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芙蓉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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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觉得无趣想要退开, 就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制住了,太子殿下温热的唇’舌从她的唇瓣绕过,含住她刚才作乱的舌, 引导她笨拙的回应。

    宋佳人忘记了呼吸,伸出手推了两下。

    顾祯松开她的唇瓣, 嘴唇仍然贴着她的唇角, 划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从容的“如何?”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宋佳人头脑一片混沌,抬头迷茫的瞧着他,问道“什么如何?”

    顾祯撩开她额前汗湿的一缕缕碎发“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毕竟这种事孤也不熟练。”

    宋佳人脸红的像个番茄, 轻咳了一声想缓解尴尬。

    “不如再来一次,没准你就知道如何了。”他话的声音极轻,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完便低头又亲上去。

    与之前的那一次很不一样,这回分明像是要吞掉她一般,凶猛的像是撕咬。

    呼吸喷洒在鼻翼,唇齿间都是清冷的气息,敏感的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疙瘩,唇瓣和舌根都火辣辣的疼, 她忍不住推搡了几下,软软的力道撼动不了他分毫。

    宋佳人红着脸神色迷离, 空气中满是甜腻暧昧的气味,呼吸交汇唇齿交融间, 被动承受他给的感觉。

    顾祯本以为一双朱唇就能缓解燥热, 没想到引火烧身,一切失去控制,紧抿的薄唇和缓缓滑动的喉结以及难耐的吞咽, 都证实着他也是这场风雨里的参与者。

    声音黯哑“疼吗?”

    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哭腔道“有些疼。”

    他的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声音带着些不自然的沙哑“忍着点,孤也没办法。”

    一夜芙蓉帐暖,次日光照进营帐,榻上的顾祯侧身熟睡着,怀里抱着已经醒过来的宋佳人,俩人凌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她试图往上拉了拉被子,胳膊酸疼,抬不起来,费了好一番力气,没想到他竟然被吵醒了“怎么了?”

    宋佳人红着脸轻声“……该起来了。”

    “再睡会儿,不累吗?”顾祯仍闭着眼睛,唇角却勾了起来。

    直到临近晌午,顾祯才在宋佳人躲闪的目光下起来穿衣,而后者本想留下帮她穿衣的时候被她怒目而视的瞪了出去。

    乌孙国战败之后,边塞周边的其他国家一时风平浪静,就连探子都少了许多。

    将士们依旧不敢松懈,每日除了练武场操练,没有别的消遣,这天早上,有巡逻的将士恰巧碰见太子殿下从营帐出来,嘴角像是上翘了些,便猜测肯定与宋氏有关,具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他们如何都猜不到太子殿下于昨夜才圆房,此刻心里正欢喜。

    营帐内,宋佳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洗漱穿衣,害羞归害羞,她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姑且算他们两情相悦,这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只不过她浑身上下都像被拆了重组一样,腿酸腰软。

    最让她头疼的是古代好像并不注重生“育问题,幸好她大概算了一下目前是安全期,应该不能中标,只不过也不能每次都这样碰运气,或者让一个吃过肉的人重新吃素,不太可能。

    顾祯到后厨端了早饭回来,看见榻边在嘟嘟囔囔算计着什么宋佳人,疑惑的问“在想什么?先坐起来吃饭。”

    “没想什么。”这种事情,她总不能直接对太子殿下,他肯定理解不了,古人的想法里就是传宗接代最为重要,她不必自讨没趣。

    又忽然想起来船上的管事与赔偿一事,喝了几口蔬菜粥后踌躇着问“那位…船上的管事…来了吗?”

    顾祯吃的比她快,碗里的粥已经见底“来过了,罗将军已经和孤过了,管事拿了钱把清单留下一份就离开了,怎么?还在担心孤没钱赔?”

    宋佳人悠悠然道“那你果真赔了钱?”有火锅店的进项,她并不担心了。

    虽然他当初为了救娜仁花一掷千金,但那时候她只觉得是孤注一掷的做法,如今有火锅店的收入,应该也能算得上是个有钱人了吧。

    顾祯起身走出去,不一会儿便拿回来一个乌木盒子,放到宋佳人旁边,淡然的“开看看。”

    宋佳人扬起一边的眉,暗自猜测里面是什么,看这个盒子的大,该不会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盒子被开,宋佳人拿出那一沓一沓的银票。

    嚯。

    这得是多少钱啊!

    顾祯看她微张着嘴的模样,失笑的道“这里不光有银票,底下的是铺子和庄子地契,如今京城的大部分都转手卖出去了,反正以后也不算回去了,因此在这边置办产业。”

    宋佳人简单数了数,光银票就几十张,厚厚的一沓“那…你给我看了,不怕我惦记?”

    顾祯听了,忍俊不禁,轻轻笑了一声“本来也是给你的,不用惦记,这些东西以后都归你管。”

    宋佳人听后目瞪口呆“给我的?可是…”她不会管理啊,这么多的铺面和庄子,都要如何管理?

    她一头雾水的看向盒子里的纸张,仿佛那里是一本五三,顿时头都大了。

    推脱的“以前都是谁管理的,就还让谁管着吧。”

    顾祯脸色肃然不容她推辞,认真道“从孤被封为太子后的这些年,名下的产业逐年递增,都是府里的管家在理,流放后,孤让他留在京城转卖铺子,只是他年岁颇大力不从心,你得趁着他还能帮忙的时候,尽快熟悉起来。”

    顾祯停顿一瞬,喝了口茶,接着“也不是叫你马上端起来,而且给你个信,让你有所准备,慢慢学起来,迟早都是要管的。”

    宋佳人明白他的意思,总归他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但这些东西也不是她一个妾室能管的吧,还是只是让她代为管理,以后他娶了正经的妻,再让她交出去?

    那她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嘛,何必吃这个辛苦。

    宋佳人压下眼底的不悦,对这些银票瞬间失去兴趣“先放我这里,等你以后有了可信的人再交给她吧,不过你要快一点,因为我是断然没那个功夫为人作嫁的。”

    宋佳人收敛起心思,皮笑肉不笑的了一番带着酸味的醋话。

    顾祯眉头一皱,道“什么可信的人?这个她是谁?什么叫为人作嫁?”

    宋佳人捏了捏拳头,强忍下心里的不痛快,不想与他吵架,慢条斯理道“我只是一个妾室,你不觉得这些交给我有些…有些…不对等吗?”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用上不对等这个词,也确实是不对等。

    营帐内一阵安静,顾祯看她紧绷的脸,略略缓下口气,郑重的盯着她,眸子幽深漆黑,看的她有些发毛,才缓缓开口“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宋佳人以为他明白了,点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顾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那就你觉得对等的时候再吧。”

    这句话颇有深意,宋佳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正意思应该和她所想的差不多,都是等他娶了妻的时候再交出来。

    可是一想到他以后会娶妻生子,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她就觉得心里有种难以忽视的酸楚和锐痛,酸涩的刺激着眼眶,鼻子也很酸,他还叫她保管这些银票,更觉委屈,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些东西都烧了,看他拿什么娶妻!

    况且昨夜还占她便宜,渣男!

    夜里,顾祯看向榻上的两床被子,疑惑的看着站在榻边的宋佳人“这是何意?”

    宋佳人肚子里早就好草稿,颇为顺溜的“我睡觉很不老实,怕影响到你,所以还是分两床被子比较好。”

    深夜,宋佳人睡的很不舒服,捂出了一身的汗,稀里糊涂的醒过来,就见一只手臂横跨被子,把自己卷的严严实实的搂住了,她扭动身子想躲开禁锢的手臂,费了半天力气也只是把被子挣的松散一些,头上冒出细密汗珠。

    顾祯被她吵醒,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你……松开些,很热。”宋佳人浑身闷热,话间也带着娇憨。

    顾祯也睡的迷蒙,半眯着眼把她从一卷被子里掏出来,搂到自己怀里。

    紧了紧怀抱“不是自己盖被子?”

    “那你别搂着我啊,太热了。”

    “你不是睡觉不老实?孤怕你踢被子着凉,就给你搂的紧一些。”完便寻到她的唇。

    宋佳人觉出不对却为时晚矣,迷茫的睁着眼睛,身子里跟烧着了一样,许是察觉到她有些分心,白皙的肩头被噬咬了一口,便没时间再想别的。

    第二日一早,宋佳人觉得睡了一觉醒来反而更累,腰都差点直不起来,还饥肠辘辘,胳膊和腿都酸疼到抬不起来。

    幸好顾祯依旧精神气十足,一早就起来给她端来了热粥,喂她吃了一碗,才又放她躺下继续睡。

    等她再次睡醒,才觉着总算补回了些力气,缓过来一些,可每到了晚上,都会在半夜她睡的迷糊的时候被折腾醒,骨头酸软内心老泪纵横,她虽然也不是冷淡的人,但这种强度着实应付不了。

    不过才几日,宋佳人就像受到饱受什么摧残一样,眼睑下泛着青黑,神情萎靡不振,一抬眼间眉宇尽是媚态。

    再看顾祯,漆黑眸色精气十足,眼底尽是餍足,众将士们有的年岁大些的心领神会,却碍于他一贯清冷的态度不敢乱开玩笑,只能惋惜的私下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