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卖身葬父内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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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离热闹喧嚣的夜市,离开沿河路向东走,在漆黑夜色中穿过几条巷子,到了一户破落的门院前。

    长风和石头一直懊恼没带佩刀出来,现在要是有埋伏也不知道怎么办。

    宋佳人没心没肺的左右量一圈,对额头状况凄惨的女子“这就是买你的那三个无赖的家?”

    女子似乎提起那三个人就怕的要命,眼泪又开始转。

    宋佳人赶紧别开头,她又不是男人,冲她哭的这么可怜柔弱的干什么。

    长风在顾祯示意下上前敲门“咚咚咚”,门板被敲的震颤,头顶的灯笼也晃悠起来,里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木板门从里面开,三个长相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长风和石头倒吸一口凉气,顾祯也是皱紧了眉头,只有宋佳人不明所以。

    这不就是三胞胎么,他们干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顾祯给宋佳人解答“双生子视为不详,三个就是受到了诅咒。”

    果然是古代,封建迷信不是一般的莫名其妙。

    宋佳人在面纱下狠狠鄙夷了一番这些迷信的古人。

    “那大人也觉得是这样吗?”

    顾祯其实也觉得这种法没有道理,但这是祖宗传下来的,不是几句话几个人就能推翻的。

    “孤…咳咳,本大人像是那么没有学识的人?这种事情在东洋异事录早有记载,家族里有双生子是因为祖上有双生子的先例,往后的子嗣也会出现。”

    三个男人皆被顾祯的话动,这个事情懂的人太少了,他们不得不接受百姓的歧视。

    宋佳人赶紧趁机溜须拍马一番,不想被这三个男人抢占先机“大人果然渊博,见多识广,眼界开阔,佩服!佩服!”

    顾祯当着外人的面,对她厚颜无耻的程度有了新的看法,那就是没下限!

    三个男人刚开始都被顾祯出众的面貌和宋佳人头戴面纱的神秘吸引住视线,这会儿看见了站在他们旁边头破血流的女子,都惊呼出声。

    “月奴。”

    “月奴?”

    “月奴!”

    宋佳人往太子殿下靠近一些,好让这名叫月奴的女子暴露在三个男人眼前。

    看着三个男人的态度,还挺紧张这个月奴的。

    “这是什么情况?”宋佳人把月奴拦住他们并向大人求救,要求大人买下她替她葬父,并且不愿委身他们三人的事一并讲了出来。

    门内三个男人三脸震惊,同时以火箭发射的速度面红耳赤,看的宋佳人滋滋称奇,她在太子殿下的脸上从未看见过这么夸张的表情。

    太子殿下平时轻轻勾唇,眼眸只要稍微沾染笑意,她就迷的神魂颠倒了。

    “请各位大人进来喝杯茶吧,事情有点…复杂。”其中一个男人憋红了脸道。

    另一个男人沉声“月奴!过来带各位大人到厅内休息!”

    宋佳人见那月奴莲步款款走到前头给众人带路,自从见了这三个男人,她确实浑身颤抖像是很害怕他们一样。

    顾祯原本以为只是个简陋的普通百姓家,毕竟在门外的时候只能看见破旧的两扇门,进来也没看见精致的景色,只有满地枯叶和干涸的池塘。

    穿过一片狼藉的庭院,进入内厅又是一番景象。

    在幽幽燃烧烛火下,虽然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却无处不透露着低调内敛,墙上挂着一副稀有的前朝名画,家具制作精妙,转角的纹路和花样栩栩如生,竟是顾祯在宫里也没见到过的。

    宋佳人在现代见过的华丽装修和精美物件太多,对古代的这些东西分辨不出好坏。

    所以极为自然的跟着顾祯落座,长风和石头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些拘谨。

    “草民司徒缇,司徒智和司徒寅。”

    司徒家?

    顾祯对这个家族有所耳闻“是前朝谋臣司徒家吗?”

    坐在堂前的三个男人均是感慨万千,互相看了看,司徒缇“是的,想不到还有人记得,当年先帝登基的时候,司徒家盛极一时,家中父亲带领全家奔赴京城为圣上效力,后来因为双生子之,父亲请罪自缢,兄弟三人遵从亡父遗愿回乡隐姓埋名,如今只是这城中跑腿杂的普通百姓。”

    顾祯只听谋臣司徒家的人有勇有谋,都是旷世奇才,可助江山社稷强盛。

    “那这个女子是怎么回事?为何拦人卖身葬父?”宋佳人从进来以后就在喝茶,这茶水入口甘甜,茶香四溢,喝过瘾了才想起来此的目的。

    司徒智性子急,忍不住瞪了一眼站在他们旁边低头沉默的月奴。

    “月奴几日前在门外叫嚷卖身葬父,草民几个看她可怜,就用家中仅有的银子买下她,替她置办灵堂,还跟着守灵,想着三日过后将她收入房中,谁知道她竟然跑了!”

    “二弟,不得无礼。”司徒缇呵斥司徒智在客人面前不顾形象喊叫。

    宋佳人摆摆手“不要紧,生气也是应该的,花了钱的,人却跑了,但是她你们三个是无赖,要她服侍你们三人?”

    司徒三人麦色的面庞又笼罩上一层热气,羞愧的头顶冒烟,看着头戴面纱的女子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祯淡然的喝着茶水,等那三人忍不住要脱口而出,才“既然有难言之隐,不如单给在下便是。”

    司徒三人皆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带领顾祯去往厅后内屋详。

    宋佳人喝够了茶,又对点心欲罢不能,豆沙馅甜腻花朵形状的点心特别好吃,可惜这一盘里就三块,都让她挑着吃了,配着清香的茶水可以解腻。

    月奴原本想着这几位来了会替她还上银子,安葬亡父带她一起走,但是看上去这三个无赖还大有来头,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离开。

    长风和石头有点坐不住了,担心太子殿下遭遇不测,起身要去厅后内屋查看。

    宋佳人拦住他们“大人身手不凡,远在你们之上,安心坐下喝茶吃点心吧。”

    长风木讷寡言,不愿和殿下的妾室费口舌,只提神屏息往内屋去。

    石头藏不住话,有什么什么,冷哼一声“大人就算再厉害,那三个人也不见得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没准是深藏不露的人,到时候大人遇害了怎么办!”

    宋佳人夸张的“哇呜”一声,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即便隔着面纱,也能从她夸张的形态猜出她的样子。

    “你…”石头感觉被嘲讽了,脸上讪讪。

    顾祯一出来就看见长风紧张的往这边来,如临大敌的样子,厅内石头对他的妾室出言不逊。

    “大胆石头!”顾祯只呵斥了一句,毕竟是在外面,回去再处置。

    长风对石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和殿下辩解,对殿下的妾室不敬,他都看见了。

    石头憋屈的对着宋佳人行礼道歉,然后回到位置上老实坐下,面色依旧苍白无力,像是受到击一样。

    宋佳人在面纱下只是不高兴了一下,被人误解看不起了啊,眼眸黑如浓墨蕴含不快,她一向睚眦必报,为人气,有机会一定要让石头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是什么隐情?”宋佳人好奇的问。

    顾祯撇她一眼,没。

    宋佳人心里像有猫爪在挠,偏偏太子殿下还不告诉她,这一对主仆真是气人!

    月奴看他们一副不再管这件事的样子,连忙又扑到顾祯面前跪下“大人,大人!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宋佳人耸耸肩,无可奈何的样子,她不知道隐情,所以也管不了这件事,只要不是跟着他们一起走就行。

    司徒三人见到月奴恳求外人救她的样子,也疑惑不解。

    司徒智忍不住问出声“月奴,为什么不愿委身三人?我们只是让你伺候洗漱扫房间啊,这也不愿?!”

    这样都不行,难道平白替她卖身葬父,再放她走吗?

    司徒缇和司徒寅眼眸微闪,对视一眼没话。

    宋佳人吃饱喝足有点困,天色已晚,想回客栈睡觉。

    月奴被留下来,顾祯和宋佳人一行人又回到客栈。

    宋佳人一开始是被月奴扰到逛夜市心有不快,才怼了她几句,后面只是不想和一帮刁民费口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佳人狗腿似的主动伺候顾祯脱衣擦背,累的呼哧带喘都不抱怨一句。

    顾祯算是看出来她这个人有多能屈能伸了,讨好他的时候就不会抱怨个没完没了。

    “你想知道什么?”

    宋佳人嘿嘿一笑“想知道他们三人跟殿下了什么?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当众出来?那个月奴究竟是什么人?”

    顾祯颇为意外的看向宋佳人,原来她看出来那个月奴不是普通女子。

    “这三个人是司徒家仅剩的后辈,司徒谋臣世家,虽然隐退却还有不少人在留意,月奴就是别国派过来探消息的棋子,卖身葬父也是一个幌子。”

    宋佳人再一次感叹自己果然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又问“那他们三人面红耳赤的干什么?”

    顾祯见她似乎不问出什么来不罢休的架势,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他们三人因为是一胎所出,所以感觉相通。”

    感觉相通。

    感觉相通?!

    宋佳人顿时面色潮红,眼珠子乱转不敢直视躺在榻上白衣黑发的太子殿下。

    这可太羞耻了!

    难怪月奴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