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权谋世界里的反派(完结) ……
苏紊死了。
此事一出, 谁都不敢置信。
而在苏紊坟前,沈危脸色苍白的倒了一壶酒,倒在她的坟前。
平常风光霏月的贵公子, 此时衣衫不整,神色憔悴,魂不守舍的看着那的坟包。
倏然,他痴痴的笑出声。
“所求不多,但求活着。”
“可是我却连你都求不活。”
他眼眸凄楚, 苦笑的想起前些日子还在自己面前浅笑嫣然, 肆意张扬的对他:“我不是你的娘子,你也不会是我的夫君。”
哪时候他在干嘛呢?
他在一旁,不以为然的看着她, 人都在他身边, 他根本不纠正她。
只是想着, 苏紊怎么还不认清自己的形式, 一味的以为自己了算。
她可是他八抬大轿,是他明媒正娶娶来的娘子,是喝过合卺酒的娘子。
虽然中途出了一点插曲,那也是他这头一次这般想娶的人。
可是她被自己带了回去,却倔强的不肯承认, 还对他:“我可是你师父。”
他故意道:“是真的“师父,还是假的“师父。”里面的调笑让人脸红心跳。
谁知苏紊板着脸道:“别笑嘻嘻的。”
见苏紊这样子, 他直接笑出了声。
苏紊则不明白他笑什么, 直接赶他出去。
外头乱成一片,而苏紊被他护的很好,护在他秘密建造的旧宅中。
而苏紊因为被他困在这里,以前还能装上几分温柔, 现在在连装都不装,脾气大的很,一见他就让他给她买话本子,首饰什么的。
每每沈危一见,也不厌烦,一脸笑意将苏紊带回了厢房,下次再来,绝对会给她带来她上次要的东西。
次数多了,苏紊也觉得没意思了,本来就是故意激怒他,结果他还乐在其中,她也不折腾他了。
沈危见此,有些遗憾的看了那些她不再看一眼的首饰。
人有想法,便好把握,可是苏紊他却一直不知她喜爱什么。
每次给她,她都只看了一眼扔到一旁不再过问。
时间久了,他也生出一阵惶恐。
人没欲.望,便难以掌握。
他怕没有东西留住她,她变会离开,再也不见。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想着,明明她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当他一想到,他就觉得可笑,他竟然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牵扯着理智。
许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那日刚出门外,心口的感觉越来明显,于是他调转了头,回到苏紊的厢房内。
结果就在他刚进去时,他就见到苏紊用一把生锈的长剑架在脖子上自尽而亡。
他瞬间屏住呼吸,面色惨白如纸,待他清醒时,他就已经抱着苏紊愣住,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紊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
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的问:“为什么?”
而苏紊却凭着一口气对他:“你看我死了,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对方似曾相识,就像她曾在他耳边问他如何,可是这次却不是借他的手,而是她自己对自己动手,下手果断不留余地,只为了问他什么感觉。
他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赶忙让大夫赶过来救人,可就在他等人来时,他急匆匆的为她点穴止血,却也是拦不住她渐渐微弱直至消散的气息。
而她问的为什么,他也终是没有出口。
只是他等到大夫赶来时,侍女的惊慌失措,面目的血迹,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就那样抱着苏紊一直往前走,路上似乎还遇到了一些人他们好像要上前什么。
而沈危害怕那些人要跟他抢苏紊,于是他亲自动手杀了所有接近他的人。
等到他彻底清醒来时,苏紊的尸体已经发臭了,他血丝布满瞳孔,痛不欲生的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为何,一切会这样。
他看着坟前是他亲自用自己的血刻上的。
吾妻沈氏。
也在此时雨渐渐落下,他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样的,就那样一直跪在他的坟前死死地看着这堆坟头。
不知过了多久,天泛起晴朗,坟堆变成大坟堆,坟前也再无那个男人的踪迹,而坟前却遗留下沾着微微湿意一串佛珠。
………
死的滋味是什么,是不甘心?还是…
当王生头被低在刑场上,周遭吵杂的声音闹得他头疼,回望一生,终究还是空空来了一遭,什么也没留下。
幼年时,自家里都是读书之人,而他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应该是个读书人。
可是他却长的与读书人不一样,不够文弱,不够白,长相黝黑,也因为这些原因,他受到很多嘲笑。
幼年那些孩子嘲笑他,他长的不想他家里人,还有些人他是别人家的孩偷偷被他父母抱回来的,还有些虽然没那么多恶意。
但却总是怀着怜悯的眼神他应该当个杀阵杀敌的将军士兵。
可是他才不当将军士兵,他偏要当读书人。
凭着这股傲气,他当上了翰林院的院士,虽然他因为行事招惹一些人不喜,但那又与他很干。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朝一日,遇到了那人。
穿着与他一样的官服,笑起来淡淡的,眉目偏生的招眼。
后来,风云云涌,他因为站错了队,被执了死刑。
好友顾睔冷眼来到他的牢房,问他有什么可以在他死后烧点给他
好友站对了队,而他所做第一件事亲手将他送入了牢笼。
他也知好友的为难,他们终究走到最后还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他也在那时,想到那双无辜淡淡的眉眼,他只问了他:“我能问问,苏兄可好。”
得到的却是好友冷血的嗤笑:“他自然已经死了。”
他一时怔然,双眸流出几行泪,好友似乎看不得他这样的模样,转身就走了。
思绪万千他又在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吉时已到,行刑。”
也许是死前的幻想,他竟然看到了“苏渊”眉眼淡淡,好像在等他一起阅书整理。
若有下世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再看她一眼,也是极好的。
行完刑,顾睔一贯冷冽的气息还是有了些紊乱。
看到好友亲手死于他的手,他生出几分悲哀,可是这一切他却不得不亲手将好友送入黄泉路下。
这也是因为当今天子的命令,更或者是天子的试探,试探他是不是对他忠心耿耿。
他突然想到行刑前,他来到好友牢房问他可有没有恨他。
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何谈恨。”
他当时一直皱的眉,却当他提到苏紊时,他就想到那日他知道苏紊竟然死了,被此事惊的他也不知着了魔去找沈危问清楚到底怎么了,可是当他找到沈危时,已经过了很久,就只看到了一个土堆和一串佛珠,跟了他多久的他自然知道这是谁的。
他看了那坟墓很久,看着那刺眼的“沈氏”,却也最后狼狈的侧过身,手掌紧紧攥住,眼里终究是不甘。
如果有来世,他会再见她第一眼,将她带走,而她的墓碑也一定会冠与他的姓。
他越想越深时,他就已经离开了刑场,他想了想就驾马来到宫外,整了整自己的情绪,他徒步下马走进了皇宫。
谁能想象当年皇权更迭,京州乱的一塌糊涂,却偏偏被一位公主杀出重围,又有谁能知道这位公主竟然是位皇子,蛰伏数年,一时间所有皇子都被杀的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也就是这位皇子,铁血手腕,以一己之力领着身后的军队登上了皇位。
而那段时间的血流成河,和不见天日的混战也终于落下了一个帷幕。
来到皇宫殿下中,他跪下行礼,高高在上的圣上扶手让他起身,他冷色谢着圣上的好意,站起身就向他禀告着,“禀告皇上,参与这一切的一干人等都今日行刑。”
圣上睥睨的俯视底下的顾睔,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爱卿做的不错,不过前朝权臣沈危到今日还没有下落?”
顾睔面不改色的低下头,冷静的面对来自帝王的猜疑,因为他可曾经是沈危底下的人。
“臣等探过沈危妻子暴毙而亡,沈危一时接受不了,杀了数人,最后到现在也不得而知沈危去哪里了。”
“是吗?”帝王若有所思瞥向顾睔,那来自帝王的威压和强势让顾睔脸白了一片。
帝王终是没有任何察觉到什么,挥挥手就让他领旨去顺州赈灾去,顾睔连忙领旨。
然后后退几步,脚步稳健的就离开了这个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大殿中。
他刚出来,曾经的同僚现在的禁卫军首领哥俩好的来到他身边。
一脸笑意的对他:“是不是今个在大殿里领赏了。”
顾睔黑眸暗沉,却也只是扯出一抹假笑搪塞这位试探的同僚,“哪里领赏,许兄多想了。”
他抬抬手,就自己有事连忙回去,同僚一看什么都没问出来,也只能无奈的放他走。
等到他走出宫外时,看到他的马时,他一跃而起来到马背上。
当他看向那高嵩的宫殿建筑时,不知在看什么,只是看了一会,他想到今日宫里圣上的猜忌和让他亲手杀了自己好友。
他拍了拍手里的马背,看来这次结束后,他可能要交辞呈了。
此地不能久待。
而远在宫殿的圣上得到暗卫的通报,他冷笑一声,高高在上的圣上闪现一丝狠厉。
“没用的人,那就在他上路过程中,杀了便是。”
这话后,他随意将手里的通报扔在地上。
心里的伤疾让他脸色一时痛苦,但也只是一瞬,面无表情的帝王下达命令,冷酷无情。
“再去多派几队人马,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信天涯海角,他会找不到她。
那可是他第一眼就想抢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