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楚应澄被折腾得实在精神疲惫，一壶清酒没喝完、夜宵也没等到，直接爬上床合眼了。

    岳钧跟着上床之前，给前台了电话撤掉宵夜，然后也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把岳钧吵醒。他模糊睁眼的时候，原本拢在他怀里的楚应澄已经爬出他的怀抱，伸手去抓手机了。

    岳钧半撑起来：“谁？”

    “……李永庆。”楚应澄掀开被子想出去接电话，被岳钧手臂一伸捞回去，“就在这儿吧，不用出去。”

    楚应澄也没挣扎，躺回被窝里接起电话：“……喂？”

    岳钧抄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零点一刻了。

    “橙子！紧急情况！”李永庆在电话那头道，“网上有人爆料，你有个土豪干爹！”

    “……嗯？”楚应澄一下就清醒了，直接摁了手机的功放，回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一点。”

    “公关部监测到的，刚才十一点半的时候，有营销号在网上忽然发了消息你和一个有钱人关系匪浅。”李永庆道，“没点楚敬培的名字，但起的标题很耸动，内容也很有偏向性。反正那意思就你得到C位，会那些以前没展露过的事，和你找到了新的靠山有关。还你最近就会公开和这个富豪的关系，为此还在节目里安排了一些巧遇情节……”

    “哪家营销号？”岳钧忽然插话，“谁泄露的消息？”

    “……岳钧？”李永庆闻言一愣，“你怎么在他旁边？”

    “……”岳钧看一眼楚应澄，回道，“刚才一起吃宵夜，他懒得回家了，睡在我这里。”

    “噢噢。”李永庆没多想，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不知道是谁泄露的，就是忽然出现在网上的消息。公关部那边、我们团队这边，都没提前收到风声，也没人问我们要钱……你那边有吗？”

    “我这里没收到，左左和安娜要是收到，也会和我的。”楚应澄边边翻了翻自己的手机，“不过我把手机设定成不接陌生来电，想找我未必能找到……”

    “这条消息涉及到楚应澄，更涉及到楚敬培，发消息的营销团队不会以为不点名就没事吧？”岳钧道，“不过，要是他们根本不怕楚敬培，那就明推动这事的人背景也很深厚……”

    楚应澄跟上了他的思路，一起***起来：“所以，有可能主要目的不是我，而是冲着楚敬培或者阿克谢尔去的？”

    “不会吧，我觉得你们想多了。”李永庆有不同的看法，“这消息在娱乐圈算大新闻，但在商界、富豪圈，好像还好吧？而且就算要狙楚敬培和阿克谢尔，这种绯闻能有什么用？”

    楚应澄看向岳钧：“我觉得李哥得对。”

    “墙头草。”岳钧低声吐槽了一句，捏了捏他的下巴，然后才回李永庆，“现在舆论发酵情况如何？”

    “现在一时不到，已经冲上热搜前二十了，看起来还有继续爆的趋势。”李永庆回道，“公关部正在联系节目组，确认是不是他们那边放出的消息。不过我想应该不是，本来这事是节目自己想要的热度，提前给别人爆了，神经病吗？”

    “那就确认一下应对方案。”岳钧回道，“要我们怎么配合，也出个详细的列条，发给我们。”

    “行。”李永庆顿了顿，犹豫一会儿，又道，“呃，橙子，你能不能想办法确认一下，那边有没有可能……在不经意间走漏过风声。”

    “那边？”

    “就阿克谢尔，还有杨怀疆……”李永庆轻叹一声，“好吧，我实话实，有时候未必是我们这边的利害关系人出去的。这种新闻，可能就是他们那些有钱人——呃、我没针对你们啊——反正就是那些不太在乎的有钱人，当做聊天解闷的话随便出去了。者无意，听者有心，是吧？”

    “楚敬培和杨怀疆？不太像。”岳钧回道，“按你刚才的口风，引导方向对他们和楚应澄都是不利的，这不像是从他们嘴里出来的消息。”

    楚应澄：“钧哥的对！”

    “橙子，这时候你就别净搭下茬了行吗？”李永庆叹道，“好了，我挂电话了。你俩先别睡，等我消息。我把那条W博也发给橙子了，你们看看吧，心别切错号。”

    “知道了。”

    楚应澄挂了电话，直接转而点开李永庆发来的W博，和岳钧一起看起来。

    正如李永庆所，这条爆料直接楚应澄认了某富豪当干爹，所以背景变得深厚。干爹对楚应澄很好，楚应澄不仅通过干爹认识了其他富商，还在节目里抖起来了。连演艺圈著名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子闻，都不敢惹他。过一阵，楚应澄就会在节目里直接承认干爹身份，相当于公开他现在的靠山，足以见得楚应澄有多得宠。

    这条W博的下半部分，的是楚应澄目前为止的演艺圈经历。不过是“履历表”，实际上导向性也很明显。反正的是自从Fan9的上个C位退圈，楚应澄这个原本毫无存在感的成员，就猛然“飞黄腾达”成了新C位。然后楚应澄就忽然会武、写字、骑马、骰子、摸骨等各种技能了，流量和知名度飞快飙升。W博里虽然没明，但上下文结合着看，就很像是楚应澄在有了靠山之后，事业才起飞的。

    下面的评论乱哄哄的，有楚应澄的粉丝在维护他，也有路人吃瓜，更多的是谩骂。楚应澄随便翻了翻，岳钧就不想看了，直接在楚应澄的手机屏幕上点了退出。

    “这个营销号，还有爆料的人，真敢招惹你啊……”岳钧皱了皱眉，“他们就不怕楚敬培真的对你好，会因此收拾他们吗？”

    “阿克谢尔在国内的势力，或许不那么广为人知，之前楚应池不还被调戏了吗？”楚应澄道，“真的，要是问我爆料人是谁。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两个嫌疑人——林子闻，和楚金鳞。”

    “林子闻这个人，欺软怕硬、看菜下饭。他知道你和楚敬培的关系后，在节目里都不敢做人设了，不像是会把消息得这么有导向性的爆料人。”岳钧回道，“而且他自尊心强，不会把他在节目里怵你的事也一起出去，他不会干这种让自己丢脸的事。”

    “嗯，我也这么想。”楚应澄道，“楚金鳞也不像。他在A国，和国内的人不太认识，传消息没这么方便。而且他即便这么贬低我，又有什么作用呢？我的演艺事业被击，有可能会更依靠楚敬培，更亲近他。而楚敬培，是不可能被这样的消息影响对我的看法的。如果是楚金鳞，这么做没有意义。”

    “那就别猜了。”岳钧下了床，“你休息会儿，别放在心上，我去给你倒杯水。”

    “辛苦啦。”楚应澄靠在床头，“你还怕我在意这些？且不我爹真是楚敬培，就算是假的，空穴来风的假绯闻，我在意过吗？我被传莫须有的bao养关系还少吗？就这就这？”

    “你不在意，我在意。”岳钧又坐回床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网上天天你被别人bao养，我能开心？”

    楚应澄抓住他的手，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干嘛，你想包我？”

    “想是想。”岳钧的手指磨了磨他的犬齿，“以前可能包得起，现在估计不行了。所以降价吗，王爷？”

    楚应澄拿开他的手，又踹他一脚：“去给爷倒水。”

    岳钧低笑一声，站起来：“是，王爷。”

    ***

    一时后，李永庆再次联系了楚应澄。

    “问了节目组，确认不是他们泄露的。”李永庆道，“他们也气得要命，半夜被一个舆论炸弹炸得没法睡觉。而且那条W博提到的综艺，大家都猜到了是他们节目，一堆人在AT节目的官W和总导演，他们也很烦。”

    楚应澄问：“他们想怎么处理？”

    “涉及到楚敬培，他们也不好擅自出什么方案，是以我们为主。”李永庆道，“我和公关部开了会，你确认一下能不能做。可以的话，就尽快推进了，争取在明早全部回复清楚。”

    “你。”

    “首先，我们认为，态度应该强硬一些。”

    “比如？”

    “提起诉讼。”李永庆道，“现在律师开始做准备，明天公证处一开门，就去取证……”

    “这样处理的只是那个营销号。”岳钧在旁边道，“可以报警。背后的人才是主使，真正该处罚的是曝假料，怂恿营销号的那个人。”

    “我们考虑过。”李永庆道，“但这个营销号的辞，没明是‘bao养’，只是干爹，也没指名道姓橙子就是有了靠山后才忽然火起来的，就是文字误导出来的氛围……”

    “那也能报。他们到底有没有罪，由警方和法庭来判断。”岳钧道，“公证要等明早开门，报警不用。现在就报警，可以表明我们的态度，取证也能尽早进行。”

    “……也是。好吧，反正本来就决定强硬了。”李永庆道，“那我们等下就去报警，我先把公关方案的其他事项和你们沟通一下。”

    岳钧道：“你和公关部发信息报警，不耽误你和我们沟通的时间。”

    “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