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最开始的地方
刑枢关上了门,却发现,面前依旧不是试炼者空间,而是一片白蒙蒙的雾色。
球球指了指门后。
只见那门上写着一个大字——“开”。
刑枢:“……”这是算让我一次性搞定吗?
刑枢牵着球球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那白色的大雾散去,一座看上去像是白玉雕琢的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桥下,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厮杀声,和兵刃交接声。
“下面是,战争?”刑枢站在桥上往下望去,却只看到大雾弥漫,所有的声音都显得那么遥远。
“枢枢,看!”球球突然指着桥的对面道。
刑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门。
当然,重点是,这扇门上写着一个“开”字。
刑枢:?
两人齐齐往后看去,发现进来的开门已经消失了,也就是,只要他们能走过这座桥,就能开对面的门。
可是,真的有这么容易吗?是吉门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直接通过?
刑枢一步一步地走在桥上,耳边一直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刑枢根本就听不清楚,所以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倒是球球,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不耐烦的表情,“枢枢,我们走快点吧。”
“嗯。”
两人开始跑起来,却发现明明看起来很短的一座桥,走起来却很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明明那扇门就在前方,却怎么也走不到门前。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愤怒地、咒骂的、嘶吼的、怨愤的、哀鸣的、哭泣的、绝望的……
白雾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却仿佛伸出了无数双手,来阻止他们的前进。
刑枢感觉还好,但是球球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坚持了许久之后,脸色越来越白,表情越来越扭曲,喘息越来越粗重,最后竟然痛唿一声,噗通倒地。
刑枢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去将人扶到自己的怀里:“怎么了?球球?你听到了什么?”
球球呜咽一声,痛苦地抓住刑枢的衣服:“停下,别了,不要再了,我不是,我不是……”
刑枢赶紧捂住他的耳朵:“不不,你什么都没听见!”
可是这显然无济于事,球球竟然一个鲤鱼挺翻了起来,勐地吐出一口淤血。
“球球!”刑枢慌忙将他抱了起来,“是这个桥的问题吗?”
刑枢赶紧从空间拿出了灵符,撑起了一个隔绝外部声音的罩子。
但是,显然没用,这声音对刑枢来不算什么,但是对球球来,却是无孔不入。
刑枢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把琴,立刻拿了出来,指尖在琴弦上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铮!”
空灵的声音一阵阵的从玉琴上震荡出来,瞬间将那些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球球的表情也有了一瞬间的舒缓。
刑枢立刻意识到这东西有用,赶紧将双手覆在琴上,双手齐下,将玉琴拨动得咣当作响。
球球陷入痛苦的神智瞬间被这声音拉扯回来。
然而心中的痛苦散去,耳朵的苦难还没有结束。
刑枢生怕球球反弹,就算他已经恢复了清明,也没敢就此收手,而是继续弹他的棉花……额不,是弹琴。
且非常的投入。
“当当当!”这是勐砸。
“梆梆梆!”这是勐刮。
“#@&%!”这是不知道怎么发出来的声音。
球球一手捂着耳朵,挣扎着扯住刑枢的衣袖。
刑枢若有所觉,低头看向他,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坚定的鼓励:坚持住!爸爸这就来救你!
球球:“……”
一曲毕,球球趴地,脸上已经没了任何痛苦的表情,只剩下安详。
刑枢见此,更是觉得自己的琴技无师自通,又到了另一种玄妙的境界,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一代琴师。
刑枢抱起了不再捂头呜咽的球球,加快了脚步,朝桥对岸的那扇门奔去。
来也是奇怪,方才明明跑了这么久,都无法抵达的对面,现在他竟然只是跑了几分钟,就到了!
刑枢瞬间感慨万千。
真不愧是三吉门之一的开门,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只需要弹一首曲子。
因为怀里抱着人,刑枢腾不出手,于是直接抬起一脚,踹开了那扇门!
门开了,外面的世界依旧不是挑战者休息台。
刑枢仔细数了数,发现目前已经通过七扇门了,只需要再通过一扇门,他便算是完成挑战了。
思及此,刑枢跨步出去,探头去看这扇门背后的字。
嗯,果然是个“生”字,这是最后一扇“生门”。
这里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噪音了,低头去看球球,却发现,自己怀中的人不见了,却是缩成了一团白毛。
虽然缩了,但是晕着还是晕着,所以刑枢没有尝试着叫醒他,而是先将他放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生门里面是一片绿意盎然的世界,青山绿水,百花齐放,鸟雀和鸣,乃是一拍生机勃勃的美好景色。
刑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沉积在胸口里的浊气换了出去,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
不过刑枢也没敢掉以轻心,毕竟他是来试炼的,不是来游玩的,越是到了最后,越是不能掉链子,不然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刑枢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长剑,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树丛,并且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在方圆三十里内查看。
“咦?”精神力放出之后,刑枢就察觉到了某个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唿吸十分微弱的生物。
刑枢拨开了草丛,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果然看见了一只还不够巴掌大的红色鸟。
刑枢鼻子动了动,嗅到了鸟身上的血腥味儿。
受伤了?
刑枢伸手戳了戳,见它动也不动,便将它捧了起来。
鸟身上还有些温度,刑枢抬头看着上方的大树,视线搜索许久,才看到了茂密的树顶端的那个大鸟窝。
这棵树上只有一只鸟窝,想来这家伙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
那鸟窝建得很高,红鸟在掉下来的过程中被树枝剐蹭,显然遭受了二次伤害,脆弱的身体里多了很多的划痕和伤口。
“你这样,就算回了巢,也没法治好伤呢。”刑枢戳了戳它的翅膀,从空间里拿出了金疮药,均匀的撒在了红鸟的伤口上。
也许是清凉的感觉唤回了红鸟的神智,它虚弱地睁开眼,空濛的灰色眸子转了转,最后凝聚在了刑枢的身上。
离开了人皇那扇门后,刑枢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衣服也是平时穿的样式。
殷红色的衣袍外套着一间黑色的纱衣,长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髻,看起来十分随意。
不过,对于刑枢来很常见的服饰,落在红鸟的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可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有其他的生物身上有着和自己相似的颜色!
“啾啾啾!”它下意识地挥舞着的翅膀,想要表示自己的喜悦。
可是,仅仅是一动,它就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别动,你身上有伤!”刑枢赶紧制止了它的“自残”行为,安抚地揉弄着它的脑袋:“等你伤好了,我再把你送回窝里吧。”
红鸟原本没听懂刑枢的话,直到刑枢抬起头指了指树上那个大鸟窝,才反应过来,连忙疯狂摇头。
“啾啾啾!”
刑枢还以为它是不愿意等伤好,想要现在就回去,只能安抚道:“你的伤不是窝在那里就能治好的,还需要擦药,不要急,乖。”
红鸟见刑枢没有把自己送回去的意思,这才安静下来,脑袋贴到了刑枢的指尖,特别乖巧地蹭了蹭。
刑枢满意了:“嗯,这才乖嘛。”
这时,刑枢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动了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衣服里探出头来。
刑枢指尖搔搔它的下巴:“醒了?”
“呜呜……”意外的是,球球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傻乎乎地舔起了他的手指,还张嘴含了一截进去,一下一下的嘬着。
刑枢:“……球球?”
“呜呜……”奶狗声音软软地回应了一声,却继续嘬着刑枢的手指,刑枢托着它的下巴,让它转过头来,这才发现,球球似乎比刚才缩水得更了,一双异色的眸子睁得圆熘熘的,里面透出了单纯懵懂的表情。
刑枢:?
不对!这情况很不对!
刑枢将红鸟放在怀里,双手捧起了球球,摇了摇:“球球?你怎么了?人话!”
“呜呜呜!”奶狗看到自己被高高举起,立刻露出了十分愉悦地表情,在空中扒拉着四只短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它显然以为这是刑枢在和他玩闹。
刑枢举着奶狗,在风中凌乱。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划过——完了,他的球变成智障了。
是刚才那扇门的原因吗?
就在刑枢对现况感到费解的时候,脚踝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刑枢眼神一凛,伸手便掐住了那个偷袭地东西!
湿滑冰凉的触感瞬间卷上了刑枢的手腕,刑枢低头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后,表情瞬间僵住。
那是一只,浑身金灿灿的,看起来才有拇指粗细的,蛇。
刑枢:“……”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