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悦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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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允笑着喝完了一整碗药,然后擦了擦嘴,勾起嘴角邪魅的笑了笑,道:“这药太苦了,必须得做点什么别的事,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做什么?”叶樟疑惑的看着风允:“要不让人去厨房给你做点点心。”叶樟完便要起身出门。

    风允赶紧上前一把将叶樟横抱起,暧昧的道:“傻瓜,你做什么?”

    叶樟反应过来,一下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还有话没完呢!”

    “咱们边做边。”风允将叶樟抱上床轻轻放下,含住叶樟的唇,没一会儿,叶樟的衣服就被褪去了。

    “阿落,刚才你想什么?”风允看着身下的叶樟,一边动一边问道。

    “我,唔……”叶樟微微张口,脸上满是潮红。

    风允加快了动作,俯下身含住了叶樟的耳垂,轻声问道:“嗯?什么!”

    叶樟别开脸,不再看风允,死死咬住风允的肩膀,一句话也不了。

    两人身上全都是汗,风允揽着叶樟,伸手在叶樟心口的疤上轻轻摩挲:“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药,竟跟血滴子有一样的功效,能为你重塑一颗心脏。”

    “我也不知。”叶樟看着头顶的幔帐,愣愣的出神。

    “再见骆冰,便问问他,这次,可得好好感谢他。”风允侧过头,看着正在发呆的叶樟道。

    “嗯。”叶樟轻轻点点头,转过身钻进风允臂弯,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叶樟还在熟睡,风允为叶樟准备好早饭之后便起来去上早朝了。

    这是风恒继位后风允第一次来上早朝。

    早朝上,风恒听各大臣汇报,然后又讲了自己的想法,风允看着端坐在龙椅上那个年仅十九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风恒,跟以前那个顽劣不堪捞鱼摸虾的风恒,简直判若两人。

    “冥王!”龙椅上的风恒,突然开口。

    风允站了出来,俯下身,开口道:“陛下!”

    “冥王殿下多年来为我西启立下赫赫战功,本是功不可没,可是你却因为自己的私情,擅离职守,置边境将士于不顾,在军中这可是大忌,你该当何罪?”风恒看着大殿之下的风允开口道,”私情”两个字,的格外的重,似乎是咬着牙出来的。

    “臣知罪,但凭陛下处置!”风允低下头,没起身。

    “好,那自今日起,寡人就褫夺你的封号,命你交出兵权,将你贬为庶民,你可有异议?”风恒笑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风允开口道。

    “臣有异议!”“臣也有异议,冥王殿下罪不至此啊!”“陛下万万不可啊,冥王乃是国之栋梁,现下时局不稳,西启不可无冥王啊!”

    大殿之下朝臣七嘴八舌,全都在反对风恒。

    “你们……”风恒看着大殿下的众人,气的不出话。

    “臣,领旨谢恩!”风允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风恒,一字一句开口,完后,大殿一片寂静。

    风允笑了,讳莫如深的看了风恒一眼,然后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那是他的侄子,那个自己从最疼爱的侄子,那个自己不惜双手沾满鲜血护下来的侄子,那个自己处心积虑半生也要将他扶上帝位的侄子。

    无数次想象他坐在龙椅上威风凛凛指点江山的样子,如今终于见到了,也算是了这半生心愿,这是他给自己下的第一道旨意,自己又怎会不从。

    “退朝!”风恒完后直接拂袖离去,风恒走进内殿,停下脚步。

    “阿姐,你的话我永远不可能给你带到了,对不起!”完,便从怀里拿出那把风允当年送自己的那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一旁的廊柱里。

    风恒眼里闪着泪光,脑子里,都是风怀于对自己的那句话。

    “你以为他风允为什么要对你们这么好,那是因为他愧疚,因为他,是害死你父王的凶手!”

    当日风怀于掳了风恒去,给风恒讲了个故事,故事就是自己的父亲陵王,并不是病死,而是因为带风允去骑马才摔马而死的,风怀于当然没有跟风恒出完整的真相,他要的,不过就是叔侄两离心罢了。

    风恒因为南湘的事一直迁怒风允,当然没心思去细究,加上那晚自己在风允房门前听到风允因为自己的私情,就放弃自己父亲的遗愿时,风恒更是对风允恨之入骨。

    “风允,我曾将你奉为神明!你也曾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可惜,那只是曾经,风恒继续朝前走,即使前面等着他的,并不是他的所想也并不是他的所愿。

    叶樟站在太子府门前,门上的牌匾已经被拆了下来,大门紧闭,叶樟静静的站在门口,时光荏苒,叶樟看着这里从亲王府到王府再到太子府,原来一晃儿,都过去这么久了。

    叶樟来到墙角,翻身进去,走到花园里,看到那棵自己时常站在下面吹笛的花树,叶樟走了过去,拿出腰间玉笛,轻轻吹起了平日里自己最喜欢在这里吹的那首曲子。

    一曲毕,周围安静了下来,叶樟站了一会儿,便到池塘边去看了看里面的鱼,叶樟以前思考想问题时经常到这里来喂鱼,喂着喂着,原本想不通的事就豁然开朗了。

    叶樟继续往前走,行至内院,来到自己的房门前,伸手推开屋子,屋子里的东西都还在,摆设也没有任何变化,叶樟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想要带走,便转身出去了。

    叶樟又走到了风慎于的院子,叶樟站在门口,许久没有进去,叶樟觉得很奇怪,风慎于为何不等自己醒来跟自己声招唿再走,而是什么都不交代就独自离去,这一点都不像风慎于以往的行事风格。

    不过叶樟也不想细究,风慎于本就是淡泊名利的性子,大概纵情山水去过无拘无束的生活,才是他一直所向往的,想到这儿,叶樟也不经替他感到高兴。

    叶樟站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东西基本都被搬走了,叶樟伸手摸了摸,落了厚厚一层灰。

    突然看到桌子上铺了张白纸,叶樟走近一看,纸上也落了灰,上面写了两行字,是风慎于的笔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除了工工整整的这两行字之外,右下角还写了一个字,不过后来又用墨迹给盖住了,叶樟拿起纸仔细看了起来。

    不多时,叶樟重新把纸放回了桌上,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许久,不再多想,便出门了。

    刚出门,便碰到一个人,提着食篮,叶樟一眼就认出了,是原本府里的厨娘。

    叶樟忙上前招唿,厨娘看见叶樟先是震惊,然后是惊喜。

    “叶公子,老奴没看错吧,真的是你!”

    “是我,你没看错。”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厨娘激动的扯住叶樟的衣角。

    “大娘,所有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叶樟看着眼前人疑惑的问道。

    厨娘叹了口气,道:“老奴是奉命留在这儿的。”完便示意叶樟跟着自己走。

    叶樟跟着厨娘,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门口,厨娘掏出钥匙开门,里面黑黢黢的,开门后才稍微透进一点光。

    叶樟跟着走了进去,左右环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脸上脏脏的,赤着脚坐在地下数手指头。

    叶樟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开口:“这是天音公主?”

    厨娘点点头:“是啊!”

    天音看见两人,赶紧上前来抢走厨娘手上的食篮,拿出里面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叶樟就那么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设计挖了自己心的人,心里竟没有恨意,反而很平静。

    天音吃完东西,走到叶樟身边,细细量起来,然后拉起叶樟的衣摆左右摇晃,笑嘻嘻的道:“你生的真好看,本公主不要风慎于也不要风允了,本公主就要你!”

    厨娘赶紧拿开天音的手,招唿叶樟出了门,赶紧回身把门锁上。

    天音站在门口一直拍门,大声喊道:“你别走啊,你们别走啊,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们不要走!……”

    “她,怎么了?”叶樟跟着厨娘出了内院。

    “公主自从被陛下,哦,不,是咱们殿下,被殿下关起来之后,就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最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殿下登基以后,也不许人接她进宫,所有人都从太子府搬走了,老奴就是奉命每日来给公主送一日三餐的。”

    厨娘想了想继续道:“老奴一直想不通,殿下那么宽厚仁慈的一个人,公主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让殿下这么对她。”

    “大娘,你多保重,在下该走了。”叶樟跟厨娘道了别,就出了府。

    慕容天音算计一辈子,大概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叶樟大概知道风慎于为何会这么对她,脑海里又浮现了风慎于房间里纸上的那两行字以及右下角被划掉的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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