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时候谁也不怕谁，可是看到林召好像真的生气了，他手上的力道抓着的胳膊勒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没了裙子的遮挡让丛绾慌张起来，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她没机会逃跑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再一遍你刚才的话。”

    林召的声音低沉，像是再极力的隐忍什么，他的手禁锢着丛绾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因为没有了裙子的束缚，他抚摸着女孩柔软的腰肢，跳舞的女孩子就连骨头也能跟着软绵绵的。

    丛绾早就被吓得泣不成声了，她在黑暗当中轻轻的啜泣，可是男人忽然摸了摸她的发顶叹了一口气，这盯着猎物的狼的眼睛里温柔了下来。

    “我，二少爷不知道能不能在我众多的客人当中拔得头筹。”

    窗外跟着下起了新年的第一场雪，夹着冰雹的颗粒落在地上的声音是啪嗒一声，路上没什么行人了，在这个僻静的街道上更是没有行人，夜晚的风吹着雪花是更远的地方，可是这里的人却和从前不同了，丛绾天真浪漫的样子，好像永远的消失在了林召的印象里。

    他想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可是他守得住，他若是不能有幸爱她，至少要保护好她。

    他做的一切，就算是不被理解，可是他一个人觉得值得就够了，丛绾是一个可爱的人，可是现在她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凌乱的地板上是被撕扯开的衣服和血迹，高跟鞋就被踢在了不显眼的位置，丛绾躺在吊床上还是林召走的时候给她盖上了一件西服外套。

    “对不起。”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要得到一句没关系，对于这个男人怼自己所有的羞辱和蔑视，让丛绾对他以可炙热的心，瞬间像是裹进了冰窖里面一样，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他以为给了一笔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拿走了自己所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对于一个女人来，若是没了心还可以生活，可是现在这个场面，让自己还怎么在找一个相爱的人，对他不公平，她也不想找一个接盘侠。

    百乐门里面的女人，对丛绾多有妒忌，其实不过是因为妒忌她的美貌，可是她觉得林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什么样子的女人没见过，对自己这种门户出来的，自然是见得多了，可是她现在才知道，林召真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人，他没有喝酒，身上都是单纯的百乐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所有她就算是想给对方一个台阶下，都是找不到理由的。

    林召拉开门的时候才让脸上的红晕也跟着退了下去，这么多年，他身边有那么多贴着的女人，可是他就算是得到了，好像也从没有珍惜过，因为他知道，他们贪图的不过是自己的金钱而已，可是从这扇门出去，他迈出了第一步就后悔了，他是来道歉的，他想和这个女人在这条街，有一个的家，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变成了这个结局，好像他再用正当的身份到这里来，是不可能了。

    “今天有人来过了？”

    “是我再百乐门的朋友，护工阿姨也看见了，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

    因为丛绾的到来，让本来没什么生机的苏一禾活跃了起来，看林琛的脸色里面也没有了仇恨和讨厌。

    “我只是问问，没想审讯你。”

    “还是交代清楚比较好，我和林先生之间没有信任。”

    护工看见这样的场景知道还是赶紧出去为好，她可不想掺和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苏一禾将林琛单纯的关心当成是看守，毕竟她现在住在万洛笙的医院里面，时时刻刻林琛的地位都被威胁着，倒是经常来可是呆的时间却不是很长，每次呆着一个时的时间就走了。

    她将丛绾带来的饼干放在腿上，一块接一块的塞进嘴里，看着窗外往来的行人他们行色匆匆，大概是这样的夜色，让他们不禁着急，冰雹和雪落下来的时候，苏一禾的眼睛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她的双手都趴在窗户的边缘上，将窗户开了一个的缝隙，听着冰雹落在窗户边的声音，这声音清脆，冰凉凉的风吹进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手聊起了苏一禾的头发一样，她再病房里面确实有些热，这里还有自己不喜欢的人，脸上也跟着腾起了水雾，这窗户开了一点，不算是太冷，低气温让她觉得舒服。

    “我叫她来给你道歉。”

    之前杜浩就做过那种事情，紧接着她的妹妹也跟随其后的到医院给苏一禾道歉，这也算是林琛给了苏一禾一个不的台阶了。

    “不必了，万一我在伤到她就不好了。”

    “我已经给你台阶下了，苏一禾你也别太过分了。”

    她不过是仗着这张脸才能一二在二二三的挑衅自己的底线而已。

    “林先生给我台阶？是你的我对你的杜可可居心不良，你还非要将她送到我面前，还我过分，你是不是觉得，我既然决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折磨我。我是和她有几分相似，你是为了她娶我并不是为了我，这么多年我做一个替身，我累了，到时间了，你快走吧。”

    就算是话到这个份上，苏一禾也没什么好的，她想着赶紧给林琛赶走，她不想受他的自以为是的驱使，也不想再看见他。

    “这是怎么了？”

    林母到门口的时候本来想听一听两个人在里面什么，可是却听到了苏一禾的那句话，这也解开了林母这么多年的一个疑问，自己的儿子将苏一禾娶回来是花了大价钱大功夫的，可是到家以后却没有像他求娶的时候的执着，现在她才知道，苏一禾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可是到底是谁的替身呢。

    “这个疯女人。”

    看见母亲来了，林琛也是肆无忌惮起来，他自己提起她是可以的，可是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提起她，他着忘记，可是记得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他供养着一个和她各个方面都相似的人，除了脾气以外。

    “一禾她不过是个替身，你若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那个姑娘，就不应该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不管是谁家的姑娘，只要你你想要，妈妈都帮你。”

    林母想让林琛知道，作为媳妇做到苏一禾这个样子，整个蓝城觉悟挑剔，可是她的儿子还是不满意，身边的那些花花蝴蝶，时时刻刻不在扑闪自己的翅膀。

    “可是她已经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娶一个相似的人回来。”

    话这个时候都开了，就好像两个人的之前，都是一场梦一样，老夫人毕竟是林琛的亲生母亲，到这个份上，她护着自己是没有意义的，苏一禾从没有父母的疼爱，她印象里面的董氏，不是将她卖了就是拿她抵债。她强忍着要留下来的泪水，望着窗外假装两个人的对话，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样吧，你和我是谁家的姑娘，我帮你问问是不是真的香消玉殒了。”

    林琛的时候林父林母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很少看顾他的童年，娶苏一禾的时候两个老人才算是彻底从生意当中抽身，那个时候他们才有时间关注孩子的生活，但是听着林琛的意思，这好像是他孩子时候的感情。

    不过他生活的范围也就只有那么大而已，想来也是富家的千金，可是这些年出事的富贵人家很少，怕不是……林母不敢从那个方向想，大概儿子也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只不过是苏一禾这些年碎了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只要是这个女人没有过门成为姨太太，苏一禾也不吵不闹，知道自己的丈夫再蓝城是什么地位，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从不对林琛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

    林母看着苏一禾再玻璃上映出的脸，她隐忍泪水，早就红了眼眶，丈夫的背叛和婆婆的不屑，让一个嫁到这个家里来的女人彻底死了心。

    她忙着往外走，林琛也不想再看苏一禾一眼，在他眼里，这个女人恃宠而骄做了太多跨过自己底线的事情。

    “你有那姑娘照片吗？”

    “有。”

    这是林琛第一次将照片从书中拿出来，身边还有其他人，不拖泥带水，这个动作熟悉的不能在熟悉，这么多年以来，他总是喜欢抚摸着泛白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对于林琛来这是莫大的宝贝。

    他将照片放到母亲的手心的时候，母亲的瞳孔放大，这个孩子的脸和苏一禾不是三分相似也是七八分的，老管家是看着少爷成长的，所以对于少爷的朋友都是一知半解，当然老管家看着这张照片的时候心里面也是跟着戈登一声。

    “你认识那姑娘？”

    老管家言语里面有不出的话，林母知道他是不想当着少爷的面，所以两个人看过照片以后就出了书房。

    “老夫人，这，这是那，那家的姑娘……您也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

    林母住了管家的话，因为他要什么林母非常清楚，虽然不知道这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可是她父亲带着她到家里来玩的时候总是叫她宝，那家的孩子，大概是因为命运多舛，林母对苏一禾好的原因竟然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可是虽然家族落寞，不代表这孩子一定是死了，那个时候的林母注重的是工作，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儿子，只是音乐的觉得苏一禾和孩子长得像便是对她好了几分，可是没想到看了照片，她才觉得这不是相似，这根本就是一个人。

    可是年龄和身世各个地方都对不上，并且苏一禾若是真的是宝，应该对林琛有印象，既然已经照了照片，那么一定是两无猜的情谊。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从第三个人嘴里出来，你是这家里的老人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吩咐，你就要做到。”

    林母下了楼，她看着家里面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苏一禾在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家里的佣人她也从没有责难过，可是少了她还是感觉少了什么。

    虽然很多事情不合理，可是她已经将苏一禾当成是宝了。

    像是想起来什么，她又收拾好了自己，看了一眼正在看报纸的丈夫，他从厚重的眼镜片里面抬头，不明所以。

    “这时间不早了，你要去哪？”

    “我要去一趟城西的弄堂。”

    林父将报纸放下，这个时间到那个地方去到底是为了做什么？苏一禾的娘家在那，那个母亲和妹妹可是真不像话，硬生生的逼着苏一禾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别是没来看看孩子，你的好儿子不是早就将那文书拟好了逼着老太太签字了？”

    “我不是为了这次的事情，我是为了知道苏一禾到底是不是董氏的亲生孩子，这件事情现在对我们这个家很重要。”

    她拿上了包，从两个人在一起到现在她只见过董氏一次，就是两个人定亲的时候，当初儿子还没有完全接管公司，所以林父林母有权利知道这笔钱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当时的老两口就已经出来这董氏就是在卖女儿，这无底洞没想到填补的还挺快的，大概是苏一禾虽然知道林琛有钱，可是不会无条件的贴补那对有手有脚的母女。

    老爷子现在每天都有空看报纸，可是不想关注孩子们的事情，所以又将头埋进报纸里面，当初要不是因为苏一禾的长相，他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他们三个人皆是因为同一个原因，所以苏一禾才能进的了林家的大门，要不然做个姨太太都是她做梦求不来的。

    “你不如明天去。”

    “你的好儿子把苏一禾是宝的替代品的事情了出来，现在我们家里面尴尬的气氛你是不是感觉不到，如果苏一禾的身份不能马上得到解决，我们几个人就太愚蠢了。”

    “你就算是知道了能怎么样，你要怎么和你的儿子？”

    “至少我们心里面有数，万事别亏待了两个孩子，或者是三个孩子。”

    “既然你这么，那我陪着你去一趟吧。”

    三辆车开到弄堂口的时候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也没有人多注意这三辆车，对于他们来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他们没有希望得到上流社会人的关爱，看着样子也好像是来寻仇的，所以他们各家各户的都关上了窗户。

    “哎呦哎呦，今个是什么好日子把亲家您二位给吹来了。”

    林母扮得体穿着精致的高跟鞋，看到这里的时候，林父没有带着厚重的老花镜反倒是穿着比较休闲更像是一个保镖，两个人的出现让整个弄堂都亮了起来，怎么林母年轻的时候也是蓝城首屈一指的美人，要不然也不能让杜伟业那个癞蛤蟆如此垂涎。

    “我们之间没什么交情，所以我就开门见山了。”

    “苏一禾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也没想坐下来和董氏好好的谈谈，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林琛的父亲跟来也是知道董氏到底是什么德行。

    董纯纯就跟在董氏的身后冒着头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这就是林琛的父母，不过他们长得还真的很像。

    “您既然都了，咱们没什么交情，所以您问问题，自然是要加钱。”

    想到了她会来这一招，林琛的母亲也不是吃素的。

    “听你和一禾已经没有母女关系了，所以若是你愿意将事情出来，你欠我们的钱，自然是一笔勾销。”

    董氏很贪婪，这是林母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做不过是几十万就可以发的人物，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

    “我要一百万，要不然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

    “你想要一百万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有一百万让你在蓝城过不下去，我找人死你，抽干你的血，我一样可以知道我想要的结果，你看是你见好就收，还是逼得我做那么绝。”

    林琛果然是像他的父亲，做事有勇有谋，但是狠毒却并非一般人可以比的。

    林母看了她的丈夫一眼，大概这是他跟着来的原因，他看人远比自己要明白的多，只不过很多事情由着自己吵闹而已。

    “我还不行……你们也不过是仗着本事而已。”

    字里行间的每一句话都让林母觉得苏一禾就是一个傻子，可是这些话是她不能给自己儿子听的。

    “把她的舌头拔出来，让她永远都不能话。”

    踩着一地细碎的月光，高跟鞋搭配着运动鞋，虽然不协调，可是这是最棒的组合，都人若是看的东西多了，便不会轻易的流下眼泪，可是这泪珠子不值钱的滴在地上，和地上的积雪冰雹融为一体，林父没有从兜里掏出纸巾给自己的夫人擦拭，他的感情远比林母要丰富的多，面对的愧疚也更多。

    他将双手插在裤子的兜里，身后是董氏无奈的挣扎和董纯纯撕心裂肺的叫声，可是没有一户人家敢开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