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没想到这四十多年前的酒,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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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草儿也开始绿了,经过数日海面巡视,深达海中方圆五六十里, 没有发现鳄鱼的踪影,所有人都相信鳄鱼已经远离了这片海域。

    司马御每日出海,头几天仍是头晕脑胀,胸口发闷,但每次他都坚持下来, 现在晕船的症状缓解了许多, 但要想完全不晕船,甚至还要在船上自由行动,那还有一段时日才行。

    过两天村民要搬回村中, 司马御原来居住的那间房子是有主的, 因此李族长带他和姚侨タ戳硪患淇瘴葑印?br/>

    屋子在村中间的地方, 同样是一所比较大的砖石院落, 有四个房间,外面是个大院子,外观布置和村中其他房屋没有多大区别。

    “这房子空了二十多年了,也没有人住。”

    “那主人家去哪里了?搬到城里了吗?”姚俏实馈?br/>

    李族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家原来住的是一家三口, 后来两个老人去世后就只剩下一个姑娘家,那姑娘长得可貌美了, 就是因为长得太美, 远近知名,被送到宫里去,听一入宫就很受先帝的宠爱,只是命不好, 生孩子时难产死掉了。”

    司马御一愣,便知李族长的是自己母亲,原来外公外婆也早就不在人世。

    进入屋子,里面还算干净,只是屋梁上有几张蜘蛛网。

    “阿珠有空会过来扫一下,只是这一年有鳄鱼才没有来了。那真是个苦命的姑娘,原来可以母凭子贵,没想到生个孩子把命丢了。”李族长不住地叹息,

    “那个孩子现在怎样了?”姚侨挠行巳ぁ?br/>

    “这就不知道了,他是皇子,应该不会过得差,我们倒盼望他能回来瞧瞧,毕竟这也是他的故乡。不过人家是皇家人,也看不上我们这渔村,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母亲是哪里人。”

    一时司马御真想出自己就是那个孩子,但他还是忍住了。

    身份上的差别,会使别人对他怀有戒备之心,他们之间再难以相处融洽。

    何况也没必要出来,毕竟自己已经回来了。

    “过会我让阿珠来帮忙收拾。”

    “不用,我自己来收拾就可以了。”

    屋子并不脏,稍稍扫一下便就行了,伙房里的碗、碟、筷子、锅、灶都能用,只是房里的被褥东西用不了,放得太久,一拿出来就腐掉了。

    李族长见状,便回山上让李家娘子送两床被褥过来。

    “这屋子你们先瞧瞧,缺什么就告诉我,我家里有的就给你们拿过来,没有的就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总之,你们住在这里就是我们村人,大家互相帮助。”

    当下司马御便开始扫屋子,他用竹扫把扫掉屋梁上的蜘蛛网,姚窃虿疗鹈糯啊?br/>

    “阿牵阕疟鸶闪耍依淳托!彼韭碛岵坏萌靡η干活,这几个月所有的家务都是他一力承担,甚至他还要服侍姚鞘嵯础?br/>

    虽然很累,但司马御内心却很开心,能照顾姚且彩且恢掷秩ぁ?br/>

    “这点活又不累,我们一起干,早点搬进来住。”姚嵌紫律碜硬撩拧?br/>

    “行,你累了就歇着。”

    四个房间,有两个房间是内室,一间柴房,一间空房,里面没任何物品,姚茄×硕岱孔魑允摇夥考淇熬湍芸吹教舸雍C嫔仙穑簧衔绶坷锒蓟嵊醒艄狻?br/>

    姚窍牒昧耍劝峤春螅阍谠鹤永镏只ǎ⊥米印?br/>

    提一桶水姚侨ゲ廖允业拇布埽獾窕ù布艿酱κ秋慰眨锩婊行矶嗷页荆疗鹄瓷跏锹榉常亮税胩煲膊胖徊亮艘恍∶妗?br/>

    床架的下面是整块的木板,姚悄米拍ú家徊粒尤环⑾衷谀景迳峡套偶父鐾嵬嵝毙钡淖郑罕晡缭侣袢牖凭瓢颂秤谔沂飨隆?br/>

    一天的时间便收拾完了,李家娘子帮着把被褥铺到床榻上,还叫自己儿子送来了两百多斤柴。

    “四郎,我们住在这里,卢蜓不会又跟着我们一起住吧?”

    “当然不会,这是我们的家,又不是卢蜓的家。过会我去找卢昭,让他们明天就回闽州,让卢蜓也跟着回去,以后她就不能扰我们。”

    今晚司马御和姚腔故窃谠次葑铀饧湮葑映ぞ妹蛔∪耍枰蚩白映ǔㄆ系煤7绱瞪弦灰梗魅站湍馨峤戳恕?br/>

    当卢蜓听司马御要她明天回闽州,当即就拒绝了。

    “那随便你,你自己找屋子住。”司马御不想理她。

    “我自己找就自己找。”卢蜓哼了一声,她根本就不想离开清水河村,原因自然是因为司马御,虽然司马御已经情定姚牵杂辛脚彩桃环虻男乃肌?br/>

    翌日一早,卢昭便带着众士兵离开,临行前劝卢蜓也一起走,卢蜓哪里会同意,还把卢昭给骂了一顿。

    不过卢蜓是闽州刺史千金,李族长也不敢得罪她,就给她另寻了一间空屋,这间空屋比司马御那间了一半,但住一个人还是够了。

    司马御搬了新屋,李族长带着村民过来给他炸了爆竹,庆祝他和姚钦匠晌逅哟宓囊辉薄?br/>

    本来村民还想热闹,但司马御知道他们也要收拾屋子搬下来,便将他们劝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姚呛退韭碛饺耸治帐肿诖查缴稀?br/>

    “以后这里就是我俩的家,我们在这里生儿育女。”司马御抚摸姚堑拿婕眨饧父鲈抡媸腔腥绺羰溃磺卸加胨韭碛背跎柘氲牟煌?br/>

    “嗯。”

    “现在我们也有家,也该把婚事给办了,明日咱俩就去城里置办婚礼物品。”

    只有办了仪式,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也是被人承认的夫妻。

    夜里两人早早便睡了,只待清早去城里。

    不料半夜里竟下起雨,司马御心急如焚,瞧这天只怕雨水还会继续,现在已经入春,春雨绵绵,十天半月都有可能。

    “阿牵勖堑幕槔裰慌掠忠笸屏恕!彼韭碛幌朐缧┒ㄏ滤胍η的名份,也就是他们今生的姻缘。

    “我心里我们已经成亲了。”姚俏匦Α?br/>

    “那不行的,有仪式别人才会承认,不然会影响你的名誉。”司马御将她额头的发丝顺到耳后。

    “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四郎。”

    到这里时门上传来敲门声,司马御赶紧去开门,来的人是李族长和李家娘子,李族长披着蓑衣,戴着斗篷,李家娘子则撑着伞。

    “马兄弟,屋里可漏雨不?这屋子太久没人住,就怕会漏雨。”

    西厢房上有一处漏雨点,但上午的时候司马御已经上去补了一块瓦片。

    “还好,不漏雨。”司马御极是感动,这么大的雨,难为他们两人还惦记自己屋子会漏雨。

    “等天晴了,我们给你重新铺一下瓦片,这瓦旧了,不行。”

    “没事。”

    李家娘子笑吟吟地瞅着姚牵溃骸案詹盘侥忝撬凳裁匆鞘剑鞘裁匆鞘窖剑靠墒悄愀救擞邢怖玻俊?br/>

    “没有喜,是四郎和我要成亲,这雨大,他忧心不能去城里置办喜服,所以在这里烦恼着。”姚呛敛还思傻厮党隼矗慌缘乃韭碛丫澈斓讲弊痈绕鹨η还要害羞。

    李家娘子溜了司马御一眼,笑道:“原来是要置办喜服啊!喜服就别置办了,我有一套喜服,当然也就是穿过一回,现在压箱底有几十年了,你们不介意,我就拿过来。”

    “不介意啊,李嫂子和李族长这么恩爱,我若穿了你的喜服,一定也会和四郎白头偕老。”

    司马御眼中放光,姚堑幕疤纤男囊饬恕?br/>

    “阿珠,把我的那套喜服也拿出来。”李族长笑道。

    “好,红烛我们也有一对。马兄弟,你真应该早点,今日晚了,明日大家来给你们贺喜。你俩什么都不用准备,看我和老头子来给你们办事。”李家娘子拍着胸脯。

    司马御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倒让是李族长羞红了脸。

    “马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你帮了我们村这么大的忙,赶走鳄鱼让我们重回村里,这点事你还谢我,倒显我不知好歹了。”

    “那就不谢,大家明天来家里热闹热闹,吃喜酒。”姚敲伎坌Α?br/>

    等李族长夫妇走后,司马御拉住姚堑氖郑溃骸鞍⑶,你就在屋里呆着,我去镇上买几坛酒回来,明日好让乡亲们饮喜酒。”

    “不用去了,后院的桃树下埋着几坛酒呢。”

    顿时司马御大吃一惊,忙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擦床榻时看到上面刻的字,是丙寅年午月埋入黄酒八坛于桃树下。丙寅年离现在有四十多年了,李族长不是这里原来是一家三口人吗?我猜应该女儿出生时,父母将黄酒埋在树下,以待将来女儿出嫁时再将黄酒取出。”

    各地都有女儿出生时埋酒的习俗,这酒会一直存放到女儿出嫁。

    丙寅年正是司马御生母出生的年份,可惜外公外婆死得早,而母亲又入了皇宫,料想这酒也没有机会取出。

    “阿牵胰ネ凇!倍偈彼韭碛笙病?br/>

    他在伙房里寻了铁锹在后院挖起来,后院没有前院大,也只有一株桃树,如今桃树有一丈多高。很快,司马御在桃树下挖出八坛酒。

    他把酒坛都抱到堂屋里,姚且丫炔患按厝ソ揖铺成系母亲印?br/>

    盖子用蜡封住得十分严实,揭开盖后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溢满屋子,闻之便令人醉倒。

    “好香的酒。”姚谴盏骄铺程谛崃艘幌隆?br/>

    “阿牵阆胍穑俊彼韭碛醋乓η嘴馋的样子。

    “嗯,我只饮一口。”平日姚鞘遣灰频模皇钦饩剖翟谑翘懔耍唤蚕氤⒊ⅰ?br/>

    司马御倒了大半碗酒,姚怯蒙嗤非崆嵴毫艘幌卤憷钡醚劾岫汲隼戳恕?br/>

    “好辣。”

    “还饮不饮?”

    “不饮了,辣。”姚翘蜃派嗤贰?br/>

    司马御端起碗,先将碗中的酒在地上酒过一些,这是他外公外婆为母亲所藏的酒,当然要敬酒给外公外婆,之后他才一饮而尽。

    喉咙里都是酒香味,仅仅只是这少许的酒,司马御感觉自己要醉倒了。

    目前市面上最长年限的酒也不过是二十年,这四十多年的酒极为少见。

    司马御重新将酒盖用蜡封起来,没想到这四十多年前的酒,竟会成为他与姚堑南簿疲残硭胍η的姻缘就是冥冥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