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爱不释手

A+A-

    君峈扳过江晏舒的脸颊,凝眉:“你长痘痘了?”

    江晏舒歪着身体不方便弄药,索性面朝君峈,“没有,李爷爷有个病人,我找了几个丫鬟想对症下药。”

    君峈短时间沉默。

    江晏舒扯了扯君峈袖子,疑惑的喊他,“王爷?”

    君峈注视旁边许多整齐的草药,随意捻起一根红色的草根,“你很喜欢药材?”

    江晏舒浅笑,“还好,只是我更喜欢治病。”

    有时候遇到疑难杂症,他能不吃不喝在房间待上一天,仅仅为了配药,看见病人被治好的那一刻,才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君峈深吸一口气,尽量按捺暴躁的情绪,放在腰间的手掌慢慢上移,抚摸哥儿的滑嫩的脖子。

    就像锁定了猎物,发出虎视眈眈的目光,牢牢紧锁江晏舒。

    “你要记住,你是本王的。”

    这怎么看着像是要犯病啊?

    江晏舒不安极了,尤其是脖子上凉嗖嗖的,怂兮兮的点头回答是,“……嗯。”

    君峈勾起嘴角,意味深长道,“这才乖。”

    接着奖励江晏舒一个吻。

    江晏舒晕乎乎的想,今日肯定配不完药方了。

    也不知道活阎王受什么刺激了,当天晚上江晏舒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珠子就没停过,偏偏君峈还喜欢吻眼角,使劲的折腾。

    这种情况下,他没断气可真厉害。

    翌日,江晏舒整整躺了一天,吃喝拉撒都需要下人帮忙,吃饭不用,全程被某人抱着喂饭,鉴于嗓子哑了,江晏舒只能用眼神交流。

    君峈一如既往的挑肥瘦肉,能吃到嘴里的白菜少的可怜。

    但看见君峈自己没少吃青菜,江晏舒敢怒不敢言,歪着头表示不吃肉了。

    君峈吻掉江晏舒嘴角的米粒,耐着性子,“听话,还是体力又恢复了?”

    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

    江晏舒心里愤愤的想,面上却是无比乖顺的吃掉肉肉。

    君峈还在不停的喂。

    “我……”结果开口了一个字就不下去了。

    江晏舒苦哈哈的摇头,勉强指着胃,眼神告诉君峈吃不下了。

    君峈放下筷子,拿起一块帕子,缓慢的给江晏舒擦拭嘴巴,“要乖乖听话,不然惩罚……多的让你受不了。”

    江晏舒连忙点头三下,就怕动作慢了。

    以为这样就会放过自己的江晏舒,还是太天真了,午膳用完后,被君峈抱着去书房,放在书案对面的软榻上。

    “下午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哦。”江晏舒大眼睛转啊转,就当自己换个地方休息吧。

    只要君峈抬眼看他,江晏舒便极致的讨乖卖笑。

    嘴角微笑,眼睛扑闪扑闪的,一眼看去,仿佛那双眼里只有自己。

    但是,笑的江晏舒脸都僵了,君峈的目光都不曾移开。

    “以后不准在外人面前笑。”

    “啊?”

    “本王不第二次。”君峈神色莫名的瞥了他一眼,东西的胆子越发大了。

    男人执笔,在纸上落下一笔又一笔,斜阳照耀,给侧脸渡上一层浅浅的光芒,格外的英俊挺拔。

    午后的气温非常高,但书房内放置了冰块,不冷不热刚刚好。

    江晏舒盯着盯着,轻轻了个哈欠,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导致江晏舒睡过了头。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还没坐起来,头顶响起摄政王的声音。

    “睡够了?”

    江晏舒“嗯”了一声,刚睡醒的大脑还不是很清醒,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君峈身上,“王爷。”

    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哥儿,君峈顺势抱住了。

    低低道:“真是个粘人的东西。”

    于是又把人从书房抱到饭厅,亲力亲为的投喂。

    一路上的下人看的两眼泪汪汪,如此有生气还不发疯的摄政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这一切多亏了王妃。

    见到嘴巴面前又是油腻的肥肉,江晏舒苦着脸拒绝,“王爷,我可以自己动手吃饭了。”

    君峈似笑非笑的看着哥儿,“你这点力气还是留在晚上吧。”

    明显的话里有话。

    “可是我想吃菜。”江晏舒腮帮子气鼓鼓的,非常委屈的盯着炒青菜,光是想着,嘴巴自动分泌口水了。

    瞧把这孩子馋的。

    君峈无奈的把肉片放进自己嘴里,算了,看在东西听话的份上,就依他这一次。

    这一顿终于满意的吃够了素菜,但代价也不,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再次被榨干了。

    前来伺候江晏舒起床的子期,被生无可恋的目光吓了一大跳。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怎么都像话本里面被妖怪吸了人气的书生。

    虽然这个书生格外的柔弱。

    江晏舒幽幽的叹口气,这叫他如何解释。

    “我不想起床,你把药罐,还有我前天捣鼓一半的药泥拿过来……”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子期把东西拿全了,坐在床榻旁,“现在呢?”

    “看看药泥有没有干全,干了的话就加一个酒杯大的水,放在旁边……之后把叶与根分开……”

    江晏舒一边吃早膳一边指挥,子期有条不絮的进行,这样的分配两主仆没少干。

    子期把新做的药罐举起,“王妃怎么样?”

    江晏舒挨个的闻过后,又看了一遍第一个,“很好,没什么大问题了,你先拿下去封存好,过两日再开启。”

    “好嘞。”

    药泥已经做好了,就看三个丫鬟接下来的脸了。

    只是午膳时,君峈拷问不安分的哥儿,“听你在床上都忙着配药?”

    这个听就很灵性了。

    江晏舒摇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的事,我只动动嘴巴,全是子期做。”

    君峈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半响,才转移视线。

    江晏舒心里有点发毛,活阎王这是不他了?

    两日后,能自由下地的江晏舒来到偏房,把三个药罐开,见成色味道都没问题后,便寻问三个丫鬟怎么样。

    子期想了想:“作息不规律的那个今天冒痘痘了。”

    “那你把她们都带过来,今天可以试药了。”

    三个丫鬟规矩的站成一拍,江晏舒见她们都带着面纱,问道:“脸上有没有涂东西?”

    三人纷纷摇头,“王妃放心,我们天天带着面纱。”

    “那就好,你们先把脸湿,然后把面前的药泥涂在脸上,只需要薄薄的涂一层,把皮肤遮住即可。”

    江晏舒把药罐摆放好,每个药泥的颜色都不一样,绿色白色还有个黑色。

    颜色看着很奇怪,至少味道不错,痘印比较严重的丫鬟最先涂抹。

    这痘痘一长,又红又痒,若不是牢记王妃的嘱咐,她早就受不了去抓了。

    黑乎乎的药泥摸在手上,还有点黏,丫鬟试着涂了一点点在痘痘上,眼前一亮,涂抹的动作快了起来。

    另外两个见此,也不什么,薄薄的涂了一层。

    “好了,现在去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坐着都可以,半个时辰后再洗脸。”

    三丫鬟果断选择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息,还别,这个时候是最忙碌的时候,但她们却可以躺着,感觉上非常爽。

    子期负责给她们记时间,中间的时候江晏舒去看奶猫们。

    把奶猫放在膝盖上,江晏舒享受的摸着柔软的猫毛,“怎么不见段大人来看你们?”

    甩着尾巴的白狐哼道:“没有猫跟在身边,他的金库就多了,谁知道在哪鬼混。”

    江晏舒懂了一半,指尖被奶猫抓着玩,“难道段大人不想念弟弟妹妹?”

    “没什么可想念,摄政王府如此安全,只要猫没有生命危险,还吃得饱,段庄是不会管的。”

    白狐换了个姿势盹,着着声音就没了。

    扑腾着翅膀的黄莺落在枝头,不知哪回来,眼珠瞅了瞅四处,还记得给江晏舒一声。

    “晏晏,我先睡了。”

    这一个二个的,真是一到夏天就特别懒了。

    “你们呢,要睡觉吗?”

    奶猫不会话,歪着头细细叫唤两声。

    “算了,还是睡觉吧,这天气的确适合休息。”放好了奶猫,江晏舒进了偏房。

    丫鬟已经在用清水洗脸了,拿起铜镜一看,以为自己眼花,痘痘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手指心翼翼的碰了碰,意外的不痛不痒。

    被铜镜挡住的脸江晏舒看不见,走近了问,“感觉如何?”

    丫鬟们双眼放光的盯着江晏舒。

    “王妃,我的脸好了很多,几乎看不见痘痘了。”

    “我的也是,摸起来都是滑滑的,简直就像是做梦。”

    “还有我还有我,感觉痘痘没之前那么夸张了。”

    江晏舒看过去,看完一圈,的确如丫鬟所言。

    “涂上的感觉怎么样?”

    “上脸很凉快,忍不住涂了一次又一次,最神奇的是痘痘不会痛,不像我之前涂粉霜,有时候痒的出奇,非常想抓。”

    丫鬟脸颊红红抢着回答,言语里非常激动。

    “你不能再用粉霜,那个只会让你的痘痘加重。”

    丫鬟重重点头,本来她还抱着怀疑心态,没想到王妃医术这么好,简直就是活菩萨在世。

    “你们两个怎么样?”

    两丫鬟尽量淡定的语气,双眼依依不舍的望着药罐,“用手去抓的时候能感觉到细的颗粒,不过感觉上很舒服。”

    三个人差不多的感受,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把药罐拿去吧,坚持每日都涂,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我。”

    “好的王妃。”三个丫鬟差点感动哭了,天知道这痘痘每年都在犯,从来就没有消过。

    江晏舒浅笑,“回去吧,好好养着。”

    丫鬟急切的抱住药罐,用的力道可不,生怕磕了碰了。

    对于江晏舒而言,这些痘痘算是问题了,需要的都是很常见的药材,只不过对症下药罢了。

    江晏舒刚出偏房,就在院外的长廊下遇到君峈。

    “你先下去吧。”君峈的目光落在哥儿身上,冷漠的眸子稍微暖了一些。

    “是。”微胖的中年人低头,临走前瞥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哥儿。

    “王爷。”两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江晏舒便停下不走了,大眼睛水灵灵的。

    君峈抚上他脸颊,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还在忙那些奇怪的药?”

    “什么叫奇怪的药,那是治病用的。”江晏舒嘟嘟嘴,不满意君峈的意思。

    君峈牵着人,不咸不淡道:“你是主子,没必要为下人做这些。”

    “我知道,但她们现在是病人啊。”江晏舒委婉的朝君峈解释,不管是大病病,他无法视而不见。

    君峈揉揉他那顺滑的墨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