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钞能力真的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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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嘉云愣了愣:“诶?”

    纪宴:“我错了。”

    法嘉云更加:“????”纪宴做错了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你今晚心情不太好,”纪宴又道,长睫低垂着,压住深邃漆黑的眸子,“和我有关。”

    法嘉云沉默了。

    不得不纪宴在察言观色上的确很敏感,这都能被他看出来。

    倒也不至于是心情不好,她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一方付出远远多于另一方,让她有几分莫名的……不安全感。

    上个月美术组来了几个新人,其中有个已婚的姐姐。她和另一半谈了四年恋爱,结婚过去三年多了,感情逐渐淡却,开始相看两厌,现在一边工一边忙着闹离婚。

    当时办公室摸鱼聊天,姐姐了句很深沉的话:“其实感情淡了也不算什么,本身结婚也不一定需要感情。最怕的是,两人完全不沟通了,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十天半个月都能不一句话。”

    想到她当时黯淡自嘲的表情,法嘉云了个寒颤。

    犹犹豫豫了大半天,她抬头,很坚定地看向纪宴,将最近的胡思乱想尽数向他坦白。

    顶层的景致壮观瑰丽。

    抬头是星罗棋布,低头亦有一片繁星,配上新春将至所所带来的火树银花,渲染出灯火辉煌的璀璨。

    纪宴认真地听她完,倏地笑起来。

    是一个低淡的笑,瞳眸里盛满笑意,明晃晃地要满溢出来那种。

    除此之外,瞳仁倒映出的只有一张脸,一个人。

    纪宴:“确实不太公平。”

    法嘉云怔住。

    纪宴语气沉沉,平静地阐述道:“你看我一眼,我就想把全世界送给你。付出太少的那个人不是你,是我。”

    他低低地笑:“法嘉云,你我该怎么办?”

    外面有一点点细微的白在飘。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雪,很很密。

    法嘉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忽然想通了。追求等价的爱太难了太难了,比起计较这个,全心全意的付出更为重要。

    更何况爱这种东西,哪有什么等价可言。

    纪宴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五指没入乌黑的发间,蜻蜓点水般在她唇瓣上贴了贴,接了个很纯洁的吻。

    分离后,法嘉云又固执地看着他,突然叫了他一声:“纪宴。”

    纪宴轻轻嗯了声。

    法嘉云自顾自道:“我明明下载了国家反诈中心app。”

    纪宴:“?”话题怎么突然拐这上边去了???

    法嘉云睁大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你为什么还是骗走了我的心呢?”

    纪宴:“………………”

    他默了。

    倒是法嘉云憋不住笑了:“不行,这种话真的好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开怀,刚才的心翼翼和落寞无影无踪。

    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映着夜色。

    很美。

    -

    半夜雪突然变大,一觉醒来,外边直接银装素裹。

    作为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人,法嘉云硬是要去露台堆雪人,结果连个球都没堆出来,就被刺骨寒风给吹回了室内。

    她原本以为这家酒店就是她这段时间在京城的栖息地了,结果到了中午,纪宴突然让她收拾行李。

    法嘉云懵逼了:“我们要去哪?”

    纪宴:“一个地方。”

    法嘉云:“……”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她没再问,收拾好行李跟纪宴下楼。纪宴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法拉利,十分低调的款,不过在这京城里,想高调其实也很难高调起来。

    纪宴载着她,在一套四合院前停下。

    即使来之前做过一点功课,但亲眼见到和从照片里看到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面前的四合院非常气派,一眼看过去,甚至心理会产生出一种不真切感。

    无需他们叩门,门便开了。

    出来迎接她们的是个高挑纤细的女人,她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法嘉云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便开口道:“进来吧。”

    跟在她身后的法嘉云隐隐觉得她的样貌看起来有些许眼熟。

    唔……她和丁菡很像!

    法嘉云立即用气音问纪宴:“她是?这里是?”

    纪宴也用气音回答她:“我姨,这里是……”

    他还没来得及完,和法嘉云一同踏入了一个亮堂的屋里。

    有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在正中间坐着等待他们。

    法嘉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身侧的纪宴尊敬低沉地了声:“外公。”

    法嘉云:“???!??!!!”

    -

    他们在纪宴外公家里住了下来。

    纪宴的姨叫宁萏,并非丁家人,和他没有分毫的血缘关系。她是丁家养女,受过情伤,从此心灰意冷,一心一意留在这里照顾他的外公丁老先生。

    法嘉云以为自己已经过了见家长的那一关,却忘了家长上头还有家长。跟丁老先生住在一块儿,不紧张……骗鬼鬼都不信好吗!!!

    不过也的确是她想多了,这里面积广阔,根本不需要有太大的顾虑。丁老先生平时只在固定的几个区域活动,她避开就可以了。

    丁老先生那天见了她,态度很和蔼,但并没有太亲切。法嘉云觉得这很正常,毕竟她和纪宴这关系出去,谁都会觉得她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方,实话,纪家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她简直就是奇迹。

    她又不是人民币,凭什么要求所有人都要喜欢她呢。

    事不宜迟,第二天纪宴就带她去见了医生。

    见到的全是国内这个领域最顶尖的专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针对她的情况,给她敲定好了治疗方案。

    听了法嘉云只觉得,钞能力真的太!强!了!

    闲下来后日子忽然变得很慢。

    治疗不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其他时候纪宴每天变着法子带她在京城吃香喝辣。法嘉云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一边收集自己破碎的记忆,一边创造新的记忆。

    除夕那天,法嘉云和纪宴跟着宁萏一起给四合院的门窗贴对联和窗花。

    法嘉云跟姜白雪吐槽:[以后要换房子千万不要买四合院,不然贴对联会贴到你崩溃的!]

    姜白雪表示:[谢谢,很实用,我爸刚准备买套养老,我这就去告诉他。]

    看到姜白雪提及她父亲,法嘉云愣了下。

    还没回神,姜白雪又:[对了,忘了跟你个好消息,老连也跟着我回家了,我爸开始有点接受他了。]

    法嘉云:[恭喜!!!!!!!!!!]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晚上吃完年夜饭,宁萏、法嘉云、纪宴,还有纪宴他外公,一起坐在电视前看越来越无聊的春晚。

    法嘉云看得昏昏欲睡,纪宴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肩膀递过去。

    她捏了捏虎口,拉着纪宴偷偷溜出来,来到院子里。

    “呼!”冷风吹走了几分倦意,法嘉云兴致勃勃道,“纪有钱,我们来堆雪人吧!”

    纪宴:“好。”

    也是因为京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不然现在法嘉云估计已经玩的不亦乐乎了。不过堆雪人也不错,这些天来法嘉云也适应了京城这边的严寒,堆出了一个无愧她《谕》主美身份的标致雪人。

    至于纪宴堆的……

    法嘉云看他努力了半天,无言以对,最后尽力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标致长得真东西。”

    纪宴:“………………”

    京城的习俗和海宜市不太一样,法嘉云也不懂,怎么喜欢怎么过。

    零点钟声过后,宁萏突然出来叫了一声:“法嘉云。”

    她声音淡淡冷冷的,没有一分烟火气。

    实话,法嘉云有点儿怕她。面对长辈她一般都挺怂的,乖乖走过去:“宁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宁萏听到她这句“宁姐姐”明显愣了愣,接着递来一只红包:“这是老先生给你的压岁钱。”

    法嘉云眨眨眼:“丁爷爷?”

    宁萏:“是的。”

    法嘉云收起红包,正准备回去,宁萏忽然又开口:“他们很喜欢你。”

    如果她的是“他”,法嘉云明白她指的肯定是纪宴。

    至于“他们”?

    看法嘉云茫然的模样,宁萏补充道:“纪少爷和老先生,都很喜欢你。”

    当面拆红包很不礼貌,法嘉云回到房间才拆。

    她在这里和纪宴住一个房间,这里的房间甚至还没有海宜市租的公寓大,但均价可比那边高多了。就冲着这个地价,法嘉云都不会嫌弃这儿。

    纪宴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怔了怔,“发生了什么?这么开心。”

    法嘉云扬了扬手里薄薄的红包:“你外公给我发压岁钱了!”

    虽然掂量了一下厚度,这里面估计没多少钱。但这代表丁老先生认可她啊!她能不高兴嘛!

    然而拆开红包后,法嘉云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

    这里面装着的不是钞票,是一张支票!

    上面的零法嘉云甚至数不过来!

    眼睛一酸,法嘉云有点想哭。然而已经到了大年初一,她不可以哭。

    用力忍住眼泪,纪宴揽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法嘉云肩膀上,轻声道:“我外公倒贴钱把我卖给你了。”

    法嘉云:“……”

    纪宴:“你以后可不能移情别恋,始乱终弃。”

    法嘉云:“…………”

    为了避免身后的男人再继续胡八道,法嘉云干脆偏头堵住了他的嘴。

    大年初一不能哭。

    但可以,做点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