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章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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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正好,舒鱼趴在凉亭的柱子上,随手撒下鱼饵,看着下面五颜六色的鱼群争相进食。

    没过一会儿,她觉得无趣,收了手,看了眼身旁默不言语的黑衣沉渊,便又转开身子。

    舒鱼想起前几日他们两人的交流,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自从她知道仙门现在的情况后,便坐立不安,想要离开。

    结果这个家伙硬生生的,把她拦下,,她现在身体还没好,不能走。

    她当时都被气笑了,宗门现在如履薄冰、群狼环伺,她哪还有什么心思修养身体。

    可偏偏,她不过,只能憋屈的被他关在这里。

    不过也不是全没收获,这次她就记得听他的身份。

    据这个家伙,他叫沉渊,是魔界尊主。

    舒鱼当时就觉得奇怪,还想问别的,不过这人嘴巴紧,什么都问不出来,逼急了也只现在没到时候。

    她不信,这种东西还分什么,时不时候?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机密,不想就不想,扯些七七八八的做甚。

    既然他不愿意,舒鱼自然不会强迫,只是不愿搭理他罢了

    日光融融,微风正好,舒鱼有些困倦的了个哈欠,就那样趴着眯了一会儿。

    反正这是他的地盘,以他的修为没有谁能够闯得进来。

    所以真的很奇怪,这个自称沉渊的家伙和师弟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不,修为也比之前的魔主沉渊高了不少。

    如果之前她还有自信能够败他,现在完全将这个心思歇了下去。

    这个人目前是友非敌,倒也不必非要和他立刻鱼死网破。

    又在这个宅子里停留了两日,沉渊才松口让她离去。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看到灵车旁身姿挺拔、光风霁月的沉渊,舒鱼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那么好心让她离开。

    “你要和我一起去?”舒鱼皱眉看着他那张脸,“你别告诉我,你要顶着这张脸和我回宗门。”

    “难道你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要知道师弟他可是无垢神体,你看看你这样子哪点像无垢神体?”

    沉渊默默的拿出一块面具,轻轻罩在脸上,“这样就可以了。”

    黑色玄铁造的面具被雕刻的精美至极,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半块额头和光滑的下颔。

    这么看上去,他确实不太像师弟。师弟心思纯净无瑕,身上的气息也是干净温和。

    不像这个人,虽然脸都是一样的,但他偏偏像是盛开在阴暗处靡艳的花朵,夺目神秘,让人忍不住去探究他的过往。

    见他准备好,舒鱼也不再阻止,毕竟他现在可是战力天花板,无尘宗这个时候正是需要震慑众人,免费的手不要白不要。

    灵车有两辆,舒鱼揽着秦初月,“走,你和我坐。”

    还没答应,秦初月便感到一双冰凉的目光在盯着她的脖子。

    她尴尬的笑了笑,一把扯开舒鱼的手,“不了不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坐,独占又大又宽敞的灵车。”

    她嘿嘿笑了几声,然后一溜烟的爬进了另一个灵车。

    放下车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幸亏我没答应,不然下一刻岂不是要尸首分离?真是太可怕了,我日后还是躲远些的好。

    秦初月都已经这样,人都上了另一辆灵车,舒鱼还有什么办法。她横扫了一眼沉渊,见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真不愧是传中的魔主,这脸皮简直无人能及。别以为这个样子,她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舒鱼冷哼一声,自己也进了灵车,刚刚坐下,后面便又进了一个人。

    灵车虽然宽敞,但是两个人还是有些狭,随便伸个腿就能不心触碰到对方。

    舒鱼默默的将自己的腿收回,在两个人中间放了一个枕头,示意对方不要过界。

    灵车有些虚晃,车角的香炉里燃着安神香,不一会舒鱼便觉得有些困,话本从她指下滑落,人也一点一点的,眼瞧着要磕在桌子上,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

    那手稳稳的接住了她的脑袋,手的主人不知何时过了界限,将熟睡的人轻轻挪动。

    往日对他戒备非常的人儿,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一直以来,表现的非常沉默的沉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伴着悠悠的铃音,沉渊轻轻的将唇印在舒鱼的额上,“好梦!”

    舒鱼被晃醒,还有些迷糊,半开半闭的眼,看到面前有一块温润的玉。

    眨了眨眼,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玉?

    玉?!

    舒鱼瞬间清醒,看清了整个全貌,那哪是玉,分明是别人的胸膛。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结果就睡到人家的怀里?

    舒鱼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人推开,可是这家伙的睡颜看上去非常的乖巧,她有些下不了手。

    罢了,下次再。

    虽然决定不和他计较,但舒鱼也无法让自己睡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她想要起来,但是这人的手臂是缠在她的腰上,一动不动。

    她稍微挣扎一下,那手的主人便将她往胸前压了压,眼瞧着整张脸要贴上人家的胸膛,舒鱼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开。

    被踹走的人,睁开眼,眼眸里还带着一丝茫然,由于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他:“不睡了吗?”

    “睡什么睡?”舒鱼实在没有办法,对着这张脸出什么不好的话,只能暗暗和自己生气,“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顶着这张师弟的脸在我面前晃荡。”

    “话你为什么不换一张脸?顶着别人的脸四处乱晃,不会难受吗?”

    这话她早就想问了,这么厉害一大能,总顶着她师弟的脸像什么话。

    最主要的是,看到这张脸她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心软。

    沉渊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一副不知道该怎么的样子。

    舒鱼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道:“你我师弟现在很安全,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幽冥界出来?一直没有看见他,我很难安心。”

    着,又狐疑的看着沉渊,“师弟真的还活着吗,你别骗我,如果被我发现,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没事,他现在很好。”沉渊唇角勾了一下,黝黑深邃的眼睛望着舒鱼,满腔爱意被他压制的死死的,生怕漏出一点,眼前的人就要离开他。

    “你最好话算话。”舒鱼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嘴角动了动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收敛一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好,我不看。”沉渊笑了一下,然后话算话的收回眼。

    舒鱼松了一口气,想到沉渊刚刚黏糊糊的眼神,身子了一个激灵,摸了摸手臂。

    幽冥界的魔族都这么奇怪吗,前一个是这样,现在这个也是这样,想到两个魔时不时抽风的举动,舒鱼默默远离了沉渊些。

    灵车飞快行驶,第三日已经停在无尘宗的山脚下。

    舒鱼三人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偷偷盯着他们。

    她和秦初月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明白对方心里所想。

    无尘宗现在是多事之秋,这时候在无尘宗的山脚下出现盯梢的人,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不管那是谁的人,都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出去。

    只是不等她们两个出手,沉渊的手微微一动,那鬼鬼祟祟的家伙便被招致眼前。

    “叛徒,奸细……”那人看着舒鱼,眼睛里满是怒火,如果不是被力量压制着,只怕要扑上来和她决一死战。

    舒鱼不知想到什么,立即封了那人的嘴,拿着令牌瞬移至无尘宗的大阵里。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舒鱼把人拎起来,“什么叛徒、奸细,你最好和我清楚。”

    “呸,还有什么好的,你们无尘宗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堂堂正道修士,居然和古魔族有联系……”

    那人骂的有些难听,眼睛里的愤怒不作假,舒鱼又问道:“你我和古魔族勾结,有什么证据吗?”

    “呵。”那人像是被气笑了,“你找我要证据?笑话,现在全仙门有谁不知道这次群英会魁首和古魔族勾结。”

    “你和古魔族的在一起的留影符早就传遍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回来?”

    “仙门叛徒,人人得而诛之,你还以为无尘宗会庇护你?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无尘宗为什么不敢收留她?她是我无尘宗弟子,怎么处置也是我无尘宗的算。”

    “我身为无尘宗掌门都没什么,你一个外人跳的比我还欢,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无尘宗掌门。”

    不知什么时候,无尘宗的掌门以及一干峰主长老之类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弟子舒鱼见过师父、师伯、师叔。”舒鱼对他们行了一个礼。

    秦初月也有学有样的行礼,只有沉渊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站着。

    掌门扫了他们一眼,对舒鱼笑眯眯道:“回来了,在外面受苦了,脸都瘦了一圈。”

    “师叔,我不苦,都是历练。”舒鱼摇摇头,又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我成了叛徒?”

    “唉。”掌门叹了一口气,“你不该回来,现在宗门正是多事之秋。”

    “罢了罢了,我们先回去,到时候再细细告诉你。”

    “至于这人?”掌门想了想,给自己的大弟子传讯,让他找两个弟子,把这个人押下去。

    议事厅。

    掌门和各位长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舒鱼坐在她师父身后,秦初月和沉渊就在她身边。

    掌门隐晦的看了看那两个,心中叹息一声。

    本来若是惯例,那两个人并不能出现在这,但今时不同往日,无尘宗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

    “唉。”掌门长叹一声,“这件事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