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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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准时落地,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寒风料峭,但人来人往的喜气是热闹的,不知觉离过年没几天了。

    预计明天下午就能完成工作,到时她想回家包饺子,顺带把祁宸留给她那间婚房收拾出来。恍然想起,俩人竟好些天连电话都没了音讯,她拎着行李箱微微出神,没料到铭康在这里有自己的私家车,是送她一程,车子是由一名个子高高青年开过来,她远远忘了一眼车型,对着个车牌暗自咋舌。

    虽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价值不菲。

    她连连摆手,是酒店离这儿不远,走几步就到了,铭康总归是不放心,却又看到她目光异常坚定,叹了口气。

    “到了给我发条消息”

    “放心吧,学长,不远的”

    道要去订好的酒店,一摸手机还是登机前的关机状态,她在大厅等了几分钟的手机开机,由于对外地的新奇,她正好乘机量了一番这里的机场建筑风格。

    手机连着蹦出一堆消息和电话,震在她的手心上嗡嗡的,脑子空白地也是嗡嗡的。

    滑开屏幕,跳出眼帘的一串,居然都是祁宸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回拨过去,就见他的电话再一次了进来。

    当即接通。

    “喂……”阮捷按住自己心中的疑惑,眨了眨眼,“…你,找我呀”

    “去哪儿了?”对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出差工作”她答。

    “和谁”

    阮捷眉心一跳,不明所以,想着自己一个人刚来,接下来的工作也是自己一个人要完成,于是忽略了中途和学长那一茬,直奔主题,“一个人。个体自营店而已,不需要那么麻烦的”

    他道,“看过来”

    “什么”

    他嗓音冷冷的,“大厅直走,看过来”

    阮捷顺着大厅往外走,竟然在出口的标识处看到了祁宸,男人轮廓硬朗,眉宇锋利,她看着看着心跳猛然地漏了几拍。

    别开眼,她拉着行李箱的把手微顿,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怕我知道什么?”他忽地低下头,黑幽幽地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他这个护花使者当得可真没眼力劲儿,不知道你结婚了吗?”在她耳边徘徊着灼热的气息。

    阮捷忍不住深深了个战栗,快要退缩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咬牙切齿,寒声道,“你现在是祁太太,注意你的形象”

    长达两个月的未曾见面,如今却是这等狼狈的画面,与她脑海中想象的画面一点都不一样。

    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不断逼近的桎梏。

    “啊”她吃痛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热烈又缠绵的深吻。

    与其是吻,不如是长驱.直.入的占有,一寸一寸碾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她唯恐闻到自己的血腥味,却在下一秒,鲜红的血迹渗出嘴角,不顾男人力道之大的禁锢,她弯着腰捂着嘴,涌上一股难受的味道,她是真的怕。

    他祁宸眉毛都快要竖了起来,全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女人脸色苍白,还没缓过来就软软的倒在祁宸的怀里。

    祁宸在这里出差,眼看就要回去了,没想到助理太太要来,得知这一消息,他还竟有些紧张,像个十七八岁的容易脸红的纯情少男似的,着让人在西餐厅订了一桌,怕俩人时长没见,他还费尽心机地去挑玫瑰花,请最好的提琴家来烘托气氛。

    “啪”一盆凉水直冲脑门,原来这女人是来办公的,更气人的是半路身边还杀出一个明眼人都瞧得出对她格外上心的学长。

    祁宸只觉一口烈酒下肚,百转千回似的揪心,横冲直撞着他整个胸腔。

    夜晚,看了医生,医生看不出别的问题,有可能是坐车导致头晕,也有可能是她自身的原因。

    夜幕全黑,阮捷蜷缩在白色的大床上,发绳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后面的头发全都散开在枕头上,她半袖下露出半截纤细的胳膊,皮肤吹弹可破,亮的发光的,眼睛紧闭着,嘴角处起了一块的皮,是祁宸弄得。

    当时也是郁气涨满了胸口,才不折手段的去惩罚她,却没想到,自己太过放肆,不心伤到了她。

    热气哈着水雾。

    祁宸拧出一块热毛巾,手指烫得一片红,他看都没看一眼,全神贯注地去掐掉多余水分,然后展开叠成长方形,慢慢地去蹭她闭着的眉眼,向下依次是脸颊,鼻子和脖子……

    他眼睛暗了暗,一手支撑在她的身侧,喉结滑动片刻,起身,床铺反弹回原先的样子。

    他重重一锤墙,连着手指头被震的麻木,又不是学会偷腥的丈夫,他躲个什么劲儿。

    最后,他直接将被子拉至在她的脖颈下,替她拢了拢飞舞连篇的墨丝,眉目处溢出难得一见的柔情。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红艳的唇瓣一张一合,偶尔会在梦里瓮声瓮气地嘟囔着什么,可惜距离太远,离床一米处沙发上的祁宸听力再好,也听不到什么。

    总归是不放心,他看见她不老实瞪出来藕段似的腿,晃悠在眼前,毫不客气就拿棉被褥压了上去。

    “阮捷,你给我听话行不行”

    他舔过牙尖,半眯着眼睛,“不要以为今天的事在你昏迷后就到此结束,给我养好精神,明天有得你受的”

    阮捷睡梦中俩条秀丽的眉毛快拧成一个疙瘩了,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不安分的声音,惹得她出口骂脏字。

    “艹,还让不让人睡了”着手在空中一挥,“啪”不偏不倚正中他祁宸俊朗的脸庞,巴掌印又红又清晰。

    祁宸咬牙,怒气冲天,“妈的,谁给你的胆子”

    不知是强调她手无遮拦,还是口无遮拦,总之是气的不清,一脸铁青。

    可这还不是事儿,前脚给了人家一个巴掌后脚就送人家一个甜枣,她长臂一揽,抱着祁宸完全铁青的脸,上去就是一顿猛亲。

    “……”

    祁宸愣在原地,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对着她的鼻子一捏,也不顾她皱着苦兮兮的脸,算了,醒就让她醒来,看看她是如何饥不折食的对待别胜新婚的丈夫。

    可惜某人睡的很沉,全然忘记了自己勾着祁宸的脖子把人家野蛮地拽在自己的枕边。

    “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他强压下腹中欲.望,眼尾红的霎时好看,理智在克制的边缘游走,紧绷着一根玄,就怕随时干脆的断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祁宸折腾的浑身出了一身汗。

    他有早上健身的习惯,于是快速淋了一个冷水澡,换上运动居家服,到一楼的健身房去了。

    他经常出差,工作常常就在这几个地方来回办公,为了省事,他通常会在酒店包下一间套房,套房花样齐全,不亚于一个单身的公寓。

    阮捷昨天睡的昏昏沉沉,好几次想醒来就是睁不开眼睛,她以前睡眠特容易被别人吵起来,经常睡不安稳,以前失眠次数多了,严重影响到了生活,她有过一段时间学着强制性的去调整自己的睡眠时间。

    阮捷醒来后是在一个诺大的床铺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昨天她来时身上穿的T恤牛仔裤还原封不动的穿着。

    行李箱,还有她的包包都安静地放置在墙角边。

    嘴唇上的皮儿一晚上结痂地差不多了,不去刻意撕拉它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她还是轻轻抿了抿唇瓣,温热地触觉,难以想象和自己接吻的对象是那个随时暴怒着要把她撕碎吞咽下去的男人是祁宸。

    对昨晚的回忆很快浮上了脑海,陌生的地方没有让她感受到挫败地慌乱,反而是心里落下很厚重的踏实感。

    起码对方没有把弱不禁风的她甩手扔在了大马路上。

    念及此,她四下寻找祁宸的影子。

    祁宸呢?

    她起身,在这所漂亮精致的大房子里徘徊了一会儿,依旧没见到人影。

    阮捷无意瞥见了现在是上午九点钟,胆子顿时吓了个半死,天呐,快要错过和面粉厂厂长的预约的见面时间了。

    揉了揉一头蓬松的头发,她拿起行李箱的洗漱用品飞奔到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发现昨天的衣服已经褶皱的不能穿,于是抓起另一套衣服一个劲儿的往脖子上套。

    猛然间脑子卡壳似的接二连三蹦出好几张昨晚更加深刻诡异的画面。

    她僵着胳膊,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肯相信,自己昨晚竟对着祁宸做出了那等大胆的举动——她亲了祁宸,还不止是一口……

    健身室里,接了通工作的电话,祁宸准备撂下手机,随手拿起挂在脖颈的毛巾擦汗,刚抬起手腕,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了那个女人。

    换了身衣服这就走了?

    昨晚“热情奔放”今天“翻天不认账”“呵”祁宸摸着下巴,脸色微变,冷冷拨出一串号码,还没按出去,对方终于有眼力见儿的懂得给他报这一声。

    阮捷运气不错,出去后伸手拦了俩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把车往那儿一靠,操着一口流利的本地话,问她,“姑娘,去哪儿?”

    阮捷没听明白,眨巴着眼睛,顺藤摸瓜结合着语气,大概意思告诉他要去面粉厂。

    司机呦呵一声,大抵看出她是外地人,一脚登上油门,利索表,不动神色地抄着远路走。

    阮捷费力掏出手机,气喘吁吁。

    心道自己这样贸然离开,怎么着也得和祁宸一声,突然怔了下,她探头看路,“师傅你记错路了吧?”这还能准时到厂子么?

    虽她是个外地人,可不带这么哄人的吧,少,她也有出门做过足够路线的规划,这一看就是故意的。

    那司机一脚踩到刹车上,恼羞成怒,“我不比你清楚,要坐就坐,不坐就走,别耽误别人挣钱”

    现在的出租车司机口气都这么强硬了吗?

    阮捷一不做二不休,拎起包就走。

    司机还不忘后头呦呵着给钱。

    阮捷深吸一口气,掏出零钱从他车玻璃塞进去,奸人,人!

    兴许是一堆零钱砸过来,司机脸色很不好看,“你发叫花子呢?啊?!”

    这简直就是仗势欺人的市民!

    她冷冷瞥他一眼,对着话筒,,“车牌号空J644…涉嫌诈骗顾客……”

    “滴——”

    “你想干嘛!?”司机瞪她一眼,方向盘到死,一蹬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股子汽车尾气。

    阮捷不甘示弱的收回瞪着他的视线,直到电话里传来祁宸震耳朵的声音,逼的她脑门往外渗冷汗,回神才想起这电话不知什么时候默默通了……然后手一哆嗦,阮捷在错愕中失手错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