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余庆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他爸余前，了一些最近家里发生的事。余前听了：“你妈就是心里不舒服，你嫂子给张薇开那么高的工资，她不喜欢张薇，但张薇也是苦命人，我以前听菲提过一些。”余庆：“我妈好像也不喜欢嫂子。”余前：“她还不喜欢你舅妈，她喜欢菲。”余庆：“菲姐性格挺好的。”余前：“菲很会做人。”余庆：“嫂子很会做事。”余前问：“你妈上什么班？”余庆：“中班，九点钟下班，到时胡会去接她。”余前笑：“你哥跟你嫂子结婚还是有好处的，你妈上班都有人接送。”余庆：“我妈她工资都不够付油钱的。”余前：“又不用她付油钱，你嫂子付。”余庆：“但嫂子的钱也是钱啊。”余前：“你妈就是这样，娘家是她的家，侄子家也是她的家，都是她的家人，要为他们，要替他们着想。我以前少做了一点，她就我没良心，我不是没良心，而是觉得有些事情，当个旁观者就好，不用发表意见，更别参与其中了。你妈不但发表意见，参与其中，还积极性特别的高。以前你舅妈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点了，她还不自知。”余庆：“我妈那样跟嫂子相处不好的，嫂子那人好直接的，有什么什么。我哥在我这个年龄都买了房了，我现在却连首付都付不起。”余前：“付得起，你去看房子，我来付首付。”

    九点钟的时候，余前余庆父子两个开车去接龙大美下班。余庆提前给胡打电话，不用去接他妈，他在外面，到时他去接。

    接到龙大美，三个人去吃夜宵，余前请客。余庆忍不住感叹：“我们一家三口十多年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余前，龙大美不话，两个人都挺感触的。余庆：“爸要给我买房子。”龙大美问：“你有钱吗？”余前：“付个首付，到时他按月还贷。”龙大美：“老房子是了点，但还是可以住的。”余前：“我们两个住可以，他不行，谈朋友，女孩子看住那样的房子扭头就走的。所以房子肯定是要买的，全款买不起，那就还贷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龚子那样，找个有车有房有钱的老婆。”龙大美不屑：“有车有钱有房有什么用？关键是人好，性格好，人品好，为人处世好。”余前：“你儿子以后找个有钱人家的姐，你是不是不同意？”龙大美：“不同意。”余前对余庆：“听到了，以后找女朋友千万别找有钱人，要找穷人。”龙大美：“太穷了也不行，负担会很重。”余庆：“太有钱不行，太穷也不行，干脆不要找了，一直保持单身。”龙大美：“那我退休做什么？都没有孩子带。”余庆：“帮哥带孩子啊，之前好的。”龙大美默不作声。余前，余庆忍不住好笑。

    吃了夜宵回去，除了张薇，其他人都睡了。

    李众众躺在床上：“召成他们想学游泳，我联系了一个游泳老师，他明天先过来看一下。”龙龚子：“不用吧，你教就行了，你反正要游泳的，顺带教一下。”李众众摇头：“我不想教。”龙龚子问：“为什么不想教？他们几个聪明，很快就能学会的。”李众众：“累，不想教。”龙龚子：“你每天什么事都没做。”李众众：“我可以不做，我有那个条件。”龙龚子：“你可以出钱，但不能出力，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你别总是用钱打发他们。”李众众：“我至少出了一样，还不够吗？”龙龚子：“本来是够了的，只是明明用心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钱？心就长在你身上，而钱还在银行呢。”李众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不会用心去解决。”龙龚子：“我的家人还是不是你的家人。”李众众：“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累。”龙龚子：“教四个孩子游泳很累，为一家人做饭不累吧？你不是会煲汤会煮粥吗？你什么都会，我还可以一旁打下。”李众众：“那些张姐会做。”龙龚子无奈：“没叫你天天做，偶尔做一顿都不行吗？”李众众沉默了一下，缓缓：“我什么都不想做。”龙龚子：“你幸亏是有钱，不然该大街上乞讨了。”

    张菲知道龙龚子结婚后，吃惊之余，有片刻的失落，打电话：“你结婚居然都不告诉我。”龙龚子：“告诉你不是连累你送红包吗？”张菲：“你又没打算办婚礼。”龙龚子：“现在不办，以后会办的。”张菲：“请你喝茶，认真谈一下有关飞扬飞翔抚养权的问题。”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见面，张菲没想到李众众也来了，：“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走到哪跟到哪吗？”李众众：“没有，主要是我对你有点好奇，你是龙龚子的前前女友，现任对前任总是有一点好奇心的。你还是我公公的前妻，差一点就成我婆婆了，好惊险刺激。我更好奇了，究竟什么样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不怕别人，在别人的唾沫里游得欢快。”张菲略有点尴尬，：“我不过由心出发。”李众众笑了一下。张菲：“我老公一会过来，是他大家最好能坐下来谈一下，闹上法庭不管谁输谁赢都会伤了感情，那样挺不值当的，毕竟都是一家人。我老公那个人重感情，尤其看重家人之间的关系。他非常支持我要回飞扬飞翔两个的抚养权，所以我才那么有信心。”李众众笑：“我们也有信心。”龙龚子笑着握了一下她的。张菲冷眼看着，一脸不屑。

    这时老钟来了，张菲高兴得站起来，笑：“这么快就过来了。”老钟笑：“事情办得很顺利。”张菲笑：“开始还有点麻烦。”一面，一面挽着他的胳膊坐下。老钟笑：“运气好。”

    先介绍打招呼，招呼过后，老钟一脸笑：“你们二位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才子佳人’。”龙龚子笑：“她是才子，我是佳人。”李众众笑：“我没有才，只有财。”老钟笑：“看出来了。”张菲问：“打哪看出来的？”老钟笑：“一种感觉。”李众众笑：“浑身上下散发着有钱人的气息。”老钟笑：“有这么点意思。”张菲面无表情的：“你现在结婚了，以后会有自己的孩要抚养，你到时应该把重心放在他们身上。我是为你着想，帮你减负。”龙龚子：“我从来就没当她们两个是负担，又何来减负一？”张菲：“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李众众：“他现在不是一个人。”龙龚子笑：“我现在是两个人。”张菲：“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夫唱妇随。”龙龚子笑：“是妇唱夫随。”李众众笑：“我不会唱歌。”龙龚子笑：“你会弹钢琴。”李众众笑：“只会一点了。”张菲冷着脸。老钟则一脸笑。

    李众众问：“钟先生做什么生意的？”老钟笑：“做红酒生意，在步行街开了一个店。”龙龚子：“步行街那地方寸土寸金。”张菲：“是啊，一个月光租金就得几万块钱。”老钟：“房东还经常涨价，没得商量。”李众众：“我有商量。”龙龚子：“你是好房东。”老钟吃惊：“你在步行街有房子？”李众众点头：“有，起来也是缘分，我喜欢喝红酒，家里藏了很多红酒。”龙龚子：“你那些红酒都是限量的，有些都可以拿出来拍卖了。”李众众：“拍卖就夸张了一点，但拿出来售卖还是值点钱的。”老钟好奇问：“你投资红酒吗？”李众众：“没有，都是我爸妈的收藏，我应该算是投资房地产吧，不过没开公司，只是买了一些房子和铺面，然后用来出租，通俗点，就是一个包租婆。”老钟笑：“当包租婆挺好的。”李众众：“嗯，不劳而获，而不劳而获比获得什么都好。”老钟笑：“这话经典。”李众众：“每天躺着数钱，数得酸并全身都疼，好幸福啊。”老钟笑：“是，好幸福。”

    张菲不满：“我们今天干什么来了？”老钟：“我们今天喝茶聊天来了。”张菲：“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老钟：“这明我们投缘。”李众众：“飞扬飞翔现在生活得很好，你应该放心。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看她们，不限次数，不限时长，还可以把她们接出去玩，接回家住，这样还不够吗？”张菲：“不够，我要她们完完全全属于我，而不是偶尔属于我。”李众众：“那这样就没得谈了。”张菲：“她们是我女儿，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龙龚子：“没有人否认那一点。”张菲：“你不觉得你抢走了我的女儿吗？”龙龚子：“我没抢她们，是你们硬把她们塞给我的，我现在只是不愿放而已。你想要她们就要，不想要她们就不要，你当她们是什么？你又当自己是什么？”张菲：“你今天话底气很足，因为有人给你撑腰吗？他看上你的钱才跟你结婚的，别被他给骗了。”龙龚子一时语塞，表情紧张而尴尬。李众众看了他一眼，：“不要挑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老钟：“人家才子佳人，一看就是两情相悦。”张菲不屑看了他一眼。

    这时老钟的响了，他看了一眼忙接了，连了几个“好”字，然后笑着挂断电话，对张菲：“钱总叫我们晚上去他家里吃饭，有几个客人。”张菲：“晚上去现在还早呢。”老钟：“去人家里做客总得准备一下吧。”张菲：“不是他们准备吗？”老钟：“我们也要准备。”张菲问：“准备什么？”老钟：“礼物啊，总不能空去吧。”张菲：“你卖红酒，拿两瓶红酒去就是了。”老钟：“钱总不喜欢喝酒，他喜欢喝茶。”张菲不话。

    老钟和张菲走后，龙龚子，李众众两个人继续喝茶。李众众：“飞扬飞翔长得像她们妈妈。”龙龚子：“召成召明长得像他们爸爸。”李众众：“老钟看起来很精明。”龙龚子：“张菲也不傻。”李众众：“但她怕不是老钟的对。”龙龚子：“别看张菲。”李众众：“这个茶挺一般的。”龙龚子：“但估计卖得很贵。”李众众：“有人愿意为了面子和排场买单。”龙龚子：“你不止对酒有研究，对茶也有研究。”李众众：“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喜欢喝茶。”龙龚子：“我看见阁楼里有成套的茶具。”李众众：“怕摔了，所以放在上面。”龙龚子：“阁楼里那些东西看起来都挺好的。”李众众：“却没什么用处。”龙龚子：“总有些东西派得上用场，但是要清理。”李众众不话，扭头看向别处。龙龚子问：“怎么了？”李众众：“你真的因为钱跟我结婚？”龙龚子沉默了。李众众：“是也没事，带着目的结婚很正常，喜欢我的钱和喜欢我的人差别不大，不就用钱代替了人吗？钱是好东西，代替人很正常。”一面着，一面将杯子里的茶缓缓饮尽。然后倒满，仰脖一口喝完，像喝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