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买醉
两天后欢悦传媒收到了《昨日不可追》的合同与剧本,这部剧半个月以后开拍。
梁唯一签了合同,拿回了剧本,近期除了一些琐碎的工作,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背好剧本里的台词。
作为主角他的台词必然是最多的,不仅要提前背下来,还要配合着琢磨一下肢体动作。
不同的演员背台词的方式不同,有的人习惯拍摄前一天背诵第二天要拍摄的内容,有的人习惯当天在片场临时背诵,而梁唯一习惯在开机前就把台词全部背一遍。他记性好,一般到了拍摄的时候再看两遍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也很少因为剧本台词卡壳而NG。
他闷头在家待了五天哪儿也没去,每天固定运动两时,然后剩下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看剧本背台词,这期间遇到一些演技上的问题他就会像唐秘请教,而唐秘总是悉心教导。
第五天晚上,他正思考着晚饭吃点什么,袁东电话来《号角吹响》那个角色99%可以定下来了。
袁东又电话里不清楚明天见面再细,梁唯一兴奋得差点原地起跳,他哪里还等得到明天。正好他也没吃晚饭,于是和袁东约在了一家火锅店,两人见面聊。
心急火燎地出了门,梁唯一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外套没穿,钱包也没带。余州已经入秋了,晚上单穿一件T恤着实是凉到骨头缝里去。但他实在懒得再上楼一趟,反正吃完火锅就回来应该也没事,他果断地一脚油门开出了区。
袁东提前到,菜都已经点好了。
梁唯一见到袁东就扑了上去,一脸讨好道:“圆哥,快跟我怎么回事?”
“你啊,有奶就是娘。”袁东呵了一声,“先给我烫菜。”
“行行行,娘,你喜欢吃黄喉、酥肉、牛百叶对吧。”
袁东这才满意一笑,“今天《号角吹响》剧组给我电话,你试镜通过了,他们过两天就可以寄合同过来,我让他们缓两天。”
“为什么?”梁唯一停下筷子。
袁东叹了口气,回答道:“这部戏是我通过自己的关系私下给你接洽的,这个角色戏份不多,片酬也不高,你要演得经过公司同意,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王总开口他才不会反对。而且你的粉丝群体以女生居多,你又运气好,第一部 戏不仅担任主角还一炮而红,你在红了以后突然去出演一个二番都算不上的配角,会让她们的心理产生巨大的落差,不利于你巩固人气。”
袁东的话都是现实存在的问题,梁唯一沉吟不语,慎重考虑后他才开口:“圆哥你就跟王总照实了,王总这回应该会答应的。至于粉丝,我早晚我都会走这条路的,她们要实在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按照她们的喜好接戏吧。虽然我是选秀出道,但我的目标很明确,我要做一个演员,而不是一个偶像,我以后拿我的作品、成绩话。”
袁东欣慰的拍了拍梁唯一的头,在工作这方面梁唯一有着明确的目标,从来没让他操心过。
“行,圆哥就算卖身给王总也帮你搞定。”
“王总喜欢胸大的。”
“你哥这胸不大吗?”
“……”
两人吃完饭已经九点了,夜晚的秋风把梁唯一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钻进车里迫不及待往家赶。
开家门,迎接他的不是扑面而来温暖的家的气息,而是一股浅淡且熟悉的香水味。
梁唯一条件反射地低了头,玄关的地垫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两双鞋,一双女士细高跟皮鞋和一双男士方头皮鞋。
他深吸一口气,木然地向客厅走去。像以往发生过多次的情景一样,客厅的沙发上扔了两件外套,地上凌乱地扔了领带、衬衣、西裤,杂乱又有序地从客厅延伸到主卧。
随地乱扔的衣物足以让梁唯一想象出两个干柴烈火的人是如何从客厅拥抱亲吻一路厮混到房间的。他的眸底酝酿着汹涌的怒意,鼻翼一张一翕,额角的青筋暴起,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的呻吟声像一个火星子在梁唯一周身来回试探。
当这个火星马上就要点燃梁唯一这颗炸药时,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扭转僵硬的身体奔出了家门,报复性地随手一拉,身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一路横冲直撞,直到钻进了车子,梁唯一才重重地喘上两口气恢复了一丝理智。幸好他走得够快,否则他真的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一脚踢开那扇房门让所有人都难堪。
在车里静坐了半个时,烧得梁唯一心浮气躁的那团怒火才渐渐平息下来。刚才走的匆忙,衣服和钱包又没拿,现在肯定是没法回去了,没有身份证房间也开不了。
他拿出手机找了一圈,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给袁东电话,家里的事他不想让袁东知道。姨这个点应该早就睡了,现在过去也不合适,而且他一过去姨一定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唐秘马上要拍一部大导演的电影,最近在参与剧本围读,也不方便扰。
梁唯一把通讯录翻到了最后,“许焰”的名字映入眼帘,开聊天对话框踌躇了良久他还是关闭对话框放下了手机。
梁唯一启动车子将车开出区,漫无目的的在市区内行驶,最后停在了护城河边上。这里有酒吧一条街,他索性下了车进了间安静的清吧。
他在吧台一坐,调酒师礼貌的问道:“先生,喝点什么?”
“能喝醉的就行,你看着办吧。”梁唯一回答。
他不太喝酒,对酒也没什么研究,只是想学着别人喝点酒解解愁。现下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把那条信息发出去,许焰酒量很好,要是叫他出来喝酒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神思不属地坐了一会儿,一只插着吸管的玻璃杯被推到了眼前。
梁唯一抬眸,留着O型胡的调酒师挑眉一笑,开口道:“LONG ISLAND,一款扮猪吃老虎的酒,酒量不好要慎重哦。”
调酒师肆意量的眼神让梁唯一感到不舒服,他瞧了一眼刻意弯成爱心形的吸管伸手抽了出来,“谢了,多少钱?”
“这杯我请客。”调酒师身体前倾,单手撑在吧台上,自以为潇洒地挑了下眉。
梁唯一没来由地想起许焰,许焰也爱挑眉,但是绝没有像这位调酒师先生这般油腻。他心里一阵烦躁,开支付码把手机推了过去,“不必了。”
调酒师耸了耸肩收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