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还是从前的她吗
就在陆珩与宫徽宁要离去之时,身后突然有一道清明的男声传来,带着些许讽刺的意思。
“陆大人今日不在兵部公办,竟得空来顾府悼念顾老侯爷?”
听到君承辞这句充斥着浓浓火药味的话,陆珩缓缓转过身,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君承辞,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不是君越大将军的独子吗?
“阿辞?你怎么会在这儿?”
宫徽宁转首看见是君承辞不免有些惊讶,他莫不是专门来等她的吧。
下一秒,陆珩便发现了君承辞看着他的眼神里冲天的火光,随后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身旁惊讶的宫徽宁,于是故意上前一步将其护在自己身后。
看这样子,这子应当是为六而来的,那他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立即反唇相讥道:“顾老侯爷乃国之栋梁,本官自当来祭拜,君家公子未免太多管闲事了些吧?”
听得陆珩如此话,宫徽宁是真怕这俩人打起来,立即伸出拉住了陆衍的衣袖,轻声解释道:“三哥哥,他是来寻我的,你别”
陆珩侧首,微笑着拍了拍宫徽宁的,宽慰道:“六放心,三哥哪里会真的跟他动。”
而宫徽宁不知道的是,她这不禁意间的一个动作和陆珩的动作落在了君承辞的眼中,更是激起了滔天怒意,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刻的陆衍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把你的放开!”
就在君承辞要拔剑冲上去动的那一刻,林严和安澜刚好赶着马车从顾府侧门出来。
“姐!”
见到这一幕,二人顿时一惊,根本不做多想,也不待看清那人是谁,直接运起轻功,点地而飞。
只见林严飞速而去,拉着宫徽宁的远离了陆珩身边,顺势将其护在自己的身后,十分警觉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厉声呵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再看安澜的身形亦是快如闪电,利落的抽出中长剑直指君承辞的心脏处,抬眼见到对面竟然是君承辞之后,又是一愣:“君君少?怎么是你?”
见到这一大团一出接着一出的乌龙,宫徽宁简直是头大的不行,只得赶紧出面解释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安澜快把剑放下吧,我没有危险。”
“姐,我方才看见他要对你动,凡是对姐不利者,无论是谁,必杀之!”
安澜浑身都充斥着杀意,却依旧还是高高举着利剑,没有一丝一毫想放下的意思。
见状,陆珩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开口解释道:“安澜,那子要杀的是我,不是六。”
听见陆珩的声音,安澜回过头看去,更是疑惑了:“陆公子?你怎么也在?”
看着陆珩竟然还无所顾忌的同安澜搭话,林严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喂!”林严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陆珩,恐吓道:“你呢,别乱动!你谁啊你,敢动意”
林严刚刚了个意字,便被宫徽宁暗中狠狠的拧了一下,立马十分熟练的改口:“一下我家姐!”
趁着这会儿众人都安静,宫徽宁赶紧解释,明面上看着是在同林严的,但实际上明显就是与君承辞听的。
“这位是陆太师之嫡三子陆珩,在朝中任兵部侍郎一职,我与哥哥同他自幼相识,形同兄妹,方才在顾府中有人闹事,三哥哥是特意前来帮我们的,我与他同行则是因为陆家三嫂嫂做了吃食请我过府一叙,事情就是这样”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尴尬,林严默默松开了拉着宫徽宁腕的,安澜也收起了长剑朝着君承辞道了声抱歉随后退回了宫徽宁的身旁。
“六啊,你好好处理吧,我就再前边儿的路口等你。”
陆珩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严,目光又停落在了君承辞的身上好一会儿,嘴边划过一丝了然于心的笑容,随后踱步离去。
“你怎么来了也不一声?”宫徽宁望着在不远处站着的君承辞道。
而君承辞却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你和阿泽何时与陆家的人如此熟悉?还有什么自幼相识的事我怎么从不知晓?”
闻言,宫徽宁不禁笑出来声,嗔道:“陆三哥哥早已娶妻生子,若我没记错那孩子现下都该四岁上了,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听得宫徽宁这样,君承辞倒是愣了神,因为实话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一茬。
陆太师向来不事张扬,君家与陆家又来往不多,他哪里晓得那陆珩竟然英年早婚了。
君承辞显然方才的气性还不曾消去,现在对陆珩那是哪哪都不顺眼,脱口而出了一句:“他儿子真四岁了?”
此言一出,不光宫徽宁,一侧的安澜与林严都是有些想笑。
宫徽宁也是无奈的紧,但现下都闹成现在这番模样了,不如就一起去吧。
“好吧,既然你都来了,那就随我一同去陆府品一品三嫂嫂的艺吧。”
闻言,君承辞立即点头应答道:“好啊。”
“安澜,马车就就停在顾家吧,一会儿让哥哥坐回府就是了。”
“好,那姐把帷帽带着吧,过一个时辰后我让府里再派辆马车去陆府接您”
“嗯。”宫徽宁走近安澜几步,从怀中拿出一枚由玄铁而制的扳指放入安澜的中,随后轻声嘱咐道:“你带天枢去接暗探吧,尽快熟悉,我想着,再过几日定然用得上。”
安澜接过代表着天枢府君身份的扳指,担心的看向宫徽宁,犹豫道:“可是姐,您的安全”
“无妨的,去吧。”
见宫徽宁如此坚持,安澜也只得点头答是,毕竟以宫徽宁的身只要不是绝顶高应当不能伤其一分,随后便与林严离开了。
宫徽宁随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君承辞走去,笑道:“走吧,再晚些去,三嫂嫂该骂人了。”
“嗯。”
君承辞看着依旧笑颜如花的独自向前走去的少女,初升的太阳毫不吝啬的将光洒在她的身上,照亮她前方的道路,那一刻,孤独而寂静,她傲然于世间,不沾染半分泥泞。
他出神的看着少女的背影,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昨日在宫府提亲之事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眼前这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少女,如今是愈发看不透了,就好像有一层厚重的迷雾遮掩在她身上,但又好像她不知何时戴了张面具在脸上。
眼前这个举止从容,心思缜密,俨然一副高门贵女样子的女孩还是从前那个天真活泼,心无城府,笑容绚烂的阿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