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更】
那是关于医院里的行凶事件,结果却是行凶者毙命!被害人不伤一分一毫就虎口脱险,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后,这才放下卷宗,站起来走到窗前。
于阙这名字,他熟悉,那人是邾氏的总助,S市有名的实力才俊,羡煞其他公司的老总。只不过欲取他性命的人会是谁,可谓穷凶极恶到令人发指。光天化日之下在医院行凶,可谓胆大包天。最戏剧化的是远距离狙击,是狙击手击错了目标,还是从一开始早有人安排,如果早有人安排,那能不能理解成作秀,作秀的话,代价似乎太大了点。毕竟一场秀,两条人命。
窗外的过道上,停着几辆未出巡的警车。何政脑海里徘徊着几个困惑,随后便决定,他要约谈于阙。
于阙接到何政的电话,已是中午时分,何政并没以局长的身份约于阙,只是以一个普通的办案人员找于阙。于阙自然知道公安局的局长是何政,他并不认识但深知其名。对方主动找他,阐述他找他的原因和目的,于阙自然同意。
地点约在茶室,这也是何政不想给于阙留下不好的印象。茶室,是给人比较亲和的地方。
“何局长找我有什么事?”于阙坐定下,便主动开口问何政。他不喜欢拖泥带水,而且他其实最近特别忙。因为邾龙喾接二连三的出事,又因为邾杰敖在医院里根本未见起色,还有祁阳日渐苍白的脸,都深深摧残着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那次狙击事件,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你可有大概?”他确定于阙并不认识行凶者,但于阙至少应该能提供他们袭击他的动机。
“实话,何局,我是真的一无所知。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要杀我,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方法。”于阙苦笑了一声:“最近邾氏里少了叔叔的坐阵,我比以前更忙,我从未想过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想至我于死地。”
“也就是你根本无法推测谁想你死,你甚至不知道在工作中得罪了人?”查过他,却发现他除了工作,便是医院,最多也就去某个高档公寓,那里的房子他还特意查了下,那是于阙的私人房产。
“这个我无法确定回答你,我真的不知道有谁会这么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选择同归于尽的方法来要我的命。”于阙的是症结所在,这也是大部分旁观者无法理解。
何政看于阙话的眼神和语气,不像是撒谎,看来卷宗上的那些事,都没问题。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何政完全可以把这个案件交给刑警科去办,可他就是觉得按普通的套路,这案件行不通。
于阙被何政的重新提起那日的事,不由得眉头深锁。那晚的事,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帮他,可他根本不知道那帮他的人是谁,如果有一天帮他的人想害他的话,那岂不易如反掌。
“于特助是否想到了什么?”看于阙眼神变得清明,何政不由得问道,他并不是好奇,而是本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来也怪,我觉得有点问题。”于阙看何政,他知道何政想了解案子的缘由,以便他好捕捉到一丝丝被忽略的细节。
“你。”何政换了个坐姿,他也想听听聪明当事者的心中真实想法。
“那辆车是突然出现,而且在之前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于阙陷入回想,当时情形太紧急,又发生得太快,他没仔细想起。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他仿佛有点眉目:“我现在觉得他们早在那地方等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知道我所有的动向。”
“知道你所有动向?”何政觉得这是个突破口。
“可问题是,在袭击我前,他们才回国两天,除非在他们之前有人跟踪我!”于阙对何政分析。
“也不无可能,这倒是个突破口,我会派人去查!”何政有些兴奋。
“可问题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于阙有些疑惑,他没值得旁人攻击的价值。
“或许你遗漏了什么!”何政认真的思索后道。
“我会再好好想想,我是不是真的忘掉了某些不该忘掉的事。”于阙深思后答道。
二人最后决定,就从这两个身份特殊的人身上查起。至少他们回国两天这事可以再查实一番,如果的确属实,那么也完全可以排除他们跟踪于阙的可能性。唯一有可能是,国内有人叫他们回来,并且为他们提供了详细时间和作案工具,本以为一击即中,结果与预期的正好相反。
如果一次袭击未成功,那么接下来是否还会有第二次袭击,这是何政最为关心,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毕竟这是谋杀,在他眼皮底下策划这种事,对是赤果果的挑衅警局、挑衅中国社会治安现状。
何政提议于阙应该到保全公司雇些保镖来保护他,却被于阙否定了。第一费用太高,第二他觉得他还不需要人来保护,以前他没提防,现在他已经有这种意识,所以不存在会被人偷袭成功。
与何政匆匆道别后,于阙决定,以后上下班他都一个人,以免把曾狂都拖进危险中,到时候曾狂有什么事,那才会真会要了他的命。
邾龙喾的事,被人为的恶意翻炒,弄得整个S市沸沸洋洋了一个月,之后便在于阙悄悄找的特派律师给镇压下去。但于阙知道,这事目前远没结束,因为他知道,很快某些机关就会找邾龙喾谈话,对于那些视频要做个了结。毕竟天朝不是随便丑闻能都不了了之,好在不是黄扫黄时期。
即便把邾龙喾送出去也不可能,他现在算是取保后审,如今于阙正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希望到最后能免责。
和何政分别后没多久,于阙回公司,把事务处理停当之后,这才下班去医院。只不这一次,他没有立即去医院,而是先去菜场买了只鸡,他要回家去炖锅汤。祁阳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一定是没休息好,已经找了可靠的护工,但祁阳还是守在邾杰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邾杰敖仍是老样了,只有管子又少了一根,但仍需要氧气瓶。
于阙炖好了汤,又做了几个菜,每份装了点放入保温瓶,就在这时,曾狂回来了。
“要去送饭?”曾狂看到于阙身上戴着围裙,一副家庭好煮夫的形象,忍着没趣,也没上来抱人。
“嗯,我们先吃饭吧,一会儿去送。”于阙完的同时,两碗饭已经好,端了出来。
“去洗手,我们一起吃晚饭。”于阙看曾狂靠在厨房门口,不由得催促他。
“好!”曾狂看于阙端着饭碗到餐厅,转身去洗手。
“怎么不换衣服?!”穿着职业装,一副严谨的态度,于阙提醒他。
“不换了,一会儿送你去医院,我也顺便看看邾总。”曾狂端起饭碗,不再话,一口一口优雅的吃饭。于阙见状,也只得端碗吃饭。其实他很想劝曾狂最近不要和他一起出去,但他又怕曾狂会计较,到时候查他,最后发现他遇刺的事。
可让他去,万一有危险了,怎么办?
曾狂知道于阙在担心什么,他故意无视了于阙的纠结。高兴的用饭,又高兴的收拾碗筷。过了片刻之后,曾狂已经把灶具都擦干净,提起保温桶拉着已经解掉围裙的于阙就往外走。
“这么晚怎么来了?”祁阳看到于阙时,的确意外。
“嗯,做了点吃的,阿姨你吃点。”知道祁阳医院的饭吃不惯,于阙做饭也不是每天做,公司里少了邾杰敖,外加他要为邾龙喾的事奔波,前段时间下班都比较晚。
“嗯,好!”看着已经睁开眼的邾杰敖,不知道为何,于阙总觉得邾杰敖的状况越来越差,但他又不敢对祁阳。只得趁祁阳吃饭期间,他去找主治医生。可惜医生不在,他只得问来医生的电话,等医生上班后他再咨询邾杰敖的病情。
与邾杰敖对视时,他甚至能感觉到邾杰敖目光里的混沌,甚至是一种道不明的煳涂感觉。也许这就是医生的那种副作用,中风的最常态。
离开医院后,于阙把心中的疑虑告诉曾狂,曾狂眉头微紧,似乎在研究于阙发现的问题。只不过很快的,他便道:“我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你叔叔的状况我觉得还是正常。毕竟在医院里躺了已经一个多月,正常人躺一个多月,反应各方面都会开始溃散,更何况他还是个心脏病病人,动过不的手术。”
被曾狂一,于阙倒真的放了些心,之前的各种不舒服感觉也渐渐消失。也许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好在公司里一切如常,当然因为龙喾的事,对公司还是造成了不的波动,那些波动随着时间的过去,波动也越来越,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他最担心的是,万一哪天那些股东们集体上来找邾龙喾麻烦,那时候他一定无法阻挡。所以他一直期待叔叔早点好起来,合他们二人之力,一定能阻挡任何外来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