款待亲朋好友，他们都帮了忙，表达了关心。李众众本不想去，但架不住老黄的苦苦哀求，还是去了。

    黄刚第一杯酒敬李众众，：“大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使得我免除了牢狱之灾。我一早猜到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李众众：“我不是你的护身符，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会袖旁观的。”黄刚尴尬笑着。老黄：“经过这次的事，他会长记性的。”黄刚：“本来就不是我的错，还有没有天理了？”李众众：“看来是我的错，不该把你弄出来。”黄刚：“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众众：“但我知道你早该离开那个公司另谋高就了，你是一动不动，坐等着事故发生。这次是你伤了对方，如果对方伤了你呢？你能像他那样不依不饶吗？最多拿点医药费了事。做习惯了，工作不好找，生活压力大，你哪来的这么多借口？你那些借口只服了你自己，其他人都没服，你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不觉得可笑吗？”黄刚不话。

    黄强：“这么多人给他留点面子吧。”李众众：“他要什么面子？他都从来没想过挣面子。”黄强：“我们兄弟两个在你眼里近乎一文不值。”李众众：“我眼里都没你们两个人，我是看在你们爸妈的面子上。”老黄：“总之这次是谢谢你。”李众众：“不用谢，你该庆幸的是我能帮上忙。”老黄：“他当初如果去给你开车，什么事没有，就算后来没有车开，你也会给他安排好后路。”李众众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也别太发愁，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活着，你要活着，我想着你之前对我的种种好，我就会多照顾你们一家人。万一哪天你们不在了，我就没现在这么热心了。”黄嫂子：“好好活着，争取活个一万年。”众人都笑了。气氛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